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論極限斗羅的物理免傷

諾莎雙膝併攏，兩手交握，老老實實的坐在去往皇城的馬車中，表現的恭敬又老實。

自家老祖宗坐在馬車車廂的斜對面，單看錶情看不出來他老人家在想什麼——或許他老人家心情不太好？

按照家族之前的記載，老祖宗那個時候，家族作為專門侍奉神的族群，在大陸上擁有無與倫比的顯赫盛勢——即便是昊天錘家族或者藍電霸王龍家族的天之驕子，也會為了在戰神的聖殿中接受祝福而倍感驕傲。

可現在……諾莎通過馬車的縫隙默默的看著家族破碎掉的的領地，心情無比沉重。

再看看對面的老祖宗，諾莎感覺自己的心情更沉重了。

法爾加倒沒有為這些東西感到惋惜，因為他剛剛短暫的散發了神識之後，驚喜的發現這個大陸上的格局是兩大帝國外加一個武魂殿——這符合他對斗羅大陸劇情的微弱記憶，這或許可以給他帶來一些外掛。

因此他的心情還不錯。

「諾莎，」法爾加饒有興緻的開口，「對於我這個忽然出現的老祖宗，你一定是有些疑惑的吧？」

「啊？」諾莎沒想到老祖宗忽然發問，有些手忙腳亂的回答道：「是有一些疑惑，不清楚老祖宗您是怎麼……存活到現在的。」

法爾加沒有回答，沉吟一會兒，又問道：「現在家族還記得戰神這個名號么？」

諾莎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肅穆：「雖然現在是一個紛亂無神的時代，眾生萬民痴迷力量，沒有維持住對神明的信仰，但是吉哈德家族一直以來都牢記著千年以前眾神帶領我們開拓前進的時代，也一直都堅守著對戰神的虔誠信仰。」

最後，她右手輕輕捶了一下左胸，完成了日常的祈禱禮節。

法爾加習慣性的伸出右手捶了一下左胸：「我的身體經歷過戰神的賜福，因此未見衰老。」

行完禮節之後，法爾加莫名有些想笑，或許是原主的肌肉記憶吧，現在讓他一個無神論者行起禮來居然如此自然。

不過這個世界的神明是切實存在的，法爾加也早已放棄了穿越前的世界觀。

「我那個時候，做了許久的神官，不是很理會家族的事務……隱約記得我那擔當家族重任的子嗣好像是阿瑪爾，後來是阿特拉斯，再然後是……好像是我的一個孫女，她的名字我記不清了，只是隱約記得她比我的幾個孫子都要遠遠優秀得多。」法爾加一臉遙想當年的表情。

諾莎聽著老祖宗從上到下念叨自己的各路祖宗，心裡的壓力已經大到快要化作實質了，但是隨著法爾加對當年事情的娓娓道來，諾莎心裡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老祖宗所抱有的那些疑慮也逐漸煙消雲散。

這正是法爾加的目的，他知道自己出手挽救這個家族並不能讓千年後的後裔毫無心理壓力的接納自己，因此他會盡量的強化自己作為一個離開家族侍奉神明的老祖宗的形象，儘管這樣有可能會讓受盡苦難的後裔們對自己抱有怨言——但，管他呢，真有家庭矛盾或者黑鍋的話推給戰神就好了。

法爾加就像一個普通的長輩一樣和諾莎談天，從古代聊到現在，講述的主體逐漸從法爾加變成了諾莎，這個小姑娘的心態慢慢平和下來，消去了之前的那些緊張。

……

「帝國現在的主要目標應該是通過鼓勵貴族兼并來整合內部力量準備對天斗帝國用兵，這是我從最近幾年的法典和公告上總結出來的趨向，但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魂師，這些推測我並沒……」諾莎現在正在給自己的老祖宗講星羅帝國的現代史，忽然聽見了「哇！」的一聲，思緒略亂，掀開馬車的帘子朝外望去。

艾麗應該是剛醒，這會兒正一臉興奮的騎在馬上，也沒忘了拿著象徵家主資格的水晶球，看到諾莎挑開帘子探出頭來，她更興奮了：「姐！你猜我夢見什麼了！我夢到老祖宗了！」

這個好像還沒完全醒過來的少女興奮的朝自己的堂姐炫耀：「我夢到了老祖宗替咱們出頭了！在家族危急的時候，老祖宗出現了！就是咱們城堡裡邊掛的最大的那張老祖宗！」

「他長的看起來一點也不老，感覺比前些年的爸爸還要更年輕一些，身上穿的是肖像上那一身又白又金燦燦的衣服……特別威武，而且還很強大！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描述……」

眼看著不停嘰嘰喳喳，沒有一點家族家主風度的堂妹，諾莎有些無奈：「聽到了聽到了，那你夢見咱們家族的危機是怎麼化解的了么？」

「……誒？」

艾麗有些迷糊：「夢裡邊當然是老祖宗幫咱們出氣了……但是，誒？

「就是啊，家族的危機在現實中是怎麼解決的來著……」

諾莎嘆了口氣：「你過度勞累脫力昏睡，現在又剛醒，別在外邊吹風了，到馬車上來吧。」

「哦……」艾麗揉了揉眼睛，「確實有點冷颼颼的。」

然後這個腦子可能有點不好使的二貨少女攥著家族傳承的水晶球朝馬車裡鑽了進去。

……

「哇！」

「誒卧槽……」

兩聲驚呼幾乎同時響起，分別來自看到車廂里有個老祖宗而震驚失色的艾麗……

以及被自家不知道多少代玄孫女下意識拿著水晶球砸在身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法爾加。

「誒卧……」法爾加捂著被砸到的腿，面容扭曲。他雖然是個修為退化了的極限斗羅，但是也架不住完全放鬆狀態下自家親孫女給自己來的這一下。

更何況即使他外表是個中年人，但是真要說他是一個一千來歲的糟老頭子，也很合理。

「你這個妮子怎麼這麼不尊老愛幼……之前趴我身上哭，給我一身愛惜的穿了幾百年的衣服上弄了一片鼻涕摻眼淚，現在醒過來第一次見面又拿著石頭往老年人身上砸！」法爾加捂著手，麵皮上的鬍子都要抖起來了。

艾麗還有點迷糊，又盯著自家老祖宗看了一會兒，忽然一彎腰：

「老祖宗對不起！」

法爾加看著她，再次感受到了一陣蛋疼。

這孩子的反射弧可能在之前的家族領地的戰鬥中被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