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腹黑的魚飛
之後的幾天,我們的苦日子一如既往地繼續著,沒有多少變動,改變的僅僅只是教官為我們新添加的訓練科目,走正步。
苦逼,苦逼,我實在是想不出再好的詞語來形容我們的軍訓,無比艱辛兼刻苦的訓練,火辣辣的太陽,我的身心天天飽受著摧殘,本來身體素質就不是很好的我,著實有點吃不消了,我想生一場很短暫的發燒,藉以避過目前很蛋疼的軍訓生活,但是我偏偏就是不生病。
周圍的人,他們的情況並沒有比我好過幾分,心裡也都是一個勁地盼望著軍訓的早日結束,但這只是個很虛假的幻想而已,因為這次的軍訓生活會長達兩周,絕無可能因為任何原因提前結束,這一點早在軍訓開始的時候教官已經說過了。
雖然早點結束不太可能,但這並不妨礙大家求雨的心思,如果說目前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那麼莫過於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哪怕很短暫,但至少可以帶來一絲夏日裡的清爽,畢竟火辣辣的太陽在晴朗的天空上已然高掛了很久。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大家的祈禱,很是開明地下了一場瓢潑大雨,久違的雨意,不經意間,悄悄地降臨在我們的身邊,給久在炎炎夏日下的校園帶來一陣清爽的色彩,同時也給我們這幫很年輕的生命一次歇息的機會。
自然而然,我們很是乖巧地呆在宿舍里,享受著短暫的安寧,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我們的是什麼,不知又會是怎樣的魔鬼訓練。畢竟教官曾經很嚴肅地警告過我們,不論付出多少努力,這次的冠軍必須給我拿下。
「這雨怎麼越下越大了啊?」孫炳盯著窗外說道。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雨使勁地飄打著院子里大樹上的葉子,啪啪啪的。樹上的葉子,水淋淋的,完全是一副落湯雞的模樣,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任憑風雨吹打在自己的身上,它是在享受著這份上天賜予的美味。
「是啊,這樣挺不錯啊。」我很隨意地回答著,嘴裡哼著「雨一直下,風一直刮,如今我快樂地享受著,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的調調,心情好,好心情,自然樂開懷。
「最好啊,下上一周才好,這樣啊,我們可就不用訓練了,哈哈。」公孫華很是過分地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猥瑣,真是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覺得吧,軍訓還是該進行的,怎麼說,我們也是交過學費的嘛。」躺在床上的安溪開了口,這一開口便直接指向了問題的要害。
是的,安溪說的沒錯,軍訓從來不會是免費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學校不可能傻了吧唧地去承擔這筆額外的費用,軍訓所有的支出只會從學生身上一點一點摳出來的,最終買單的依然只是在這場軍訓中苦逼著的學生,當然也包括我們。
「既然老天都這麼給面子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自己啊,難道非要把自己弄得死去活來才肯罷休啊,真搞不懂你啊!」魚飛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很是疑惑地朝著安溪說道。
「就是嘛,安溪,你又何苦自己找不痛快呢?」宮壽頭一撇,眉毛一動,附和著說道。
安溪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可是還未等他說出口,公孫華又開口了:「你是不是犯傻了啊,傾盆大雨,水坑參差的訓練場,不正是那時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的我們所想要的一切嘛,既然老天給了我們這樣的機會,我們就應該珍惜嘛,道家有言,人生在世,當及時行樂,善哉善哉,無量天尊。」
宿舍里頓時爆發出一陣轟天的笑聲,我們全然被公孫華的話逗樂了,笑得直不起腰,剛剛還一臉嚴肅的安溪也不由得笑翻了天,這真的不怪我們,公孫華那副猥瑣至極的大叔模樣,如今再加上這樣老神在在的模樣,著實像極了歷史長河裡的一個很傳奇的職業,神棍。
「大叔啊,原來你還是神棍啊,不錯,不錯,很有前途呦!」我望著公孫華那副很黑很猥瑣的臉,不禁很開心地開著玩笑。
「哪裡啊,貧道早已還俗多時,現在已然是紅塵中人了,莫要妄語啊。」公孫華臉色一正,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番話一出口,頓時把我們幾個全部嚇住了,不,是我們驚呆了。
「大叔,你不會真的當過道士吧?」魚飛半信半疑地問道,他的口長得大大的,似乎還沒從方才的話中回過神來。
「大叔,你不會是犯了什麼道家大戒了吧,例如什麼色戒之類的啊?」我捂著嘴,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戲弄著他。
公孫華的臉色一黑再黑,他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一番話,竟然會被這些傢伙想到那麼多,他的心裡頓時生出了無限悔恨,為什麼自己要那麼多嘴啊,非要裝什麼神棍,這下可好,在別人眼裡自己倒真的變成神棍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哪有啊,我從來不看片的啊。」公孫華緊張地說道,可誰知道就這麼一緊張,連自己的老底都賣了出來。
