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在難過么
第138章你在難過么
千凝雪有些震驚的看著格外執拗的塗奕晟，眼底的星光明明滅滅，嘴角好像掛著意思苦澀的微笑，眼中彷彿白駒過隙般，閃過了無數蒼涼的色彩。
過了好久，千凝雪才啞聲說道：「塗奕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只是我千年的執念，也是我一生最大的夙願。無論怎樣我都會繼續收集你的靈魂碎片，然後復活你，之後……如果我僥倖還活著，我已經永不放手。」
其實塗奕晟知道，有著塗一彌虎視眈眈，也許他有很大的可能就就此消亡。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就此放手。
如他所說，只要一息尚在，就永不放手。
這是他對千凝雪的承諾，也是他對自己的承諾，更是他對自己過去一千年執著而痛苦的時光的一個交代。
千凝雪張了張嘴，有些苦澀的說道：「你要知道，等到你復活我之後，只要我重塑七庭樹，那麼我的最後一個劫難，帝業劫也將渡過，但時候我就會飛升神界。那個時候，你要怎麼辦？」
曾經，飛升神界是塗奕晟和塗一彌的夢想，現在還是塗一彌的夢想，卻不是他的了……
不知道何時，外面已經換上了稀薄的夕陽的餘光，如果各種縫隙灑落進來，映襯了一室的金光。
「曾經，飛升神界是我的努力的目標，現在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夢想，你卻死了，我去地獄陪你便是。你若是飛升神界，我便努力追趕上你的步伐便是。」
一開始，塗奕晟以為自己和千凝雪結為了夫妻，在一起那麼久，一定會沾染上魔族的氣息，到時候肯定會影響到自己進入神界。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既千凝雪居然是神界選定的人，那麼自己身上有著千凝雪的氣息，就不是壞事，就不再是他的阻礙。
誰知道，女子卻是悲哀的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本不該是魔族之主。我秉承天地意志而生，內斂天地精華，本應該是……神界之主……」
塗奕晟渾身一震，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
在他們那個時候，神界已經成為了傳說一樣的存在，幾乎沒有人知道神界在哪裡。可是在他們那個時代，被他們視之為為邪惡的化身的人，居然是神界之主？
如此天差地別的身份，未免太荒謬了一些。
「不，也許我不應該這麼說。」千凝雪看著驚駭莫名的塗奕晟，淡淡的吐出讓人震驚的字眼，「神界在千萬年的歲月中早已化為了縹緲的存在，而魔族……則是神界留在人間的一個搖籃。」
塗奕晟覺得自己的大腦快要爆炸了，接收著這一個個讓人無比震驚的消息，卻還是弄不明白千凝雪話中的意思，緩緩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千凝雪有些悲哀的看著塗奕晟，眼中似乎有黯淡的流光劃過，「所謂搖籃，就是在魔界之中，在七庭樹的護佑之下，能夠達到神之靈魂的人，就能夠飛升神界，而我……就是那個使者。」
「七庭樹是神界遺留在人間的唯一證明，而阿露她才是真正的魔族之主，也是下一個有可能誕生神之靈魂的人，只是可惜她的靈魂被塗一彌玷污了。但是神魔本是一體，阿露因為是天生的魔族之主，只不過……」
「七庭樹經過了千萬年的沉澱，魔界更是因為它而誕生，若是現在的七庭樹已經不是神界的神樹，而是魔族的守護神了，但七庭樹到底是神樹，等到阿露完全煉化七庭樹的那一天，也就是她的神之靈魂誕生的這一天，這也是七庭樹的饋贈。」
「多少年了，我接引了無數人去了神界，可是我卻永生不得返回神界，必須做這個引渡人。漸漸的，我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我覺得這樣的人生太過枯燥無味了，於是在感覺到魔族之主將於千年後誕生，我便也封印了我自己的記憶，開始步入了輪迴。因為我知道，即便沒有我的引渡，有著魔族之主和七庭樹在，必定能夠成就一個神之靈魂，到時候阿露到了神界將情況一說，自然會派來一個新的引渡人，這樣我也就解放了。」
「可是誰能夠知道，我的靈魂竟然與阿露的產生了共鳴，一起誕生於七庭樹下，而七庭樹本就有神之氣息，再加上我是神的使者，它對我的氣息更加親和，便以為我才是魔族之主……」
「而且這個時候的人間，也和我所預料的一樣，因為沒有了我的引渡，所以幾千年來，再也沒有神的出現……」
「後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塗一彌以為吞噬了我的靈魂就能夠進入神界，其實恰恰相反，若他吞噬了我的靈魂，才永遠進不得神界，因為我是遊走於神界和人間的引渡者，人間千千萬萬者皆有機會成神，唯獨我……永遠沒有可能。」
塗奕晟無比的震撼，沒有想到千凝雪的身份居然如此的傳奇，神的引渡者……
「可是……」塗奕晟有些澀澀的說道：「這和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千凝雪一雙眼睛忽然閃現出了一抹荒蕪般的灰燼的顏色，萬般悲哀的說道：「神的引渡者，一脈相傳，若是我死了，那麼神界才會真正的消失於人間。你知道為什麼在我失去記憶的這幾千年裡，沒有新的神誕生，可是卻沒有一個神界的人前來么？」
塗奕晟瞳孔一縮，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卻不敢相信。
千凝雪輕輕一笑，滿是悲哀，「因為只有我才才能夠遊走於神界和人間，當然了像七庭樹這種本來就是神界的東西，也能夠找到通道。我記得我阿媽死之前告訴我，不要愛上任何人，更不要有孩子。因為我們這一族人，本就不應該存在，又何必禍及他人。」
「為什麼？」塗奕晟有些不解。
「因為我們是天地的意識所誕生的生命，天地有了意識就會有感情，就會失去原本公正的判斷。所以我們這一族又會受到天地法則的制約，不能去愛，不能有七情六慾，不能有喜怒哀樂。我因為任性轉世輪迴，已經惹怒了天地法制。所以，塗奕晟，哪怕你復活了我，我也活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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