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 25 章

「師姐,吃飽了嗎?」

「吃飽了吃飽了,你還不快放開我」

吃飯時段思情心血來潮,非想要抱著她一起吃,兩人初次定情正是情濃,柳未舒沒有拒絕,心裡也不願意拒絕。

但誰能想到,卻是這麼個抱法......

柳未舒面對著段思情坐在她的腿上,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幾次想要將兩腿攏到一邊,都被段思情給否了,說是這樣方便喂菜。

柳未舒聽了氣得咬唇,這不知什麼時候在哪兒學了壞的臭師妹,兩隻手都各忙各的還怎麼喂菜?!

見識淺薄的柳未舒瞪了段思情一會兒后,段思情便告訴了她,沒有手,如何喂菜。

只一想起,柳未舒就覺得臉紅心跳喘不過來氣兒。

「師姐吃這麼少,這麼快就飽了啊?」

「飽了,真的飽了,情兒快放師姐下來」

段思情見柳未舒可憐得眼眶臉頰均是熱得快要滴水,便也決定不再逗弄她。

柳未舒下了地,一下子有些沒站穩,再次被段思情摟住,狠狠瞪近在咫尺的人一眼后,便掙開走到了衣櫃旁,從裡面翻找出了一疊衣物。

「師姐你幹什麼呢?」

段思情見柳未舒拉出了屏風,還躲到了屏風後面去,疑惑又不滿。

「我換、換身衣服」

聽柳未舒欲言又止,氣惱害羞卻又故作鎮定的語調,段思情心中瞭然,調笑道,「換衣服?這□□的師姐為何要換衣服?師姐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

羞到恨不得埋到地里去的柳未舒,沒有聽出段思情語氣中的戲謔,結結巴巴解釋道,「嗯,不小心、不小心沾上湯汁兒了」

「是嗎?可是情兒不小心弄上的?沾哪兒了,快給情兒看看,要不情兒幫師姐洗了吧」

說罷段思情站了起來,弄響了凳子,落在了屏風後面的人耳里。

「別!別過來,師姐自己洗,自己洗洗就好了」

「那可不成,從小就是師姐給情兒洗衣服,情兒也想給師姐洗一次」

兩句話的功夫,段思情已經走到了屏風後面,柳未舒的衣衫之前就除了一大半,段思情站起來時,她便緊張地停了下來,兩手抱著輕薄的中衣擋在了只穿著最貼身小衣的身前。

「師姐,湯汁兒......沾在哪兒了?」

「情兒,你別看,你出去好不好」,柳未舒快要哭出來的臉上滿是乞求。

段思情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上前兩步,將柳未舒逼到牆角,看著不知所措的人,將她抵在牆邊,「師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美」

