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相形見拙往往是最能刺激人心的。自從鳳樓在季靈霄和高天宇的婚禮上被狠狠的刺激了一把之後,他就決心把虧欠閻如謹的十倍百倍彌補給對方。若非被閻如謹準備做手術去除標記的事反向刺激了一把,失控之下綁架了閻如謹,估計當天閻如謹就會「喜提」一隻痛心疾首求原諒(涕淚橫流哭成狗)的前夫。
如果閻如謹因此得出一個「啊,原來這狗不是養不熟,而是太蠢了,我愛你你不愛我與其互相折磨不如放過彼此什麼的,也許是我被蠢狗蒙蔽了眼睛」的結論,哪怕不那麼肯定,依照閻如謹的行事作風,也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蠢狗黑化成瘋狗,從而繞過折騰的包括他們在內的一群人不得安寧的綁架、囚禁、出逃,直接進入「渣狗變忠狗四爪並用抱大腿嗚嗚嗚老婆再愛我一次」的環節。
不幸中的萬幸,在折騰了一溜夠之後,這一環節終於提上日程了,進展的也頗為順利。工作室的人隔三差五被秀一臉不說,刑警隊的人也沒能幸免於難,只見昔日愛崗敬業的鳳隊(兇殘的一逼的大天狗)搖身一變成了大忠犬,下了班就風風火火的趕去見前妻,加班必報備,講個電話都笑的噁心巴拉,主子寶貝兒親愛的一通膩歪,惹得一幫成日與犯罪分子打交道的鐵血硬漢哆哆嗦嗦抖落滿地雞皮疙瘩,紛紛慫恿鳳隊的「愛徒」去打探:前嫂子是不是被狐妖附身,施展妖術把鳳隊給迷惑了?
在罵聲中成長的「愛徒」表示:「我嫌師父忙著談戀愛分不出神來罵我嗎?不,我不嫌!就算他真的被狐妖迷惑了,早晚會被吸干精血變成一條廢狗,也請狐妖大人不要大意的繼續吧!」
副隊辦公室的門無聲開了,準備去局裡開會的鳳副隊長一身筆挺的黑色制服,頭戴鑲嵌亮銀龍紋國徽的寬檐警帽,理該配套莊嚴肅穆的帥臉上掛著個饒有興味的笑容:「狐妖大人?」
湊在一起八卦副隊的alpha們作鳥獸散,查資料的查資料,打電話的打電話,被晾在原地的「愛徒」霎時出了一頭冷汗,一幀一幀的回過頭,擠出個像是要哭的笑容來:「師、師父,不、不關我的事,都是他們說的……」
話音未落,七八雙眼睛同時盯住了他,刑警的眼睛銳利非常,刑警的氣場戾氣涌動,刑警的威脅無聲勝有聲。
「鳳樓,你來開車……」隊長從對面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先被拋棄又遭威脅的「愛徒」瞬時化身一米八五的小可憐,撒腿奔向隊長:「秦隊救命,我師父要清理門戶!」
「立正!」隊長喝住撲上來抱大腿的小可憐,「紀律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大呼小叫的像什麼話!」
「鳳隊他……」
「他早該好好教教你!楊隊帶他的時候一天三頓訓,一周三頓踹,不然你當他三十不到被破格提拔上來是抱大腿抱出來的嗎?」
小可憐低著腦袋腹誹:所以是挨踹挨出來的嗎?我也沒少挨啊,他休假前就是您說的那個樣子,他上次連罵帶訓的踹我時,您還叫他注意影響,非要這麼帶我也要把門關好注意音量,您可真是嚴明不乏貼心的好領導啊!
「啞巴了?」
小可憐抬頭挺胸啪地打了個立正,大聲道:「您說的是!」
「秦隊。」鳳樓看夠了抱大腿的能力都欠缺的菜鳥徒弟挨訓,抬手指了指腕上的表。
師父在幫我解圍嗎?天啊!師父不僅沒有計較我叫師母狐妖,叫他廢狗,還主動幫我解圍,原來師父是愛我的!
