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大事發生

第2章有大事發生

聞言，陸震手顫了顫，抬眼看陸之驍。

陸之驍非但沒有躲避，反而與之對視，似笑非笑，「還是太子？」

如今的朝政與列朝列代一樣，奪嫡之爭盛行。

皇嫡子薨逝后，朝廷官員分作了三派，一是支持太子趙肅的保守派，二是支持三皇子趙禹的激進派，再就是包括襄王趙坤、陵王趙宸在內所謂不站邊的中間派。

並非簡單的兩派相爭，而是三足鼎立。

「陛下既有意藉由您的勢力打破現如今的三足鼎立，說明陛下心中已有了人選。」

陸震再怎麼不爭，他的地位還是擺在那兒，陸家的功勛擺在那兒，終歸是各黨派都想要拉攏的對象。

「父親之所以如此憂心，無非是不想讓知遇、甚至整個陸家捲入這場鬥爭之中，重蹈當年的覆轍。」

陸震嘆氣，「歷朝歷代皇位更迭，哪有不流血的？無論陛下心中的人選是誰，對朝廷而言，都絕不是一件小事。遇兒雖到了年歲，但心性不穩，進了皇宮對她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陸之驍笑，明知故問道：「這麼說陛下的人選未必是太子？」

一聲長長的嘆息后，又是一陣沉默。

末了，陸震似是有所妥協，「如果命中注定阿遇非嫁皇子不可，六皇子、七皇子甚至九皇子也未嘗不可，為何……非得是太子？」

聞言，陸之驍的眸光有一瞬的寒芒，隨即輕輕一笑，放下了茶杯，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是啊，為什麼非得是太子？」

＊

「我今日出城，在京城近郊附近遇到了埋伏。」

換了身乾淨衣物后，陸知遇便將今日的事同三哥陸之彥說了。

兩年前，她到了出嫁年齡，陛下曾將她指婚給二皇子趙肅，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她不得已才裝病，一裝就是兩年。

按照約定，她每月初都會在穿紫河同二哥的人碰面。

今日剛好到了約定時日，她便喬裝了一番，只帶了兩名侍女前往約定地點。

可還沒見著二哥的人，便一隊商戶模樣的車馬從她身旁經過，罵罵咧咧的，逼得她不得不往水邊靠近了些許。

誰知突然，有幾名蒙著面的人從水底下躍出，連同馬車上的人都在霎時間變了臉，一齊襲向她。

當時一切都發生得十分突然，兩名婢女被刺傷，她不得不出手。

「然後，」陸知遇抿抿唇，「我遇上陵王了。」

在穿紫河邊遇襲發生得突然，她帶去的兩名婢女都受了傷，連同幾名暗衛當時都十分被動，她出手自保確實是迫不得已。

當時對方處在上風，可一見她出手，攻勢忽然就弱了下來。

隨即陵王的人馬出現，他們便立刻撤走。

無縫銜接，一切都顯得那麼順其自然，彷彿真的是陵王救了她一般。

可，他最後說的那番話卻道破了事實絕非那般簡單。

陸知遇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是從陵王的話中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他早猜到了她兩年前的病有蹊蹺，便特意安排了這麼一場戲碼來探她虛實。

「欺君抗旨、拒嫁皇子，這兩條罪名單拎一條出來就足夠我死八回了。」

陸知遇說著說著，話鋒一轉，「可當時他說完那句話就走了，也不像是要去揭發我的樣子。況且他那性子聞名京城，若是陛下的意思，這差事怎麼也輪不到他頭上。」

陸之彥思考了一會兒，問，「你肯定在陵王的人來之前對方就已經收手了？」

「我肯定。」

陸家畢竟是將門世家，陸知遇的功夫雖比不上幾位兄長，但對形勢的判斷不會出錯。

「那就有意思了。」

陸之彥摩挲著下巴，想了想，「如果真是如此，他自導自演整這麼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既證實了心中猜測，又賣了我們家一個人情。若他的目的達不成，還能把這件事當把柄要挾我們。」

「可他從不上朝堂，也不爭儲位，跟爹爹和大哥更談不上什麼利益往來。就算有什麼目的，那也只能是為了幫別人。」

這也是陸知遇擔心和想不明白的地方。

排除了在皇上面前被揭發的危險，陸知遇如今更怕有人利用這件事脅迫她的父兄。

陸震和陸之驍在朝政上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她不希望自己成為他們的軟肋。

「這七皇子可是出了名的玩世不恭，誰能猜得准他的心思？不管今日之舉是為了太子還是三皇子，對他而言都沒有好處，除非……」

陸之彥想到了什麼，神情凝重，「他是在幫襄王。」

「襄王？」

陸之彥點了點頭，「按照目前的朝局，陵王和襄王是一體的。他若不是為了自己，那便只能是相幫襄王了。」

同時，陸之彥也稍許鬆了口氣，看了陸知遇一眼，「想來朝中是要有大事發生，襄王勢力單薄，所以陵王想利用此事拉攏父親。」

「可……」

「知遇。」

這一道熟悉的嗓音，直直打斷了陸知遇還沒問出口的話，駭得她幾乎從石凳上彈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