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後密圖
三更天,一陣人聲吵雜,慌亂之聲如同炸了鍋一般。
「哎呀不好!有好多蠍子,管家被蟄死了,小心!快躲開」
「快點火把燒死它們。」
「啊!我的屁股疼死了,我...啊呀,唿唿..我的親媽唉!」
江水眼睛微睜,看著帳篷外驚慌失措的團丁,嘴帶微笑一倒頭,又睡上了,睡在一旁的清風道長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肩膀。
「江水兄弟!我們是不是要去看個究竟,就這樣睡能踏實嗎?」「放心,道爺!我們這地方,毒蟲它不敢,就算是來了也進不來,你就好好的睡你的覺嘛,吵得人家都睡不了安穩覺,都什麼歲數了,象個小孩似的,要去啊,你自己去,我才懶得管呢。」
清風道看著雙呼呼大睡的江水,無可耐何地搖搖頭,獨自提劍走出帳外。
外面兩個站崗的團丁早就沒影了。
用柴火灰燼撒成的圓圈線,就如同孫行者劃出的乾坤圈非常的管用。上爬著不少毒蛛、蜈蚣、毒蠍子,大部分已死掉,有的還在苦苦掙扎...
他來到劉義守帳篷外,地上倒了七八個團丁,其餘都在用燃燒的火把不斷地驅趕靠近的毒蠍和蜈蚣。
在火灼熱下,這些毒物與火把保持一定的距離,當火把掠過,它們雙相前逼近,情急之下,有幾個團丁用槍坨狠狠砸碎灰黑甲殼,漿液濺了一地,但即便這樣仍擋不住對方的進攻勢頭,雙方陷入僵持狀態.....
要命時刻各顧各的,這幫慫團丁也沒人及時援手劉義守,慌亂之中竟然有人開槍打地上的毒蟲,在密麻的蟲堆子當彈打入之後,就如同石入大海般根本無濟於事。
「快來人啊!小的們快來救我,在不來我可歸位了啊」
借著火光,清風道長拔劍砍下一載楓樹枝,拿在手裡。
在遠處的火把光影的映射下,忽明忽暗人影晃動,清風道長辨聲聽位,畢竟這喀什特半洞的地形也十分寬敞,要確定劉義守的帳篷位置哪那麼好找,畢竟這姓劉的對他本不放心,怕他夜裡給自己下手,他先是讓團丁讓人給自己和江水給看住,然後他在尋上一個自認為比較安全的位置扎帳篷。
好一會兒,終於在幾根鍾乳柱的後面尋到他的帳篷。
只見帳篷里地上,躺著那龍坡寨的老管家,面部紫青瞪大眼珠張大嘴巴,那死相極為難看,短褲衩露出的小腿肚上,留下不太深的一小眼,表皮呈淡黑色,這顯然是被毒蠍的尾鉤扎的。
一大堆蜈蚣、毒蠍子圍住在劉義守,此只見他上身穿著一件西式米黃色睡衣,下身一半截白色褲衩,正拿起枕巾用打火機點燃驅趕著爬上英式行軍床的蠍子,一臉的慌張。
「封大哥!快來救老弟我,我願把洞中一半的財寶分給你,對了,如果我死了,我家那另一半的圖你是永遠不會找不到的,快快。」此時,他話語中幾近哀求。
「不會吧!你劉大司令也有求人的時候?!」清風似乎拿他開心地說道。
「是我承認,我對你干盡了傷天害理的事,我對不住你封大哥,我想不說的話,就再沒有機會讓你知道,十二年前,你的凌春剛8歲,通過人蛇她被賣到南洋新加坡...」
剛要說後面的,他急忙用手中床單拍打不爬上訂的蠍子,而且越來越多。
「新加坡唐納街8號,那..那是個僱用童工的造鞋廠。」
清風道長先是心裡震,「我憑什麼相信你這喪心病狂的傢伙?」他冷冷地說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之前說的別的話,但這次是真的。」說話間,他不停地用飛舞著床單,且有幾隻蜈蚣振動翅膀,飛過來貼在他的睡衣,幾下又被他拍掉在地上。
此時,清風道長用手中的樹枝如同一把大掃帚,左右開弓,片刻間地上已掃出一大片空地。
劉義守這時也不敢多遲疑半步,一個側空翻,飛身到清風道長身旁,提著機與火機衝出帳篷。
「快點小的們,快找來乾柴火圍成一大圈,你們全部進來。」
沒有人不怕死的,一下子還有命在的團丁在性命攸關之時,所暴發出來執行力還是可圈可點的,眨眼的功夫,柴火都點燃了,火光照在每個人的臉頰,這一刻火是他們生的希望,柴堆噼里啪啦地燃燒著,中間還夾雜著生柴,不時冒出裡面的水氣....
