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劍俠出山
時光飛逝,轉眼間又過了半年,這半年間,徐開陪著柳雲龍經歷了無數次的演繹和交鋒,徐開從柳雲龍的身上也彌補了許多不足之處,師徒倆聯手打造的「獨孤劍法」更上重樓,柳雲龍從師父那裡學到了很多的實戰經驗,對他以後的江湖之行幫助很大。
這一天,徐開將柳雲龍叫到身前,扶著他的頭許久沒有說話。柳雲龍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事,果然徐開看了看他,憐愛的說道:「雲龍,你來這兒已經五年了,為師的本事也都傾囊相授了,再也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該是分手的時候了,兒大不如娘,徒大不如師,也該是你下山闖蕩江湖的時候了!」
柳雲龍雙目含淚,「撲通」一聲跪在師父面前,哽咽道:「師父,徒兒不走,雲龍尚未盡一絲孝道,我捨不得離開您!」徐開拉著他的手,慈愛的笑道:「傻孩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來的這幾年,給師父帶來很多歡樂,雛鷹總要有展翅飛翔的時候。好男兒志在四方,守著我這糟老頭子,沒什麼出息,你也不小了,該出去歷練歷練了。等報了仇,再娶個美麗賢惠的媳婦,再回來看師父,師父還等著抱孫子呢!
」柳雲龍低頭臉紅道:「師父!」
徐開語重心長道:「雲龍,一個人在外,多加小心。江湖人心險惡,處處危機,你智慧過人,但是太過善良,很容易上當受騙,凡事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誤入歧途,步你師兄後塵,那樣的話,師父就是死也閉不上眼!」
「師父,您放心,雲龍受爺爺和師父教誨,在祖師爺面前發過誓,忠義為本,絕不會做出辱沒祖宗和師門的醜事!」柳雲龍正色道。徐開點了點頭道:「師父相信你,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乃我輩俠義之本,神劍門歷來為俠義正宗,你一定把它發揚光大,為武林正義之道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柳雲龍連連點頭道:「多謝恩師教誨,弟子謹遵師命!」第二天一早,柳雲龍收拾行裝,依依不捨的告別恩師。
五年的時光,兩人相依為命,情同父子,柳雲龍早已將師父視為慈父,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會,柳雲龍幾乎是一步一回頭,直到看不見師父的身影,才轉過身來,過了飛雲橋。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柳雲龍再熟悉不過了
「黑珍珠!」他向前一陣疾馳,一眼就看見了遠處一匹黑得發亮的駿馬電射而至,速度驚人,正是他的「黑珍珠」
他興奮的一聲長哨,「黑珍珠」一聲長嘶,迎合著主人。一人一馬相擁在一起,親熱得不得了。
「老黑,想我了嗎?」柳雲龍不由的落下淚來。五年了,這匹義馬愣是等了他五年!天下哪有這樣忠義的馬?他撫摸著它的亮如匹緞的毛髮,心疼極了!
