第九十五章 宮斗初現
聽到父親問自己,蕭贊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
「父親春秋鼎盛,兒不敢在父親面前放肆。」
見到蕭贊這麼大的反應,蕭雄有些懷疑當初是不是對他太過了,以至於他現在對自己草木皆兵。
「孤讓你說便說!何必婆婆媽媽?」
蕭雄假裝怒道。
「是…是,兒覺得西北得需一名名將坐鎮。」
蕭贊見蕭雄發怒,試探的說道。
「哼,這還需你說,孤是問你該如何解決?」
見蕭雄好似對剛才的話不滿意,蕭贊大著膽子繼續說道:
「兒子認為,西北聯軍此次進犯的原因在於科舉制,西北眾諸侯大部分與朝中世家有些關係,想必這事得了朝中某些人的授意…」
說到這裡蕭贊抬眼偷瞧了一眼蕭雄,只見蕭雄閉著雙眼,臉上並無異色,他才又說道:
「所以在派大軍討伐西北諸侯之前,需派校事府查看朝中官員底細,豎清內部后再派一員上將可平定西北。」
「你認為朝中誰最有可能與西北諸侯私通?」
「李家,王家」
「唔…李家,王家根基都在西北,這事確實與他們脫不了干係。那麼從哪裡開始查起?」
「可截取李家,王家這些天來往書信,若是真與西北軍有關係,必會露出馬腳。」
「不行,太慢了。」
聽到這裡,蕭雄出言否決,而後睜開雙眼,眼中殺意澎湃:
「李家,王家原先是支持天子對於孤的重要臂助,此次因科舉與天子有隙,正是孤剷除他們的好機會。不管有沒有與西北諸侯通敵,孤都要藉此將這兩個擋路的石子除去。這樣吧,我會讓校事府準備好證據,最遲明日,朝堂上由你主持務必要將這兩家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兒必不負父親重託!」
「還有,如今朱梓戰死,孤又重病,你認為誰可代替孤去征討西北諸侯?」
「這…」
蕭贊額頭開始冒汗,此事涉及兵權大事,一直是蕭雄最忌諱的地方。自己以前也有意避開這種事情,如今見父親拿兵權之事問起自己,蕭贊不知道父親到底什麼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無需顧忌,儘管開口。」
見蕭贊猶豫,蕭雄知道他在顧忌什麼,道出一句不知意味的話。
「如今北胡臣服,可調鎮北將軍前往討伐西北。」
「北胡雖服,但野心未滅,不可對他稍加示弱,不然他會復反。調鎮北將軍一事不妥。」
蕭贊又提了幾個老將的名字都被蕭雄以年老的理由駁退。蕭贊絞盡腦汁,突得腦中閃過一絲靈光,背後出了一陣冷汗。
父親覺得老將們都已年老,莫非是要在年輕一代中找統帥不成?而年輕一代中,最適合這次統帥的也只有他了…
雖然心中不甘,但蕭贊還是道出了那個人的人名:
「二弟蕭閑在北疆屢有戰功,再加上他是父親的兒子,作為此次出征的大將最為合適?」
「唔?」
蕭雄似乎有些意外,饒有深意的看著眼前這個兒子,房中陷入沉寂。在蕭雄的目光審視下,蕭贊臉上終於開始不自然起來。
「閑兒征戰沙場多年,在軍中素有威名,做為此次出征大將倒也合適…不過…孤卻不欲他再次從軍。」
終於蕭雄打破房中寂靜,說出的話卻讓蕭贊鬆了口氣。
「那孩兒是真的想不出來誰可擔當此次出征大將了。」
「你是真想不出來還是假想不出來?」
蕭雄似笑非笑的看著蕭贊。
「父親恕罪,孩兒是真的想不出來了。」
「你看捷兒如何?」
「捷兒…啊?父親!??」
見蕭贊有些意外,蕭雄想起自己的嫡長孫透著一股笑意:
「捷兒在淮南時率輕騎東西奔襲,燒江東軍渡江船隻,斷其歸路。更在江東主梁薛良的眼皮底下,派大將兩度抓住江東軍破綻突襲中軍,差點活捉曲紹。以寡擊眾,江東十萬大軍覆滅,此良將之資,世人常道他有孤當年之風,孤看此次討伐西北的主帥非他莫屬!」
「可是捷兒今日大婚…」
蕭雄擺手道:
「大丈夫生於亂世,當提三尺之劍建不世之功。豈能被這些世俗之事束縛,軍情如火,我看今晚洞房之後,明日就讓他持孤的手令前往弘縣調集駐紮在弘縣的虎嘯軍出征吧。嗯…你再傳孤的命令,調駐紮在河內,河東的兩部兵馬一起前往捷兒帳下聽令。」
駐紮在弘縣,河內,河東的兵馬是蕭雄帳下最精銳的三支軍隊,蕭雄這次慷慨的將精銳全部調給蕭捷,其中的意味不得不讓人深思。
蕭贊隱隱猜到蕭雄的意思,壓下心中的激動,領了令便出門去安排了。
而在秦公府後院,前院的騷動雖然大,但是對於這些大門不出的女子奴婢而言太過遙遠,在得知蕭雄昏迷醒來后,這些後院奴婢們又開始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大喜事宜等待著新郎蕭捷的到來。
新房中,秦碧漪一身紅色喜服,嬌小玲瓏的身子安靜的坐在新床床沿,透過紅蓋頭可以看到有一個婢女一直站在房中等待著自己的吩咐。
秦碧漪知道,大戶人家中一般有資格在新房聽候命令的奴婢身份都有些特殊,要不就是新郎的親信又或者是內定的妾室。
雖然心中有些醋意,但秦碧漪剛過門還是得遵循秦公府後院的規則,出聲問道:
「那邊站在的,你是何人?」
「奴婢紅昌,見過少夫人。」
「紅昌?我倒是聽過你,聽說你陪伴捷哥哥一起長大,打小就關係很好。」
秦碧漪不知不覺話中透著敵意,在嫁入秦公府之前,秦家人早就將蕭捷身邊的一切都已打聽清楚。作為可能成為秦碧漪入門後主要的爭寵對象,紅昌自然會被秦家人慎而慎之的告訴秦碧漪。
「少爺只是憐惜奴婢而已。」
「聽說你是母親為捷哥哥指定的妾室,很得母親喜愛,看來我過門之後還需你幫襯一二呢。」
「少夫人言重了,紅昌只是一介奴婢,當不得少夫人如此重話。」
見紅昌不卑不亢,秦碧漪也不再說下去。兩人又開始沉默起來。
忽得外面傳來響聲,蕭捷穿著喜服踏步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