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按套路出牌的情敵
祁濃髮燒,等到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來。
一張開眼便看到了正在忙碌的身影。
張口想喊,祁濃才記起來榮嬸聽不見。
坐起身,祁濃口乾舌燥,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榮嬸忙完轉過身時便看到祁濃醒了過來。
快步走了過來,榮嬸趕緊在手機上打著字,「少夫人,你醒了。」
祁濃點了點頭,「榮嬸,別緊張,我沒事了。」
想到昏倒前那個熟悉的味道,祁濃問道,「他呢?」
榮嬸面露難色:「少爺有事先走了,讓您好好休息。」
有事?
他又不知道陪誰去了吧。
吃過飯,祁濃便在醫生的點頭下出院了。
在醫院躺了這麼久,她還有太多事情要處理,更何況她都沒有來得及跟沈子騫跟秦亦言說一聲。
剛到公司,青蘿就跑了過來,帶著怒意,「祁總,你怎麼回事啊,這幾天你都幹嘛去了。」
「傻丫頭,我能有什麼事兒啊,沈總沒跟你說?」
她拿過手機時看到了發給沈子騫的一天消息,意思是身體不適請個假。
應該這是陸見深發的吧。
他明明不願意她跟沈子騫走的太近,結果他卻第一時間給沈子騫發了條消息。
矛盾的傢伙。
三天的缺席,祁濃很多事情要處理。
人一旦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忙碌起來,反而心裡清凈了不少。
中午休息前,祁濃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祁小姐你好,我是江蔓。」
江蔓?
江蔓約她見面,祁濃料到了,她們終究會要見一面。
下午三點,祁濃便趕到了江蔓所定的地點,位於城郊的一座玻璃花房。
祁濃到來時,江蔓已經到了,看祁濃進來,隨即從花房裡走了出來。
「我們終於見面了。」
祁濃看著面前的女人,她消失了五年時間,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祁濃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
「是的,終於見面了。」
「進來看看?」江蔓示意。
她既然來了,就沒有好怕的。
跟在江蔓身後了,祁濃走進了花房。
整個花房裡面各種市面上可以看到的鮮花還有一些比較稀少的花,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花海。
「很漂亮吧。」
江蔓在身後問道。
「嗯,很美。」祁濃由衷點頭。
「阿深做的。」
果然是來炫耀的。
祁濃點頭,「他倒是用情之深。」
說話間,祁濃轉身看向了江蔓,「江小姐,特意叫我來,不會只是來看看花吧?」
江蔓依舊是保持著淺笑,「請坐。」
兩人坐在花房前的座椅前,江蔓倒了兩杯咖啡,「請。」
看著面前的江冕,祁濃總覺得一股冷汗襲來,心裡一直惴惴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放心,沒毒。」江蔓自己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你要是在我這裡出了事兒,我可擔不起。」
說完,江蔓又自嘲的冷笑兩聲,「畢竟阿深對你很上心。」
她用的是『上心』二字。
不輕不重。
「是嘛。」祁濃輕笑一聲。
江蔓往後一靠,晦澀莫深的看著祁濃,良久才緩緩開口,「祁小姐,我一直對你很好奇。」
見祁濃不說話,江蔓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想回來,但……但是很多事情阻止了我的腳步,直到三個月前,我終於帶著憶兒到了巴里。」
「憶兒是我的孩子,之前你見過那個。」江蔓還用心的解釋著。
她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不管我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樣,你都是阿深的妻子,我知道我的存在很尷尬,但是我只是想給孩子求你一件事。」
祁濃以為又是給你多少錢,讓她離開陸見深呢。
結果,這位沈家大小姐反其道而行。
「我只求讓阿深跟憶兒正常相處好不好?」
祁濃怔了下,江蔓不是讓自己走,而是讓孩子走進來。
呵。
段位挺高啊。
讓祁濃自己知難而退。
「江小姐,那是你們的自由,跟我無關,我也管不著。」
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又怎麼管得了別人的孩子。
「你真不在乎?」
她不按套路出牌,祁濃也不按套路。
果然祁濃說完之後,江蔓就亂了節奏。
祁濃點頭,「我就算在乎也沒有用。」
說完,祁濃放下咖啡杯,「江小姐,還有別的事兒嗎?」
江蔓搖了搖頭。
「那我就先走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
說完,祁濃站起身,一股異樣襲來。
全身像是有電流穿過一般,祁濃當時沒在意便轉身出了門。
只是在路上,狀態越來越不好,一開始的電流慢慢的變得炙熱,似乎有萬隻螞蟻在啃噬她的血肉一般,是劃分過敏嘛?
可是她身上並沒有紅疹跟其他異常反應。
回到公司,青蘿正準備下班便看到了祁濃回到了辦公室。
「祁總,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有點兒事情沒處理完,你先回吧。」
自從來了新公司之後,青蘿越來越積極,幾乎每天都是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
祁濃確實是有些案子要處理,原本沒有頭緒,忽然在路上就想通了。
坐下后,祁濃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著,完全忘記了時間。
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祁濃伸個懶腰忽然眼前一陣眩暈。
工作的時候,祁濃並沒有覺得身體什麼感覺,現在一下子安靜下來之後,炙熱的燃燒感越來越濃烈,彷彿有股火在皮下燃燒一般。
口乾舌燥,祁濃撐著桌子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黑,人便直接朝著地面栽去。
……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醫院了。
刺鼻的酒精味道令祁濃胃裡一陣翻湧。
動了下身子,全身刺痛,像是無數根針刺進她的血肉之中。
緩和了好一會兒,祁濃才勉強起身。
躺在床頭,祁濃看著自己手背上還在吊著水,腳踝處陣陣刺痛傳來。
窗外陽光明媚,祁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了。
靠在病床上坐了一會兒,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看著祁濃醒來,關切問道,「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祁濃搖搖頭,「沒有。」感激的朝著護士笑了笑,「對了,我怎麼了?」
小護士拿著祁濃病床頭上的病例,翻著簽下了巡房的記錄,說道:「你中毒了。」
「中……中毒?」祁濃震驚的開口,「我中什麼毒了?」
小護士想著昨天祁濃被送來的情形,至今還心有餘悸。
「昨天下午你被送來的時候,全身布滿了小紅疹,臉色蒼白,全身發紅,特別嚇人,而且你……」
小護士說了半天依舊沒有說到重點,她到底是因為什麼中毒的啊!
