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 丁珠雨

一百一十三章 丁珠雨

「不行,好人做到底,我一定要救小鈺姑娘於水火之中!」

白初心中打定主意,得讓可愛的小鈺姑娘脫離苦海。

「千鈺,前良是你的未婚夫,跟你說話你怎麼愛答不理的!」

餘墨還端著酒杯,轉頭呵斥余千鈺道。

余千鈺抬頭眼神憤憤的看向餘墨,滿心的委屈,但卻不敢反駁。

趙前良則在那裡悠然自得的吃著菜,面帶微笑,對餘墨訓斥余千鈺充耳不聞。

「給前良斟酒道歉!」餘墨命令道。

余千鈺咬著紅唇,眼眶微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聽到沒有!」餘墨繼續逼迫道。

余千鈺雙手僅僅攥著裙帶,鼻翼顫抖,淚水已經呼之欲出,全場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看著他們。

這些人有的是感覺無所謂,有的則是在看熱鬧,還有的雖想出面打圓場,但是都知道趙前良的秉性,不想得罪趙前良。

「余家主,咱們這酒喝了一半,我笑聲還沒落地,你怎麼就開始罵人了,這可不興搞啊!」白初舉杯對著餘墨笑道。

一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的玩笑道:

「余家主那可是老太爺,躺在棺材里都得罵罵咧咧得!」

氣氛活躍了起來,餘墨也笑著沖白初舉杯道:

「罪過罪過,白初小兄弟見笑了,我先干為敬!」

白初同餘墨一同舉杯,眼睛卻看向余千鈺。

余千鈺轉頭看了她一眼,投來感激的眼神,然後低頭抹了一下眼中的淚水,起身向門外走去,路過紫衣少女是,紫衣少女連忙起身,小跑著跟著余千鈺走了出去。

而原本低頭悠然吃菜的趙前良,則是停住了筷子,抬眼斜斜的看了白初一眼。

白初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對趙前良眼神全然漠視。

當然他心中也默默記下了這個餘墨,先不說這餘墨對待余千鈺如何,單從他這個人來說,他也是個表面老好人,私下裡心不知道多黑,多會算計的那種人。

僅從他將余家老家主的嫡女給許給趙前良,以及剛才逼迫余千鈺,以取悅趙前良這兩點便能看出。

鼓瑟齊鳴,舞池中舞女緩緩舞動,眾人推杯換盞,有人取悅趙前良,更有人取悅慕少卿和白初,在融洽的氛圍內,時間一點點流逝。

白初突破引來的異象大日,也終於走到了尾聲,緩緩西落,沉入西山。

「咚——叮!當……」

突然一段古意盎然,韻律協調,節奏悠然的編鐘聲響起,眾人立刻安靜下來,整個百花樓也都安靜了下來。

下一刻,各樓層包間內的食客紛紛湧出,圍在欄杆上看中一樓的巨大舞台。

不過白初這個包間不用出去,這個包間是整個百花樓最好的包間,處在二樓,空間寬敞視野開闊,而且正對著一樓的舞台,他們坐在自己的作為上就可以,以最好的角度觀賞舞台上的表演。

原本到處喝酒的眾人紛紛落座,齊刷刷的看向舞台,白初坐在座位上不知所以,疑惑的看向首座上的慕少卿。

慕少卿神故作秘笑道:

「白初兄弟莫要疑惑,且看那舞台之上,片刻便知。」

白初有些納悶,跟這種人的目光一起看像了一樓的舞台。

片刻編鐘聲落,空幽的琴聲響起,眾人心神一下變得寧靜,緊接著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瑟聲響起,聲聲波動心弦,又有悠揚的笛聲混入,一陣心曠神怡。

眾人的心神已經完全沉寂期間。

舞台上有霧氣縈繞散開,覆蓋在散發著夜光的青玉地板上,整個一樓,宛如仙境。

一直瀰漫在整個百花樓的香味,也忽然濃郁了起來。

此刻,舞台的白紗之後,一道曼妙絕倫,堪稱完美的身影出現。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紛紛聚集其上,整個百花樓除了引動心神的音樂,雅雀無聲。

曼妙的身影緩緩舞動,時而輕盈躍起,時而忽然倒地,時而優雅轉身,時而急速騰挪。

忽然音樂越來越急,輕紗后那曼妙的身影也越舞越快,在眾人眼花繚亂之時,音樂猛地戛然而止,輕紗被舞者猛地掀開,一個身材絕艷,面容精緻絕美,筆直的大長腿,纖細的腰肢以及潔白的藕臂都大膽的暴露出來的絕美少女,以一個優雅的舞姿站立在舞台中央。

全場一片死寂,足足十數息之後,整個百花樓轟然沸騰了,熱烈的掌聲,瘋狂的吶喊聲,要將百花樓的穹頂都給掀開。

白初也在這時才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眾人,發現眾人也是剛剛回過神,眼神中還殘留著片刻之前沉迷。

他轉頭看向趙前良,發現趙前良,眼神空洞,口水從嘴角低落,像是沉迷在了幻境中。

白初心中鄙夷。

「丁姑娘可是這裡的頭牌,一個月才露面一次!」慕少卿回過神來,對白初笑道。

「頭牌?」白初疑惑。

「就是這裡最漂亮的姑娘。」慕少卿道。

「最漂亮的……」白初轉頭看向舞台上緩步走向舞台後方的曼妙身影,「那我今天一定要去看她洗澡!」

白初心中打定主意,這最漂亮的如果自己都不看洗澡,那簡直是喪盡天良。

「白初兄弟心動了?」慕少卿笑道,「那今夜我這石月城可是又要多了一個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的少年郎了,哈哈哈!」

