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箐箐少女心（下）
第一章箐箐少女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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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轉過來。雖說給了秦可沁臉色看，自己卻也不是傻子，自是猜出了秦可沁的心思。聽同學們偶爾談論起家世，自己在一旁聽到過些風聲。好像秦可沁家家境似乎不錯。以自己目前的狀況，就連自己也養活不了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如此，只能一狠心，趁著那個機會，狠狠的拒絕了秦可沁。
然心中，卻總是有些空落般的難受。回到那個不足十五平房的小屋裡，我好像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氣。疲憊的躺在了床上。
仰目望去，正好可以看見自己干爺爺的遺像。干爺爺的遺容，不論什麼時候看上去，永遠都是那麼嚴肅，威嚴。干爺爺是老軍人，不僅參加了八年抗戰，更是連朝鮮戰爭也是全程參與了。不過後面由於政治鬥爭的影響，心灰意冷回到了家鄉。孤獨了幾十年後，卻又在馬路邊上把我揀了回來，撫養長大。吳是跟著他姓，擎是希望我長大后，成為個擎天立地的男子漢。
讓我眼眶有些濕潤的是，在撫養了我整整十七年後，老人終於撒手而去了。只留下一枚當年的勳章，和一間十多平米的小屋。我還清楚的記得，為了我上學戶口問題，拖了一年沒有解決，干爺爺親自背著我直衝進教育局，沖著教育局長大拍桌子的情景。事情在當時鬧的影響極大。由此，等我入學時，也比其他同學大了整整一歲。
我翻開自己的衣衫領子，摸出了掛在胸前的戰功勳章，靜靜地***著。勳章背面，被人用小刀子刻了一個謝字。也不知道這是個姓，還是代表了謝意。這些，我干爺爺從沒有提過。只是在臨終之前，讓我好好地保存這枚勳章，將來傳給子孫後代。
「小擎，小擎。」門外傳來幾聲喊聲。
是劉姨的聲音。我收拾了心情，急忙爬起身來，快步上前開了門，喚道：「劉姨，找我有什麼事情？」
劉姨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身材微胖，不過倒也白凈。只是多年來的操勞，眼角的魚尾紋已經起來了。
「小擎，今天考完試了吧？」劉姨笑眯眯道：「你劉叔啊，昨兒個聽我們家小囡兒說，你今天算是解放了。就讓我過來叫你，過去一起吃頓晚飯，也算是給你慶祝一下。」
「劉姨您太客氣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道：「這麼些年來，多虧了您一家對我照顧。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你們。我現在就一個人，在家隨便弄點吃的就行了。」
劉姨他們一家，原來也是這棟小破樓里住戶。和我家算是隔壁鄰居。不過在去年，劉姨他們家在後街靠菜市場旁買了套新的商品房，一家人都搬過去了。這小破樓里，原來的住戶也沒多少了，多數都是租賃給了外地打工的人住。
「這怎麼行？」劉姨臉一虎，佯怒道：「你一個半大孩子，正在發育期。怎麼能隨便吃點東西對付呢？你不去，是不是要你劉姨拿鞭子抽你去？」
「劉姨，您老人家就饒了我吧。」我也裝作害怕的縮了縮頭，呵呵笑道：「我去還不成么？不過容我先洗個澡，瞧今天這一身臭汗出的。」
劉姨這才把臉放下來，探頭在屋內望了下，皺眉道：「你沒燒開水？不是又打算用水龍頭沖涼水澡了吧？」
被說得心虛，我急忙強笑否認道：「哪能呢？經過劉姨您這麼多年來的教誨，我怎麼能執迷不悟呢。」
「別跟你姨耍滑頭。」劉姨笑著在他頭上敲打了下：「去把你的換洗衣服拿上，直接上我家洗得了。」
「這？」我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不太好吧？」
「怎麼著？怕你劉姨偷窺？」劉姨惡狠狠的在我腰上擰了一把：「就你這半大不小的毛頭娃子，送我看也不要。再說了，大家在一個樓里住了這麼多年，你小子全身上下哪裡你姨沒見過？小時候還不常光著屁股到處亂竄。」
「喲，劉姨您別擰了。我去還不成么？」我痛苦的吸著氣道：「姨您別總提小時候光屁股的事兒，我現在都這麼大個人了。」
「唷，小擎是大人了啊？」劉姨忽然笑了起來：「來來，讓姨看看。到底哪裡長大了？」
一句話，說得我滿面通紅。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忙不迭衝進屋子裡，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裝在塑料兜里，灰溜溜的跟劉姨走。
一路和劉姨說說笑笑，不多會兒就到了菜市場旁。劉姨家的房子，就在菜市場的門面房三樓上。不過在一樓，也是弄了個門面，專門賣大米來著。這也是劉姨家的主要生活經濟來源。
「哥……」隨著一聲嬌滴滴的叫喚，一股清淡的香風迎面撲來。一個穿著粉色斷袖襯衣的俏丫頭，猛地撲進了我懷中。