明明背後已經靠著冰冷的牆壁,可柳未舒的身上還是熱得燙人,連段思情說話的氣息落在她的唇角,也變得灼熱滾燙。

「情兒」

柳未舒不知道自己求饒的細微哭腔,配著如同雨後桃花般濕潤艷紅的眼角,有多麼得勾人攝魂。

兩隻手腕被緊緊捉住,壓在了牆上,手上的中衣也隨之落在了地上。

「師姐,情兒又想使壞了」

段思情輕輕說著,慢慢湊上前去,欲吻未吻,柳未舒不自覺閉上眼睛,微微揚起下巴,卻感覺到嘴唇只被微微觸碰了一下。

柳未舒不解地睜開眼睛,「情兒?」

「師姐,我幫你解開?」

聽上去是在詢得同意,可段思情的手已經伸到了柳未舒脖子後面,牽住了一頭的繩結,輕輕拉動。

「情兒、情兒,不」

柳未舒好像知道段思情想要幹什麼,卻又好像不知道,她按住了段思情的手,並非真的不願,而是不由自主的慌張。

「師姐,讓我看看好不好?」,段思情和聲細語地哄著。

「情兒,不要好不好,師姐害怕」,柳未舒的雙腿已經無力支撐自己,若不是段思情托住她的腰背,她早就順著牆壁滑到了地上。

「可剛才吃飯時不是都讓情兒隔著衣服......現在看看怎麼了嘛,好師姐,你就讓情兒看看吧」

段思情半是撒嬌,半是引誘,聲音一直壓在曖昧的臨界線上。

柳未舒小聲埋怨道,「就是因為你剛才!害得師姐、害得師姐......」

「害得師姐不小心,灑了湯汁兒是不是?」

「你!你!」,柳未舒羞恥之中帶著震驚,震驚之後冒出了羞憤,「你都知道?那你還走過來,就是故意戲弄師姐的是不是」

「好師姐,我怎會捨得戲弄師姐」,段思情手上微微用了力,掙脫了柳未舒覆著自己手背的那隻手,「我這是對師姐情不自禁」

「油嘴滑舌」

貝齒咬住眼前細嫩的耳朵,輕輕磨了磨,「師姐,讓我看看好不好」

「那你、那你不許像剛才那樣瞎碰」

「好好好,我不碰」

「真的?」

「真的,我保證」

段思情信誓旦旦,柳未舒才慢慢扯了力道,完全放下手。

柳未舒脖子后的紅粉色繩結,很是完美,完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破壞,繩結構造簡單,也的確很容易就破壞,只需輕輕一拉,就像一個嚴密防護陣法,被破壞了最關鍵的陣眼后,無論之前的陣法有多麼嚴密,都失去了防護的作用。

「師姐是不是冷了?」

「嗯,有些,情兒怎知?」

「它們告訴我的」

「啊!情兒,你保證過的!」

柳未舒嬌惱地抓住了段思情的手,卻使不出更多的力氣去推開。

「我保證什麼了?」

「情兒,你騙師姐,你欺負師姐」,柳未舒眼眶濕潤,滾出了淚珠來,非是難過傷心,柳未舒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何會流淚。

能感覺到柳未舒渾身無力,大半個身子靠到了自己身上,還得自己幫扶著,糯糯的控訴也沒從中聽出半分責怪的意思。

「情兒早就告訴過師姐情兒很壞了,師姐說過喜歡的,師姐難道不喜歡嗎?」

段思情無辜的樣子落在柳未舒眼裡,竟有那麼幾分無賴,「不喜歡」

「我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

「讓情兒來驗明,師姐是不是在說謊」

「情兒!」,身子陡然一輕,柳未舒下意識地勾住了段思情的脖子,整個人被橫抱起,移步到了榻邊,「快放師姐下來」

「這就放」

上天作證柳未舒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可身下的錦被是那麼柔軟,軟到整個人都能陷進去,半點生不起掙紮起身的力氣。

「情兒」「段姑娘」

房間里和放門外同時響起兩道不一樣的呼喚,一道輕盈低淺,一道明朗悠然。

柳未舒猛然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兩腿似乎有些不舒服,不自然地微微攏起,推了推身上的段思情,又收回雙手遮在身前,嬌蠻嗔道,「你的若璃姑娘來了,還不快起來」

段思情忍下心中的火氣,這火氣一部分是被柳未舒點燃的,一部分是在氣惱這隻會捉弄她的氣運。

剛站起來,床上的柳未舒也「蹭」得一下,小跑再次溜進了屏風後頭,白花花的影子在眼前晃動而過,段思情只感覺一瞬間血氣上涌,鼻子有些痒痒的。

「段姑娘?」

門外的樓若璃再次出聲,段思情從恍然中驚醒,連忙走去開門,「若璃姑娘,何事找我?」

「我是想問段姑娘......段姑娘!你的鼻子怎麼、怎麼流血了?!是不是毒性複發了?!」

樓若璃驚嚇叫道,隨後連忙從懷中掏出錦帕,給段思情掖去血跡。

「不是不是,可能只是天氣乾燥吧」

樓若璃的心差點跳出嗓子眼,只是還不等她放回去,就瞥見昏迷時已經被柳未舒重新換上乾淨女裝的段思情,肩膀傷口處又滲出了血跡,「段姑娘,你肩膀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段思情低頭一看,還真是。

「怎麼會這樣?!柳姑娘呢?」,樓若璃急道。

「我師姐在換衣服呢,剛才師姐衣服里不小心灑上了湯汁兒」

樓若璃沒有心思去想灑到湯汁兒的為何是衣服里,她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是將這依舊不以為意的傢伙按到椅子上,掀了衣服重新上藥!

