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佩妮被夜襲

半個小時后，馬丁帶著十幾個創始人回到現場，這個有些倉促的商務酒會終於回歸正常了。

身價過億的富豪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著前幾天洋基隊的落敗，或者特斯拉的老闆有沒有資格擔任鋼鐵俠的現實原型之類的話題。

花枝招展的女伴們跟在男人身邊，裝作對這些話題非常感興趣，並且時不時點頭微笑表示自己聽懂了，以此激起男人們對自己的認同和欣賞。

馬丁則一個人端著一杯香檳，走到陽台上靠著欄杆，望著外面曼哈頓繁華的夜景出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瑞秋來到他的身邊。

「恭喜，相信從明天起你會成為整個律師界新的傳奇！」

瑞秋笑著端起酒杯示意。

馬丁和她碰了杯，一邊品嘗香檳一邊欣賞酒店樓下長長的車河。

過了一會，瑞秋終於忍不住了：「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知道的。」瑞秋隨意地攤了攤手：「你明明可以獲得更大的成就，可以成為最年輕的億萬富翁......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不成為他們的一員？」

馬丁眯了眯眼睛，反問道：「你知道人為什麼會煩惱嗎？」

「求而不得？」瑞秋想了想回答。

「bingo！」馬丁笑了笑：「雖然對於財富的追求是人類社會進步的原動力，可絕大多數人並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慾望，最後只能淪為金錢的奴隸......」

說到這，馬丁回頭看了看裡面的那些人：「我不想和他們一樣，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公司賬上的餘額夠不夠發工資，或者成天和董事會勾心鬥角，只為爭取那點虛無縹緲的權利......」

「曾經我和他們一樣，還好，我還有重來的機會，這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雖然最後一句聽著有些奇怪，可瑞秋明白他的意思。

「怎麼說都好，反正你要是想賺錢也挺容易的，從那台雪佛蘭就能看出來。」

瑞秋聳聳肩，繼續問道：「ok，第二個問題，為什麼選擇做律師？」

「因為法律是這個社會運行的普適規則......」

馬丁頭也沒回，任由瑞秋欣賞自己利落乾淨的右臉：「前幾天有個蠢貨霸佔了我朋友的一床被子，價值十九美金，宜家最普通的款式。」

「正是因為這床被子，他差點被迫向我支付三千美金的律師費，這會讓他傾家蕩產......」

「這就是掌握規則的力量！」

瑞秋嘆了口氣：「我爸爸的座右銘：『永遠做牌桌上最聰明的那個人！』」

馬丁笑了笑，拿起酒杯往上舉了舉：「你父親是個智者！祝他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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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持續到半夜才結束，馬丁懶得回去了，乾脆就在酒店開了個房間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馬丁回到公寓準備換衣服，卻看到自家公寓的大門敞開著。

「......你們都瘋了嗎？你們知道這有多麼恐怖嗎......」

可以聽得出來，佩妮現在一定很憤怒。

「.......是的，我們昨晚為此也討論了很久......」

萊納德還是那麼從心。

「在我的公寓！在我睡覺的時候.......」

佩妮怒不可遏，卻被謝爾頓的話打斷了。

「還有打呼，我覺得你可能有點鼻竇感染，但也有可能是睡眠呼吸暫停綜合症，你可能需要專業鼻腔醫生的建議......」

馬丁覺得自己該出現了，否則佩妮一定會把拖鞋塞進謝爾頓的後庭花里。

「有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

「這兩個混蛋昨晚居然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潛進了我的公寓！馬丁，幫我告訴他們這種行為有多麼恐怖！」

什麼？

馬丁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室友。

「我們......我們只是幫她收拾了一下房間。」

萊納德尷尬地玩著手指：「謝爾頓......你知道......我們就開門進去了......」

在萊納德支支吾吾的解釋，以及謝爾頓理直氣壯的補充下，馬丁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佩妮昨天定的傢具到了，萊納德和謝爾頓幫她把傢具抬到她的公寓里，卻發現裡面亂得一團糟。

各式衣服隨意扔在椅子和餐桌上，綠植倒扣在洗手間的馬桶里，最誇張的是還沒吃完的披薩放在沙發上敞開的盒子里，讓人不由得擔心會不會有小強或者傑瑞跑過來聚餐。

有潔癖和強迫症的謝爾頓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總是佩妮公寓亂糟糟的樣子，最後乾脆起床，拿著佩妮給他們的備用鑰匙進了她的公寓，偷偷摸摸整理起來。

萊納德聽到動靜也起床了，在苦勸謝爾頓未果之後，只能幫著一起整理。

然後......佩妮今早起床后發現了這一切，頓時覺得有些后怕，所以跑過來找這兩個傢伙算賬來了。

馬丁嘆了口氣，苦笑著搖搖頭：「謝爾頓，萊納德，你們應該慶幸佩妮沒有在枕頭下準備一把手槍，畢竟從法律角度來看，她昨晚完全有理由直接開槍殺了你們！」

隨後又扭頭看向佩妮：「對了，記得要先衝天花板開一槍以示警告，不然可能涉嫌非正當防衛，雖然我不是很建議這樣做，畢竟跳彈這事誰也說不準，很容易傷到你自己......」

佩妮睜大雙眼：「馬丁！」

「ok！ok！」馬丁舉手投降：「要不這樣吧，佩妮的備用鑰匙由我保管，謝爾頓、萊納德，你們的確犯了個很大的錯誤，必須向佩妮道歉，真誠的道歉，明白嗎？」

在馬丁的調解下，幾個人總算是重歸於好。

搞定了這一切，馬丁回房間洗澡換衣服，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屋裡已經沒人了。

對面佩妮的公寓大門倒是開著。

馬丁走過去一看，只見霍華德和拉傑什也來了，四個科學宅男正對著一張圖討論著什麼。

「又發生什麼了？」

馬丁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紙箱和木板，走到正拿著一塊板子安裝扣釘的佩妮身邊。

「這些天才正在討論把我剛買的廉價電視櫃改造成nasa的太空梭，然後發到月球上......」

佩妮習慣性的吐槽。

馬丁又搖搖頭，沖餐桌邊的幾人喊道：「嘿，需要幫忙嗎？」

「馬丁，你只是法律博士！好嗎。」霍華德扭頭喊道：「這屬於工程學的範疇，而我才是這個公寓里最專業的的那一個！」

然後又扭頭對身邊的死黨說：「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這簡直是最沒有想象力的零件組合方式，難怪瑞典沒辦法開展天空項目。」

佩妮有些猶豫地說：「我在店裡看著很漂亮......」

四個宅男壓根沒理他：「說實話，這個設計根本不合理，你看，如果佩妮有台液晶電視，這後面的空間就全浪費了。」

「我們可以裝個音響。」

「那怎麼控制？」

「再加個紅外線轉接器，不過需要考慮散熱問題。」

「液體冷卻劑怎麼樣？在這裝個水泵，裡面裝四分之一英寸的聚氯乙烯......」

也不知道幾個人討論出了什麼，只見他們突然興奮地歡呼了一聲，然後一個接一個離開了公寓。

佩妮無語地看了一眼馬丁。

馬丁好笑地搖搖頭：「相信我，他們絕對是用心在幫你，只是......太用心了。」

「ok！」佩妮歪了歪腦袋：「你會幫我裝這個的，對嗎？」

「我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