他一躍而起,飛身上馬,腳下一動,「黑珍珠」便如一支離弦的利箭一般,飛射而去!耳邊傳來呼嘯的山風,兩旁的美景擦肩而過,新鮮的空氣充滿壯志酬酬的心胸。
柳雲龍如出水的游龍,入雲的雄鷹一般興奮異常,終於學成絕世武功,可以揚眉吐氣,報仇雪恨了,可以仗劍馳騁江湖了,摸了摸背後斜插著的「玄龍」,信心倍增。心中暗道:「老夥計,是你到了大顯身手的時候了!」臨行前,師父助他打通了生死玄關「任督」二脈,使他無形當中增長了許多功力,以他目前的武功,足可傲視群雄,位列武林一流高手之列,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正當他快要接近凌霄觀時,忽聽前方傳來打鬥之聲,方向是凌霄觀。以前,他不會武功時,每逢此種情形,唯恐避之不及,保命要緊。現如今,身懷絕學的他聽到這種聲音,竟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兩腿一緊,「黑珍珠」會意,朝著凌霄觀的方向飛馳而去,轉瞬間,便到了凌霄觀的山門前。
柳雲龍撤韁下馬,但見山門外屍橫遍地,死傷了不少道士,另外還有幾個身著黑衣,胸前綉著金龍的教眾,「逍遙門」的人!這身裝束柳雲龍太熟悉了,爺爺陸雲慘死的情景頓時閃現在腦海中。他急忙奪門而入,觀中也到處都是屍體,喊殺聲自院中傳出,看來前面基本上是沒有活口了。柳雲龍一急,施展「游龍戲鳳」身法,拔地而起,在空中幾個騰躍,便上了屋頂,手搭涼棚向下觀看,但見中院大殿外,數以百計的人在廝殺,多數都是黑衣人,在院落的正中,一名滿頭銀髮的老道正在和一個身披銀色大氅的黑衣人酣斗。看得出,那老道有些支撐不住了,頭髮鬆散,身上似乎受了傷,血跡斑斑,敗象已露。
柳雲龍長嘯一聲,如一隻大鳥撲向院中,輕輕地落在兩人身旁,斷喝一聲:「住手!」如晴天一個霹靂,正在廝殺的兩個人頓時停了下來,老道士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柳雲龍走上前去,扶著老道到一旁坐下,口中道:「道長休息片刻,這裡交給在下了!」老道看了一眼柳雲龍,知道是友非敵,便稽首道:「少俠當心,此人功夫了得!」柳雲龍點了點頭。
黑衣人整個臉藏在面巾之中,眼中放出陰毒的光芒,手中長劍一指道:「小子,你是不是活膩了,敢管我逍遙門的事,識相的快滾,別逼老子殺人!」柳雲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要不是逍遙門的事,小爺還懶得管,我生平最恨的便是你們這些魔崽子,說罷,你想怎麼死法?是我親自動手呢,還是你橫劍自刎,我看你還是自行了斷算了,省的我費事!」
黑衣人狂笑道:「小子,你狂妄的可以,老子成名之時,你不過是穿著開襠褲的娃娃,我看你年紀輕輕,死了可惜,不如你給老子磕三個響頭,歸入我門下,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包你前途無量,怎麼樣?」
柳雲龍鄙夷的看了看他道:「老匹夫,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出劍吧,讓小爺送你一程!」黑衣人勃然大怒,手中長劍一揮,一片漫天劍影直向柳雲龍當頭罩下!「找死!」柳雲龍腳下一滑,輕鬆避了過去。黑衣人的劍術果然不凡,怪不得老道敗在他手下,速度夠快的,幾乎是在柳雲龍避開的同時劍走偏鋒,直取柳雲龍的左胸要害,手段甚是陰毒。柳雲龍仍未還手,但憑著神奇的步法與之周旋,他和黑衣人在戲耍,想歷練一下自己的身手。
黑衣人見幾下都沒有得手,知是遇上了勁敵,不敢再託大,收斂了輕視之心,突發奇招,情急之下,使出自己生平絕學「劍底遊魂」,速度快的令人乍舌。這一招當真使出了真功夫,柳雲龍再不出手便有性命之憂,但見柳雲龍閃了幾閃,「錚」的一聲「玄龍」出鞘,「破劍式」出手,只一個照面,但見一抹烏光乍現,立即入鞘,一切就在瞬間結束,柳雲龍屹立一旁,微笑著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依舊保持揮劍的姿式,但卻早已動撣不得。過了一會兒,才見黑衣人無力的垂下雙臂,手中長劍「噹啷」一聲落在地上,隨即身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一會兒便有鮮血自頸間流出,黑衣人掙扎著抬起頭道:「好快的劍!能死在「獨孤九劍」下,也算值了!」頭一歪,便沒了聲響。
柳雲龍看了一眼正在廝殺的人群,忽地長嘯一聲,如天馬行空一般殺入人群,奪劍,殺敵,片刻之間,便有無數的黑衣人倒下。這幫「逍遙門」的徒眾一見柳雲龍如此神勇,嚇得抱頭鼠竄氣焰大減,恨不得多生出一雙翅膀,飛一般逃向觀外,直奔山下而去,頃刻間,便走得一個不剩,只留下遍地的屍骸,慘不忍睹!
