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真的要團滅了

「玲姐種種為自己辯解的說辭，留到法庭上自辯時再說，只要玲姐你說得足夠情真意切，能調動情緒把假的說成真的那樣，說不定陪審團也會有一二個人相信你。」

頓了頓，卓悅略略後退：「雄叔，你要問鄭志華與鄭玲的，現在就可以問。但切記不可對他們動手。他們作下的惡罄竹難書，會有法律來制裁和審判。」

正了正衣領，雄叔明明站得筆直，他卻像是蒼老了許多歲，連帶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而滄桑：「鄭志華，十年前我妻兒出的那一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是你開了口，讓鄭玲找人，把我妻兒撞死是不是？」

不給予回應，但鄭志華那副不屑一顧的囂張姿態，卻皆是答案。

倏然變得步履不穩，雄叔踉踉蹌蹌得幾近跌倒，他卻竭力剋制著沒上前撕打，他聲音顫顫：「鄭志華，我在你們鄭家一呆幾十年，從正值壯年到老態龍鍾，我對你們鄭家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到頭來你給我的回饋，就是妻離子散嗎？當年我已經疲於繼續周旋，想著提前退休，回到妻兒身旁，儘力彌補過去對他們母子疏於陪伴的虧欠，你一面應承我，並提出給我一筆錢，另一面卻是找人害死我妻兒，鄭志華你還是人嗎？」

輕蔑的橫掃了雄叔一眼，鄭志華終於開腔：「張雄，你一直以來都是鄭家養的一條狗，你是狗，卻沒有做狗的覺悟，你沒有要為鄭家服務到老的覺悟，我只能幫你糾正過來。你現在是要如何，是要夥同卓悅那混賬東西，來撬我的底嗎？你跟著他來造反，來背叛我，你確定這個混賬東西有本事能讓你全身而退？你跟著我這麼多年，還那麼天真？」

苦澀的笑纏在唇邊，雄叔眸里恨意猙獰：「鄭志華，你殺我妻兒，讓我孤身隻影再無眷戀，我現在不過是行屍走肉。我這些年待在鄭家，看你們這奇葩一家子各種窩裡反窩裡斗，看著你們吃著自己碗里的還嫌不夠，還要把手伸出去外面到處撈，招搖撞騙，我已經看膩了，也看飽了！從今天開始我與鄭家恩斷義絕，到時在你們這兩個衣冠禽獸的審判上，我會出庭作證，把我知道的都揭露出來。即使我為此也背上刑期，我也不會後退！從我知道妻兒車禍的真相后，我就沒想過要後退。鄭志華，你也好，還有你鄭玲，你也罷，我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我也要讓你們這麼喪心病狂的人，付出代價！」

在這局面一波三折峰迴路轉里，鄭玲慢慢站到鄭志華身旁去，這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陰差陽錯的「兩父女」，在狼狽為奸多年又撕破臉皮后，又因為共同利益站到一起。

面對鄭玲這「迷途知返」的姿態，鄭志華略滿意揚起眼帘，他沒再與雄叔糾纏，他而是死死盯著卓悅：「除非，你今晚讓我死在這裡，否則即使你自詡掌控著鐵證如山，也咬不動我。但以我對你了解，你絕對不敢沾上人命，你做不到那麼絕那麼狠。我花了大半生打下的江山，不是你一個羽毛剛豐就像展翅高飛的小子，說要打倒就能打倒的。反而是你，一切還沒定局，就那麼迫不及待暴露自己。小子，你有些自負了。」

又睨鄭玲一眼，鄭志華重新拉攏鄭玲的決心可謂堅定：「即使玲兒不是我親生，但多年養育之恩相處之情，已讓我與她成為真正的父女，成為可以超越在血緣之上的真父女。現在玲兒看清楚你的居心叵測，她不再站在你那邊，你就算有本事能把鄭劉集團的股價拉低，你也那麼多資金低吸。等我重振旗鼓緩過神來，就是你的死期。」

