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劍客，用劍的劍客！
第三章我是劍客，用劍的劍客！
「那女娃子叫靈珊，也是一星刀客，同樣練出真氣不久，是村裡的寶貝，不知道哪個小夥子能娶到她呢。」
馬老漢指著像極了小師妹的女子說道，眼神卻是在馬大成和馬靈珊之間回蕩。
「靈珊？」
陸大有咬了下舌頭，本來甩著的腦袋更加混亂了，睜著大眼睛追問道。
「嗯，靈珊，馬靈珊，練出真氣的女娃子，馬家村的女人只嫁馬家村的男人。」
馬老漢見到陸大有格外不同的情緒，強調道。
靈珊，小師妹，但她姓馬，不姓岳。
陸大有的心頭有點苦澀，嘴唇發乾，咽了口吐沫，強自擠出一絲笑容。
「好名字，靈珊很好聽，我的小師妹也叫這個名字。」
「哦，那還真是有緣。」
馬老漢的語氣輕鬆了點，但看向陸大有的眼神，還是多了一絲戒備。
馬家村的姑娘很少嫁給外村人更別說是練出真氣的馬靈珊，這是寶。
馬老漢心頭暗自想到。
就這會的功夫，老老少少，總有人圍上來了。
「村長今天回來的有點早哩，這小哥是？」
一個心旁體寬的大嬸大踏步走來，問道。
胖大嬸身後還跟著幾個婦女，但顯然以胖大嬸為頭。
「這是我偶然碰到的小兄弟，叫陸大有，迷路了，暫時在咱們村裡呆幾天。」
馬老漢乾巴巴的臉皮擠在了一塊，笑的卻很甜。
「這山很大，陸小哥能碰到我們馬家村，還真有緣呢，姐妹們，晚上我們煮點好的，給陸小哥接接風。」
胖大嬸在圍裙上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掌，聲音洪亮的對著背後的婦女們喊道。
馬老漢在婦女們過來的時候就在陸大有的耳邊介紹了幾個人。
這群婦女都不叫大名，胖大嬸就叫胖大嬸，是村裡捕獸隊隊長的老婆，男人能幹，所以她地位也最高。
哦，胖大嬸也就是酷似小師妹的馬靈珊的母親。
本來這婦女中的領頭是村長的老婆才是，但馬老漢的老婆死了，兒子女兒也死了，只有孫子馬大成，但孫子是村裡的年輕一輩的領頭羊。
其他的還有花大嬸、水大嬸等等，陸大有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喊，但覺得很有意思。
「聽大姐的，娃子們，晚上有好吃的咯。」
後面一個穿綠圍裙的大嬸，花大嬸對著小河邊喊道。
「哦耶！有好吃的！」
小孩子中間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一個個臉蛋紅撲撲的。
「閉嘴，馬上練武，不準喧嘩！全都多練半小時！」
有點傲氣又有點帥氣的馬大成拉下一張臉，憤怒的咆哮道，小孩子們頓時像霜打了的茄子，縮著腦袋，閉著嘴巴，委屈極了，但立即開始劈刀了。
多練半小時，會很累，而且多練半小時，就趕不上大夥吃飯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多練半個小時，趕不上晚上的好吃的。
「晚飯總是足量的，只要好好練武，俺們就不愁吃的。」
憨厚的馬石堅看到小孩子們那不情不願的模樣，鼓舞道。
「嗯嗯。」
頓時有人發出鼻音，劈的更加賣力了。
呼呼哈伊，呼呼哈伊。
而女娃子們就沒有人管了，馬大成和馬石堅沒權管，而馬靈珊早就帶頭去圍觀新人了。
「陸小哥好。」
馬靈珊老遠就聽到胖大嬸的稱呼了，淑女模樣的打了下招呼。
陸大有有點失望，只是嗯了一聲。
果然不是小師妹，小師妹很活潑，很開朗。
但隨即陸大有又笑了，笑的很燦爛，又有點苦。
「哇！這衣服好好看，料子很棒的樣子。」
馬靈珊原先淑女的模樣頓時消失，帶著鶯鶯燕燕圍了上來，一點也不怕生人，頓時兩眼發光，蹦著跳著圍著陸大有讚歎起來。
明亮的大眼睛很靈動，很活潑，雖然是村裡人，但皮膚很白很光滑，小師妹一樣的白色，小師妹一樣的光滑，小師妹一樣的蹦蹦跳跳……
「靈珊，這是客人！」
馬老漢很寵愛馬靈珊，因為這是要嫁給馬家村的男人的，但有客人在，還是故意嚴肅的喝道。
「知道了知道了，姐妹們，你說這料子是什麼做的啊？」
馬靈珊吐了吐舌頭，翻了下美眸，就對著身後有點拘謹的女孩子們說道。
馬老漢無奈了，不好意思的轉頭看向陸大有，但陸大有走神了，馬老漢皺眉，咳嗽了兩聲。
「靈珊平時就是這麼愛玩愛鬧，寵壞了。」
「沒事，很像我小師妹。」陸大有回過神來，笑容消失，神情有點落寞，因為這真的不可能是小師妹，只是像，極像，像極了。
馬老漢看出來了，陸大有不是覬覦靈珊，是懷念，這不像一個毛頭小子身上該有的情緒。
