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生事端

第十七章再生事端

月華溫柔地灑在顧錦意的小臉上，顧家承側目而望，覺得這丫頭既熟悉又陌生。

她雙眼明凈，透著一股堅定，可惜顧宰相不知曉女兒為何流露如此感情。

被皇帝輕輕一警告，顧錦意不敢再輕易出府，把那些交代給下人，自己便窩在閨房中做女紅。

她從未和嬤嬤學過女紅，此刻她笨拙的穿針引線，歪歪扭扭地縫製著。

她只是想為爹娘綉平安符，祈求上蒼待他們溫柔些。

「嘶……」

指尖被尖針戳破，顧錦意疼得抽氣，輕吮著指尖。

冬嬋跌跌撞撞地跑進門，小臉哭得跟花貓似的。

「怎麼了？」顧錦意擰眉，問。

冬嬋不停哆嗦，抽噎著：「不、不好了！」

「發生了何事？」顧錦意拉起丫頭，為她倒了一杯茶，「往日我教你的規矩都忘了？這般魯莽，怎麼當我的陪嫁丫鬟？」

冬嬋紅了臉，驚愕地瞧著自家小姐。

好歹是個未出閣的少女，說話怎能如此直接？

而現在並不是害羞的時刻，她用手擦著手背，「夫人出事了！」

顧錦意一顫，茶杯落在地上，滾燙茶水飛濺在手上，她顧不得疼痛，緊抓著冬嬋，「怎麼回事？我娘她怎麼了？」

在她模糊的記憶中不曾記得蘇茹此時生過大病。

但她也隱隱記得，不久后發生了一件大事，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顧錦意的手被燙得發紅，冬嬋看得心疼，「小、小姐，你冷靜一下！是今、今早，秋霜服侍夫人洗漱時，發現她突然咯血，臉色蒼白。」

顧錦意聽得心中泣血，扒開冬嬋往娘的院落跑。

顧家承上早朝，僕人們亂作一團，她看著從房間里端出來的血水，淚流滿面。

她剛踏進房間，撲面而來的血腥令她作嘔。

她壓著噁心，抽泣著喊「娘！」

昏昏欲睡的蘇茹強打起精神，無力地扯著笑，向顧錦意伸出的手不住顫抖。

顧錦意連忙跑過去，望著虛弱的母親，她雙腿一軟，膝蓋直接磕在地上。

「多大的年紀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蘇茹斥責，隨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娘，娘你別怕，大夫很快就到了，不會有事的。」顧錦意胡亂擦著她嘴角滲出的血珠，扭頭大喝，「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把金大夫找來？」

顧錦意在房內踱步小半時辰，終於是盼來了金大夫。

金大夫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他撥了撥鬍子，寬慰：「小姐不必害怕，夫人必定是舊疾纏身，待老夫開幾服藥就好了。」

顧錦意點頭又搖頭，神色複雜地望著母親。

蘇茹的病來得蹊蹺猛烈，她總覺得不會是那麼簡單。

金大夫把了一陣脈，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眉頭漸漸緊鎖。

顧錦意心頭一跳，「金大夫，怎、怎麼了……」

說罷，她竟是又要落淚。

「嘶。」金大夫思忖良久，緩緩開口口，「夫人脈象如常……」

「那怎麼會發生咯血一事？」顧錦意按著蘇茹的手，疑惑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