頓了頓，鄭志華點撥著逼鄭玲表態：「你說是吧，玲兒？」

餘光掃向卓悅全是恨意浩蕩，鄭玲咬牙切齒：「是。即使我搭上一整個千禧，我也不會讓背叛我的人如願。」

幾乎是掐著鄭玲的話尾音，門口處又有一頓雜亂腳步聲，我循聲看去，只見是周延與莫宇尋並肩走入。

大步流星走到鄭志華面前，周延挺直腰：「爸，可能你要壯志未酬了。現在整個鄭劉集團的董事，均已經聽聞你的豐功偉績，他們一致認為與你這種有著反人類人格的人共事，會隨時有性命危險。在我的勸說下，鄭劉集團超90%的董事願意聯名發起罷免，強制請求罷免你在鄭劉集團所有名銜與職位。我過來前，已與鄭劉集團公關部確定好對外宣傳稿，如無意外它現已被放到集團對外窗口平台上，並已經引起熱議。鄭劉集團的股價跌到海底后，莫宇尋會動用他所有能動用的資金低吸，我寶路創投能調出來的資金也有，加上萬和的，足夠了。鄭劉集團，你保不住了。連帶保不住的，還有你，以為你身邊這位被你當做親女兒教導養育實際上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的女兒。」

頓了頓，周延故作唏噓：「可惜我還不想死，不然爸你極有可能要斷子絕孫了。就在兩個小時前，鄭朗使用致幻藥物意圖對他的女神齊舒不軌，最後被齊舒的另外一觀音兵鄧佳軒抓個正著，鄧佳軒立刻報警，而鄭朗吸入過度致幻藥物作出襲警舉動，他之後更是一舉從三樓跳下去。現在在醫院ICU里，能不能熬過去還是未知數。聽說是腦先著地，鄭朗本來就沒什麼腦子，這麼一摔就更沒有了，慘，太慘，實在太慘。」

之前鄭志華即使有些落難老虎的意味，氣勢都還在，直到周延出場並每每直中要害，鄭志華的臉先是塌方，后變得鐵青，他怒目圓瞪，手指狠狠戳起來：「你這個逆子！你還有沒有良心，這些年我是怎麼對你的？你要錢創業我給你錢，你想回鄭家，我二話不說大門敞開歡迎你回來，我對你仁至義盡，我自認為我給你的那些東西足夠補償當初對你虧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居然連同外人來造反？」

「足夠多嗎？」

雙眼頃刻變成寂寥的深海，裡面暗波涌動驚濤乍乍，周延輕笑：「那你給的一切，能換回我媽的性命嗎？你能換回那個為你生兒育女，為你犧牲青春犧牲尊嚴，卻最終得不到你厚待女人的性命嗎？你給的一切，能換回我妹妹的清白，換回她還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不知人間險惡活著嗎？鄭志華，對仇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哪怕你有意要把整個鄭劉集團都給我，但這一份誘惑還是不能凌駕在我想要把你置於死地的衝動上。你，鄭玲，鄭朗，你們鄭家的每一份子，甚至包括與你沒有血緣關係的鄭遠，都不是什麼好鳥。你殺人越貨，鄭玲助紂為虐，鄭朗仗著你的庇護不知傷害糟蹋過多少個女孩子，鄭遠為了從你身上謀得些蠅頭小利，也沒少為你們打掩護。好在他這根牆頭草知道隨風擺，關鍵時刻他能幫上忙，願意站出來指證你們，我願意看在他有孩子的份上，給他一條活路。不然你們鄭家，真的要團滅了。」

一旁的鄭玲徹底憋不住，她拳頭緊握優雅盡失沖著鄭志華咆哮：「你看吧，我當初就說過無數次，這個野種他居心叵測，他不安好心！是你不聽我勸，要讓他進門！你看看他現在做了什麼好事！」

周延笑了：「鄭玲，儘管我對自己身上流淌著鄭志華的血為恥，但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你不是鄭志華的女兒，你也是野種。」

被噎得兩眼翻白，鄭玲緩過來又一次沖鄭志華髮難：「一切都是你招惹來的！你要不是招惹周延進門….」

這時，鄭志華手機響了。

他接通放在耳旁十幾秒，最後手機從掌中滑落摔在地上支離破碎，他眼睛倏然變紅，瞪著鄭玲：「你他媽的閉嘴吧！醫院打來，朗兒走了，咽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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