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坐上火車——山像是裹著白色頭紗的妙齡少女

雨橙坐上了公交，車外的崔靜芳和蘇然在揮手送別。公交漸漸駛離了學校，雨橙一會兒就要坐火車去爺爺家，心裡五味雜陳。昨天晚上，給哥哥發微信說要回家的事，他也是不冷不熱的回了幾句，大概是最近太忙了些。

上了火車，正值學生們放學，人很多，行李箱也很多。雨橙訂的中鋪，大概第二天中午才能到。

遠望群山環繞，山上的積雪還沒融化，遠遠望去，像是裹著白色頭紗的妙齡少女。雨橙忘了是第幾次坐這趟車了，但每次似乎總是這樣熱鬧。在漫長的車程里，遇見一些今生或許只能見一回的同路人，吹吹牛，嘮嘮家常里短，似乎是人之常情。饒是雨橙這般不愛和人交流的，也會遇到幾次熱情洋溢的「搭訕」。

這次，在長長火車線上，或走或停的火車裡，雨橙拿著書讀著讀了一半的《追風箏的人》。讀到「為你，千千萬萬遍」，那炙熱又濃烈的感情，讓雨橙心裡酸酸的，她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雨橙花了好長時間讀完了《追風箏的人》，可能是她讀文章像蝸牛一般，也可能是書中的文字有些傷人。女孩的心思總是這般細膩，經不起波瀾。

等她讀完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群山也隱藏在黑暗裡，火車穿過一個又一個隧道，隧道里一個個白色的燈一閃而過，雨橙覺得自己好像要走進童話世界一般。這次的隧道很長，期間有個人在打電話，應該是比較緊急的事，進了隧道、沒了信號，只得在火車的過道里來回走著、心急火燎。

終於出了隧道，雨橙突然看見了星星點點的亮光在一片碩大的白色世界閃爍著。這個地方之前應該下過雪，還沒有融化，加上地勢低洼，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車燈或是路燈，構成了這一奇妙的景象。

難道自己真的進了童話世界嗎？雨橙的手機拍不出這等美妙的景象，她只是靜靜看著，將這一美景記錄在自己的腦海中，等待著某個時間，和某個人一同分享。

列車一會兒就熄燈了，有人「深夜放毒」，在吃著速食麵，還有清新的黃瓜香味飄過來。雨橙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嚷著。雨橙拿出了自己提前準備的麵包和酸奶，在過道旁邊的座椅上吃著。一時間好羨慕那個吃著速食麵的人，秋黃瓜的味道也太清香了吧。她不禁提醒自己，如果下次坐火車，一定要帶兩根秋黃瓜，饞死他們。

吃完麵包，她洗了洗漱，躺到自己的床上，拿起了手機。哥哥問她：「坐上火車了沒。」

雨橙有些感動，哥哥還是記得自己的，她回了句「坐上了，明天中午到，放心。」

火車有些顛簸，晃晃悠悠，雨橙睡得不是很好，翻來覆去一直做著奇怪的夢。

終於下了火車，迎著暖暖的陽光，雨橙伸了伸懶腰，驅趕著一路顛簸的疲憊。她坐了回鄉的客車，中午時分到了爺爺家。她提前打了電話。爺爺已經準備好飯菜等著了。她從青石路上走著，還未進家門的時候，就聞見了紅燒肉的味道。那是爺爺的拿手好菜。

奶奶鄭紅雲在門口迎著雨橙，她們一起進了家門。爺爺陳天正還在炒著菜，雨橙進去廚房打招呼。

陳天正忙讓她進屋歇會兒，說著廚房油煙太多，讓她進屋等著去。

吃飯前，她把滿桌子的好菜拍了照片，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發給了陳建飛。還附帶了得意的表情。然後心滿意足地飽餐一頓。

吃完飯後，一個寧靜的下午，雨橙在沙發上躺著看電視，一會兒就睡著了。奶奶躡手躡腳地關了電視，把紅色的毛毯蓋在了雨橙身上。雨橙的小呼呼，和屋裡陳舊的鐘擺嘀嗒聲呼應著，奶奶輕輕關上了門。

聽過程璧唱的《火車》，一個土耳其詩人寫的詩，余光中翻譯的。真的很美。

我對寫坐火車有一種深深的使命感，不敢下筆。但還是寫了。無論好還是不好，這都是我的《火車》。你的《火車》呢？有什麼動人的故事講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