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主動出擊
「你在離開鬼方城之前，母親是不是給了你一本羊皮冊！」
李茶默認，那本羊皮冊上記載著一些對付低級災厄的方法，好幾次救了他的命，那是鬼方鐸母親偷偷從鬼方氏驅厄秘典中謄抄下來的。
「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按照鬼方氏的家規，母親要插在尖刺木樁上七天七夜，直到血液流干……」她惡狠狠瞪著李茶，「父親那人脾氣你是知道的，要不是我拚死阻攔，她早就死了！」
「自從你被放逐后，母親整天神情恍惚，念叨著你的名字。」
「這兩年才好一些，漸漸接受了這件事。」
李茶心裡忍不住嘆息一聲，鬼方鐸的母親在生他時難產，險些送命，所以對這個長子一直格外珍視，而他因為娘胎裡帶來的毛病，自小體弱多病，總受同輩人欺負，只有母親關心愛護他。
雖然李茶不是鬼方鐸，但他的記憶和情緒依然影響著李茶。
「現在好了，你是勇士二階家族的族長，母親知道這件事一定非常高興，父親也會對你另眼相看！這次父親讓我來積香城，本來是打探消息的，要是積香氏升到勇士二階，就立刻滅了他們，不過既然是你的家族，那就沒事了。」
「沒事了？未必！鬼方氏可未必能夠容忍褐岩川有兩個二階家族，我雖然與鬼方氏有血緣關係，但畢竟已經被逐出家族，而且我現在姓歌天，不姓鬼方。」
鬼方鈴看著他語氣有些挑釁說道，「怎麼著，你該不會想跟我們鬼方氏打一仗吧！我進來時注意了，你的家族雖然升到勇士二階，但族人太少，積香城也不夠堅固，鬼方氏的戰士一到，用不了半天就能將這座城寨推平。」
「我當然不想跟鬼方氏開戰，但就像當初我們不想跟積香氏開戰一樣，決定權不在我們這裡。」
鬼方鈴笑道，「還有我呢！我回去跟父親說明情況，只要歌天氏歸順我們，成為鬼方氏的附庸，那就沒有開戰的理由了。」
李茶搖搖頭，「歌天氏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附庸！」
「這件事還要拜託你，在鬼方氏族長那裡說幾句好話，歌天氏的底線是成為同盟家族。」
鬼方鈴看著他良久，「好吧！看在母親的份兒上，我會盡量幫你，但你是了解鬼方氏的，就算父親肯答應，長老們也未必同意，很多事不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李茶點頭笑道，「我相信我妹妹的能力，沒有什麼事是你辦不到的。」
鬼方鈴自得地點了下頭，「確實如此，但這件事我不敢保證。」
「那個……」李茶猶豫了一下，「鬼方芸……她怎麼樣了？」
李茶本來不想提這件事，但鬼方鐸的記憶不斷在眼前閃爍，他殘留的一點點情緒，迫使他問出這句話。
「哦……對了，你以前喜歡鬼方芸！」
李茶勉強讓自己表情顯得淡然一些，「我記得，當年我被逐出鬼方城時，她已經跟鬼方嵐月定親了，現在孩子都有了吧！」
鬼方鈴嘆了口氣，搖頭說道，「你就別惦記她了，鬼方嵐月也沒能得到她，你離開后不到半年，南方尼南綠洲劍者家族的少族長劍者玄，在一頭驚懼級的災厄獸搏鬥時受了傷，被鬼方芸救回鬼方城，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將鬼方芸帶去劍者家族了。」
「人家現在搖身一變，已經改姓劍者，成了劍者芸，不是鬼方家族的人了！」
她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她走的那天晚上，我看到鬼方嵐月一個人躲在井邊偷偷哭泣，喝了整整三壇酒，喝醉后就往井裡撒尿！」
鬼方鈴攤手道，「那個女人眼裡只有實力，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她願意做任何事，我相信，將來要是有英雄二階，三階，或者更高階位的家族願意接納她，她也肯定會離開劍者家族再次改換門庭。」
「不過劍者氏作為英雄一階的家族，不缺白銀級的真言印，她到了那兒可就不如在鬼方氏那麼受重視了，要是我的話，我寧願選擇留在鬼方氏，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李茶聽罷心裡覺得空落落的，原本指望著自己成為勇士二階戰士后，能在鬼方芸面前揚眉吐氣，一雪前恥，結果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家去了階位更高的家族，就像他以前玩遊戲，滿級后回新手村屠殺小怪，結果發現版本更新，小怪又成了boss。