此時在大火的威逼下,這隻毒蟲大軍黑壓地被阻擊在火圈之外,一些大個殼節烏黑髮亮的的蜈蚣扇動翅膀想要越過火線,全都被這上竄的火焰吞噬,紛紛燒成灰燼。
江水這邊也不閑著,他也不住地添柴把火燒旺,看了看劉義守的執乎勁,然後又爬進他的安樂窩,管他呢,我睡我的。
對於深山老林來說,這群外來的不速之客,似乎打破這裡的寧靜,這些毒蟲的造訪給他們提個配,我們才是這裡的主人。
只見兩隻有拳頭粗全身骨殼發亮的蠍子,湊近到一處,兩隻螯鉗碰了碰,尾鉤又也碰了碰,那意思也許是這樣:兄弟!風緊,扯乎?嗯!這些都是硬茬,在耗下去,也得賠進去。
火圈內的緊握槍的團丁,豆大的汗水從帽檐下的前額淌下...
都在擔心柴薪燒盡的那一刻,將被萬蟲蜇咬的慘狀想想都不寒而慄,,身背一陣陣發麻。
但就在這命懸一線,每個都準備迎接死神之鐮之時,驚奇地發現這隻毒蟲大軍卻如同潮水般地退去,咔啦..咔啦..之聲不絕於耳,漸漸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這時每個人都躺倒在地上,仰望鉛色一般的天空,強烈地感到自己的心臟快速地跳動著....
先是被大蟒纏繞差點送掉老命,剛才卻又要被毒蟲大軍吞噬,此行怎麼這麼不順,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們這兩家的老祖也不知怎麼想的,好瑞瑞地卻把這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撂在這要命的地方。真是見了鬼啦老封!」
清風道長盤坐在地上眼皮下垂,嘴唇淡淡地說:「這正是兩家老祖的精明之處,這些就如同西人發明的保險柜一般,確保萬無一個失。」
「封兄說的也是,這就象皇帝老兒的陵墓裡面機關重重,主要是防著盜墓竊賊,也是這個道理。」
「行了,我也不羅里吧嗦了,這樣這錢財才是最重要的,接下來,我們都要留神,這一帶山上真不幹凈,取得財也有命消受是不是?!」
「你隨我來,就你我二人。」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不怕的,因為我手裡有槍,再則即便你殺了我,我的手下雖然在你看來,慫了些,但對於殺主之人是絕對不會放過的,這對你有好處嗎?」
「嘿嘿,我看出了,你老封也是受財之人啊,哦!我說的是金財的財,你身那小子,我看也是被你那大道理牽著鼻子走的吧?當年你不是滿口的勞苦大眾嘛,現在卻變成想錢的主。」
「想來之前,我真是高看你了啊!嗯!....不過現在咱倆都是一樣的人了,這道好辦了,這樣吧,老封!我給你看一件你做夢都想看的東西。」
兩人來到一無人之處,看四下無人,劉義守將油洋火(煤油打火機)遞給他,「你可別不說你不會用這個東西啊,就連南京軍統那殺人悄無聲息的手槍你都能搞到手,我認為這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劉義守一轉身,把上衣脫下。
在打火機火苗的照射下,劉義守的背身一幅刺青的圖案呈現眼前。
清風道長自下而下仔細地看了一遍,嘴裡不住地嘆道:妙哉妙哉!
「這是我劉家自老祖藏寶之後,世代家傳男丁的慣例,在上代傳人仙逝之後,下一代傳人年幼之時即選族裡牢靠之人將圖刺青,事了即服毒自盡,以防泄密。」
「劉義守你不覺得這規矩有點沒人性嗎?」
「這沒得選,我也沒辦法,就得遵照尊祖訓,我想此次進山將寶貝悉數般出,這條規矩也就該結束了,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