「等一下!」祁濃趕緊開口打斷了小護士滔滔不絕的回憶,「我只是想問一下我到底是因為什麼中毒的啊?」
小護士一時語塞,干眨了眨眼,「這個我不清楚,你得問一下醫生。」
祁濃險些一口老血沒有噴出來,她……她身為護士會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中的毒?
結果在祁濃的再三詢問下,小護士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一直不停的搖著頭,一臉無知的模樣。
祁濃只好妥協了,「好吧,那算了,我還是問醫生吧。」
小護士走後,祁濃原本想下床的,可是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根本用不了這麼大的力氣,只能無奈的再次靠回到了病床沿,無奈的嘆著氣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亮光。
病房門再次被打開,祁濃已經懶得轉頭了,想著那個小護士一問三不知的樣子,祁濃無精打採的開口:「護士小姐,請問醫生什麼時候來啊?」
一陣沉默,只是腳步聲似乎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祁濃轉過頭結果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病床頭上,一臉陰沉的陸見深。
祁濃吃了一驚,張著的嘴巴迅速閉上,默默地吞咽了一口,聲音有些輕顫的問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陸見深吸了吸側臉,「你說呢?」
她說呢?
忽然,一個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在辦公室昏倒了過去,然後模糊中有個人影走了過來,再後來就沒有了。
所以,當時那個身影是他。
祁濃嘴角含笑,尷尬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謝謝。」
陸見深高挑的眉頭瞬間沉入了谷底,斜眉看著她,「這就完了?」
祁濃眨眨眼,傻愣愣的反問一句:「不然呢?」
陸見深沒有回應,繞過床尾走到了病床一旁,身子忽然下沉,鼻尖幾乎要跟祁濃的鼻尖輕觸,嚇得祁濃趕緊往後倒去,想要躲避掉他強勢的對視,結果陸見深不依不饒,直接兩手撐在了她身子的兩側,將她圈進了他的勢力範圍。
湛黑的眼眸的緊緊的鎖定著祁濃的雙眸,視線壓迫的緊閉著她,嗓音就像是炎炎夏日裡迎面吹來的一陣涼風,沁人心脾又被人迷失的心智。
祁濃想要閃躲,可是陸見深卻已經用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不給她一分一毫可以躲避的可能。
「祁濃,看著我。」
猶如被蠱惑了心智,祁濃竟然真的移不開了眼眸,緊緊的盯著他,痴痴愣愣的模樣。
對上她這副模樣,陸見深忽然抿嘴輕笑了一聲,「為什麼不找我?」
找他做什麼?
祁濃一時竟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猛然想起昨天他出現的時候,豁然明白過來。
「女人之間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你能解決?」陸見深近乎嗤笑,「你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不只是江蔓,還有整個江家!」
祁濃表情淡然耳朵迎接著他的怒火,「我沒什麼好怕的。」
陸見深看著她的眼眸瞬間陰沉了下來。
「祁濃,我會擔心你!」
祁濃不安的吞咽一口,「擔心我?」喃喃的聲音重複一句。
他擔心什麼?他該擔心的該是江蔓才對。
側過臉去,祁濃不想去看他,有些話她現在竟然連說的慾望都沒有了,更多的時候寧願憋著也不想要說出口。
「祁濃,我告訴過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會解決的,為什麼你不聽!」陸見深的語氣明顯的深沉了幾分。
他們之間似乎一直陷入了一個死角,從來都在兜兜轉轉中度過,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出口,時間久了,就連她都失去了耐心,更何況是他。
相信他,相信他會解決,她一次次的相信,換來的是什麼?
是他當著全城人的面公然承認他跟江蔓的關係,承認那個孩子是他的。
可是,就在一個多月之前,他們倆的孩子剛剛被流掉了。
甚至,那個孩子都沒有資格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她該怎麼相信他!
他又憑什麼來要求她相信!
祁濃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將下巴從他的手裡爭奪出來,轉頭看向了窗外,眼神閃爍著不再看他。
陸見深起身,看著她的背影,聲音低沉,「我跟她,我們什麼都沒有。」
祁濃依舊沒有回應,目光抓緊遠去,就像是回憶陷入了深遠的過去一般。
「祁濃!你聽到了沒有,我從結婚後便沒有對不起你。」
祁濃沒有回應,眼神直視著前方。
陸見深連續解釋了兩遍,他已經做到了足夠的退讓,她到底在糾結什麼!
心裡的火一下子被頂了起來,陰沉著臉色板著祁濃的肩膀逼迫著她看向了自己,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幾乎可以看到那泛著血色的唇瓣已經溢出了血漬。
兩人站的近,他甚至能夠聞到她嘴裡腥甜的血腥味。
他的手指掐著她的下頜,祁濃吃痛的終於鬆開了緊咬的唇齒。
下嘴唇一個血紅的牙齒印記。
她痛,他又何嘗好過。
再等等,很快就好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