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牢

年關到來，各個門派之間通常會走動，作為排名最末的百毒門更是想巴結一下名列前茅的高門大派，所以他帶著豐厚的禮物去了魔門第一大派拜月神教。wWw.

拜月神教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組織，百曉生雖然神通廣大但在幫派排名第一上也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因為拜月神教太神秘了，光是擺在明面上的力量就可以和當今武林排名前三的幫派抗衡。最後，百曉生還是被俠義精神佔據了上風，才違心地把拜月神教排在了雙龍會的後面。

此時，一位拜月神教的外堂堂主接待了這位前來拜會的百毒門掌門余量。

「這位堂主貴姓？」余量貼著笑臉討好地問道。

「在下九江飛魚張讓！」外堂堂主不耐煩地回答。

余量見狀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對翡翠獻上，張讓雙眼放光地從余量手中接過來，口中還不停地客氣著：「余掌門太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

余量今天的大嘴像是抹了蜜一樣，什麼好聽說什麼，沒有多久兩人就稱兄道弟了。

「張兄在神教呆了幾何？」余量關心道。

「才來了不久，也就是兩年半。」

「張兄真是良禽擇木而棲，拜月神教正是張兄一展抱負之地。」余量恭維道。

「承蒙余兄吉言，我張讓一定會在拜月神教出人頭地，定不負一身所學。」張讓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余量心中苦笑：老弟，我只不過是拍拍你的馬屁，你怎麼當真了。這要讓你上面知道了，還不防備你？想到這裡，余量趕緊轉移話題，問道：「去年初傳言百年前小李飛刀秘籍現世，不知張兄去了沒有？」

「當然去了，可是不僅我們沒有得到飛刀秘籍，雙龍會也沒有。更令人可笑的是，堂堂雙龍會總舵主竟然朝著一位年邁的老嫗出手，最後還一把火燒了人家全家！不愧為白道領袖，武林第一大幫派，冷冰寒！我看他的心都是冰做的，比我們還要心狠手辣，真是令人痛心。」張讓一副難過的樣子。

可這句話傳到余量的耳朵里完全不是那個味道了，因為他知道村子里唯一的老嫗就是他剛收的小徒弟苦兒的奶奶！

余量沒有在拜月神教多待，立刻收拾妥當回到了百毒門。

苦兒正在想象著夢中巨漢使出的斧法，可惜無論怎麼想也不能理解巨漢斧法的精妙之處，因為很多東西他雖然可以感受的到，卻不能理解。就像三歲的孩子學開汽車，雖然知道坐上去的感覺，但連剎車都夠不到，更不用提開車。

苦兒正在想著，就被一位師兄打斷沉思。

「苦兒師弟，師父讓你去一趟。」

「知道了！」苦兒正好有事情找師父，心中充滿希翼地走向掌門靜室。

余量再次見到苦兒，已經認不出他了。半年前苦兒已經是個強壯的大男孩了，現在看來已經是個稜角分明的青年了，可惜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

「師父，你找苦兒有事？」苦兒施禮道。

「苦兒啊，來坐。」余量招呼苦兒坐下，然後問道：「當初，小李飛刀李尋歡是不是去過你們家，並且把一張海圖留給了你爺爺？」

苦兒被師父上來的問話給弄得不知所謂，搖頭道：「沒有啊！」

接著，余量的臉就垮了下來，本來還想對苦兒動之以情。可惜心急如焚的大掌門太想在江湖上揚眉吐氣了，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還敢撒謊！我已經查明當初李尋歡就是留宿你們家，然後把藏飛刀秘籍的海圖交給了你爺爺，不然雙龍會也不會盯上你奶奶。」

苦兒被師父激憤之下說出的話驚呆了，原來奶奶是因為那方錦帕而死的。雙龍會沒有得到錦帕，一怒之下殺死了奶奶，這就是自己失去至親的原因。那麼師父當初就知道自己是錦帕的主人嗎？

「師父，當初您收我為徒就是因為這件事嗎？」苦兒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弱弱地問道。

「這個，那個，啊～」余量左思右想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也不在乎多一道，便說：「沒錯，可惜我觀察了你一年也沒有發現破綻，你隱藏的很深啊。」

本來以為再次找到歸屬的苦兒被無情地扔進了感情的冰川，痛不欲生的苦兒嗚咽道：「師父，您死了這份心吧，那張海圖已經隨著***遺體被燒成了灰燼。」

余量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當他親耳聽到這個『事實』后，運起十成功力憤怒地朝苦兒抬腿就是一腳，如果不是苦兒身體變成了巫族血統，這一腳就能要了他的命。

