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築城牆抵禦外敵，獻謀略智取銀灣

詞曰:點絳唇·閨人驚夢

秋日霜殘，村樓煙籠寒光漫。士卒志滿，堆土搬成山。

響鼓震震，夢裡驚心煩。深夜半，醒來憑欄杆，不久聞雞唱。

李貴等人在金田村取得勝利之後，選擇村中一處豪華樓房作為棲身之地；

命之名為將軍府，自稱為天降伏魔聖賢大將軍，以曹霸為軍師，作戰時出謀劃策；李曦為靖遠左將軍負責訓練士卒，演練陣法。

何彪為蕩平鎮東將軍負責武器裝備供應和維護，冷楓為虎賁中郎將負責車輛物資運輸和糧草供給，其餘人員個個封官進賞，大擺酒席慰勞眾人。

軍隊職位高低之分排列為:大將軍，軍師，謀士，車騎將軍，驃騎將軍，衛將軍，左右前後將軍，鎮東、鎮南、鎮西、鎮北將軍，西征將軍；牙門將軍，偏將軍，禆將軍；

振威中郎將，典軍中郎將，平虜中郎將，虎賁中郎將，武衛中郎將，撫軍中郎將，建義中郎將，執鞭中郎將；

越騎校尉，車騎校尉，長水校尉，屯騎校尉，步兵校尉，折衝校尉，射聲校尉，中壘校尉；

驥都衛，關都衛，水都衛，殄都衛，寧都衛，千夫長，百士長，亭長，伍長；五人為一組設伍長，四個伍則設一亭長，百人一組設百士長，以此類推。

曹霸對李貴曰:「昨天李將軍下令撤軍，楓兒不聽軍令，擅自對敵人開火，讓我軍大吃一驚，被迫開戰，若不是機智應對，後果不堪設想；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違背軍令之人，理應按軍法處置，杖刑一百臀部，不處罰楓兒，誠恐以後下達命令難暢行，軍隊懼有分散之危，願將軍思慮之」。

李貴對曹霸在攻陷金田村上有功勞，又提出懲罰冷楓不偏袒，也就給了面子說:「曹兄所言甚當，楓兒受罰理所當然，刑罰一百棒捶忒重了，三十則足矣。」

曹霸雙手合拳敬佩曰:「我替楓兒感謝李將軍仁慈之恩德，往後必竭力效命。」

尚在睡覺中的冷楓被士兵手腳捆綁拿在將軍府堂門前，士兵圍繞一圈，有的交頭接耳議論，有的叉腰望天思考，有的膽怯怕事畏縮。

何彪跟隨李貴從後堂走出，士兵們看見立即敬禮並整齊排列兩行，紋絲不動如牆柱一般，屹立不倒。

蒙圈中的冷楓望見李貴出來，大罵曰:「老子出生入死，又有戰功，雖已加官，但未受俸祿，捉姦拿賊也要有證據，況且我一件壞事沒幹過，如何就被捆綁至此?真是跟了一群狼心狗肺，不仁不義之人。」

曹霸卻因事纏身不在場。

李貴答曰:「昨天我已下令撤軍，是你一意孤行，若不罰你恐軍令難通行，況且罰你之事乃軍師曹兄所提，仗棍一百下，我念及你有功勞又年輕有為，只教打三十下便足矣，還不知恩感懷，居然出口辱罵我，何其言語行為之不當極也?」

冷楓一聽是曹恩公先提出懲罰自己，才緘口不言，乖乖受罰。

何彪聞言冷楓要受懲罰，內心暗暗竊喜，偷偷往執杖的士兵齎銀兩，教打冷楓時下手要狠。

冷楓兩眼巴巴被按在板床上，兩士兵執棍輪流棒打臀部，一棒，兩棒……，冷楓疼痛難忍，喊聲嗷嗷不斷，但見慘狀:電閃雷鳴劈薔薇，早春嚴霜染花蕾，心似倒海翻江浪，髮絲苦惱百般纏。

何彪卻在一旁偷笑。

受完懲罰的冷楓被抬去曹霸房中敷藥，曹霸假裝不知情驚訝道:「楓兒何故受傷啊？難道又惹是生非了?我平時教你要修心養性，勿鬥雞摸狗，少近婦女；屢不聽勸告，這下子好了，傷及自身了吧！」