屏風後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前似乎也有,只是這會兒更急更快了。

「情兒!」,果然沒一會兒,屏風後頭的人就穿著完整的沖了出來,急急拉著段思情坐到椅子上,「情兒,傷口裂開了?!是不是,是不是剛才?」

「師姐,我沒事」

「哪裡沒事?!」,柳未舒急切地掀開段思情肩頭的衣服,也顧不得樓若璃是不是還在了,「真的裂開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啪嗒啪嗒」

柳未舒的眼淚落在了段思情的衣襟上,既是心疼,又是自責,「都怪我,不該任你胡鬧」

段思情一聽急了,「別不該呀,師姐,我不疼」

「你敢說不疼,信不信!信不信我......」,柳未舒伸出了手想狠狠按下去的樣子,卻停在半空,怎麼也下不去手。

看著柳未舒心急如焚,心痛自責的樣子,又看看段思情心急解釋裝作不疼的樣子,樓若璃心頭忽然有些悶悶的。

「柳姑娘,還是先給你師妹上藥吧」

樓若璃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要將「段姑娘」這三個字改換成「你師妹」,可她就是這麼做了。

柳未舒這才緩神,找出之前剩下的傷葯,忍著心痛,給段思情重新敷上包紮。

「若璃姑娘,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段思情任柳未舒擺弄著自己的肩膀手臂,抬頭問著樓若璃。

「其實.....我對段姑娘隱瞞了身份」

「哦?」

「我和睢漳的府尹,是遠親,他是我的表叔,這次我就是來投奔他的,只是我昨日才聯繫上表叔,今日來就是想問問段姑娘,這客棧人來人往,既嘈雜也不安全,段姑娘願不願意......願不願意先和我一起去表叔府上修養一段時日」

樓若璃鼓著勇氣,一口氣說完,還不容自己的心七上八下,就看見段思情點了點頭,當即答應下來,「好啊」

「真的?」,樓若璃有些驚喜,段思情已經救過她一次,她心中其實沒有太指望段思情還能繼續信守一個月的諾言,留在她身邊,就怕她覺得自己是個麻煩,遠離自己。

如今得到首肯,自然喜不自勝。

「嗯,若是若璃姑娘的表叔,咱們的府尹大人不介意的話」

「我表叔不會介意的,他是個熱情好客的人」

李·被迫熱情好客·大人此時正忙得前腳不搭後腳,熱火朝天地吩咐著收下的人騰出坐北朝南的院子房間,仔仔細細得收拾著,哦,還得去請大夫。

「那便好,那我和師姐就厚著臉皮叨擾了」

「不叨擾,那、那我就叫人去準備馬車,晚些時候就出發,如何?」

「好」

看著樓若璃帶著笑意離開,柳未舒臉上的笑容是半點也沒有蹤影,「哼」

「師姐又吃醋了?」

「誰吃你的醋!」......「什麼叫又?!誰吃過你的醋了!」

段思情沒有點破柳未舒就是個醋缸子的事實,而是語重心長道,「師姐,睢漳現在很亂,咱們住在客棧確實不安全」

柳未舒也並非全然是在吃醋,她將自己的擔憂緩緩道出,「你是因為那個若璃姑娘才會遭遇刺殺的,難道和她待在一起就安全了嗎?」

「那個若璃姑娘的身份,只怕不是那麼簡單,咱暫且不管也猜不著她是什麼身份,想她之前剛到睢漳,不去找府尹,遭遇殺手后才去,這會兒搬離,想來是做了防衛的,那府尹好歹是朝廷的人,身邊也有官兵,會不比這客棧安全?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之前我和若璃姑娘去問了睢漳的糧價,簡直嚇死個人!」

段思情誇張的樣子讓柳未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她臉色終於好了些,段思情繼續說道,「住這客棧兩天,吃飯是什麼價格想必師姐也了解了。師父雖然有錢,可咱們出門頂多帶這麼些銀子,師姐你的小庫存還有沒有了?既然若璃姑娘相邀,那咱們就去唄,我還想師姐多留些銀子,和師姐多逛一些地方,比翼雙飛呢」

「呸,誰和你比翼雙飛」,柳未舒紅著臉輕啐了段思情一口,心中的氣惱融成了羞意,瀰漫在心間。

段思情哄人也算是有一手,柳未舒沒什麼抵觸地收拾好了東西,兩人跟著樓若璃和顏秋上了新的馬車,黃昏之前便到了李大人的府邸。

「陛、哦,表侄女!」,李大人滿頭大汗地改了口,雖然是陛下聖諭要求他這麼說的,可他還是心中惴惴,兩腿不住打顫。

一下馬車,李府門前一大排人,看上去是正妻小妾,老母奶媽通通出了來,別說樓若璃不滿意,便是段思情都覺得演得太假,這能是接待表侄女的排面?

許是這一大排人數不過來,個個都看著她們,段思情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和師姐下了馬車時,一雙千嬌百媚但卻平淡無趣的眸子像是看見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一般,突然亮了起來,在她和柳未舒之間來回打量、暗自比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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