「好啊,怪不得你會還俗啊,原來還是個色道士啊。」我打趣著他說道,宿舍里的其他人跟著瞎起鬨,竟然嚷嚷著要「大叔」表演幾手道家絕活,什麼坐禪啊之類的。其實我們每個人心裡很清楚,公孫華只是很黑,絕對不是什麼道士而已,之所以如此做,不過是想好好逗弄下他,順便摸摸他的老底。
「什麼跟什麼啊,我從來不是什麼道士,我可是很正經的啊!」公孫華欲哭無淚,向我們一個勁地解釋著,但是他的解釋對於目的不純的我們而言,純粹是對牛彈琴。
「解釋就是掩飾,你掩飾什麼嘛,不就是當個道士,看個片嘛,大丈夫,做便做了,你又何必使勁掩飾這個更改不了的事實啊!」似乎是還嫌公孫華不夠緊張,孫炳也加入了我們的戰線,一同捉弄著公孫華。
「我真的不是什麼道士啊,我也沒去過什麼道觀之類的地方,真的沒有。」公孫華臉上的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似乎是我們幾個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把他怎麼地了。
「真的不是么?」我手放在嘴唇邊,裝作一副思考的模樣,疑惑地問著他。
「千真萬確,真的不是。」
「那你方才為什麼要裝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啊?」
「我那不是為了調節調節氣氛嘛。」公孫華一副委屈的模樣,嘴裡小聲地嘀咕著:「誰知道你們這幫傢伙會那麼邪惡,想那麼多啊!」
「我們很邪惡嗎?」我思考了一下,問向旁邊看熱鬧的其他人。
「哪有啊,我們是很純潔的,好不好,你可別給我們臉上抹黑啊!」其他人紛紛嘿嘿一笑,臉上露出很默契的表情,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這群混蛋,你們到底是想幹什麼啊?」公孫華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直接了當地問出了我們幾個的目的。
可是很不好意思的是,我們的目的並不純潔,自然是不可能讓他知道,要不然這場好不容易得來的歡樂局面非得黯然收場不可。
「大叔啊,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是個道士啊,到這裡是來坑蒙拐騙小孩的啊?」我不甘就此放過公孫華,繼續逼問道,其他人很是讚賞地看了我一下,臉上的表情很是贊同,似乎在說「很不錯,繼續加油」。
「你要我說多少遍啊,我真的不是什麼道士,那是我杜撰出來的,我真的是好人家的孩子啊,為什麼你們根本不相信我?」公孫華似乎是被我們問的發瘋了,慢慢地有些崩潰了。
「好,好,我們相信你了,你是好人家的孩子,你很乖。」魚飛輕輕地拍著公孫華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終於有人願意相信他了,願意相信他不是道士了,公孫華臉上的表情稍微有些緩和,不再是滿腹委屈的模樣,有點破泣為笑的感覺。
可是還未等公孫華高興過來,魚飛話鋒一轉,開口道:「可是好人家的孩子,怎麼會看黃片呢,這不符合常理啊,難道乖孩子也會看黃片嗎?」
黑,黑,真的好黑,連我都不禁感嘆魚飛這一手好黑,著實是黑的不行啊,他怎麼會那麼黑,其實他就是那麼黑,我心裡一涼,暗自感嘆道:這傢伙真黑,我可千萬別落到他手裡啊,要不然指不定我得成什麼樣啊!
這話一出,公孫華感覺自己頓時掉入了萬丈深淵,一顆心沉到了谷底,瓦涼瓦涼的,心裡不禁暗自罵了一句:「我這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啊,何處才是我容身之地啊!」
「是啊,這點好奇怪哎,乖孩子怎麼會看黃片呢?」大胖龍澤忽然冒了出來,臉上一副很疑惑的表情,傻傻地問道,龍澤這副裝傻的模樣又為這場熊熊燃燒的大火加了一把油。
我的手放到背後,悄悄地向他們豎了下大拇哥,他們臉上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好配合,真有默契,這下子公孫華可被黑慘了,估計到最後,恐怕連三歲時尿褲子的事都要都出來了。
「看黃片,我有說過么?」公孫華似乎是沒轍了,開始裝瘋賣傻起來。
「你可別否認啊,我們這麼多雙耳朵可都在聽著呢,你可別想賴賬啊!」我一個勁地窮追猛打著,絕對不能讓他輕易地逃過這場很有默契的腹黑行動。
魚飛他們也是一個勁地點著頭,似乎也是不想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他。
「好,好,我承認,我是看過黃片,但是那僅僅只是一次而已,你們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公孫華臉上有些遲疑的表情,似乎還怕我們會像方才那樣不相信他。
「噢,原來你真的看過黃片啊!」我們幾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抬了抬頭,嘿嘿地偷笑著,彷彿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
「好啊,你們幾個合夥來欺負我,我睡覺去,你們這幫討厭的傢伙!」反應遲鈍的公孫華終於發現了我們幾個的目的,憤憤不滿地哼了一句。
再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了,我們也各歸各位,各干各事,就此歇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