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意外衝突
聽著柳如是令人心碎之言,朱慈烺頓時感覺自己變成了大反派。
而且是一個背景深厚,無人敢動的超級大反派。
只看周圍一眾士子敢怒不敢言的神情,便可知一二。
想必若是有一身負正派系統的穿越人士在場,一定會很高興的在自己身上收割一波經驗。
可是自己原本所想並非如此,只是不願柳如是被錢謙益那個狗漢奸糟蹋罷了。
但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搞出這麼大一個烏龍,只能怪以往的名聲不太好。
可是來到這大明王朝,又身為天下第一紈絝,怎能忍住不惹事生非呢。
此刻就連被徐佛算計的怒火,也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一空。
「咳!咳!」
朱慈烺輕咳兩聲,撓了撓頭苦笑著說道:「愛兒,你若是捨不得徐大家,自然可以留在天雅居。
只是這裡往來之人頗為複雜,你一個小女孩兒難免會遇上麻煩。」
說著,不顧周圍士人羞怒的眼神,指著朱大典鄙夷的說道:「就像這個死胖子,他便酷愛一樹梨花壓海棠。
你要是遇上他,定會惹出是非。」
「真的嗎?」
柳如是聞言縮了縮脖子,藏在徐佛懷裡悶聲說道:「可是愛兒不想離開媽媽,不想離開天雅居。
這裡是我家,我要是走了,就又沒有家了。
而且你長得這麼胖,平日里一定吃很多。
要是飯菜都被你吃完了,愛兒又得挨餓了!」
「噗呲~
咳!咳!」
沈星剛忍不住笑了一聲,便被朱慈烺兇狠的瞪了回去。
尷尬的笑了笑,小聲說道:「太子殿下,出宮之時娘娘曾有懿旨示下,宮門落鎖之前您必須回宮。
要是晚了,恐怕……」
「呃~」
聽聞沈星之言,朱慈烺滿腔怒火再度消散一空。
滿臉苦澀的撓了撓頭,解下身上的玉佩遞給徐佛,正色說道:「愛兒若是想去宮裡玩,你便拿著本宮的玉佩帶她入宮。
只是千萬記住,絕不可去坤寧宮!
若是被母后看見,定然又要打本宮板子。」
「殿下放心,民婦記住了。」
徐佛聞言,恭敬的應了一聲。
摟著柳如是的雙手,也不由得鬆動幾分。
自江南之地來到京城,她與柳如是朝夕相處日夜相伴,心中早已將她視作自己的女兒。
若非知曉跟著自己早晚淪落風塵,她又怎願與柳如是分開。
可如今柳如是得到當朝太子看重,想必不會再有不開眼的前來惹事。
跟著自己住在天雅居,或許會比吃人的皇宮更好一些。
只是她欣喜的念頭尚未過去,便突然看見一群文人打扮的士子大步行來。
為首一人滿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到朱慈烺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就是朱慈烺?」
朱慈烺聞言皺起眉頭,看著男子冷聲說道:「你是何人?
竟敢直呼本宮名諱!」
「呵~」
醉酒男子輕蔑的笑了笑,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同伴,不屑的說道:「有我侯國興在此,你這小小太子又算得了什麼!
我今日不僅直呼你的名諱,我還要揍你!」
說罷,侯國興握緊拳頭,用力朝著朱慈烺臉上砸去。
只是他本已酒醉站立不穩,面對朱慈烺這等天賦異稟之人,又哪裡會是對手。
只見朱慈烺敏捷的躲過侯國興的拳頭。
奮力抬起粗胖的右腿,用盡全身力氣,徑直照著他的下身踹去。
「砰~」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響徹安靜的大堂。
一眾圍觀之人盡皆感到一陣牙疼,不自覺的伸手捂住下身。
似那等脆弱之處,即便是被正常小孩兒打中也會疼痛難忍。
更何況是被頗具勇力的太子殿下,重重的踢了一腳。
「啊!!!」
侯國興瞪著鼓脹的雙眼,滿臉痛苦的捂著下身,凄厲的慘叫著摔倒在地。
朱慈烺見狀,一刻不停的上前幾步。
一屁股坐在侯國興身上,戴上隨身攜帶的玉扳指,拳頭雨點般的砸在侯國興臉上。
「砰!砰!砰……」
「我讓你直呼本宮名諱!」
「我讓你在本宮面前拿大!」
「我讓你行刺本宮!」
「……」
說著,朱慈烺突然愣了下,轉著眼珠仔細想了想。
猛然站起身,指著鼻青臉腫的侯國興,大聲喊道:「王安,即刻調集東宮侍衛前來護駕!
她客氏敢為侯國興擅殺朝廷大臣,就敢因他謀害本宮!
若無東宮侍衛護持,本宮怕是還未看見皇城宮門,就會被東廠番子半道截殺!」
「嘩~」
「客氏竟然這般大膽!
竟敢截殺當朝太子!」
「可不是。
你難道未曾聽見,殿下適才言說客氏擅殺朝廷大臣。
即便是陛下想要處決大臣亦需三司會審,她客氏竟敢枉顧我大明法度!」
「蒼天啊!
我大明朝竟被一婦人隻手遮天,這是欲行武帝舊事乎!」
「太子莫怕,我等今夜護您回宮!
東廠番子若要謀害殿下,便從我等屍體上踏過去!」
「對!對!對!
保護殿下,保護殿下!」
「……」
朱慈烺話音剛落,一眾看熱鬧的文人士子,便群情激憤的大聲吼道。
彷彿往日里朝客氏磕頭作揖的,並非他們一般。
朱慈烺見狀,翹起嘴角笑了笑。
揮揮手朗聲說道:「本宮行得正坐得端,又豈會怕客氏一小小婦人!
她白日里毒殺永寧公主,夜間又夥同魏忠賢殘殺我大明官員,置我大明法度於不顧。
終有一日,本宮定將客氏挫骨揚灰,還我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太子殿下聖明!
我大明有聖太子當朝,何愁天下不安,天災不去!
下官為陛下賀,為皇後娘娘賀,為天下萬民賀!」
朱大典適時上前一步,綳著臉一本正經的大禮拜道。
在拍馬屁與調動民心上,朱慈烺身邊無人可與這貪官相比。
若非他大節無虧,定然是一個和珅似的人物。
「太子殿下聖明!」
周圍文人見狀,跟隨著朱大典激動的拜道。
不管心中是否甘願,此時也無人敢言半句反話。
否則周圍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將他淹死。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朱慈烺滿意的賦詩一首,順手奪過沈星手中綉春刀,隨手揮舞兩下,朗聲說道:「本宮身為大明太子,今日就為我大明百姓除去一害!
管她客氏日後如何,本宮盡數接著便是!」
說罷,突然閃身上前,雙手舉著與他等高的綉春刀,用盡全力向著倒地不起的侯國興奮力砍去。
「你敢!」
侯國興見狀,面色驚恐的怒吼一聲。
急忙撐起身子,狼狽的向後挪去。
只是朱慈烺有心行兇,他倉促之間又哪能全數避開。
只見一道寒芒閃過,侯國興雙腿間一股血箭衝天而起。
愣神的看著鮮血淋漓的雙腿,片刻之後,侯國興方才凄厲的痛呼出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