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子夜密林之聲!

第十八章 子夜密林之聲!

行至三日,終於來到四春峰下,山風掠過帶著香樟的氣息沁人肺腑。路更難走,原先有一些羊腸小道都是一些進山採藥之人所能及的範圍,現已進入了人跡罕至原始森林,這裡荊棘密布,轎子根本無法前行。

抬轎的腳夫又變成挑夫。劉義守、清風道長與江水走在隊伍的中間,有了上次的險情,大家都格外警惕,探路的團丁把駁殼槍彈匣壓滿子彈機頭大張,隨時應對突來的緊急情況。

幾把長柄砍刀上下翻飛,一條通道不斷地向前推進,平日受於劉義守的威勢辦差,今天為尋寶藏開路的團丁自是賣力,一撥人掄刀累了,另一批接著上,被替下的繼續接著持槍警戒。

八九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樹林里的蟬蟲發出讓人疲倦昏昏欲睡叫聲,一陣勝過一陣,林中穿行的每個人皮膚汗孔大張,汗水如雨,身上的衣裳如同被水淋透一般貼在皮膚上。

劉義守不住仰脖子喝著英式軍用水壺裡的水,時間不大飲水告罄,又走了一里多路,他拄著木棍回身罵罵咧咧喊話:「小的們你們誰身上的水壺還有水?」

過了一會有人回話:「天太熱大家全都喝光了,劉司令!」

「t你們這些小崽子,就只知道顧自己,哎呀渴死老子了!」他煩躁地用紙扇不住地扇涼,「t!這什麼天氣,快把人熱死了!封老兄,這圖你可看準嘍?」

「我比你想更早地看到那批金銀珠寶,按你那一身皮上的東西來看方嚮應該是沒錯的,只是路真的很難走,當年兩家的老祖把這些財富往銀庄一放,不就省事許多了!」

「老封!你這不是拿我說笑話了嘛!當年若這般做了,劉封兩家就等老佛你爺一道聖旨滿門抄斬,幾百號人頭咕嚕落地,現還有我倆在這裡說話的份嗎?」

江水在隊伍中一直一言不發,這些山路對他來講正好活動此前酷刑受傷的筋骨,發了一身汗讓他感覺身體無比舒暢。

隱約望見山上一八角亭子。

「封前輩!前面有一小亭子。」對清風道長說到

「小的們加把勁,前面就到了。」劉義守喜出望外地大聲叫嚷。

眾人歡呼雀躍地登上來到山腰處一小平地。一旁建設有一個小八角石亭,上面無字無畫,整體由石條砌成,寶頂用石板鋪蓋而成,塔尖不知混合什麼何物竟將小石頭粘合,自建成后不知經歷多少風時至今日卻穩固如初。

亭子對面的山壁長滿暗綠色的青苔,濕滑的岩石不時滲出滴滴水珠,此外根本看不見洞口的入處,讓劉義守等人極為失望。

他人空地上來回踱步,嘴裡萬寶路香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這當口這些團丁誰也不想去出這霉頭,都辟而遠之。

清風道長也懶得理會背著雙手,想起劉義守背上圖文,口中喃喃:日出得其左柄,日入得其右柄,缺一者,萬夫莫開,亭身首之所斜影,引之於玄機之所在.......」

「陰霖之時未得而現之......」

「劉司令,借一步說話。」

「今天我們錯過時辰了,讓兄弟先好好歇息一下,若明日日出時分,定能破壁而入。」清風道長低聲道。

「嗨!嚇死兄弟我了,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什麼,原來你早就妥妥的了。」劉義守那張餅子臉喜形與色。

那些平日里受盡他鳥氣的團才都明白,劉義守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還要等到明天,萬一明天沒有太陽怎麼辦?封兄!」

清風道長已盤坐在地,閉目養神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態。看了看清風道長那樣子,劉義守心想:若不是看在洞里財寶的份上,我早就讓你去跟你那地下的老伴一塊修身養性,算了!誰叫我有求於人矮平截呢!?忍了吧。

「兄弟們,快些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喟!可別忘了啊,找大堆乾柴火,燒一燒,乾淨睡得踏實些,昨晚的毒蟲大家想必是領教了的。」

躺在草地上的江水也得挪窩了,他雙手叉於胸前斜靠在亭子的石柱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看熱鬧:居然學老子的東西,這老東西昨晚怎麼就咬不死你呢,真是可恨。

團丁為保命,自然賣力按照劉義守的吩咐拆騰大半天,太陽此時已漸漸西垂落下山去。

晚間,那劉義守還真會講究,設晚宴雖比不上在縣的排場那年月在貴州這地方,只見過世面的人才知道什麼叫氣燈,江水見兩團丁正在給一盞象大號的洋馬燈,手掐一個手把來回抽壓。洋火柴點燃一白色的網狀圓泡物,走近后聽到一陣陣哧哧聲響。營地中央支起一木架將氣燈高高起,一道炫目的光亮照度遍身邊每一角落,如同白晝一般。

