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躲在這裡喝酒?
最近不管林小時做什麼,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就連她在工作上遇到了事情,他也毫不猶豫的出手替她解決。
他的本意是不想加諸太多壓力在林小時的身上,讓她慢慢找回三年前的感覺。
或許,是他將這件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林小時已經將他所有的警告全都拋諸腦後,甚至公然為他的前情敵求情了。
思緒至此,他怒極反笑的哼了一聲,眼底深處的光芒越發冷冽了起來。
冷颼颼的目光銳利的就像是一支支冷硬的箭,直接插在了她的心口上。
呼吸倏地一窒,她微斂起了眸,臉色隱隱有些泛白。
迅速調整了一下呼吸,她咽下了一口口水,隨即直勾勾的看向了帝皓衍,一字一句的道:「陸氏上上下下有幾百員工,我只是不想成為他們事業的罪魁禍首而已。」
「罪魁禍首。」暗暗咀嚼著這四個字,帝皓衍輕勾著唇,有些突兀得笑了出來。
緩緩鬆開了攥著她的手,帝皓衍一臉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語氣甚是輕描淡寫,其中聽不出任何起伏:「要是你真的不想成為罪魁禍首的話,你應該知道以後要怎麼做。」
陸俊樺對林小時懷的究竟是什麼心思,他也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屬於自己的女人被覬覦。
林小時緩緩抓緊了手,指甲輕輕的在真皮的紋路上輕輕劃過,發出了極其細微的聲音。
指甲一點點的掐進手心裡,痛一點點的從表面滲進骨血里。
她獃獃的看著帝皓衍,眼眶裡逐漸浮現了細碎的淚珠。
在眼淚即將從眼眶裡滾落的瞬間,林小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去了。
牙齒在紅唇上摩挲著,在帝皓衍凌厲的目光注視之下,她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跟陸俊樺見面了。」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帝皓衍遞了一個目光給她,臉上的表情尤為耐人尋味……
月光透過薄薄的紗窗投了進來,在地上投下了斑駁的影子。
躺在床上的林小時翻了一個身,眼睜睜的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
長吁了一口氣,她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步的走向了飄窗。
朝著外面看了一眼了,不遠處的露台上有一道來來回回踱步的纖細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有些困惑的挑了挑眉,她彎曲著手指輕輕的在太陽穴上輕叩了下。
輕擰著眉,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露台的方向,若有所思了許久,這才緩緩走了出去。
夜間的風有些微涼,林小時的鼻尖像是被什麼東西搔了下,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溫月晴嚇了一跳,手無意識的朝著一堆,一瓶紅酒從欄杆上掉了下來。
伴隨著砰的一聲,酒紅色的液體四下流淌,帶著淡淡橡木味的酒香四溢……
望著一地的破碎的玻璃碴子,溫月晴抿了抿唇,滿是無可奈何的看向了林小時。
「林小時,你怎麼不知道出一點聲音?」輕輕跺了跺腳,她一臉惋惜的看著地上的紅酒:「這可是我偷偷從皓衍哥書房裡偷出來的好酒,現在就這麼浪費了。」
「這麼晚了,你躲在這裡喝酒?」林小時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餘光不經意的在她亮起的手機屏幕上瞥了一眼,上面全都是撥給肖銘的電話。
見狀,林小時立即恍然大悟了過來。
看樣子肖銘是鐵了心要跟溫月晴斷絕所有的關係了,可是這廂毫不知情的溫月晴卻依舊還在努力。
莫名的,她的心裡湧出了一股淡淡的酸澀。
被林小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輕抿著唇,倏地將頭扭向了一旁:「有點睡不著,我聽人家說喝點紅酒可以容易入眠。」
用手捂著唇輕咳了一聲,她飛速轉移了話題:「你呢?這麼晚出來做什麼。」
順勢將後背倚在欄杆上,林小時將雙手環在胸前,一臉輕描淡寫的聳起了肩:「跟你一樣,有點睡不著。」
聞言,溫月晴輕輕挑起了眉心。
學著林小時的姿勢倚在欄杆上,她用手肘輕輕在林小時的胳膊上撞了下:「怎麼了?你跟皓衍哥不會又吵架了吧?」
一個又字頓時讓林小時的眉心微蹙了下。
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林小時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有些似笑非笑的道:「什麼叫做又?我跟他……」
提及帝皓衍的時候,林小時的眸光一頓,有些啞然失聲了。
「嗯?」林小時這個樣子頓時讓她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別有深意的拖長了尾音,她緩緩將臉湊到了林小時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來的八卦。
她的眼眸里含著說不盡的笑,忍不住追問的道:「你們怎麼了?」
溫月晴現在這個樣子莫名讓林小時想到了方才在車廂里的一幕,熱意隱隱上涌……
在臉頰燒起來之前,她伸長胳膊將溫月晴推到了一旁,忙不迭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吵的。」
隱約從其中嗅出了欲蓋彌彰的味道,溫月晴噙在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
她現在這個樣子讓林小時莫名窘迫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的嗔了她一眼,林小時徑直朝前邁了一步:「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哎。」輕喚了一聲,她一把伸手攥住了林小時的手腕。
「怎麼了?」林小時輕吁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的在鼻樑上揉了下:「你不會是想要我站著陪你吹風吧?」
「你剛才不是說睡不著嗎?」神秘兮兮的將臉湊到了她的面前,溫月晴壓著聲音:「我房間里還有兩瓶酒,不如我們去喝一杯。」
聞言,林小時倒吸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猶豫:「不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就一杯。」溫月晴扯著她的手不肯鬆開,眼神里充滿了哀求。
見林小時沉默著不語,她有些不情不願的撅起了紅唇,抱怨的道:」林小時,你不會這麼沒有義氣吧?讓你陪我喝一杯酒都不願意?之前你住院的時候,虧我還每天過去陪你。」
溫月晴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林小時哪裡還能夠說出半個不字?
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她強調的沖著溫月晴豎起了一根手指:「只有一杯酒。」
「知道了。」匆匆答應了一聲,她不由分說的拽著林小時朝房間走去。
林小時還沒有來得及坐下,溫月晴就從斟了滿滿一杯酒遞到了她的面前。
看著高腳杯里輕輕搖晃著,彷彿隨時都會一處來的紅酒,林小時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下,就連舌頭都有些不聽使喚了:「這……這麼多?」
「是你答應要陪我喝一杯的。」刻意在一杯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調,溫月晴的眸子里說說不出來的狡黠。
林小時甚是無語的看著她,略僵持了片刻,她嗔了一眼,最終還是接過了酒杯。
溫月晴用手裡的酒瓶跟她碰杯,整個人莫名興奮了起來:「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