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祝卓先生越戰越勇

似乎也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偷襲驚到，那玩意兒突兀氣宇軒昂著回應了我。

害，老天爺快收了我這條狗命！

有些反應不暇，我竟沒能立馬鬆開手！

直到卓悅的聲音，像醞釀多時的陳年老窖裹卷著過分濃郁的曖昧響在我耳際：「手感很好，嗯？」

這才仿若握住個手榴彈那般慌張，我猶如逃避洪水猛獸般忙不迭丟擲出去，我目光幾次落在懸挂的手掌上，我下意識想去洗把手，又自覺尷尬難持。

「你這豪放做派我很喜歡。」

這寥寥幾字的話里，帶著更厚重旖旎朝我撲殺過來，連同將我禁錮其中的，還有卓悅傾壓過來的身體。

手似嫻熟自如的覆在我的鎖骨上捻划幾下，卓悅的唇落在我的耳邊，他似有若無吹來吹氣：「去床上？」

血氣縱橫交錯在身體里亂竄，它們聚集成萬全大軍朝我腦門俯衝，熱度澎湃與我內心冷冽並駕齊驅，越是矛盾越使我手指相互捏扯出痛感來，我強壓憤怒，淺淺聲：「卓先生你什麼意思？」

覆在我耳垂上的灼熱更甚，卓悅聲線越沉：「秦小姐可以將這視作成年男女身體相互吸引相互取悅的娛樂活動。」

「呵。」

冷嗤連連，我將手扣在卓悅的臉上狠狠將他搓開，我冷笑：「卓悅，你別以為你拿著個欠條，再給我開個65萬的年薪，你就能對我為所欲為。你還真買不起我這一款。」

「買？秦小姐把自己視作商品這種行為未免過於妄自菲薄。」

聳了聳肩，這個渣男大約是出於故意，他用手扯了扯這寬鬆睡袍，他露出更大範圍的肌肉來，他老神在在：「我一向認為成年男女之間的身體交流，是件特別純粹的事，摻雜上金錢歡愉會變味，會打折。」

能把歪理掰得比真理還苗正根紅的，他卓悅那麼牛逼咋不去干傳削！

目光更凌厲抵在他臉上，我冷笑更濃：「你打算白票？」

「秦小姐太不自尊自愛了。」

以坦然自若悲天憫人的眼神回應我，卓悅字裡行間帶著的刺無不是高明：「以票字論及自己身上，秦小姐將身段放太低，不可取。」

唇再一次湊及我耳邊，卓悅故意剋制著語速釋放出更多曖昧來：「我推崇男女平等，不管誰出力多出力少，快樂都是對半分，僅此而已。」

他這心不在焉吐出的每個字，都想驚雷般選中我的心房作為最終轟炸地，一片轟隆過後，那片曾經被他炸過的荒原更是面目全非，我忽然再一次覺得多年前那個望著他眼睛就能長出萬千星辰的自己令人羞愧，我手扣在酒店光滑的瓷片牆上被反饋回一串冷冰冰，我將又一次席捲過腦的恨意深深壓下，我竭力擠出一副媚視煙行模樣來：「我想在洗手台。」

眼裡有明明滅滅起伏不斷的火光，卓悅的手撈過來，他疾步如風走到床邊將我扔下，他輕描淡寫的口吻里寫完要主導一切的倨傲：「誰出力多，就按誰的喜好來選位置。」

卧槽了，我還想把他引到洗手台那裡故作玩兒情趣把他兩條胳膊綁置物架上，我把我弄床上來了，我總不能把他裹上被子打一頓吧。再說床上平平坦坦的，這渣男要真壓上來，說不定我一個力量懸殊就讓他特么的得手了，那我被狗咬了一次又一次的人，豈不是要咬舌自盡！

不敢再做遲疑，我一個鯉魚打挺彈起來再是一滾而下，我壓抑著狂亂的心跳故作慵懶的風情萬種：「就卓先生一分幾秒的，我還真看不上。」

板直腰，我更是語出刻薄：「作為過來人，我建議卓先生可以去找經驗少的小姑娘，這樣會減少被嫌棄的幾率。祝卓先生越戰越勇早日克服。沒超過三分鐘的小視頻我平常都懶得點開，我就不留下來觀戰了。」

穿過幾經曲折的大廳與走廊，我彎腰抓起包包以及散亂一旁的房卡，我正要滴門而出，卓悅已經亦步亦趨湊過來，他攬住我的肩膀將我身體掰得直面他，他再是將我摁在光滑的門上，他以唇封住了我的嘴。

反應不暇，等我遲鈍的閉上嘴，那煙草味已經在我口腔里大肆橫行霸道，我下了狠勁重重推開這個破男人，我對著他呲牙裂齒怒目圓睜：「你發什麼神經！老娘不告訴你了，老娘不喜你這款功能低劣的，聽不懂人話？！你要真缺，你不是很有錢嗎，花錢去買一個樂意伺候你的！」

「我一向推崇不管是哪種關係，想要維持這段關係長治久安，必須是不虧不欠。」

並未對我所說種種有介懷之意，卓悅神情自若：「秦小姐方才摸了我身上某處，我本想以同等待遇回饋給秦小姐扯平這事，考慮到充分尊重女性感受，我自行把這一回饋換了個方式，還望秦小姐見諒。」

被他這理直氣壯弄得不上不下，我氣得肝火燒心，我怕我再跟這渣渣撕扯，我得讓給他氣死，我最後就像只戰敗的兔子似的摩拳擦掌著，我狠狠撞開他，我一刷開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身後，卓悅的笑聲還有傳來。

我分明從中聽到了輕蔑的鄙夷。

心顫了顫，我腳步更驟。

在車裡，我本能的用手覆揉自己的眼窩，可我越是擠壓它越是有抵擋不住的矯情，最後我落了個眼紅鼻酸的下場，車行走一路，我被燈影婆娑映出一臉落寞。

回到家裡，我這才騰出空來看手機，楊嵐剛好給我發語音過來，她特別抱歉說她問遍了身邊平常朋友圈逼格高得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錢的朋友們，可他們一致說我這老房子沒勁，這事算是沒了下文。

最後，楊嵐說實在不行她回去找她爸撒點嬌，從她爸手裡扣點給我應急。

一邊用沾著卸妝油的棉巾狠狠搓擦紅暈遍滿的眼眶，我沉著嗓編織著說，我想來想去這時擴張畫廊不是個好時機，把這個為我掏心掏肺的仙女給安撫了下去。

洗好澡出來，我看到手機屏幕仍然亮堂，我隨手拿來一看，只掃一眼就心淺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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