銀髮老者已經緩過神來,指揮門下弟子收拾殘局,隨即,便來到柳雲龍身旁,稽首道:「多謝少俠援手,請問少俠高姓大名?「劍聖徐開」是你什麼人?」
柳雲龍忙還禮道:「區區小事,道長不必放在心上,晚輩柳雲龍,徐開便是家師,敢問道長法號?」銀髮道長驚喜道:「怪不得少俠如此身手,原來是劍聖傳人,失敬,失敬!貧道少陽真人是也。想當年,貧道與令師也曾有過數面之緣,最後一次見面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你師父還好吧!」柳雲龍恭敬道:「勞煩道長挂念,師父他老人家安好!」少陽真人長嘆了一口氣道:「若是你師父能出山,武林中便少了許多磨難!」柳雲龍道:「道長為何這樣說,難道武林又面臨劫難了嗎?」
少陽真人道;「適才少俠也看到了,「逍遙門」崛起江湖,無惡不作,稍有不從者,便趕盡殺絕,永絕後患。前幾日,「逍遙門主」派人到我這裡,讓我歸順加入逍遙門,貧道豈可為虎作倀?當場謝絕,今日,「逍遙門」的一個堂主,便帶人找上門來,本門損失慘重,若不是少俠及時趕到,怕是有滅門之災!」
柳雲龍來到黑衣蒙面人身邊,一把取下他頭上的面巾,問道:「道長可識得此人?」少陽真人近前觀看,訝然道:「果真是他!適才交手之時就懷疑是此人,不想真的是他!」柳雲龍道:「道長認得此人?」「當然認得,化成灰我也認得,此人名叫何道成,昔日也是名動武林的大人物,因其姦邪擄掠,無惡不作,江湖人稱「塞外人魔」,不知多少良家婦女死於他的淫威之下,十多年前便不知下落,沒想到今天成了「逍遙門」的走狗!今日撞見了少俠,活該他命喪於此!少俠為武林除了一大禍害,真是大快人心!」
柳雲龍憂心重重道:「這「逍遙門」大肆收攬門徒,其野心可見一斑,其用意難道是為了稱霸武林嗎?「塞外人魔」這樣的高手在其門下只不過是一個堂主。看來,「逍遙門」真的是不簡單,不知網羅了多少黑道梟雄,這門主到底是何人?」少陽真人搖了搖頭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看過他的真身,是男是女都不知曉,這個老狐狸,隱藏的太深了!貧道只知道他在網羅各大門派高手,但凡和他作對的,沒有一個好下場。據貧道所知,江湖九大門派和五大幫派中已有不少人都歸順了「逍遙門」,目前為止,只有少林,武當,峨眉,崆峒,五嶽劍派,還有丐幫還能保持名節,其他的門派均出現了叛徒,長此下去,武林劫難在所難免!」柳雲龍嘆道:「道長說的極是,若不加以制止,武林正義將不復存在!既如此,事不宜遲,在下就此別過,雲龍當竭盡全力,聯合武林同道,共挽狂瀾!」
少陽真人稽首道:「少俠宅心仁厚,頗有乃師風範,真是武林之福,望少俠好自為之,貧道也不便強留,少俠辦正事要緊,閑時但請來此,貧道再圖謝意!」柳雲龍拱手還禮道:「既如此,來日方長,道長再會!」騰空而起,幾個起落,便出了山門,翻身上馬,揚鞭絕塵而去……
襄陽城,早已遠離戰火的洗禮,成為商賈雲集的大都市,百姓安居樂業,農民碩果累累。可是最近幾日,氣氛卻是不太好,到處都充滿了殺伐之氣,不知何時,襄陽城裡多了不少來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武林人士,幾乎佔據了襄陽城所有的客棧和酒樓,似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不然不會有如此大的動靜。群英樓,襄陽城內有名的酒樓,此時早已人滿為患,全都是江湖客,攜刀佩劍,拎槍托棍,充滿肅殺之氣,聽口音,魚龍混雜,來自八方。靠近臨窗的座位,幾個彪形大漢正在豪飲,其中一個紅臉大漢端起酒碗道:「我說哥幾個,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明天便是英雄大會群龍聚會的日子,今晚上好好喝一頓,明日可不能誤了正事!咱們巨鯨幫全靠在座的老哥幾個了,咱可不能因酒誤事!」