「師父……」不明就裡的小可憐感動的一塌糊塗。
鳳樓看著臉上寫滿了「師父對不起師父我愛你」的徒弟,唇角一勾,慈愛的回了一聲:「傻逼。」
理該緊張嚴肅的辦公區瞬時被鬨笑淹沒,連隊長都樂了,表錯情的小可憐鬧了個大紅臉,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工位。
會議結束時還不到五點,換做以前鳳樓肯定回隊里,如今卻堂而皇之的早退了,出門丟給搭他車過來的隊長一句:「老秦,我先走了。」
「誒?你不回隊里了?」
「回去就到下班點了,反正也沒什麼要緊事,不回了。」
「等等。」秦隊伸手擋住準備關上的車門,「我怎麼走?」
「打車啊。」
「……」
「嘖,要不我順道捎你去地鐵站?」趕著去接狐妖大人下班的鳳樓催促道,「趕緊的,我趕著接媳婦兒下班呢。」
秦隊抽了抽嘴角:「得了,我還是自己打車走吧,不承你這麼大人情。」
如今愛崗敬業的變成了閻如謹,鳳樓提著路上買的甜點趕到工作室時,閻如謹還在為客人量身,他的助理反而站在一邊記錄數據。
鳳樓一見這位閻如謹親自服務的客人當即打翻了醋罈子:「死鳥,你丫怎麼陰魂不散?」
蜂鳥也沒好臉色給他:「你怎麼有臉說我?賴皮狗!」
其實閻如謹早在旅行回來之後就和趕來關心他的蜂鳥說清楚了,現在兩人只是朋友,鳳樓也知道,但這不耽誤昔日情敵見面劍拔弩張。鳳樓看蜂鳥是挖別人牆角的賤人,蜂鳥看鳳樓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兩個alpha因閻如謹結怨,也礙於閻如謹的關係不能出手搞死對方,簡直是看不慣你又干不掉你的真實寫照。
閻如謹在兩人的互掐聲里給蜂鳥量完了身,打斷了因為語速快而佔了上風的蜂鳥:「讓馬爾斯帶你去選面料吧。」
蜂鳥:「不,我不喜歡他。」
無辜的馬爾斯:關我什麼事?
鳳樓:「你喜歡誰?你喜歡也白喜歡,他是我的!」
蜂鳥:「好吧,我忽然間喜歡他了,你帶他走吧。」
再次躺槍的馬爾斯:你倆有完沒完?這樣很不尊重人知道嗎?!
閻如謹沒有制止他們互掐,對自己的助理說:「我覺得他們兩個很般配,我們先出去,不要打擾他們培養感情。」
兩個差不多幼稚的alpha正在像鬥雞一樣凝眉互瞪,聞言兩臉嫌惡的同時撤身,表情動作神同步。
閻如謹對馬爾斯說:「看,是不是很合拍?」
馬爾斯點頭,故意道:「是的,如果他們能在性取向方面放寬一點,我一定會祝福他們。」
閻如謹:「嗯,祝福你們。」
調解生效,兩個恨不能搞死對方的alpha終於撫平了各自炸起的鬃毛和翎毛,隨後一個垂著羽冠隨馬爾斯出去布料,一個得勝的斗狗一般擁著閻如謹目送敗將離開。
「媳婦兒,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要阻止你交朋友,只是我實在做不到和撬過我老婆的人和平相處。」鳳樓給捧著蛋糕吃的香香甜甜的主子擦了擦嘴角,順勢將擦下來的奶油抹進了自己嘴裡,「我看到他就恨得牙……」
「下次多買點。」
「什麼?」
「蛋糕。」閻如謹不到十分鐘就把一個木糠杯挖空了,繼續用勺子刮粘在杯底的那點奶油,「這家店的東西挺好吃的,就是量太小了。」
「量小?你店裡的甜品就是從他家進的,因為味道好又實惠。」鳳樓的注意力被轉移,視線落在了閻如謹的肚子上,「寶貝兒,你不覺得自己最近胃口過於好了嗎?」
「沒懷孕。」
「……」
「發情期結束之後我測過一次,一條杠,之後就從朋友談起了。」閻如謹終於把杯子里的奶油刮乾淨了,放下空杯,拿出手帕優雅的擦了擦嘴,「如果我現在懷孕了,你大概會哭著咬死我。」
衣冠筆挺的警察叔叔啞口半晌,傾身往閻如謹身上一栽,就地化身憋屈的大狗子:「為什麼?我明明都射進去了,為什麼還是一條杠?狗崽子也太不爭氣了!就不能游快點嗎?真是氣死爸爸了!」
閻如謹托起砸在自己肩膀上的狗頭,順手將手帕塞進了胡言亂語的狗嘴裡。
※※※※※※※※※※※※※※※※※※※※
如謹的肚子牽動了多少人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