旁邊的一名大個團丁:「喟!鄉巴佬,沒見過吧?」

江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轉身走開,只聽得身後那個團丁哈哈大笑不止。

晚宴上,劉義守的手下一乾等人亂坐在大火燒過的地的地方,幾顆在松樹被砍倒,削平一面朝上就是天然的飯桌,而劉義守飯桌就設在八角亭的裡面,這桌子就是一現存的石桌,不大夠擺四五盤酒菜,一邊有四個小石凳,這是他封劉兩家老祖當年置辦於此的物件,想不到六七十年後,其後人此次又會聚於入,準備入洞取寶。飯菜都是美製牛肉、火腿還有蘋果等罐頭食品,江水那裡見過這東西,一頓海吃,弄得一兩邊的園丁都用不屑的眼光看著他:「這傢伙一定是餓死鬼投胎轉世的。」

「滾一邊去!操!還要搶我的」一團才大怒便撥槍指向從他手中奪食的江水。

還沒等這位老兄的手撥開槍機,就被一隻油膩鐵鋏般的手掐住手腕,痛得他哎喲一聲,毛瑟c96掉在地上,鄰桌的其他團丁一見狀況,呼拉全都掏出傢伙指著盤坐在地上的江水,只見他若無其事地大口吃著搶來的半截豬蹄,彷彿身邊這些人如空氣一般的存在。

其實這幫團丁只是想找回些面子,見江水不認慫,這台階也就不好下,逼著慢慢地扣住扳機的食指開始加力......

「夠了!不要鬧了,都退下,你們不夠吃,就向勤務兵再要一點就是了,何必動刀動槍的刀也不嫌丟人嗎劉老三!」都退下!」劉義守大聲呵道。

「司令是這小子,搶東西在先的動手打人也在先....」

「你們這些沒出息的傢伙,都敢跟他一對一的來一場嗎?要不是你手裡有槍,就根本不叫一兵!平時只知道溜須拍馬,每天吃只給我長膘,其他能耐沒見長。我帶的兵應該是就象他的樣子,告訴你們,今後軍中有本事的人才有立足之地」

那幾個團丁氣呼呼退到一旁,江水心中暗罵:誰想當你的兵,別做夢了劉老鬼!

他端起一小玻璃杯,裡面乘著法國葡萄酒,細細一品回味無窮。對一同進餐的清風道長說道「哎呀!我發現我是越來越喜歡這石江水,要不是之前我的表弟命喪他手,用黑市上十把的『湯姆森』換他這人給我賣命,我絕對都不含糊一下,可惜了!不過我有耐心,我現的這些手下,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嫖賭,軍中就缺少象他這樣狼性的男人。」

清風道長一言不發,舉起酒杯對著他示意一下,然後咕嘟一口喝下。

「小的們,今晚大家高興,每桌可以上一小壇茅台鎮當地佳釀,讓兄弟們對付晚上的山中的涼氣,同時壯壯膽,但醜話我們可說在前頭,若是誰要貪杯值夜誤了事,可別怪我不客氣!都聽到了嗎?」

「我們都豁命與劉司令您進山,雖是艱險無比,您老早放心到肚子裡面去,眼看這好日子就在後頭了,我們這些也怕有個閃失,這今晚上都精神著呢,兄弟們是也不是?」

「是的!請司令放心!」他手下的團丁高聲齊呼。

這時他身邊的張副官雙手端著一碗酒,站起來朗聲道:「諸位!我們今後都指望跟著劉司令會輝煌騰達,願關二哥祝劉大帥馬到成功,來呀!大家敬他一杯。」

劉義守當聽到這張副官道出「劉大帥」三字,別提心理多受用,他也深知這是一記響亮的馬屁,特別是「馬到成功」那更受上加受般的愛聽吶,當官的誰不喜歡聽恭維的話,只是聰明人一笑了之,二百五才把這當成真話,這劉義守是前者,他這人心狠手辣能混到今天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貴陽的王家列對他來說,只要劉義守向他伸手,這位貴州國民封疆大吏就是要錢給錢,要槍給槍,那是省內各路軍閥中的翹楚,自然在人前說起話來,也就是牛皮哄哄的。

一天的長途跋涉使得眾人食慾大增,一陣陣酣暢的對飲,酒罈自然都見了底桌上的酒菜均一掃而光,子時,各人入帳篷就寢。

那劉義守被昨晚那一驚險情景還心有餘悸,門內外加雙崗,還是老一套,半夜找他的一律突突:一概不問事由誰叫你不長眼,死了活該!這就是劉義守的信奉的強盜邏輯。

清風道長今晚睡得還要沉,一沾枕便是呼呼這聲不絕於耳。

二更天,江水被一陣肚疼弄醒,抓了一把干到無人之處放茅。

就這在比天王老子還急的事辦妥之後,正要起身離去,在黑暗處,隱約聽到一陣陣急促而又有規律的聲音:嘀嘀噠噠....噠噠嘀噠...嘀嘀噠

江水哪知道這是電台通訊的摩斯電碼,他想循聲辨位弄個究竟,往前走了幾步,不一會兒那聲音就此消失,他只有悻悻回到帳篷,見到氣燈光線的照射下,每兩人一組的巡查哨兩回走動,這也太td安全了,睡吧!夢中才能見到我的芳馨妹妹,那怕是天塌下來,也要想那麼一想,男人也要春心蕩漾點些才不會變老!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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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郎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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