「咳咳。」我滿面通紅，推又不是，不推又不是。只好尷尬道：「小鼻涕蟲，不要這麼沒羞沒臊的。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每次都往我懷裡撲啊？」心中卻叫苦連天，這小丫頭還真是長大了，胸口已經明顯鼓漲了起來，蹭在身上是又難受又舒服。再不放開的話，身體恐怕就要起反應了。
「跟你說了一百遍了，我已經長大了，要叫我小靜。不準再叫我小~鼻~涕~蟲。」丫頭惡狠狠地在我腳上踩了一腳。
「哎喲。踩那麼大勁啊。」我抱著腳，痛苦叫喚道：「我的腳趾頭斷了。」
「呀。」小靜頓時著急了起來，滿臉驚慌失措道：「真斷了啊？哥，對不起啊。我這就送你去醫院。」說著，淚珠兒瞬間滾落了下來。
「好了好了，靜丫頭別和你哥鬧了。」劉姨一臉笑眯眯的丟給了她一百塊錢：「就你那腳勁，也想踩斷你哥的腳趾頭。忘記你哥和吳老練了這麼多年了啊？去，趁著天還早，給你哥買幾個菜去。店我來看就行。」
「謹尊太后懿旨。」小靜拿了一百塊錢，頓時轉悲為喜，也不顧臉頰上還掛著清淚，又奔又跳的想拉著我一起去買菜。
「我沒洗澡呢。」我不由得苦笑起來。
「洗澡？」一聽到我要洗澡，小丫頭片子立刻兩眼放光，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擰頭想了一會，一臉認真道：「現在天還早，說不得一會又要出汗。不如晚上洗吧。」
我無奈道：「也好。」
「晚上我幫你擦背。」小靜一臉嚴肅道。
我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死，死丫頭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
「哥，這甲魚看起來不錯，給你買只回去補補身子。」小靜強挽著我的手，一臉正經的挑選著甲魚。
「不要，太貴了。」我立即回絕道。
「不嘛。男人身子不補就是虧。這次一定要聽我的。」小靜嘟著嘴。
大汗淋漓，這丫頭片子從哪裡聽來的亂七八糟的理論。估摸著都是那些電視劇啊，言情小說害人，把一個個小丫頭調教的都有些早熟。
「對對，還是人小姑娘有見地。」老闆見有生意可做，忙不迭眯著堆笑道：「小姑娘，看看這隻怎麼樣？又肥又壯，保你家男人吃了身子大補。」
小靜本看中另外一隻的，但聽得了你家男人這幾個字，眼睛頓時放出了光，連忙點頭道：「就這隻了。」
我唯有苦笑拎著甲魚，被小丫頭片子挽著手臂滿菜市場亂跑。逢熟人還挽得更緊，胸一挺，笑眯眯道：「這是我擎哥哥。」
一開始我倒還沒發覺不對勁，不過兩三次后，每個傢伙都眯著眼睛賊笑誇道：「這小夥子不錯，靜丫頭有眼光。」我這才發覺，原來那丫頭故意用擎和情是諧音，糊弄人家呢。聽在人耳里，都以為說是這是我情哥哥。
「我說靜丫頭，咱別挽著走了好么，我不習慣。」我抽了抽手，想從小靜臂彎里跑出來。
豈料，小靜聞言挽得更緊了，還故意用那鼓脹的胸脯，在我手臂上不停的蹭著。理直氣壯道：「你是我哥，怕什麼？」
我無奈，只得隨他而去。
再逛得一會，小靜索性把小腦袋磕在了我肩膀上。一臉幸福狀兒，笑眯眯道：「哥，你看我們兩個像不像是小夫妻啊？」
氣得我順手給了她一個栗子，嚴肅罵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整天胡思亂想什麼呢？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人家想想也不行啊？」小靜一臉委屈，嘟著小嘴兒道：「你就比我大兩歲，就嘮叨的跟我媽差不多了。」
「好好，那我以後都不管你了。」我氣得想摔開手臂。
「不嘛不嘛，我就要讓你管著。」小靜轉委屈為撒嬌，小臉兒在我手臂上蹭著：「哪有哥不管妹妹的？」
「真是怕了你了。別整得跟小花貓撒嬌似的。」我拿她，那是實在沒有辦法。
「哥，那邊黃鱔不錯。」小靜見扳回了一城，急忙轉移話題道：「聽說黃鱔也是大補，我們買兩斤去。」
「不準。」我一臉認真：「你非得把一百塊都花了啊？你爸媽賺錢也不容易，能省就省點吧。」
「哥，你真懂事。」小靜笑眯眯道：「我以後都聽你的。」
原本以為她會纏一番，沒想到才說了一句，就把她擺平了。這倒又讓我狐疑不已，不知道小丫頭片子在搞什麼鬼。
再逛得一會，買了幾個菜后。小靜突然一臉疲憊，輕聲道：「哥，我累了。回去吧。」
我本也是不喜歡這樣閑逛，再說，這一天汗出的。身上早就粘糊糊的難受不已。聽得這個提議，立即喜上眉頭道：「好，好，那快回去吧。」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和我一起逛。稍微試探一下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小靜頓時滿臉的不高興，小嘴兒嘟得可以掛油瓶了。說歸說，暗地裡還在我腰上擰了一把。
疼得我暗地裡直叫罵：「這母女倆怎麼都喜歡擰人的腰啊？」不過，臉上卻弄出一副誠懇的樣子：「你這是哪裡的話啊，哥怎麼會不喜歡和你一起逛呢。我以為你是真累了，心疼你，這才答應回去的。你要是不累，那繼續逛。」
「哥，我就知道你疼我。」小靜頓時轉憂為喜，冷不防在我臉上嘬了一口，笑兮兮道：「這是我獎勵你的。」
「丫頭，不準胡來。」我立即一臉尷尬，四下張望。
「怕什麼，我遲早要嫁給你的。」小丫頭片子倒是一臉坦蕩蕩：「算是提前給你的預支咯。」
「別整天沒羞沒……。」我話未說話，頓時張大了嘴巴驚訝道：「梁，梁老師。」更讓我臉紅耳臊的是，梁老師身旁正俏生生站著個秦可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