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險之路

成天先是把老人扶起來，然後轉頭盯著不遠處的無人機殘骸，害怕它隨時會在串起來掃射，等到無人機冒出的濃煙稍微散去了一些，才看見上面插著一支長長的木棍，從機身的側面貫穿過去：「師傅那玩意為什麼攻擊人？你不是說它只是監視我們用的嗎？」

老人也心有餘悸的盯著那台無人機，然後顫巍巍地說：「難道是失控了？以前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啊！」

「是新的屠殺計劃，而且已經開始了！我奉勸你們這群人，還是從享受平靜的日子中徹底清醒過來吧！」

聲音是從兩人後方傳來的，說話的是個男人，他旁邊還跟著一個女孩，看上去年紀跟成天差不多，他們不緊不慢的朝成天跟老人的位置走過來。

這兩人身上都穿著一套破舊的盔甲，光滑的表面看上去有許多參差不齊的缺口，應該是長時間打鬥留下來的，這身盔甲是用各種鋼鐵的零部件製成的，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奪目，他們手裡分別都拿著一柄長弓，看來穿透無人機上的那支不是木棍，而是從他們弓箭上射出去的箭矢。

等兩人走到成天和老人跟前，老人才反應過來，向走在前邊的男人深鞠了個躬然後帶著誠懇的語氣說：「非常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

男人卻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說：「謝就不用了，老頭，來點實際的吧，給我們拿點吃的！」

老人既尷尬又勉強的笑了笑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身上實在沒吃的，不過身上還剩下半瓶水，如果兩位不介意，這瓶水給你們……」

不過還沒等老人說完話，男人則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說：「算了算了，兩條命難道就值這半瓶水，不要了，你們走吧！」

老人保持著難為情的笑容在次說了一聲：「謝謝～」

男人則是當做沒聽見，對走在身旁的女孩自顧自的說：「曉青，雖然別人不肯施捨點吃的給咱，不過今天也沒算白來，至少撿了個A型的無人機，老爹跟你說過什麼來著，南門這一帶的人啊，個個都膽小怕事，還非常吝嗇，啥都不敢做，也啥都不會，成天就是渾渾噩噩的吃飽就睡」

成天惱火的盯著眼前的男，因為他說話的態度讓人很氣憤，雖然確實是被他們救了，但是這種說話方式讓人憤怒，他正要開口斥責男人，卻被身旁的老人一把拉住了，在他耳邊低聲說：「算啦，成天，人家好歹也救了我們，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算了算了！」

被老人這麼一勸，成天才稍稍消了點氣，這時他眼睛的注意力，從男人身上轉到了那個跟在他後邊的女孩身上。

女孩銳利的眼神，清爽的短髮剛好垂到肩膀，五官非常精緻，身材的曲線已經有些傾向成年女性的嫵媚了。

成天從很小就跟著師傅，自他記事以來，外表能從上到下都如此乾淨的人，也就只有剛被送進來的「新成員」了，也就是剛被放逐進來的犯人，但是那些人通常都會死，因為他沒見過多少人能真的在這種環境下存活下來，就連成天也是因為從小習慣，也被師傅一直保護著，才活到了現在，所以這個女孩讓他感到好奇。

成天心想難道這女孩會是剛被關進來的新人？可是從他們的盔甲看的出，應該是已經穿了很長時間了，根本就不像是近期才做出來的東西，成天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就開口問老人說：「師傅，他們不是我們這附近的人吧？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用咳嗽聲打斷了：「先走吧！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更何況我們沒時間了，有什麼問題我們邊走邊說吧，夢兒可還在還等著咱回家呢！」

老人這麼一說，成天也不在追問什麼，只是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叫做曉青的女孩，巧在這時女孩也在轉頭盯著他，兩人的目光只對視了一眼，又默契的都轉了過去。