冷楓不想衝撞曹霸，委屈曰:「哪有！只是一時與人賭氣，貪一時之樂，逞匹夫之勇，魯莽摔狗鬥牛，力不能抵反為所傷，罪在自己，不埋怨別人。」

曹霸心疼道:「看到你傷痕纍纍，也痛在我心啊！我會用心調葯貼敷，不用幾日就康復了」

冷楓內心百般愁思交集，顏容上作感謝之意曰:「有勞曹恩公體貼服侍，敬拜了。」

這時李曦走進來探望冷楓傷勢，則以好言好語安慰之。

第二天，曹霸對李貴曰:「我軍孤弱猶如星星之火不能燎原，理應深溝高壘待敵人來伐我，我軍避其鋒，以養精促銳待其勞，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戰取勝」

李貴曰:「善」。

曹霸同李貴巡視村子一遍，然後向李貴提議曰:「要把金田村修得嚴嚴緊緊，固若金湯，在村子外圍，修建厚土高牆，牆外插滿尖木樁，木樁外挖深溝，溝里放置刀叉，引海水灌流，只留村西一門通行，夜裡把弔橋拉起，杜絕有敵人混進來裡應外合生事。」

李貴把防禦工事交給何彪處理，何彪挑選精壯力強的士兵來做工事；吩咐百士長來監督士兵，日夜築牆挖溝，堆沙拉泥，砍樹灶火，煅造武器之類。

卻說金田村正北二十裡外，有一個小山丘，山上雜草翠竹，樹木蔓藤，甚是茂密，亂雜雜松篁生，密叢叢長蛇隱，鬧哄哄鳥兒頻飛，嶙峋怪石菊黃燦，花香煙霧渺渺嵐；獨芳芳，白雲藍；黛山翠柳映欄杆。

一條小河流經此山頂，水流出斷崖形成小瀑布，瀑布遮擋一石門，石門裡有一洞，洞里有人一群，群有百號來人。石門上方刻有一行字，其曰:飛仙流水洞。

洞口兩旁有一副對聯大書曰:

避隱深山聽鳥語，

幽居古洞領琴音。

為首一人姓王，名選；長得七尺五寸，面瘦骨凸，兩鬢斑白，鼻隆挺峰，體態輕盈，身穿驥馬騰飛狼牙服，腰間佩戴一把霏雪百花劍，劍長三尺六分，重四斤七兩，王選提水背柴，疾走如飛。

其有一女兒名秀芝，長得水靈芬蘭，兩眼汪汪，臉如蓮花，眉粉月彎，膚如白玉，身有八尺之高，體如柳枝，身穿芙蓉疊花黛紫衣。

王選所帶一百之人，乃年輕女子佔比居多，有一個屬下姓陳，名川；長得熊背虎腰，肥頭大耳，七尺身高，兩眼燈大，寬嘴闊臉。

陳川與何彪乃是近親屬關係，交情甚好，只是被邪教迫害民眾之後，各人走散，未曾聯絡。

一天前李貴等人在金田村起義，炮火連天，早驚動了飛仙流水洞裡面一群人等，王選委派陳川出來打探情況。

陳川將探得之事回去一伍一拾稟告給王選知曉。

王選與眾人曰:「如今有人起義反抗邪教，並已奪取金田村作為民眾反抗之地，我等在洞中生計艱難，糧食時有時無，不如恰逢時機去投靠，響應他們，好過在此苟且偷生，度日如年」

眾人皆曰:「洞主所言極是，我等俱願追隨左右」。

其中有一人曰:「我等與起義人士不諳熟，要想投靠他們，需要一熟人推薦方可。」

陳川積極舉手微笑道:「鄙人與那壁廂的何彪甚熟，乃是其親，願往傳達我方投靠之意，合著一室相處，若何?」

王選興高采烈道:「大家正在愁慮處，如何是好，子一言，譬如蓓蕾迎來春風，花兒方能綻放其耀眼光彩，煩惱皆消散了，如此甚好，有勞仁弟了！」

陳川感激曰:「為大家做點力所能及之事，實屬鄙人榮幸，敢不竭力乎！」

王選教小侍提醪酒佳肴上來與陳川把盞送行。

陳川吃飽喝足走出石門一路風塵僕僕往金田村徒步而來，靠近村子時，看見大夥正在努力修牆挖溝，搬泥運土，正要走進去，有監工伍長持槍吆喝道:「哪裡人?為何要到此來?再靠近則開槍射殺汝。」