不過心情也舒暢了，拉著陸大有的手驅散一眾小姑娘，向男孩子的方向走去。
馬靈珊和一眾姑娘不情不願的嘟著嘴，馬靈珊沒有抗議，姑娘們更不敢，一個個只是交頭接耳的在陸大有後面嘰嘰喳喳的討論的熱烈。
「爺爺。」
「村長。」
馬大成和馬石堅一前一後喊道，小孩子們也停下手中的木刀，圍了過來，目光也在陸大有身上打轉，喊道。
馬大成瞪了孩子們一眼，頓時一個個想趁機偷懶的小滑頭如鳥獸轟散，擺正了姿勢，呼呼哈伊起來，只是小腦袋瓜子時不時的偷偷回頭。
「這是陸大有，馬家村的客人，也是練出真氣的小哥，比你們都厲害。」
馬老漢笑呵呵的看著馬大成和馬石堅，但目光看向馬大成的時候明顯多了一點味道。
「那等會請陸小哥指點下，我練的不好哩。」
馬石堅憨厚一笑，摸著腦袋瓜子，有點不好意思。
「我也練的不好，門派里我是最懶最差的。」
陸大有回憶似的說道。
門派？
馬老漢和馬大成嘴裡嚼著這兩個字，眼裡透露出不同的味道，只有馬石堅還是那副憨厚的模樣。
「不知陸小哥是幾星刀客？」
馬大成是村裡最厲害的年輕人，比起捕獸隊的叔叔伯伯都厲害。
「幾星刀客？我不是。」
陸大有有點茫然，刀客？幾星？這是什麼東西？
不是刀客？！
馬大成本來還有幾分傲氣的心裡頓時軟了，臉上露出恭敬，試探性的問道。
「難道陸小哥已經練到刀主的境界了？」
馬大成很恭敬，背有點彎，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和我一般大的年紀，就是刀主了，村裡還沒有一個，若我也能拜入門派，那我一定比他強！
馬石堅也瞪大了眼睛，但心裡很佩服。
陸小哥好生厲害，等會一定要叫他教教我，我要學好本事！
馬老漢有點狐疑，剛見到大有時那一拳，估摸著應該是真氣剛剛貫通四肢，應該只是二星刀客的水準才是，難道老漢我年紀大了，眼力也退步了？
馬老漢默不做聲。
陸大有明顯感到對方誤會了，而且刀客、刀主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因為陸大有是練劍的，華山都是練劍的。
華山嶽不群一脈雖說是氣宗，但不是不練劍，相反的練氣，是為了更好的練劍。
「我不練刀，我練劍。」
陸大有一字一頓的說道，劍字咬的特別重。
「什麼，不練刀！」
馬大成驚訝了，看向陸大有的眼神充滿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味道，如同見到了外星人，背一下子直了。
「劍是什麼？」
馬石堅疑惑了，只覺得好奇。
馬老漢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聽過不練刀的。
馬家村只是芝麻大小的一個村莊，但是馬老漢年輕的時候也去鎮上闖蕩過。
鎮子很大，馬家村比起人家來那就是螢火與皓月，但鎮子里都是練刀的，沒有聽過劍這種東西。
當然有練拳的有練腳的，但那只是練刀的附屬品。
在馬家村的認知中，所有的習武的人，都是用刀來劃分境界，都是練刀。
簡而言之，在馬家村的認知中，這是一個刀的世界，沒有出現過劍的世界，只有刀客，沒有劍客。
至於斧頭，那是劈材用的，槍？那是什麼？練武不練這個。
棍？
和尚也練刀，棍是裝飾品。
「你真不練刀？！」
馬大成有點不放心，追問道。
「不練，師兄師妹都是練劍的。」
陸大有再度強調。
練劍有什麼不對嗎？刀只是旁門兵器罷了。
「那你不是刀客，更不是刀主，你只是個普通的富家公子。」
馬大成雖然是問陸大有，但語氣里充滿了肯定的意味，語速很快，眼神不復恭敬，有輕蔑。
輕蔑陸大有本人，陸大有不在意，因為他是陸猴兒，是華山派最不起眼的陸猴兒，但是輕蔑練劍的，陸大有很不開心。
華山上下都練劍。
「我不是刀客，更不是刀主，也不是富家公子，我是劍客，用劍的劍客！」
陸大有語氣也不再客氣。
「大成你去看著娃子們，十幾年過去了，也許外頭真有劍這種武器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何況鎮子之上還有府呢！」
馬老漢看到兩人的語氣有點不對頭，連忙出來打圓場。
不是刀客更好，這樣才安全。
馬老漢對著孫子使了下眼色。
可是不是刀客，怎麼會修鍊出真氣呢？不是刀客，怎麼會有門派呢？
馬老漢一肚子的疑問。
「華山有數百年的歷史，都是用劍的，華山之前更有數百年數千年，更多用劍的！」
陸大有聽出馬老漢的語氣，那是對劍的不屑、懷疑，是一種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