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黃巾之亂（二）
只聽『嘎』地一聲，正殿大門被兩太監拉開，張讓站在漢靈帝左側，整了整衣襟，雙手合十：「宣，眾卿進殿！」張讓這一聲傳出，眾朝臣成兩隊伍，高舉朝牌，頭緊貼在朝牌上，不緊不慢地走進正殿。
眾朝臣站定后，張讓扭頭看了眼漢靈帝，漢靈帝淡淡地點了點頭，張讓便宣道：「跪！」眾朝臣聽罷，向漢靈帝處整齊地跪了下來，俯身於地。張讓掃了眼朝臣，繼續宣道：「山呼，山呼，再山呼。」
眾朝臣聽罷，連磕三頭，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朝臣呼罷，張讓大手一揮，宣道：「入列。」宣罷，張讓對著漢靈帝躬了一下身，走到漢靈帝的左手處，恭敬地站立著。
眾朝臣剛站立起來，一臉大怒的漢靈帝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案，驚得眾朝臣再次跪了下來：「臣惶恐。」漢靈帝看了眼眾朝臣，揮了一下手，立在一旁的張讓忙站了出來：「眾卿平身。」眾朝臣聽罷，這才如蒙大赦地站了起來。
漢靈帝掃了眼眾朝臣，大怒道：「眾卿可知朕深夜召爾等前來所為何事。」眾朝臣聽罷，互相看了眼，『咚』地一下跪了下來，呼道「臣不知，臣惶恐。」漢靈帝拍了一下龍案，『騰』地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掃眼前眾朝臣，怒道：「惶恐，惶恐，就知道惶恐！」眾朝臣聽罷，將頭低得更低了，連呼數聲：「臣惶恐。」漢靈帝不滿地揮了一下手，喝道：「住嘴！」
漢靈帝喝罷，一手指向當朝太尉袁槐，大罵道：「身為太尉，就知道說惶恐。」說罷，漢靈帝一一指向在列朝臣，喝道：「惶恐，惶恐，現在巨鹿張角欲起兵反朕，眾卿不能為朕分憂，只能說自己惶恐，朕養著你們這群飯桶有何用。」說罷，漢靈帝抽出一張錦布，將錦布向上一揚，喝道：「眾卿可知朕手中是何物？」眾人聽罷，忙望向漢靈帝的右手，只見一塊錦布在漢靈帝手中，紛紛搖了搖頭，呼道：「臣惶恐。」漢靈帝將錦布丟在地上，一手指向張讓：「去，將這塊錦布呈給眾卿看看。」張讓聽罷，連忙躬著身，撿起錦布，雙手握著錦布，向眾朝臣走去。
太尉袁槐雙手恭敬地拿起錦布，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只見袁槐臉色數遍，袁槐後面的廷尉見罷，忙迎上來，接過袁槐遞來的錦布，一目十行地閱讀了起來。就在這時，漢靈帝那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將軍何進，昨日接到一個名叫唐周的濟南人的密信。」說罷，漢靈帝一掃身前不知何事的眾臣，一臉怒色地繼續說道：「據密信所說，逆賊張角意欲甲子年甲子日起兵反漢！」說罷，漢靈帝再次大拍一下龍案，喝道：「逆賊張角，數年之間竟收得百萬之眾！」說罷，漢靈帝再次狠狠地一拍龍案。
眾朝臣見漢靈帝一臉怒色，慌忙跪了下來，大呼道：「臣不能為主分憂，臣死罪。」漢靈帝淡淡地看了眼身下眾臣，大手一揮，冷冷地喝道：「起來罷！」說罷，漢靈帝再次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案，喝道：「可惡的逆賊！」眾朝臣均立在一旁，瑟瑟不敢動彈，雙眼緊盯著傳遞來的錦布。
漢靈帝一眼望向前方，面無表情地喃喃道：「三十六方同時起義，朕將如何處之，朕將如何處之啊。」漸漸地，漢靈帝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漢靈帝仰頭大喝一聲：「眾卿，孰能告知朕，朕該如何化解這場兵災。」漢靈帝說罷，目光如炬地望向眾位朝臣。