陳川舉手膽怯曰:「麻煩通報一下何彪大人，我乃是其親人陳川也，有事搭話，敬煩官爺了」

伍長回曰:「稍等片刻，你所說情況屬實，何將軍必來見你，倘若撒謊忽悠我，你性命難保。」

有小兵通報進去，一會何彪出來觀看，小眯眼定睛一瞧，遠處一人似曾相識，未等何彪出聲，陳川大喜高叫道:「何兄長，別來無恙，我是表弟小川啊，認得否?」

何彪聽其音，才確認無疑大喜道:「嘻哈，剛見時有點熟悉的面孔，多年不見有些模糊難認，我現在才聽出來是你了」

看他倆如何其樂融融，一見如故:織女牛郎相聚合，漁歌歡唱歸旅客；枯木逢春綠芽萌，雙鳥惜惜倆情悅。

何彪接陳川進府中暢聊，侍童獻茶，茶畢，陳川把人生際遇，洞中之人投靠之意陳述一遍。

何彪聞之大喜，就引陳川見李貴，並表明自己來此之意。

李貴大喜道:「我方暗弱，人手不足，爾等願意投靠我們，真是皆大歡喜，我必封官進爵，款待甚厚，可轉達我善意。」

陳川感激不盡曰:「大將軍如此恭敬慈愛，言語嘔嘔，廣納賢才，我所敬佩至極也，我回去后必將君之善言轉達我主子。」言畢，李貴教侍女好茶好酒款待陳川，親自送陳川出村才回府。

陳川回到洞中傳達李貴可接納之事，王選吩咐大家回去收拾包袱可用之物，第二天一早眾人動身投奔金田村了。

冷楓在房內聽到外面人語，聲聲聒噪入耳，忍著傷痛，好奇出門瞧看。

此時，冷楓眼睛一亮，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出現:金顰生光彩，銅鏡照紫色，柳樹花前玉兔眠，蓬萊仙境鳳凰來，梅花傲雪凌霜開，芳香徘徊，羞澀閨女嬌容態。

乃是一群年輕美貌女子，中間夾雜一些少年老者從冷楓眼前經過，往將軍府去了。

冷楓心有不甘冷笑曰:「為人一旦聞名，做起將軍，山珍海味，古玩寶器，好酒美女之類享之無窮，這山賊李也有這艷福，真是老天瞎了眼，朵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可惜了！」

有守門士兵通報進去，李貴出來迎接王選一群人進去，斟茶供酒，暢聊完畢，拿官牌出來封王選為征西將軍，陳川為中壘校尉；挑一些彪悍有力女子入軍為卒，再從解救的百姓中選一些骨骼精壯之人入軍為士，一起加上本部人馬一共三百人組成一軍號為:義勇軍。

李貴吩咐何彪妥善安排眾人住所事宜。

卻說小頭目屠毒以為義勇軍會來攻打，一等三天過去了，心煩安耐不住，全副鎧甲武裝，頭戴兜鍪，整頓軍馬；自從韓病中埋伏折了一百號人馬，便從村子人群中抽取一部分奴隸充軍，補夠五百人馬，，留兩百人鎮守銀灣村，自提三百人，協防彈盾牌，運軍火往金田村進發。

早有流星馬報入將軍府，李貴急聚眾商議禦敵之策。

何彪曰:「敵若進攻，我們用火力壓制，嚴守城門不出，隨他怎麼攻打。」

王選對曰:「此乃貪生怕死之輩所為，非大丈夫之勇，依臣之計，等敵人前來尚未安營下寨，某領一軍出村殺他措手不及，彼必敗，可擒主帥也。」

冷楓藐視曰:「爾等所言皆粗陋朽計，未能遠謀，敵來伐我，則示之弱，彼必猛攻，村內埋伏士兵，我順勢誘之，讓城門易破，敵人進來則閉門，大夥奮起消滅之，此乃關門打狗之法。」

曹霸搖頭曰:「君等所提皆非良策，鄙人有一計，名曰避虎累狼之計。」

李貴曰:「其計如何?」

曹霸對曰:「敵人初來，必留一半軍力守銀灣村，彼搦戰，我軍派一將出戰，幾合便回，然後閉門不出，敵人認為我軍不堪一擊，第二天必起全軍來奪取村子，銀灣村空虛無人把守，我遣一良將領軍抄小路去奪取銀灣村，銀灣失守；敵人無心進攻必往回走，我軍乘勢追殺；主軍守著金田村，每天誘敵廝殺，銀灣良將可領軍抄擊其後，擂鼓進軍，鳴金收兵，敵人兩地奔命，必然大敗」。

眾人皆道:「善」，誠用軍師之計。

屠毒領軍到達村下搦戰，此時護村溝尚未挖好，城牆已建成；李貴在城牆上大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我好在你的墳墓上刻字，讓你臭名昭著於後世。」