「來人，把這個欺師滅祖的傢伙打進水牢！」余量見到沒有踹死苦兒，馬上想到了折磨他的辦法。

苦兒被四個百毒門弟子架著拖進了水牢。

水牢是百毒門懲罰罪大惡極的人而設立的，裡面漆黑一片，水能漫過腰際，裡面還有很多餵養的螞蝗。它們會無時無刻不在犯人的身上吸血，直到死去。苦兒剛踏進水牢就被幾十隻螞蝗盯上了，疼痛時刻伴隨著他。苦兒拚命地驅趕著，剛剛打掉身上一片螞蝗，可是馬上就被另一片螞蝗附著。

苦兒不停地掙扎，驚動了水牢里另一個犯人。

「小子，不要打擾老夫睡覺！」一個老邁而嘶啞的聲音傳來，嚇得苦兒一陣哆嗦。

「老爺爺，你怎麼也在這裡？不會也是被掌門陷害的吧？」苦兒試探地問道。

「那個混蛋，提起他我就氣得發狂。沒錯，我就是被他陷害的！小子你是怎麼進來的？」漆黑中的老人問道。

「我本來就是他的徒弟，可他不相信我，就把我關進來了。」苦兒委屈地說道。

「什麼？你是那個小人的徒弟？真是同命相憐，我老人家是他的師父。這個混蛋真厲害，不但陷害了他的師父，還送進來一個徒弟給我作伴。真***體貼人！」老人嘶啞著聲音罵道。

苦兒被老人的身份驚呆了，怎麼會是余量的師父？

漆黑的角落再次傳來嘶啞的聲音：「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確實是百毒門上一代掌門青竹毒尊。或許是以前毒死太多的人，晚年遭到這樣的報應。」

苦兒感到老人話里無盡的悲涼，便溫聲安慰道：「老爺爺，您不要悲傷，世界上和您一樣悲慘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都能堅強樂觀地活著，何況我們這裡就是潮了些。我想上天會睜眼的。惡人終會得到報應，只是現在時候未到而矣！」

哈～哈～老人嘶啞地大笑了起來，口中還連連稱讚苦兒：「小娃娃，沒想到你如此樂觀，想當初我足足疼哭了一年才從絕望中掙脫出來。好啊！我二人還是很有緣分的嘛！既然你說惡人終會有惡報，希望你不會騙我。另外，記住螞蝗怕岩和暴晒。不要輕易地拍打它們，等他們吸完血，身體漲起來后，用鹽灑在它們的體表就會把吸出的血給你退回去。」

苦兒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神奇的方法整治這些螞蝗，一時激動地不停感謝老人，可是轉念一想，鹽從何而來？

「老爺爺，您說的鹽在哪裡？」

「傻孩子，不就在牆壁上嗎？這裡原來是個鹽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百毒門的水牢，真是造化弄人，那個混蛋一直想讓我死在這裡，沒有想到老天爺還真的開眼了。呵～呵～」

苦兒一模牆面，還真是有些鬆軟的感覺，然後用力抓了一下，大塊的鹽塊被苦兒抓在手中。老人驚訝地問道：「孩子，你是不是練了外家功夫－鷹爪功？」

「沒有啊！」

老人深吸一口氣，暗道：真是個練外家的好材料，可惜了。

「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

「苦兒！」

嘶啞的聲音沉默片刻，再次響起：「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我將傳授給你畢生所學。」

苦兒被余量害得對拜師已經失去信心，頓時搖頭道：「不了！」

老人長嘆一聲，沒有了下文。

令苦兒納悶的事情發生了，滿身的螞蝗雖然咬得自己渾身疼痛，可沒有一隻可以吸出苦兒身體內的血液的。難道螞蝗生病了，不像！不然自己不會那麼疼，這就說明了它們竟然咬不破自己的皮膚，只能在表皮肆虐。這個發現讓苦兒著實高興不少，至少不會擔心死在這裡了。

老人實在不忍讓一塊良才從身邊溜走，便朝著苦兒再次出聲道：「苦兒，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苦兒轉身問道：「什麼交易？」

「我傳授給你一套本領，你幫我殺了余量怎麼樣？」

苦兒思考了很久，說道：「余量畢竟幫過我，雖然是有目的，可我不能殺他。」

老人聽后，不禁埋怨苦兒迂腐。接著，苦兒又說：「不過，我可以把他抓進水牢，怎麼樣？」

老人哈哈大笑道：「好！你這個小滑頭。」

在昏暗的水牢中，苦兒跟著老人學起了鷹爪功，當然還有很多毒功，不過苦兒是不打算練的，因為這些功法太陰毒了。要不是毒經里有很多救人的醫術，苦兒才不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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