漢靈帝目光掃向之處，眾人都將頭低了下來，緊貼著胸口，不敢直視漢靈帝那噴火般的目光。大將軍何進一掃身後眾朝臣，挺身站出，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道：「吾皇，臣認為現今之計，是火速派人前去逮捕尚在城內策反的馬元義。」說罷，何進一眼望向漢靈帝，堅定地說道：「臣認為馬元義被捕，洛陽之圍必解。」
漢靈帝聽罷，龍顏大悅，拍案道：「如此，何進聽命。」何進雙手抱拳，雙膝跪了下來，道：「何進在。」漢靈帝深深地看了眼何進，道：「大將軍何進，朕命你火速在城內以各種渠道逮捕黃巾渠帥馬元義。」何進雙手抱拳，喝道：「何進領命。」說罷，何進站了起來，在漢靈帝注視下，徑直向外走去。漢靈帝看了眼向外走去的何進，暗道：「就算是逮捕了馬元義，這場兵災也是免不了的了。」想到這裡，漢靈帝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案，喝道：「朕己決定，兵討黃巾。」說罷，漢靈帝掃了眼身前的眾朝臣，撫了撫龍鬚，淡淡地道：「卿等為朕推薦數名帶兵將領。」
何進剛走出宮門，連忙趕回家中，將調兵虎符握在手中，派親兵奔趕洛陽各大城門：「大將軍令，城門關閉。」何進遠遠地看了眼關閉的城門，思付道：城門己關，馬元義便如瓮中之鱉。
何進淡淡一笑，手持虎符，向城內各軍營奔去，不多時，洛陽城內各兵營皆出精兵數千，地毯似的在城內搜索著。洛陽城內人聲沸騰，不多時，數千名陌生人被這些精銳兵丁押解著前往了菜市場。何進一手握著畫象，仔細地對照著，不多時，何進走到一人面前，何進一臉凝重地看了眼那人，舉起圖畫，仔細地觀看了起來。
何進大多一聲，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反賊馬元義。」那人聽何進這麼一說，將胸膛一挺，回喝道：「是又如何。」何進冷冷地看了一眼馬元義，淡淡地笑道：「供出其他反賊，本將可免你死罪。」馬元義聽罷，一口濃痰吐向何進，大喝道：「狗官，當真以為我馬元義是傻瓜。休想從我馬元義口中得到一絲情報。」
何進一臉怒容地盯著馬元義，從衣袖中掏出一手絹，狠狠地將臉上的濃痰擦拭掉。何進冷冷地看了眼馬元義，狠狠地將手絹丟在地上，一手指向身邊眾親兵，喝道：「來人，將這廝拖出去。」說罷，何進厲聲喝道：「五馬分屍！」何進剛剛說完，兩名親兵如狼似虎般架起了馬元義，將馬元義雙手雙腳分別套在四匹馬上，一名親兵一臉冷笑地將繩子套在馬元義的頭顱上，冷笑道：「反賊，竟敢這樣對將軍，好好享受這五馬分屍之苦吧。」說罷，親兵將繩子的另一頭套在第五匹馬上。
何進冷冷地看著馬元義，一手握起一張三角令旗，狠狠地將令旗向下一揮，喝道：「行刑。」此言一出，五名騎士輕輕地一踢馬腹，向前慢慢踱去，原本躺在地上的馬元義，也隨著戰馬的遠去開始漸漸騰空，不多時，馬元義的臉便如紅棗一般，這時，馬元義已經被五匹馬拉得完全離地。五匹馬不停，繼續向前走去。漸漸地，馬元義雙手雙腿並用，似想掙開這繩索，但無奈……
在五匹馬的拉力下，馬元義的身體四分五裂，最後只留下一具沒有頭顱，沒有四肢的冰冷的屍首從空中掉了下來。何進冷冷地看了眼馬元義，這時，人群中發出了一聲爆吼：「狗官，竟敢殺我們大渠帥，不得好死！」何進聽罷，冷冷地看了眼人群，大手一揮，冷喝道：「刀斧手準備。」此言一出，數百名刀斧手『唰』地一聲站了出來，手持著一柄柄冷冷的長刀，胸口處露著一簇簇黑黑的濃毛。何進冷冷地看了一眼，舉起令旗，向下一揮，大喝道：「行刑。」此令一下，只見數百個腦袋已經離開了身體，頓時菜市場便血流成河。隨著何進的令旗一次次地向下揮去，三千餘顆大好頭顱離開了原本的身體，無頭的屍體流出來的血液將菜市場的街面已經涮成了血紅色。
何進冷冷地看著一場屠殺，嘴角不禁輕輕一揚：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屠殺落幕後，何進舉起虎符，冷冷地喝道：「各營精兵暫且回營，身不御甲，隨時聽候調譴。」說罷，何進走下監斬台，飛身上馬，直向禁宮奔去。