屠毒大怒曰:「我乃是你屠毒爺爺，來收拾你們這些孽畜性命，倘若投降向我求饒，可網開一面，全你們狗命，不悔悟則全死」

李貴大笑曰:「果然，惡人如惡名，醜陋無比。」

冷楓看見屠毒體型巨大，震驚道:「天啊，天啊！這是什麼怪物，形象如此醜陋龐大，其巨斧輕輕挨著則傷，碰著則死，它的寵物都那麼兇猛惡煞，大家快逃命吧，免得被戮。」

曹霸在旁用手敲他頭曰:「別胡言亂語，挫我軍銳氣，屠毒雖彪悍，卻是無謀之輩，殺之猶如宰雞兒。」

曹霸便令冷楓出戰，冷楓則以臀部傷痛為由不願往，強迫之出陣，冷楓索要金鎧鐵甲護身，被問及使用哪種兵器時，冷楓卻說:「我會使用殺豬刀，宰雞屠狗遊刃有餘，譬如庖丁解牛。」

李貴聞后，暈死無語。

靖遠左將軍李曦出列曰:「某願出戰與屠毒交鋒，士兵可提大刀上來與我好去戰他幾回。」

李曦握大刀在手唿喇使動幾下說道:「太輕，太輕了，去兵器庫扛我那八十斤方天戟出來才可。」

兩士兵抬抬歇歇才把方天戟扛出來。

李曦問要戰馬，何彪回曰:「村中只有一匹瘦馬可用」，然後大夥和戰馬全副鋼板金盔武裝起來，準備出戰。

曹霸對李曦曰:「等我軍對敵人炮火過後方可出戰，戰他幾下急回，切勿戀戰」，李曦允諾。

李貴下令炮火手轟擊敵人，炮火過後；城門開處，李曦持戟拍馬，領一軍殺出，屠毒掄起五十斤大斧直取李曦，兩軍交戰掩殺，喊殺聲震天動地，硝煙瀰漫，十分激烈；大斧左劈右砍，李曦急勒馬閃避，巨斧落地破土竟入三尺之深，李曦舞動八十斤方天戟直戳屠毒，幾回過後，李曦徉作力不能抵退軍回村。

屠毒揮軍來趕，城上炮火如矢石而下，屠毒不能進，退五里下寨。

炮火過後，屠毒又勒兵來搦戰，曹霸嚴令擅自出戰者，按軍法斬；屠毒見義勇軍懦弱膽怯，便令士兵架好炮火轟擊金田村，轟擊過後，揮軍進攻村子，剛到大門，城上又炮火連下，屠毒猛撤軍回寨，炮火停止后，屠毒又來搦戰辱罵，一直到日落西山，方拔寨回銀灣村。

第二天，屠毒果然摔全軍來奪村子，一大早，李貴命李曦和王選領軍一半抄小路去攻取銀灣村，散兵逃去屠毒處，回報銀灣失守，屠毒無心戀戰，領軍回攻銀灣村。

冷楓因傷未全愈，陪同曹霸鎮守村子，李貴摔領何彪和陳川一軍，出城門直掩殺屠毒到銀灣村門口下，屠毒急揮軍來戰，未及對敵；鳴金響處，李貴軍退回金田村子，屠毒驅軍來趕，牆上炮火連發，屠毒難以前進；忽聞鼓聲大震，李曦領軍從後面殺來，屠毒勒兵回殺，一直追到銀灣村城門邊；城牆上炮火猛下，屠毒不能進，退五里將要下寨，尚未安營，鼓聲又響，背後李貴領軍又殺到，屠毒驚慌叫苦曰:「又來?連喘一口氣尚未下到肚子，又要決戰了，豈有此理，大夥給我狠狠殺敵，我必揮大斧蕩平這些敗類」，正要準備迎戰，卻又聽到鳴金響起，李貴收軍去了。

這天下來，屠毒在兩村之間奔命，欲戰不能，欲止不得，氣得滿腔怒火，直吐鮮血。

這天廝殺過後，將及天晚，各自收軍回去，炊煙出爨，飽飯過後，曹霸曰:「一整天下來累困敵人，屠毒軍已疲勞至極，今晚可去劫寨，屠毒可擒也。」

夜黑風高之時，李貴派人繞過屠毒大營通知李曦，約定今晚凌晨三更之時領軍出村發動夜襲戰，人銜枚馬摘鈴，兵分兩路，長驅大進，夾擊屠毒大營。

屠毒性命將要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