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著在病床上掙扎著一直叫著趙修烜的溫環,溫瑩和姜彭浩王大友終於相信醫生說的是事實。
「我x,趙修烜到底是誰,害溫環牽腸掛肚的,結果連個人影都沒見著。」王大友是直接吐槽了,他和姜彭浩跟溫環那麼多年的鐵哥們感情了,還有溫瑩,怎麼就比不上一個他們都不知道的趙修烜,這讓他不服氣啊,好歹也要露面吧,讓溫環最信任的人,結果都不知道在哪裡,怎麼都讓他非常為溫環不爽。
溫瑩看著病床上的弟弟逐漸安靜下來后,才說道:「等小環醒來了,我們再問問。」現在弟弟的情況不穩定,小時候發病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溫瑩真的希望那個叫趙修烜的人能快點出現。
病房外傳來敲門聲,王大友以為是護士過來換藥,便去打開門,誰知打開門一看是昨天害溫環發病的李蓮,馬上又將門關上,不讓李蓮進去。
「大友,我帶了些水果過來看溫環,你幫我拿進去就好,我不會進去的。」李蓮見到溫環的姐姐和姜彭浩王大友都在,知道他們是不會讓她進去的,就連忙在門外解釋,她也是為昨天的事後悔了,如果知道溫環受不了刺激,她也不會用那麼過激的方法讓溫環原諒她的女兒。
王大友早就看不爽李老師了,這人在他看來就是惺惺作態,想讓溫環原諒林盈柿,又不肯承認林盈柿害過溫環,還想讓溫環不計較被誣陷的事,這完全就是逼人太甚。
「李老師,你快回去吧,水果也帶走,溫環這裡不缺水果,以後也別來了,溫環可不想被人誣陷了,還被逼著原諒陷害他的人。」王大友說話完全不客氣,這李老師也不想想她女兒做的事,兩年前陷害溫環還不夠,昨天報警,還囂張的讓警方將溫環抓起來,完全就是想害溫環再次入獄,根本沒有一點害了溫環的後悔,這樣的人,李老師還怎麼有臉來請求溫環原諒。
李蓮也知道現在求溫環原諒她女兒很難,只是來看望下溫環,會讓她心裡的愧疚少點,讓她少受點內心的煎熬。
「大友,老師昨天不是故意的,麻煩你在溫環醒來后幫我轉告他,盈柿的事,已經過去兩年了,我代她向溫環道歉......」她是真的幫女兒在懺悔了,可是卻還是沒得到溫環的原諒。
在門外等了些時間,裡面的人還是不回應她,李蓮只能先離開,打算過幾天等溫環醒了再過來看望。
在李蓮離開后,姜彭浩和王大友也因為工作的事離開。
溫瑩請了幾天假,公司老闆沒有多問,原因還是公司老闆的兒子也是她弟弟的學生,原本成績一般,在報了弟弟的輔導班之後,考上了不錯的大學,因此老闆對於她弟弟也是感激的,對她提的請假也都會批准。
這次也請假,老闆還詢問了弟弟什麼時候出獄,想讓弟弟再幫他小女兒輔習,明年考大年。
老闆不相信她弟弟會是強·奸犯,非常信任她弟弟,只要是她弟弟的學生,都非常敬重輔導他們考上好大學的溫環。
溫瑩還沒有將弟弟出獄的事跟老闆說,不知道弟弟會不會再辦輔導班,所以只能等弟弟恢復之後自己決定。
一直看著溫環的溫瑩發現溫環的眼角有眼淚流下,趕緊拿了紙巾擦拭。
不知道弟弟因什麼而哭的溫瑩眼睛也有些濕潤起來。
如果當年她年紀再大點,在父親那邊的人過來搶弟弟的時候拚命阻止,弟弟也不會因為小時候的事受了那麼多的苦。
溫瑩一直待到晚上,家裡面的女兒和婆婆打電話過來詢問之後,才起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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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環又暈睡了兩天,還沒有清醒的跡象,雖然醫生說了病人身體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但是病人什麼時候醒過來他們不確定。
這天護士在幫病床上的溫環換了手上的葯之後,便指著溫環手上的一枚黑色戒指問溫瑩,「您好,溫先生手上這枚戒指上染了血,我等會將戒指取下,你幫他保管吧。」護士覺得那戒指染了血,一直不處理清洗也不行,可是那枚戒指看著不像一般外面單純的鐵質戒指,上面那花紋仔細看都覺得非常用心,如果價格過高,她取下來清洗,弄丟了可就麻煩了,現在剛好病人的家屬在,將戒指給病人家屬保管較好。
忽然看到溫環露在外面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枚黑色的戒指,溫瑩有些疑惑,弟弟從來不戴首飾之類的東西,這枚戒指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
