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低調
大家閨秀么，若是射中了，定會被好一頓誇的。至於是否會射中靶心，那便是另外的事情。這其中會花費的時間與精力，眾貴女並不想在其多加花費。
於是乎，眾人看向季晴婉的目光亦是如此。只要她不脫靶，就可以遠離只有樣貌的「稱讚」。
正在此時，季晴婉一箭射去。正中靶心。
不僅是貴女，連鳳鈺訣也道了聲「哇——」
還沒「哇」完，季晴婉接連射出了第二箭，第二箭。接連中了靶心。
季晴婉剛想繼續射第四箭，眼前的箭靶卻突然裂開了。
剛才提出來讓季晴婉表演的貴女頓時瞪大了雙眼。
皇帝亦是一臉驚奇，派人下去查看。
公公順著箭靶看到了順著箭風的方向留在巨石上的三隻箭。
想拔出來，卻發現箭紋絲不動。
一臉惶恐地對皇帝道，「皇上，奴才，奴才拔不出季小姐射的箭。」
正在此時，鳳鈺訣走了下來。淡然地拔掉了留在巨石上的三隻箭。
並鼓掌道，「不愧是季王爺的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季晴婉淡淡地道，「二皇子謬讚。」
說完便站在了一側，等皇上發話。
安靜站在一邊想的是個什麼法，在場的皆知。
而皇帝看著季晴婉，亦道，「季丫頭，不錯。」這幾個字中包含了對季晴婉的多少讚揚，大家也都是聽的分明。
季晴婉，「多謝皇上，」卻是應下了皇帝的稱讚。
鳳鈺訣想起剛才季晴婉對自己的反應，挑了挑眉。
皇帝轉而將目光放在了剛才站出來的那貴女身上，眾貴女亦是如此。
那貴女咬緊了牙站了出來，低眉對季晴婉道，「季小姐，是我眼拙沒看出來季小姐的才能。還請季小姐能……能原諒。」
季晴婉笑著道，「無事，倒是我太低調了些。」
這話一出，那貴女只得尷尬地笑笑。沒再說什麼話。
之前那些擁護季晴婉的話倒沒什麼，其他貴女則是臉色都不太好。
畢竟一個曾經在大家眼裡只空有容貌，至多會一點花拳繡腿的季晴婉。眼下卻搶盡風頭，令她們多有不滿。
只是季晴婉不好明面上再針對，只好都將愁怨的目光看向了之前提議的那位貴女。
不僅是眾貴女，連另一邊的眾皇子，都紛紛對季晴婉投出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目光。
而季晴婉本人，在經得皇上允許后。下了太，繼續提起筷子。
那淡然的樣子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場景依舊人依舊，只是人眼中的神情，卻發生了變化。
「哎溫清宸？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季晴婉有那麼厲害么？」
溫清宸身邊的五皇子拍了拍他的肩道。
溫清宸皺眉，「我是真不知道。」
確實是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屢次被季晴婉算計。
不過這幾次被算計之後，倒是終於溫清宸發覺季晴婉不簡單了。
只是他眼中的「不簡單」，僅僅只是不簡單。未曾料到實際上的季晴婉，更要「不簡單」。
想及此處，溫清宸又饒有興趣地看向了季晴婉。
若真是如此，季晴婉此人，身上怕還是藏著秘密。
自季晴婉上去之前就走過來的謝婧婧，現在依舊站在這兒。
從季晴婉第一箭便射中了靶心時，謝婧婧就暗道不好。果不其然，結果不出自己所料。
本想著接下來該怎麼挖坑，怎麼讓季晴婉自己跳下去。
回過頭便發現溫清宸饒有興趣地看著一邊。
謝婧婧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沒想到竟是季晴婉。
謝婧婧頓時黑了臉。咬緊了嘴唇。
早知如此，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慫恿季晴婉上去的。
至少讓她在眾人面前營造一個空有其表的形象也好。不曾想到如今的她在大家面前竟成了一個多才多藝的女子。
當然，也僅僅是在皇室中人以及部分貴女面前。
謝婧婧倏然冷笑。對啊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自己是那麼想的，那必然有人也是那麼想的啊。
抬頭往眾貴女的方向看了過去。
有人在漫不經意地談天說地，亦有人臉帶陰笑竊竊私語。
謝婧婧低頭對溫清宸道，「我過去看看。」
溫清宸不在意地點點頭。
謝婧婧走向了方才提議的小姐，卻發現她身邊圍滿了人。
謝婧婧笑著道，「你是……寧小姐吧？」
寧小姐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著謝婧婧。
也不怪她會有這種反應，寧姓本就只是不大的官。
原來的宴會，都是要四品以上官員及子女方可參加。這次卻是六品以上。
而這寧小姐的父親，好巧不巧地就是從六品。
寧小姐從小在貴女之間就不受待見，後來對品階高一些的小姐阿諛奉承了之後，生活才好了一些。
只是其他貴女依舊打心眼裡看不起她。
平時還能裝作姐妹敷衍了事，眼下出了這事。卻是誰都不願再裝了。
周圍有貴女道，「你說你，若是你自己嘲幾句季晴婉便也罷了。她想低調就讓她低調。結果你給了她這個機會，那她不就順勢往上爬了么。」
「就是啊，你自己丟了面子便也罷。我們可跟著你丟了面子。」
「就是，明明是一個小官的女兒，卻非要來湊什麼熱鬧。」
寧小姐許久都沒說話，直到聽到這句，才道，「我可以來……」所以才來了。
身邊的貴女又道，「是啊你能來。只是不如我們罷了。」
寧小姐羞的漲紅了臉，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兒。
可周圍的人依舊沒停止，一個，兩個，都在諷刺她。沒有人出言維護她。而她自己也沒有辯解。
因為她們說的沒錯。
寧小姐攥緊了衣角。
謝婧婧卻在此時道，「好了好了多大點事，都散了吧。」
說完便眼神示意方才挑釁寧小姐的那個貴女。
寧小姐感激地看了眼謝婧婧，便走了。
謝婧婧回頭，「霓小姐？」
這霓小姐也是一愣。
同樣，她也並非生在高品階官員世家。高不成低不就令她十分憋屈。
從前的宴會，她是品階最低的。
而現在，有人比自己的品階低。當然會很高興了。
謝婧婧卻是直接靠近了霓小姐，道，「我知道你看那位寧小姐很不爽。我也是，我有個想法，現在就需要你去做。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