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這是所謂的愛情嗎
還沒有等林小時反應過來,她仰著頭,咕咚咕咚的灌下了小半瓶……
用手抹了下嘴角的酒漬,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林小時對視了一眼,用手在林小時手裡的酒杯上推了下:「你怎麼不喝?」
見她這個樣子,林小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她一時之間又有些說不上來了。
有些擔憂的瞅了她一眼,林小時輕抿了一口酒,趁著她不注意的空隙,一把將酒瓶奪了下來。
「林小時,你搶我的酒做什麼?」用力撅著紅唇,她跺了跺腳,作勢要從林小時的手裡將酒奪下來。
捏著酒瓶的手背在身後,林小時左閃右避的躲開了她的手,柔聲的安撫道:「你剛才不是說跟我喝一杯嗎?」
瞧她剛才的架勢,恨不得將整瓶酒都灌下去。
酒灌得有些猛,溫月晴已經有些上頭了。
她的目光有些渙散,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林小時的面前晃了晃:「我們剛才說得是你喝一杯。」
打了一個酒嗝,她朝著林小時攤開了手,紅唇撅起,臉上的不悅溢於言表:「林小時,你把酒還給我!」
「不行。」林小時綳著一張臉,用力搖了搖頭:「要是你再喝下去的話,一定會醉的。」
剛才見溫月晴的酒灌得這麼猛,她已經後悔了……
「醉?」聞言,溫月晴嗤之以鼻的輕哼了一聲。
斜著眼睛看了林小時一眼,她將一隻手撐在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上,似是喃喃自語一般的道:「要是醉了就能夠忘記所有的事情,那該有多好。」
自從肖銘不聲不響的離開之後,她就一直千方百計的想要跟肖銘聯繫。但是她撥出去的電話沒有任何人接聽,發出去的簡訊也如同石沉大海。
之前明明所有的事情全都好好的,不是嗎?
不過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
為什麼肖銘會突然出國旅遊,甚至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
思及此,她冷不丁的笑了,笑聲盤旋在房間里揮之不去……
溫月晴現在這個樣子讓林小時有些百感交集,其實她清楚的知道這背後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著溫月晴的面前,她的喉嚨里就像是被堵上了一團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溫月晴總是皓衍哥的叫著,對於她來說,帝皓衍應該是一個極其值得尊重的人吧?
如果讓她知道肖銘離開的事情跟帝皓衍有關,那所有的崇拜感會不會蕩然無存?
忍不住輕嘆了一聲,林小時隨手將酒瓶放到了一旁,隨即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副瞭然於胸的問道:「你酗酒不會是因為肖銘嗎?」
心裡猝不及防的被劃開了,鮮血汩汩的從傷口裡滲了出來。
從心底渙出來的涼意一點點的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就連指尖都驀地有些發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溫月晴用手在鼻尖上捏了下,眼眸里的光芒不安的轉動著:「你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煩,我巴不得他離我遠遠的呢。」
言不由衷的話才剛說出口,溫月晴的眼眶頓時紅了。
強忍著不讓眼淚從眼眶裡滾落,她咧著嘴角笑了,但是噙著嘴角的笑卻是說不出來的苦澀。
她的唇一張一合的掀動著,眼眸里的璀璨的光芒逐漸被幽暗所侵蝕。
踉蹌的往後倒退了半步,她用手捂著臉,有氣無力的在床畔坐了下來,帶著哭腔的聲音悶悶的從指縫間流瀉而出:「我都還沒有不辭而別的,他怎麼莫名其妙不見了。」
越是說到後面的時候,溫月晴的聲音就越是虛弱了,聽上去細若蚊吟。
見她現在這個樣子,林小時的一顆心被狠狠揪住了,生生的泛著疼。
眸光定格在她的身上,林小時輕吁了一聲緩緩走到了她的身邊。
伸出一隻手握上了她的肩,手指微微施力,單刀直入的道:「溫月晴,承認吧,你愛上他了。」
當愛這個字以一種極其輕描淡寫的姿態從林小時的嘴裡飄出來的時候,她頓時愣住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肖銘似乎已經開始掌控她的情緒了。
她的所有情緒全都系在一個人的身上,無形之中被牽動著……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見溫月晴傻獃獃的愣在原地,林小時用手捂著唇輕咳了一聲。
「之前你勸我的時候不是頭頭是道的?」輕嘆了一聲,林小時順勢在她的身邊坐下。
用手輕輕的下巴上輕撫了下,她歪著腦袋,眉心輕輕向上一揚,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了?事情落到了你自己的身上就不知所措了?」
紅唇微撅,她輕輕朝著前面踹了一腳,深吸了一口氣,似自言自語的道:「就算我現在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又怎麼樣?肖銘現在的態度不是已經說明了所有的一切嗎?」
或許肖銘比她更早察覺這段感情,所以在她依舊懵懵懂懂的時候就落荒而逃了。
思緒至此,溫月晴迅速用手抹去了臉上細碎的淚珠。
她一把伸手將林小時從床上拽了起來,一邊推搡著她朝門口走去一邊道:「林小時,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她現在的樣子已經夠狼狽了,不希望林小時繼續留在這裡看笑話。
在被推搡出門之前,林小時趁亂伸出一隻手撐在門框上:「溫月晴,你不是一直都敢作敢當嗎?既然都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為什麼不找他說清楚?」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溫月晴已經當著她的面前甩上了門。
抬起手訕訕的用手在鼻樑上輕撫了下,林小時輕輕聳起了肩,長長的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嘆息……
門的那頭,溫月晴有氣無力的將後背貼在門板上。
她伸手抓起林小時只呷了一口的紅酒狠狠灌了下去,眼眸里閃爍的光芒倏地凌厲了起來。
用力咬著牙,她一揚手,狠狠將捏在手裡的水晶杯擲在了地上,透明的玻璃碎片四下飛濺……
第二天,當林小時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從房裡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溫月晴鬼鬼祟祟的提著行李箱下樓。
用手輕輕在有些酸澀的眼睛上揉了揉,她打了一個哈欠,一臉不解的看著溫月晴:「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輕手輕腳的將行李箱放了下來,林小時將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左顧右盼了一下,她捏著嗓子,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林小時,你小聲一點,要是把皓衍哥吵醒,我就走不了了。」
肖銘跟皓衍哥可是多年的朋友,要是皓衍哥將她的行程透露出去,那豈不是給了那個傢伙逃開的時機嗎?
昨天晚上她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其實林小時說得有道理。
既然她已經看清楚自己的心了,不管如何也應該將心思表達明白。
就算要拒絕的話,也應該面對面的說清楚。
這可是她正兒八經的初戀,絕對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