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刑徒兵
「唉,現在的我一個事件都無法完成,想要獲得一具新鮮的屍體何其艱難。」
再次從意識海中退出來的柳天成無奈的嘆了口氣。
剛剛獲得希望又被無情的現實澆滅,這種起落連天生樂觀的柳天成也忍不住唏噓。
倒是一旁的潘不武看得『很開』,有條不紊的給柳天成分析起來。
「主上,我們現在被關入牢獄當中,未來遇到的無非就是兩種情況。
第一,那個蠻橫無理的蘇家大小姐對我們恨之入骨,以他們家族表現出來的權勢,要在牢獄中弄死我們並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柳天成雙眼一瞪,一把抓住潘不武的衣領:「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不足一天,就要被殺死?」
「主上稍安勿躁,不要激動。」
潘不武緩緩解開柳天成抓住自己衣領的雙手,寬慰道:「這裡畢竟是官府的地牢,不是蘇家的私獄。
蘇家如果真的想要殺死我們,一般會選擇兩種手段。
第一種就是以權勢壓人,光明正大的給主上安排一個夠得上斬立決的罪名,然後拉到類似菜市口之類的地方行刑。
不過以小的分析猜測,即便蘇家的權勢真的在大石城無人能治,那麼做的概率也非常低。
畢竟主上僅僅只是多瞅了兩眼那個蘇家大小姐……
主上不要這般看小的,小的都是從周圍人群中打聽到的。
這種事情如果拿出來公開的話,再嚴厲的律法也不至於殺頭。
若是蘇家隨意編排一個罪名,當時周圍那麼多黔首都看見事情起末,即便黔首們畏懼蘇家權勢,敢怒不敢言,也會讓蘇家的名望大降。
蘇家的當家之主只要還有腦子,就斷然不會為了我們這兩個黔首的性命,降低家族的名望。
因此,蘇家想要謀害主上的手段必然是見不得光的那種。
比如說在飯食中投毒,或者安排獄卒將我們打殺。
後者概率會低一些,那麼做動靜太大,影響不好。
而投毒殺人則可以將罪責推到染病而死,這也是獄中常見的事情,甚至蘇家無恥一些,可以將自己的關聯撇得乾乾淨淨。
畢竟我們只是兩個無名之輩。
第二種情況則是蘇家的權勢沒有達到橫行大石城的地步,或者那位蘇家大小姐在家族內的影響力不夠,無法讓家族為她殺人。
若是這種情況,我們轉圈的餘地可就多了。」
…………
地牢中潘不武對柳天成解析的時候,大石城內的主幹道上突然湧進來一排排騎著戰馬的披甲精騎。
這些騎兵簇擁著一名帶著白色羽盔的年輕小將,前面是一群穿著普通戰袍,手持長矛的兵卒開路。
頃刻間,主幹道上的人流被強行排擠到兩側,無論是穿著絲綢華服的富家大戶,還是穿著破舊布袍的黔首行商,都不敢多發一言,前來迎接的官府衙役們更是站在那些兵卒身後,充當著『輔警』。
這名小將正是大石軍鎮中,蘇家那位節度使家主蘇立天的嫡長子蘇啟來,官拜都尉,大石軍鎮麾下兩大野戰正兵營之一磐石營的主將。
大石軍鎮武官職位簡單粗暴,從低到高分別為伍長、什長、伙長、百夫長、校尉、副尉、都尉。
都尉往上則是掌控一地軍政大權的各類鎮守使、節度使的高官了。
這就是西域藩鎮的體制。
至於文職官員,由於地位略低於武職,所以往往不被重視。
在大石軍鎮,明面上文武分家,實際上很多文官就是武官們的後勤管理人員。
蘇啟來進入節度使府司后,一道道命令立刻傳遍整個大石城!
地牢之中,潘不武和柳天成已經策劃好如何陰死第一個進來的獄卒。
「主上不用緊張,動手后小的會立刻撲上去抱住對方雙手,主上儘管用力即可。」
聽到地牢中傳來的腳步聲,潘不武低聲在柳天成耳邊安慰道。
然而,隨著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逼近,柳天成和潘不武的臉龐整齊劃一的失去血色。
兩人制定的計劃最多對付兩個獄卒,再多就是送菜的節奏了……
很快,四五名佩刀的獄卒滿臉肅然的來到柳天成和潘不武兩人的牢房前,打開鎖鏈,對兩人說道:
「節度使府司令,所有囚犯充入刑徒軍,在戰場上戴罪立功后可重獲自由!」
潘不武聽后神色一怔,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我們不想上戰場呢?」
「斬!」
潘不武和柳天成面面相覷一番后,潘不武高聲回道:「為國廝殺本就是我等匹夫之責,感謝節度使府司給我和主上二人如此良機。」
潘不武自以為是的宣揚著『政治正確』,然而,對面的獄卒聽后卻臉色一沉,陰陽怪氣的回道:
「你們充入刑徒軍可不是為了大唐打仗,而是為大石軍節度使大人征討敵人。」
「對對對,我們效力的是大石軍鎮,不是唐國。」
現在大石軍鎮畢竟還掛著唐國的旗號,所以獄卒並沒有為難二人,甚至還解開了兩人腳上的鐐銬。
畢竟這副鐐銬是用鐵打造的,份量十足,整個地牢也沒有幾副,可不能讓二人帶入刑徒營那邊……
不過沒有了鐵鐐銬,兩人卻領到兩副木質的枷鎖,兩條胳膊和腦袋被固定在一起,防止兩人突然暴起反抗。
柳天成和潘不武被帶出來的時候,整個地牢都已經變得空蕩蕩,所有的囚犯不分罪責輕重都被帶了出來。
隨後,柳天成和潘不武就跟著囚犯隊伍被獄卒交給了外面穿著戰襖,連一身皮甲都沒有的兵卒。
這種木枷的成本不高,每一個囚犯都被分到了一副……
在大隊兵卒的押送下,潘不武一臉興奮的緊靠柳天成悄聲道:「主上,這一次我們發達了。
到了戰場上,主上召喚士兵的載體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戰場上最不缺的就是屍體啊!」
「行走間不得言語!」
一名押送的兵卒看到潘不武在那裡擺弄嘴皮子,立刻高聲喝道。
同時還抽出腰間直刀,橫指潘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