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驚變
站在法爾加眼前的,是一個身著繁複鎧甲,金色長發披肩,雙目如光如電的英武女性。
「初次見面,法爾加。」
那名女性的聲音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銳利和威勢,即便是法爾加的精神強度,在對方隨意的一句話面前,也幾乎不敢抬頭。
「你是,戰神?」法爾加試探的問。
「怎麼?繼承了我忠心的僕人近千年的記憶,卻連我都認不出了?」那名女性頭盔下的雙目透出一絲戲謔,嘴角略略的勾勒了起來。
「看樣子您倒對我的跟腳很熟悉了,」法爾加見祂兩句話不離原主,知道矇混過關是不現實的,索性就挑明了說話,「您這次來是要為自己忠心的僕人復仇了?」
「啊……看樣子你悟性可真不怎麼樣,有點讓人失落啊。」戰神話雖如此說,但是嘴角上揚的微笑卻一直不停,「法爾加·吉哈德,作為我神殿屹立在這片大陸上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大神官,他的結局……不,他的狀態其實也未必有你想象的那麼差。」
「而我這次來,同樣也是為了他好。」
法爾加閉口不言,一副先聽你說完的表情。
「這裡有一份契約,與我簽訂吧,法爾加。」金髮的戰神語言中帶著一如既往的銳利和自信,似乎完全不考慮自己會被拒絕的可能性。
「我會讓你在維持極限斗羅力量的基礎上,得到來自於我的,遠比法爾加·吉哈德得到的更重的祝福,這會讓你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處於頂端。」
「代價呢?」法爾加只覺得自己現在異乎尋常的平靜,明明是一份如此具有誘惑力的條件,但他的心境反而比剛剛見到戰神的那一刻還要寧靜許多。
「代價就是,你要幫我完成一件事情,」戰神那如電的雙目中剎那間透射出一股殺意,「幫我摧毀神界的那幫高高在上的,自稱神明的侵略者和蛀蟲!」
「這種事……你也做不到吧?」法爾加問,「那麼由你給予力量的我又如何能夠做到呢?」
「不要讓我用這種失望的目光看著你啊,法爾加。」戰神輕輕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其下是一張傾國的面孔,「你剛剛才意識到你和別人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吧?」
「如果你覺得自己所擁有的,就只是繼承而來的那身修為的話……我確會為自己忠心的僕人法爾加·吉哈德感到不值。」
法爾加抬手輕輕按了一下額角:「我明白了,但是我目前並沒有必要簽訂這個東西,目前我剛到九十九級的魂力也還夠用,和你簽訂了契約並不能得到什麼好處,反而會平白給自己增加一個巨大的負擔——我與那些神明沒有什麼仇恨。」
戰神輕輕點頭:「這樣的么我明白了……那你先著手於完成你與自己後裔的約定吧,或許到時候我們會再見。」
「……你都知道些什麼?」法爾加頓時感到自己的隱私受到了侵犯,「我在馬車上和諾莎艾麗他們聊的天你都知道?」
而且看樣子記得比法爾加自己還清楚……
戰神微微一笑,身體逐漸淡去,消失在了法爾加的夢裡。
……
「走了么?」法爾加毫無形象的大喊道,「您老人家真的離開了我的夢嗎?」
「不會還在這裡隱著身跟我一個凡人玩捉迷藏吧?」
「不會吧不會吧?」
喊了一會兒沒見戰神回應的法爾加百無聊賴的停下了鬧騰,神識很清楚的告訴他此刻外邊尚未天亮,所以出於對生活的儀式感和尊重,他暫時決定不要醒來。
「夢境還真大啊,在這裡邊我也會擁有造物的權柄么?」
「不如造點科技產品看看能不能——」
法爾加的瞳孔忽然縮了一下。
帳篷上正在悠然熟睡的法爾加毫無預兆的彈起身來,伴隨著一步踏出帳篷的動作,他毫無顧忌的解放開了自己的威壓。
之前法爾加不論是面對誰,他所釋放出的壓力始終都是淡然的,因為本身修為就不在一個層次,沒有必要展現的如臨大敵,也丟份兒。
但現在不同了,在他的識海中有一道身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秋葉堡襲來,而且隨著對方奔襲方向的微調,法爾加幾乎能確定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
那一道身影周圍似乎圍繞著某種奇特的「場」,是法爾加所不具備的能力,所有彌散過去的精神力量全都在瞬間被抹殺乾淨。
在法爾加神識所提供的空間中,對方是作為一個「黑洞」般的存在來不斷移動的。
「這大概就是領域吧,真的是一個令人羨慕的能力呢。」法爾加腳踏虛空,望向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被血氣籠罩的身影。
「你的速度很快,唐晨。」法爾加沒有絲毫猶豫的召喚出了自己的武魂「戰神」!
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凝結成的虛影出現在他的身周,就彷彿一個手持巨劍的決鬥者,黃黃紫紫黑黑黑黑紅九個魂環也逐一浮現。
「你認識我?」
對面的身影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血氣越發的濃厚了起來。
「是個驚喜呢,不過……你贏不了我,所以無所謂!上個時代的殘黨,你贏不了我。」
這種極限斗羅的修為配上這種瘋狗一樣的氣質,在一整本斗羅世界都只有一個,除了唐晨還能是誰?法爾加用腳趾頭猜都知道對方的身份。
「被禁掉魂技之後,你雖然也有著一身九十九級的修為,但是只怕連我一招都擋不下來吧?」唐晨哈哈狂笑,不知為何,那笑聲竟然與蝙蝠有著些許相似。
烏黑的巨錘閃爍著血色的紅光毫無預兆的破空而至,法爾加身隨意轉在間不容髮之際將其躲開。
眼前這個人沒騙我……法爾加表情有些難看,在領域和昊天錘武魂特性的加持下,自己還真的難以在戰鬥上和他持平,更不用說獲勝了。
「剛剛這一下如果砸在我身上……恐怕武魂真身都得碎掉。」法爾加心裡竟隱隱約約泛起了些許恐懼。
這樣強度的攻擊,他還能施展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