對面的黑臉大漢介面道:「胡副幫主,您就瞧好吧!咱巨鯨幫高手眾多,怕過誰來?我張金彪不才,就算爭不來盟主,也要爭個護法噹噹,胡副幫主可是老幫主唯一的傳人,這次拿下盟主寶座,回去也讓老幫主高興高興!」
「真他媽大言不慚,就那下水還想當護法呢!也不讓人笑掉大牙!」鄰座一個青衫漢子一邊喝一邊說道。旁邊一位紫色華服少年拉了拉他的衣角道:「五哥,小點聲,少惹是非!」話音未落,那個叫張金彪的黑臉大漢「唰」地一聲站起身來,因為他背對著青衫漢子,不知是誰發話,於是暴怒道:「是誰在那亂放狗屁,讓你張爺爺瞧瞧!」青衫漢子也是一個火爆之人,起身回應道:「張金彪,你他媽少在這兒撒野,別人怕你,我龍四海可不服!」
張金彪立即青筋蹦起多高,黑臉變成了紫茄子色,破口大罵道:「姓龍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老子的閑事,就連你們青龍幫的老大單天虎也要敬我三分,你也配在老子面前放肆,不服氣的話,放馬過來!
」龍四海也是火爆脾氣,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兒,聽這話想也不想,飛身形上前,照著張金彪就是一刀!張金彪閃身避過,拔劍就刺,兩人很快就糾纏在一起,刀刀致命,劍劍追魂,像是積怨已久的仇家一樣。
奇怪的是,竟無一人制止,反而看起了熱鬧,時而還有幾個捧臭腳的,在那兒歡呼叫好,使得氣氛更加熱鬧非凡,連跑堂的夥計也來湊熱鬧,鬧得不可開交。兩人刀來劍往鬥了數十個回合,仍未分出勝負,看起來兩人的功夫也是半斤八兩,最後在各自自己人的勸說下,終於停止了打鬥,但仍然各自不服輸。張金彪一邊走一邊指著龍四海道:「姓龍的,你等著,英雄大會上見!」龍四海亦是回敬道:「張金彪,老子等著你便是,別到時候成了縮頭烏龜!」兩人彼此謾罵著,各自離去,在場的江湖人物見沒了熱鬧可看,便接著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各顧各的忙去了……
就在這兩人走後不久,群英樓里的客人也相繼離去,沒有走的多半是住在這的。跑堂的夥計剛要喘口氣歇一歇,門外進來一人,身著一身白色儒裝,頭戴斗笠,背後斜插一把古劍,不緊不慢的踱進酒樓。夥計忙上前去,滿臉堆笑道:「客官請,您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呢?」來人一邊摘下斗笠,一邊回道:「還有上好的客房嗎、本公子要在此歇腳!」隨即又補了一句:「對了夥計,我的馬在外邊,給它備一間單獨的馬廄!它喜歡獨處!」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夥計道:「賞給你的!」
夥計頓時笑開了花:「哎呦!多謝公子,您放心,到了這兒就到了家了,您趕巧了樓上還有一間上房,就等著您住呢!您樓上請,轉左前走,再右轉第二個房間便是,門上又牌,「聽雨軒」便是了,您可瞧好了!」幾句話乾淨利落,聽著讓人舒服!白衣人摘了斗笠,露出一張無比俊逸的臉龐,神情中透著一股英武不凡的氣質,聽了夥計一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伶俐的一張嘴!馬上備些酒菜,挑拿手的上,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賞錢!」
「得了!您瞧好吧,來的都是衣食父母,您吃好,住的舒心,就是打小人的賞了!您稍等,是在外面吃還是給您送到房間里?」小夥計笑著問道。「送到房間里吃吧!本公子喜歡清靜!」白衣人邊說邊上了樓。「好嘞您那!「聽雨軒」一位,上等特色酒席一桌,兩葷兩素,走了!」夥計嫻熟的喊著,樂滋滋的準備去了!