等到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了以後，曉青似乎才想起什麼似的問男人：「老爹！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過，牆外人的脖子上是不是都有一個身份識別牌？」

男人正拿著撿起來的無人機在仔細的端詳，聽到這曉青的這句話顯然頓了一下：「是啊！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曉青若有所思的輕聲說：「沒什麼，也許是我看錯了，不過剛才那個男孩的脖子上好像有一塊！」

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遠去的一老一少才轉過頭對曉青說：「不可能，牆外人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面，一定是你看錯了，算了……這地方的人不行，我們還是先跟你伯父匯合，再到別的地方再看看吧！」

另一邊成天跟老人仍在趕路，兩人又走了，路邊的「蘑菇房」也越來越密集了。

老人看著走在前頭的成天說：「成天啊，很多事情師傅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等過段時間吧，師傅把想說的整理好，然後慢慢的全都告訴你！」

成天知道老人會這麼說，也知道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畢竟他最心愛的妹妹還在等著他的救命葯：「嗯，師傅，現在什麼都別說，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妹妹找到葯，所以咱還是先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會的覓食上吧！」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隔了好一會，才又想起什麼似的說：「噢，對了，你剛才問的那兩個人，其中的那個男人，我幾年前好像見過這人，當時他說在募集成員，說什麼想找一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入伙，好像是東門那一帶的幫派成員，我猜這一次跟上次一樣，應該也是來這邊招募新成員的吧……不過他們也夠拚命的，從東門走到南門至少也得走個十天半個月吧！」

老人的話激起了成天的好奇心：「東門幫派！招募新成員？」

「嗯，幾年前我見過他們一次，那時候來的是一大幫人，他們也都穿著那種盔甲，手裡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的，我聽那人說啊，東門那邊什麼樣的組織都有，還有什麼幫派、社團什麼的，總之東門那邊的人都興這個，因為那邊被放逐的都是些什麼殺人放火的囚犯……」

成天立馬就來了興趣：「真的？那師傅……他們是不是都很厲害？」

「嗯，聽說全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主，你想啊，能被放逐進來的能有什麼好人，我們南門大多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勞改犯，他們可不一樣，都是干過大事的，前些日子還聽人說他們常常到處犯事，男的女的都被抓走不少，總之這群人看到了就躲的越遠越好！」

說到這裡老人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眼前稚氣的成天，又想到家中的王嬸和夢兒，越來越擔心他們的安危，心裡漸漸不是滋味。

成天似乎看出來了老人的擔憂，回過頭安慰老人說：「師傅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總之我肯定會保護好你跟妹妹的，您放心吧！」

老人欣慰的笑了起來：「你個臭小子，還能保護我？」

成天自顧自的笑著往前跑去，老人看著他的背影，仰頭看著天喃喃自語：「森哥，成天越來越像你了，你要是在天有靈，保佑他跟夢兒能平平安安，我這個老不死的也能放心去陪你咯……」

老人說完，眼角的眼淚的掉了下來，淚水滲透進厚厚的沙子里，那裡有一隻螞蟻站在沙堆上，正專註的盯著他，彷彿聽懂人言一般，點了點頭上的兩隻觸鬚，然後目送老人走開了。

就這樣一老一少又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遠處出現一面非常壯觀的超級巨型圍牆，足足有幾十米搞，兩側向左右展開根本望不到盡頭，這堵牆給人的壓迫感非常直觀，看上去就像一面被人切平的大山。

跑在前面的成天指著巨牆轉頭對老人喊：「師傅！快看，是高牆，我們到了！」

老人揮了揮手，表示看見了，因為走了幾個小時，早已經精疲力盡，喊都喊不出來了。

圍牆的方向忽然傳來「轟隆轟隆」的巨響，彷彿打雷一般嚇人，數秒之後響聲之處掀起十幾米的沙塵。

老人喉嚨早已經渴得幹了，說話像泄氣一般說：「快！成天在那邊落了，寶堆，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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