何進到達正殿時，只見正殿內沸沸揚揚的，漢靈帝高高地坐在龍椅上，眉頭不禁緊皺。不多時，一傳令太監奔了進來，雙膝跪下道：「陛下，何進在外候旨。」漢靈帝聽罷，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大手一揮道：「宣。」何進將配劍交由門口太監，脫下鞋履，一路小跑地走進正殿。
何進朝漢靈帝雙膝跪了下來，雙手捧著朝牌，恭敬道：「臣不辱使命。」說罷，何進重重地磕了一頭，繼續道：「賊首馬元義伏誅，三千叛逆皆斬於菜市場。」漢靈帝聽罷，狠狠地拍了一下雙手，走了下來，扶起何進：「愛卿辛苦了。」何進聽罷，忙低下頭：「為主分憂，乃臣下之福。」漢靈帝輕輕地拍了一下何進雙肩，轉身向龍椅處走去：「何進逮捕馬元義有功，何進聽封。」何進聽罷，連忙跪了下來，雙手抱拳道：「臣在。」漢靈帝大手一揮，宣道：「朕封大將軍何進為慎候。」此言一出，朝堂頓時變得沸沸揚揚，何進瞟了一眼漢靈帝后，連忙走回自己的位置。
漢靈帝坐在龍椅上，淡淡地掃了一眼身前的眾朝臣，高舉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案，大喝道：「夠了！吵，吵，吵。」說罷，漢靈帝左手一一指向眾朝臣，滿臉不悅道：「朕要眾卿挑出領兵將領，眾卿非但不能為朕分憂，還將廟堂吵得像菜市場一般，朕要眾卿何用！」漢靈帝這句話一出，正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漢靈帝滿臉不悅地掃了眼眾朝臣，正待發作時，郎中張鈞手持朝牌，站了出來，對漢靈帝躬了躬身，一臉正色地道：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萬民所以樂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親、賓客典據州郡，侵掠百姓，百姓之冤，無所告訴，故謀議不軌，聚為盜賊。宜斬十常侍，懸頭南郊，以謝百姓，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經師旅而大寇自清。
此言一出，頓時張讓雙眼毒辣地望向張鈞，張鈞無懼地回瞪著張讓。漢靈帝看了一眼張讓，又看了眼張鈞，暗付道：張鈞所說也不無道理，可是只殺幾個宦官真的能消除鄂州百姓長期積澱的不滿情緒嗎？想罷，漢靈帝一眼掃向張讓，張讓也不失時機地跪了下來，大呼道：「陛下為老奴們作主啊，老奴們冤枉啊。」漢靈帝輕輕地拍了一下張讓，暗道：自朕即位，讓父便同另外一些宦官們陪同著朕，若說宦官專權導致了是黃巾起義，那豈不是間接地在說朕，如果不是朕對寵信著他們，依賴著他們，給這些奴才一個膽，他們也不敢啊。想到這裡，漢靈帝扶起了張讓，淡淡一笑：「朕自會秉公處理。」說罷，漢靈帝大的一揮，喝道：「此事擱且不議。」說罷，漢靈帝話峰一轉，語氣冷然道：「朕意己決，兵出洛陽，討伐逆賊。」
說罷，漢靈帝一眼望向何進：「何在聽令。」何進連忙挺了挺胸膛，站了出來，雙膝跪下，雙手抱拳道：「何進在。」漢靈帝忙走了下來，扶起何進：「朕命何進為統軍大將軍，統領全軍。」說罷，漢靈帝大手向後一伸，張讓會意，忙雙手捧著大將軍印，走了過來。漢靈帝雙手捧著大將軍印，交給何進手中，拍了拍何進雙肩：「因朕失德，天下塗炭，還望國舅替朕保護好大漢這大好河山啊。」何進聽罷，忙跪了下去，高呼道：「陛下隆恩，臣，誓死以報。」
漢靈帝輕輕地拍了拍何進雙肩，扶了起來，問道：「大將軍可為朕引薦數名統兵之將啊。」何進聽罷，雙目緊閉，思索了起來，不大一會兒，何進雙目睜開，滿臉自信地道：「陛下，臣有一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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