白衣人上了樓,來到「聽雨軒」,推門而入,室內布置的很是精緻,四壁山水字畫陳列,房中備有文房四寶,紅木文案,旁邊有美人屏風相稱。地上鋪著龍鳳呈祥的地毯,走在上面溫暖而舒適。上好的紫檀木製成的睡床,放置一床乾淨的被褥,房中靠陽的牆壁置有一壁櫥,櫥格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玉器和陶瓷,別有一番儒雅之氣。櫥壁旁有一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常見的書籍,像是給那些讀書人準備的,整個房間布置的很有格調,看得出來酒樓的主人很懂得經營,這樣的房間讓人有一種溫馨的家的感覺,令人賞悅目。
室內正中擺放著一張古樸的雕花木桌,桌上置有紫砂茶具,白衣人坐了下來,這時候跑堂的小夥計端著食盒走了進來,盤上放著一壺剛剛沏好的茶水,一壺上好的女兒紅,還有兩盤菜,一一放在桌上,夥計點了點頭道:「客官慢用,還有兩個菜,馬上就好!」說完快速退了出去。
白衣人先倒了一杯水,一邊品茗一邊欣賞壁上的字畫,然後才慢慢端起酒杯,邊飲邊吃,好不自在。不一會兒,夥計將另外兩個菜送了進來。白衣人問道:「夥計,我剛才發現店裡有不少的江湖客,難不成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夥計笑道:「客觀真是問對人了!我們酒店這兩天生意出奇的好,人滿為患。連後院堆放雜物的倉房都收拾出來住人了!您這間還是中午有個客人臨時有急事走了,這才空出來。聽說明天在老教軍場舉行什麼天下武林英雄大會。天南海北的各路武林人士齊聚一堂,說是要爭什麼武林盟主之位,屆時江湖九大門派和五大幫派都將傾其精英,比武會友,組建什麼武林盟,對付一個江湖邪教,好像叫什麼門,對了,逍遙門!客官您是不是也去湊個熱鬧?不過看起來你也不是什麼武林中人,進京趕考嗎?」柳雲龍笑道:「你的眼力真厲害,沒錯,我就是個書生!」說著拿出五兩銀子扔給夥計,夥計頓時眉開眼笑道:「您看這……您都給了五兩了,怎好意思?」柳雲龍笑道:「我們有緣,你照顧的周到,自然應賞!對了,我那馬兒可安排好了?」夥計忙道:「您放心,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喂得是上好的馬料!」「很好,你去吧1有事我會叫你的!」夥計忙道:「您慢用,小的隨叫隨到!」退出去將門關上,以免有人打擾,想的真周到。
白衣人喝了口酒,自言自語道:「看來我柳雲龍不虛此行,趕上英雄大會了,正好趁此機會好好見識一下各大門派的武功路數,好好終結一下自身的不足之處!看起來「逍遙門」作惡多端,已然激起武林公憤,要聯合起來對付它。這樣一來,「逍遙門」滅門的日子指日可待了!」吃過飯後,天色已漸黑,柳雲龍出去轉了一圈,領略了一下這襄陽城的美好夜景,多少年了,不曾有過這等悠閑。好吃的好玩的地方溜了個遍,等到回來時已是華燈初上,夜已三更,也走累了,簡單的洗了把臉,倒頭便睡……
第二天一早,日上三竿,照在身上暖暖的。柳雲龍素來有早起的好習慣,看了一會兒書,夥計送來了早餐,柳雲龍隨便吃了一些,等到街上人聲漸起,商販的叫賣之聲此起彼伏之時,才慢慢踱出房門。昨日逛街之時便已打聽到老教軍場的位置,柳雲龍出了客棧,騎著「黑珍珠」出了城東門,直奔教軍場而去。
襄陽城東門外三十里處,有一片好大的空地,中間有座敵台,是專門用來練兵的指揮台。高約三丈有餘,雖多年不用了,依然堅固如初。此地原是宋代蒙古兵進犯中原之時修建的練兵場,后移至襄陽城南,這裡便空閑下來,不想今日卻成了江湖中人聚會的場所,此時場上已聚集了上千號人,還有陸續往這裡趕的,敵台被布置一新,披紅掛綠。面北朝南的邊緣上便是會場的主持台,檯布用竹架撐著,中間書寫著一個斗大的「武」字,左右兩旁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書「以武會友爭雄天下」,下聯書「八方結盟誓除邪魔」,中間一道橫批「天下英雄比武大會」。旗幟鮮明,迎風飄揚,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台上鋪著猩紅色的檯布,中間畫著一個巨大的圓圈,也有一個鮮明的「武」字。