他心裡默默說道，「鬼方兄啊，不是我不願意替你出這口惡氣，實在是情況不允許，再說你喜歡誰不好，幹嘛喜歡這種難搞的女人……」
鬼方鈴見他怔怔發獃，以為他還在為鬼方芸的事難以釋懷，便笑著說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來的時候看到你們歌天氏也有幾個不錯的小姑娘，你幹嘛在一棵樹上弔死。」
李茶笑了一下沒做解釋。
鬼方鈴忽然想起什麼事，起身說道，「呀，差點兒把這事忘了，來之前我讓積香沃野去鬼方城搬兵，我得去將他追回來！」
她起身往外走去，李茶叫住她說道，「咱們分別好幾年，你不叫聲哥哥就走？」
她回頭掃了他一眼，「我以前管你叫過哥哥嗎？」
鬼方鈴以前看不起懦弱的鬼方鐸，從小到大沒叫過一聲哥哥。
她又露出笑容說道，「看到你還活著，還建立了一個家族，真是太好了，你是長子，這些年來卻都是我來保護母親，以後這個責任可就交給你了，老哥。」
「另外……我來之前，父親讓我順便去鐵弓氏問問還有沒有那些調料，鐵弓氏既然已經併入了歌天氏，那調料的事……」
李茶笑道，「那些調料本來就是我帶去鐵弓氏的！」
他叫來管理倉庫的歌天鴻，讓他去倉庫中取一些香料交給鬼方鈴。
李茶將鬼方鈴送出城后，立刻返回城中，召集二長老，三長老，歌天盛等人，來到族長大廳，歌天氏手臂被鬼方鈴打脫臼，此時用繩子吊在胸前。
三長老笑道，「族長，原來你是鬼方大獄的兒子，難怪如此英勇，幸虧這次來的是鬼方鈴小姐，不然我們跟鬼方氏的衝突，恐怕就不可避免了。」
李茶搖了搖頭，「我們不能將家族的安危寄托在別人身上，鬼方鈴是我妹妹不假，但鬼方大獄可不是那種為了血親而放棄家族利益的人，當年他能將我逐出鬼方氏，現在他就能帶人來攻打我們歌天氏。」
聽他這麼一說，幾人都收起了輕鬆的神情。
「那該怎麼辦？難道要臣服鬼方氏嗎？」
「當然不！」李茶說道，「我們的實力不如對方，所以不能坐以待斃，要提前出擊。」
歌天盛一聽就來了氣勢，「還是像對付積香氏一樣，去偷襲他們的城市？」
「鬼方城可不是積香城，城牆是積香城的三倍高，而且用的是石頭建成，並無進入城內的密道，就算他們全部戰士都離開城市，我們也攻不下，我們只能在半路埋伏他們一波。」
「除了未覺醒真言印的孩子之外，其餘所有族人，無論男女老弱，包括積香氏那些人，都要加入進來。」李茶沉聲說道。
「將武器庫中所有儲備的箭支，草球，毒氣罐全都拿出來。」
兩位長老出去組織族人，歌天陽說道，「你不相信你妹妹？」
「我了解她，也相信她，但她未必能說服鬼方大獄，所以我們要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能夠與鬼方氏和平共處，當然好，如果不能，那隻能拼盡全力一戰。」
「這一戰，是我們歌天氏能否在褐岩川立足的關鍵一戰。」
李茶將母狼召喚進來，擁有動物摯友能力的李茶，現在已經能夠與母狼進行一定程度的交流。
「我會為你而戰！」母狼的聲音傳到李茶心中。
「你一直都是我最信賴的戰友！」李茶說道，「但這一次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大。」
「我能為你做什麼？」
李茶看著母狼幽綠色的眼睛，「我要你成為狼王！」
「要成為狼王，需要吞噬狼王的災厄核心，到時我可能無法控制自己殺戮的慾望，甚至將你完全忘記，你要讓我成為災厄嗎？」
「我相信你不會成為我的敵人！」李茶說道。
母狼沉默了片刻，「那好吧！」
李茶拿出一片骨片，上面封印著一頭鐵尾狼王，李茶毀掉上面的印封印，放出鐵尾狼王，用血怒將其殺死，取出災厄核心，一根發光的狼尾毛。
他將狼尾毛放在母狼的頭上，那根發光的長毛，彷彿一條小蛇般蠕動起來，順著母狼的耳孔鑽了進去。
母狼雙目漸漸充滿血液，變得赤紅，身上毛髮根根立起，露出獠牙，發出低吼。
歌天陽已經微微抬起了手中的弓箭，母狼離開朝她所在的方向張開嘴，做出要攻擊的動作。
李茶撫摸著它的頭，「回來，莉莉，回來……」
母狼轉身跑到外面，在一陣驚呼聲中向荒野狂奔而去。
「它跑了？」
「它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