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箐箐少女心（中）
第一章箐箐少女心（中）
……
秦可沁緩緩手回了手，另外一手卻按上輕輕的****似是有些甜蜜，又似有些空落。表情似羞還喜的回味著剛才那一幕。
我從老闆手裡接回了零錢，端著兩杯刨冰，向前一遞，輕喚了聲：「秦可沁同學。」
「啊，謝謝。」秦可沁被喚醒，手足無措的接過塑料杯，慌慌張張的嘬了一口，掩飾剛才的尷尬。
我也是渴極了，端著杯刨冰三口兩口吞到了肚子里，冰涼勁瞬間在全身蔓延開來，將酷暑和乾渴一掃而去，這才滿足的咂嘴呼氣道：「好爽啊。」
秦可沁看得愣了下，迅即掩嘴輕笑了起來，一時間猶如那花枝亂顫。
「笑什麼？」我又咂了下嘴，奇怪問道。
「你讓我想起了豬八戒吃人蔘果。」秦可沁看了下自己才嘬了一小口的刨冰杯子，再看了下我那空空如也的杯子，掩嘴嬌笑不已。
我頓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呃，我剛才是渴極了，所以……。」
「我分你些，估計你剛才也沒吃出個味兒來。」秦可沁聽我說渴了，便將自己的刨冰分過去了一半，柔聲道：「吃慢點，這東西冰著呢。別吃壞了肚子。」
聽得這關切的話兒，我心中不由得一暖。加之這一小鬧，兩人間的氣氛融洽了許多，作弄心頓起，不由得一臉感激涕零道：「猴哥，你對俺真好。」
「什麼？」秦可沁瞪著眼睛，小嘴兒嘟起，氣鼓鼓道：「我我長得像猴子么？」
「哪能啊。」我摸著下巴，一臉嚴肅道：「我看你更像嬌滴滴的白骨精。」
「好啊，壞我，你敢罵我是白骨精。」秦可沁小腳一跺，粉拳捶了上來，嬌聲道：「死豬八戒，看我不吃了你。」
「喲喲，白骨精要吃也要去吃唐僧啊。」我故意叫苦連天，邊躲邊喊道：「怎麼看上了俺老豬這身膘了？」
「我就不要吃唐僧，我就要吃你。」秦可沁嬌笑著追殺。
……
兩人笑鬧了一番，這才停了下來。之前的尷尬，大半已經消散。一時間，兩人的談話到是融洽了許多。一人半杯刨冰，直直吃了半個多小時。
「吳擎同學，你這次考的怎麼樣？」秦可沁突然問道：「五中的高中部應該沒問題吧？」
秦可沁說的五中，就是他們原先上的中學，不過高中部比初中更加有名。在這個城市裡，屬於名列前茅的高中。如此，秦可沁才有此一問。
我緩緩收起了笑容，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意。淡淡搖頭道：「分數估計是問題不大，不過，我已經不準備上下去了。」
「什麼？」啪嗒一下，秦可沁手裡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淡紅的殘汁濺在了她那套素白長裙上也無所知。愣了好半晌后，才懂得喃喃道：「你，你的意思是……。」
「是，我想輟學了。」我嘆了一口氣道。
「不可以。」秦可沁不顧矜持的抓住了我的手臂，驚慌失措道：「你怎麼能輟學了呢？現在是知識經濟社會，初中畢業根本就找不到好好的工作。將來你怎麼辦？」
「九年制義務教育已經結束了。」我將眼神中的苦澀排除掉，平靜道：「我打聽過了，以後一年的學費，就要好幾千塊。再加上其他費用。還要吃飯生活。這筆錢，我拿不出來。」
秦可沁見我表情如此冷靜，反而更是一陣心疼，連聲道：「可以申請困難補助的。還有，還有我那裡有些錢，都是我從壓歲錢里存下來的。你可以先用著。」
我平靜的眼神，突然轉冷，語氣微怒道：「秦可沁同學，請你放手。我就是再窮，也不需要人可憐。更不會要一個女孩來對我施捨。」
一聽這語氣，秦可沁就知道糟糕了。三年同學下來，她一直默默關心著我，自然知道我的自尊心極強。對試圖施捨他的人從來沒好臉色過。不過，她也知道如果就這麼一放手，我恐怕就會轉身離去了。便將手抓得更緊，歉意道：「我，對不起。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么？」
我見她誠意道歉，怒氣也消了大半，只是語氣仍舊冷冰冰道：「秦可沁同學，我們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原不原諒，根本就沒有關係。你放手，我要走了。」
「我不放，除非你原諒我。」秦可沁美眸中，已經水汪汪起來，眼淚珠兒已經在眶中打旋。
「請你放手。」
我語氣雖說不再冰冷，卻更加堅決，直如一股寒風拂過秦可沁的心。原本緊緊握住的手，也是突然之間下意識的一松。
趁著這個空隙，我將手臂抽了出來，淡淡的望了一眼秦可沁。轉身便離去，然拐過一個角后，又轉了回去。守在秦可沁不遠處她看不見的角落，怕她出什麼事情。