台上主持的座位上,早已坐滿了應邀出席大會的主持。正中坐著的便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派的掌門人了空大師,旁邊左側是武當派掌門少空真人,依次往左是峨眉派掌門靜修師太,五嶽劍派掌門司馬雄風,天山派掌門杜海山,崆峒派掌門陸川,蜀山派掌門無為上人,神刀門掌門劉天河,海南派掌門歐陽天寶。右側是丐幫幫主史鐵龍,青龍幫幫主單天虎,巨鯨幫幫主胡天宇,鐵掌幫幫主石秋水,泗水幫幫主顧孝同,九大門派和五大幫派全部到場。台下還有一些小的幫派,上不了檯面,但是為了尊重起見,在正對主持台的方向擺了兩排座椅,專門為那些武林世家和別派知名人士而設,也都坐滿了人,整個會場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柳雲龍到了校場之後,將馬栓在木樁旁,找了一個離校場不遠不近的地方,有幾階石階,便坐下來,倚著石柱,將斗笠遮住臉,曬起了太陽。
當人來得差不多時,台上端坐的少林派掌門了空大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台前,環顧了一下四周,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各位武林同道,不遠萬里之遙來到這裡,來摻加此次意義重大的天下英雄大會,老衲受大會所託,主持這次盛會,不勝榮幸!在此,對各位同道的到來表示萬分感謝,今天能來此參加大會的,無不是各大門派的精英。我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藉此英雄比武大會,組建武林盟,選出一位傑出的武林盟主,來帶領我們組成一支正義之師,與江湖上所有的邪惡教派相抗衡,剷除一切邪惡勢力。眾所周知,近幾年來,江湖上的邪惡勢力大肆屠殺,荼毒武林,並且殃及百姓,我們武林九大門派和五大幫派由於不想與其同流合污,各大門派均有傷亡,相繼有人被害。最令人痛恨的便是近些年來發展迅猛的「逍遙門」,至今我們都不知道其門主是何許人也!但其網羅的徒眾幾乎囊括了東南西北中的各個邪惡勢力,手段極其殘忍。為此,今天我們舉辦英雄大會,成立武林盟,目的就是聯合所有名門正派人士,合力將其除掉,還武林一個太平,以捍衛武林公義!我宣布一下大會規則,此次大會,是以武會友,以武結盟,切磋武功,點到為止。不得以武力泄私憤,結私仇。一切以大局為重,若有違規者,取消參賽資格,並由各派掌門追究其責。比賽採用淘汰制,勝者由大會合議委以重任,成為武林盟司職成員,大會主持者要秉公辦事,不得徇私舞弊,一經發現,將取消主持資格,無一例外。好,現在大會開始,首先上場的是天山派的程鐵衣,對戰蜀山派的張天風,有請二位登場!」
話音剛落,便見兩人自台下人群中拔起,如雲中仙鶴,飄落擂台之上。其中一人,黑衣勁裝,披黑色大氅,懷抱長劍,年紀大約在二十七八,虎目劍眉,不怒而威,此人便是蜀山派的「鐵衣書生」張天風,一柄鐵劍盪江湖,名列武林十大青年劍客之一,乃是蜀山派無為上人的大弟子,少年成名,威震武林。但見他懷中抱月,面帶微笑,雙手抱腕,向對手施禮道:「程兄,多年不見,一向可好?上次蜀中一別,轉眼已過三年,小弟甚是想念,今日切磋,還望程兄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