「摘下來吧。」雖然不知道弟弟為什麼會戴著一枚黑色戒指,但是現在那戒指上有不少幹掉的血,連手指里的血都清不幹凈,只能摘下來清洗先。
護士聽到溫瑩的話,便伸手要摘掉溫環手上的黑色戒指。
可是護士的手剛碰到戒指要取下來,溫環面露掙扎的同時,馬上將手握住,讓護士根本沒法取下戒指。
護士這幾天看到溫環不少這樣的情況,以為病人在暈睡中又夢到了什麼,等溫環又安靜下來后,護士又伸手要取下溫環的戒指。
這次護士的動作快了些,可是戒指剛取到一半,溫環忽然猛的睜開眼睛,將護士和溫瑩都嚇了一跳。
「小環?」溫瑩看到弟弟醒來,可是只是睜著眼睛不說話,連忙叫了聲。
溫環沒有回應溫瑩,而是看向他被摘掉一半的戒指。
「修烜的,不能摘......」溫環說完,掙扎著將戒指重新戴好后,就好像力氣都用完了一般又暈睡了過去。
溫瑩這些天都聽了溫環叫了好多次修烜了,這下看到溫環忽然醒來就是為了不被摘掉手上的,被溫環說是修烜的戒指,頓時覺得那個叫修烜的人在弟弟心中真的很重要了。
「戒指就不用摘了吧。」護士這幾天也是聽多了病人叫一個修烜的人的名字了,現在聽到病人說戒指是修烜的,還因此醒來,說了那麼幾句又暈睡過去,如果再勉強摘下來,病人如果再次勉強起來,影響恢復就不好了。
溫瑩也是覺得戒指竟然是弟弟一直念著的修烜的,就沒必要摘了,跟護士一起,小心的擦洗掉一些染血的地方就重新包上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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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環再次醒來,是第二天早上醫護人員給他做日常檢驗的時候。
等檢查完了,溫環才問留在病房裡填寫資料的護士,「我睡了幾天?」他的身子使上不力氣,肚子也很餓,只是他沒有多少食慾。
被問到的護士馬上回道:「溫先生,你暈睡了四天了,昨天醒過來一次又睡過去了。」
「我昨天醒過?」溫環完全沒有印象。
護士見溫環沒記得昨天的事,便說:「昨天我幫你換藥的時候,要摘下戒指幫你清洗下手指上的血,然後你就醒了,接著你說戒指是修烜的,不能摘就又睡過去了。」護士幾句話就將昨天溫環短暫醒過來的事說完了。
溫環聽了護士的話,神色馬上有些不自然,「我忘了......」他明明決定要忘記那個人的,怎麼會無意識的因為那個人送的戒指要被摘掉就醒過來......
「溫先生,你沒醒過來時,好多時候都在叫修烜這兩個字。」護士提醒溫環。
而溫環聽到這話,蒼白的臉色上都有了些薄紅,「除了修烜,我還說了什麼?」
他跟趙修烜發生過太多事,太多讓他不敢想,一想起來就全身顫慄的事。
溫環不敢想像如果他在無意識中說出趙修烜曾經強硬的逼迫他說出的話。
「溫先生,你每天就是叫修烜,趙修烜,其他的沒了。」護士陳述她這些天來登記的溫環說的話,這都是要錄進病人的醫療檔案里,所以護士記得很清楚。
聽到護士說他只叫修烜和趙修烜,溫環馬上將頭悶進被子里鬆了口氣,可是臉上的熱度卻越來越高。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會覺得自己會在睡夢中想起跟趙修烜做過的那些......
護士有些話多,沒等溫環說話,又問:「溫先生,那個趙修烜是您非常重要的人嗎?」護士年紀不大,也有些八卦,畢竟誰照顧一個病人幾天,每天聽到病人一直喊一個人的名字,都會想他們是什麼關係,連戒指都送了,這關係肯定是非常親密了。
溫環一時愣住了,他根本沒想到護士會問這個問題,也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悶在被子里。
他跟趙修烜,是什麼關係?
溫環不敢再深想,抓了下受傷的手臂,感受到些許疼痛之後才不讓自己去想這個問題。
護士沒聽到溫環的回答,便又接著說:「溫先生,醫生說您現在的精神狀況不穩定,如果有你最信任的人在身邊陪著的話,恢復的速度會更快些。」
「我們醫院有過很多這樣的病歷,病人在暈睡時一直呼喚的人,就是病人最信任的人。」護士翻開她這些天記錄下來的資料:「溫先生,您平均兩個小時,就要叫下趙修烜,所以他應該是你最信任的人,如果讓他來陪你,你恢復會更快些。」
溫環還是悶在被子里不回應護士的話,腦海里一直在否定趙修烜是他最信任的人。
那個強硬的渾蛋那麼可怕,怎麼可能是他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