秦可沁望著我離去的方向，很久很久之後，終於忍不住蹲下身子抽泣起來。
「秦可沁同學。」一個嬌美柔和的聲音響起：「出什麼事情了？穿著這一條價值幾千塊的裙子蹲馬路邊上哭？」
我站在暗處，微微一愣，那不是我們班的梁老師么？這梁老師是去年才到我們學校的大學生，教我們英語。由於長得漂亮，導致了班上大部分男生暗中戀慕她，有時候梁老師的課一結束。一幫男生就會聚在一起，興奮的討論起梁老師來。
「啊……梁老師。」秦可沁急忙站起身，慌神擦了擦眼淚：「沒，沒什麼。只是眼睛被沙子迷了。」
「別瞞老師了，老師可是過來人。」梁老師拉住秦可沁的手，輕笑道：「好多同學，都是趁畢業的時候，向自己暗戀的同學表白。」
「沒，沒這回事情。」秦可沁慌張道：「梁老師，您別誤會。」
「還誤會？」梁老師輕笑道：「看你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蹲在路邊哭得跟小淚人兒似的。肯定是向心儀的男生表白，被拒絕了吧。」
「梁老師。」秦可沁被這句話，勾出了傷心事，頓時也顧不得對方是老師了，撲到她的懷裡又是抽泣了起來。
待得她哭了半晌，梁老師才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是個小美人兒了。老師和你說吧，以前在畢業的時候，也向男生表白被拒絕呢。」
「真的？」秦可沁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問道。
「可不是么，老師當時也和你一樣，哭得跟淚人兒似的。」梁老師笑道：「不過後來啊，想想也是不值得。你哭得再傷心，對方也不知道啊。」
「怎麼會？梁老師您這麼漂亮，怎麼會有人拒絕你呢？」秦可沁有些懷疑的望著她。
「唉，世事總是難料的。」梁老師輕嘆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愁：「像你這麼個人見人憐的小可人兒，不也有人狠心拒絕你么？」
「梁老師，對不起。害得你想起了傷心事。」秦可沁輕道。
「不說這些了。你和老師說說，到底是哪個狠心的混蛋，這麼沒眼光。竟然連可沁這種百年難遇的小美人兒，也捨得拒絕。」梁老師展露了笑顏，迅即又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看老師逮住了他，不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他都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啊，梁老師。吳擎他不是個混蛋。老師你別罵他好么？」秦可沁一見到梁老師一副吃人模樣，不由得為心上人擔心起來。
「原來是你喜歡的是吳擎啊？」梁老師露出了奸計得逞的捉狹笑容：「那小夥子是不錯，皮膚黑了點，不過黑得帥氣，再說現在流行黑馬王子。就是自尊心太強了些，可沁你的眼光還算可以。」
「啊，梁老師你原來在套我的話啊。」秦可沁捂住了嘴，跺腳道：「梁老師你也欺負我，人家不依拉。」
「好了好了，梁老師向你賠罪。」梁老師輕笑道：「不如到梁老師家去，老師給你做頓飯算給你道歉。」
「梁老師，去你家吃飯？真的可以么？」秦可沁也是頗覺得有意思。
「當然可以，我們可以順便商量下。怎麼給吳擎那壞蛋來點顏色看看。」梁老師臉上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這個，還是不要了吧？」秦可沁有點不忍。
「怎麼？小丫頭還沒過門，就向著夫君了？」梁老師調笑道：「老師和你說啊，這男人嘛。你不能總對他好，時不時的要給點他臉色和苦頭吃吃，要不尾巴就要翹到天上去了。」
秦可沁聽得心動，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聽老師的，沒錯。」梁老師嘴角又露出了壞笑，湊到秦可沁耳畔低語了起來。
「真的？有這麼厲害？」秦可沁狐疑道。
兩人邊說著話，邊推著自行車往梁老師家中行去。
「當然是真的……」梁老師一臉信誓旦旦道。
「可是，梁老師你說得這麼厲害，當時為什麼還會被人拒絕？」秦可沁一臉天真，怯生生問道。
梁老師：「……」
大汗，偷聽女人之間的對話。果然可怕。我見有梁老師作陪，便也放下了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