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也想成為光

熊熊的烈火，燒掉了延續了二十年的舊時代的惡，也燒掉了多年來籠罩在羅格鎮居民頭上的烏雲。

哥爾·D·羅傑酒吧老闆的靈魂好像也被這場大火給燒得一乾二淨。

整個人失魂落魄，眼中沒有一絲光彩。

堅持了這麼多年的信仰一朝崩塌，或許換個人來也不能比他好到哪兒去。

但凌夜並不可憐他現在的結果。

人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巴托洛米奧選擇成為黑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以死亡成了他付出的代價。

而酒吧老闆將海賊王羅傑奉為信仰，現在被凌夜踐踏得體無完膚。但凡酒吧老闆還要點臉面，恐怕日後在羅格鎮的日子是沒那麼好過了。

畢竟，之前他選擇站出來為羅傑的處刑台說話，日後遭到羅格鎮居民的惡意對待，那也只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罷了。

……

「諸位，在下凌夜，承蒙同僚信任，暫任新海軍統帥。從今往後，羅格鎮將會成為新海軍總部基地，生活在羅格鎮的各位請繼續安心生活，我等新海軍，不會叨擾到大家。」

凌夜鄭重的朝羅格鎮的居民們宣布了新海軍進駐羅格鎮的消息。

有了處決巴托洛米奧在前，羅格鎮的居民們對凌夜極其新海軍的好感度直接拉滿。

誰不想生活在一個和平安全的環境下呢？

大多數的人，不過乞求一個安逸，作姦犯科的事情他們不敢做，僅有的良心也剋制著他們，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在一個不那麼安逸的環境中盡自己所能的活著。

他們老老實實，他們忍受一切。

哪怕被巴托洛米奧那樣的惡棍壓在頭上，他們也只能忍著不說話。

不是每個人都偉大，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去做帶頭犧牲的那個人。活著，只要活著，其他的什麼都好說。

可凌夜、新海軍的出現，讓他們感受到了另外的空氣，他們好像不必再低著頭忍受，可以抬起頭暢快的呼吸。

對於帶給他們這種改變的凌夜和新海軍，原羅格鎮的居民們又怎麼會不感到開心和歡迎？

雖然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新海軍，為什麼這個年輕人會自稱「新海軍元帥」，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凌夜等人表示歡迎。

「以後還請凌夜元帥多照顧啦！」

「新海軍的諸位，感謝你們啊！」

人群中，不斷傳出對凌夜等人的感謝聲。

……

處刑台事畢，凌夜便帶著眾人往基地回去。

達斯琪一言不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達斯琪？」

「啊，在，凌夜元帥！」

聽到凌夜的呼喚，達斯琪立馬回神。

「你在想什麼？」

凌夜微微笑道。

達斯琪臉上一紅。

「我只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羅格鎮的居民不早點告訴駐守在這裡的斯摩格上校關於巴托洛米奧的事，憑著斯摩格上校的力量，要解決巴托洛米奧應該也不難吧？」

凌夜聞言，無奈的搖搖頭。

「達斯琪，你要知道，那些人只是平民，他們所求的很簡單，只是安穩的活著。比起冒失的舉報巴托洛米奧，他們更願意屈服在巴托洛米奧的烏雲之下。畢竟，如果舉報了巴托洛米奧，而巴托洛米奧又沒被解決掉，將要付出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由衷的感謝我們。」

「凌夜元帥！」

「凌夜元帥！」

忽然，隊伍外響起了呼喊凌夜的聲音。

是兩個相貌十五六歲的孩子。

隊伍頓時駐足，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聚焦向了跑來的兩個孩子。

兩人本來的滿心激動，一下子就僵住了。

沒辦法，在這群氣勢非常的海軍隊伍面前，他們實在沒法像剛才那樣咋咋呼呼。

「你們是？」

凌夜走到兩個孩子身前，出聲詢問。

見到凌夜出聲，那個身材相對壯一點的孩子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

「凌夜元帥，我叫列文，他是虎克，我們過來是想問，我們能不能加入新海軍！」

加入新海軍，是他們兩人在巴托洛米奧隨著舊時代的遺迹化成灰，抬起頭來呼吸過後的心念，此念一起，便是千重萬重，根本壓抑不住，等他們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追逐離去的新海軍，當目光中出現新海軍隊伍的身影，他們想要加入到這個隊伍中的心情便更是迫切！

「你們為什麼要加入新海軍？」

凌夜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而是問道。

眾海軍也饒有興趣的關注著，期待著兩人會說出什麼樣的回答。

兩人顯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凌夜的問答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略微思索了片刻，列文便率先開口道：「凌夜元帥，我和虎克都是孤兒，從小生活在羅格鎮，是鎮上居民可憐我們，我們才能活到現在。

前些年，羅格鎮時常受到海賊的侵擾，搶劫、傷人，就連死人，也不是沒有發生。鎮上的大家沒辦法，只能在那種環境下生存。

這兩年，斯摩格上校駐紮羅格鎮后，海賊侵擾的情況好上很多，我們也鬆了一口氣。但巴托洛米奧俱樂部卻一直都存在，海賊是沒了，但他們卻更過分了，到頭來也沒好到哪裡去。並且他們不同於海賊，他們大多都是本地人，我們也怕舉報不成，后被報復，所以我們不敢將希望寄托在斯摩格上校身上，然後我們選擇了繼續忍耐。

直到今天，凌夜元帥。

您替我們驅除了頭頂上的烏雲，讓我們壓著的頭，終於在這一天抬起來暢快呼吸！

抬起頭，我才發現，原來光芒是那麼刺眼。

所以我，也想成為光。」

虎克鄭重的點了點頭：「沒錯，凌夜元帥，我們也想像你一樣，為別人驅除頭上的烏雲，讓其他人也能抬起頭來暢快呼吸！我，也想成為光！」

凌夜轉過身。

「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新海軍，可是很辛苦。」

「我們不怕！」

凌夜微微一笑，眾海軍們也露出了笑容。

「記住你們現在的心情，它會使你們變得強大。入列，新兵。」

「是，凌夜元帥！」

列文、虎克頓時喜笑顏開，笨拙的加入到了新海軍的隊伍中。

「達斯琪，看到了嗎？光是會傳染的，我們的所作所為，很有意義，不是嗎？」

凌夜輕聲說道。

達斯琪抿嘴一笑。

「是。」

她的心在這一刻，豁然開朗了。

……

「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人群中有人看到天上掉落了什麼東西下來。

「是新聞鳥，掉下來的是報紙吧？」

有人回答道。

「找到了找到了，我看看啊。」

一個中年男子，從地上撿起了報紙。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看完，把新聞念給大家聽。

畢竟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能夠接觸到外面世界信息的途徑。

「搞什麼，還沒看完？」

片刻后，有人架不住耐心，問道。

只見那名拿著報紙的男子宛若石化，整個人都獃滯住了。

「喂，你沒事吧？」

有人見著他不對勁，伸手推了推他。

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長吸一口氣，突然放聲。

「大……大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