白初有些不解的看向慕少卿。

「白初兄弟有所不知,這百花樓可是醉閣之屬。」

「雖然,我這石月城的百花樓只開了不到四年,其中也沒有發現什麼強者坐鎮,但是醉閣勢力之大天下皆知,連我都必須給足這百花樓面子,嚴格遵守百花樓的規則。」

「這丁姑娘雖已經做了百花樓頭牌兩年多,但向來是賣藝不賣身,談情不說愛,我石月城內為她一擲千金的人有的是,可是連人家手指頭都沒碰到過。」

說著慕少卿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還在流哈喇子的趙前良。

白初瞬間心領神會,連忙抓住了這個嘲諷的機會。

「在我見過的美女中,這丁姑娘勉勉強強能算個中等偏下吧。」

慕少卿一聽也心領神會,連忙附和道:

「嗯吶!跟聖地中的師姐師妹們比起來確實差了一個檔次!」

「為這個層次的女人一擲千金,腦子八成不正常!」白初道。

「那可不假!腦子要正常,誰能一擲千金還連人家的手指頭都沒碰到過,你說是不是啊前良。」慕少卿轉頭笑著看向趙前良。

趙前良聽到了兩人的話,回過神來,吸溜了一下口水,眼神惱怒的看向白初與慕少卿,卻又不敢明顯的表露出來,最後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丁珠雨是壓軸的底牌,丁珠雨的表演結束,基本上就快到百花樓的打烊時間了,如不走那就是留宿了,在這留宿,就算是什麼項目都不選,單純的睡一覺,那也不是普通家庭消費的起的。

而這麼貴的留宿費用,基本上不整點項目,沒人會在這裡留宿,要是留了,那就成了純純的大冤種。

白初他們的場子時間不長也散了,有人留宿,有人回家。

白初原本是跟著慕少卿一塊回去的,途中找了個借口與他分開,重回了百花樓。

他自然不是過來留宿的,趙統軍給他的那點錢,根本不夠在這住一晚上的。

他是過來偷看丁珠雨洗澡的。

白初繞到百花樓旁邊的小巷,走到深處,這裡一道圍牆將百花樓與外界分開,但這裡卻是距離那些姑娘們的客房最近的地方。

白初閉上眼睛,運轉修為,六層金身覆蓋全身,頓時五感敏銳,身邊一草一木,一搖一動,白初無須觀看,盡顯腦海。

這也是進入俠客境的一大變化,它不僅對內可以勘察身體,對外也可以勘察周圍環境。

白初將注意力移向旁邊的百花樓,樓中動靜如有畫面一般傳入白初的耳中。

一間一間逐一勘察,白初最終在百花樓的頂樓,第五層僅有的三間房間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珠雨妹妹,你打開門讓我看看,我已經一個月沒有見你了,讓我看看你瘦了沒有。」

「趙前良?」白初一陣恍然,「他提前離場找這頭牌去了!」

「趙郎,我已與你說過,在這百花樓中,我身不由己,不能與你有什麼進展,莫要再糾纏於我了。」如百靈鳥一般清脆動聽的聲音傳來,不過這聲音再努力裝出低落的情緒。

「看來今天還有戲看。」

白初一聲壞笑,身體輕盈如燕,腳步幾下輕點,便躍到了頂層之上,踩在琉璃瓦上,沒有一絲聲響。

撤去金身,從屋檐翻下,五指輕輕用力,便猶如釘子般,牢牢抓住微微凸出的窗框。

白初整個人掛在了窗邊。

他伸出食指,沾了點口水,輕輕戳破窗紙,看向裡面。

原本穿著火辣的丁珠雨已將換了一身紫紗長裙,坐在桌邊,桌上什麼杯盞茶具都沒有,但放了一個棉花枕頭。

「珠雨妹妹,就讓我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我見不到你,茶不能思,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你,我的靈魂已經被你下了魔咒,它已不再屬於我,見不到你的時候,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趙前良的聲音再次傳來,白初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屋內丁珠雨精緻眉毛擰成了麻花狀,眼神中儘是厭惡與噁心,她咬牙切齒,攥緊拳頭在棉花枕頭上狠狠地砸了兩下。

白初再次忍住笑,原來這個棉花枕頭是這麼用的。

丁珠雨深呼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憂鬱開口道:

「珠雨心中又何嘗沒有趙郎呢?但說到底,珠雨終究是那雷雨中的浮萍,身不由己,不能給趙郎想要的結果。」

「我知道,我知道!」聽到丁珠雨說心中有他,趙前良激動壞了,「我現在就只想仔細的看你一眼,不奢求其它。」

白初心底默默罵了一句傻叉。

「趙郎,還是請回吧,想看我下個月再來百花樓便是。」丁珠雨的聲音凄傷中帶著冷漠。

趙前良一聽,心都碎了,他焦急道:

「別呀珠雨妹妹,我還特意讓商隊從郡城給你帶了一個鐲子。」

說著,趙前良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盒,木盒打開的一剎那,白初眉毛一挑。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木盒內那個玉鐲傳來的渾厚能量,白初感覺如果這個玉鐲裡面的能量,一次性全部放出,絕對遠超自己的全力一擊。

與此同時,白初還注意到,原本咬牙切齒,一副想要吃人模樣的丁珠雨,竟然猛地轉頭,眼神驚訝的看向房門位置。

白初眼神微眯,這丁珠雨竟也能感受到這玉鐲中蘊含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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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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