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能有絲毫遮擋
「我真有一樁生意想和楊掌柜談談,但是絕不會作為醫治楊小姐的條件。」
「只是醫治楊小姐的難處,著實讓人有些難以啟齒。」
許君安直接坦誠相告,他有生意要談。
但是他也沒準備把生意作為條件,人情遠比交易貴重的多。
「許神醫有何難處?」
聽到許君安的話,楊修業神情一滯,凝重起來。
許君安已經這麼坦誠相告,說明真的有難處。
眼前或許就是醫治女兒的唯一機會,他真的怕錯過。
「是啊師兄,楊掌柜不是個小氣的人,你有什麼難處只管說吧。」
王和也湊了上來,看向許君安。
許君安望了一眼楊琳所在的碧落帷帳,嚴肅道:「要醫治楊小姐,必須使用針灸引出寒邪,而且極為複雜。」
「呼~」
「許神醫只管醫治,針灸還是喝葯,全聽你的吩咐。」
楊修業還以為許君安會說出什麼難處,聞言頓時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只怕沒這麼簡單。」
華安聞言若有所思,凝神補了一句。
「用針時......不能有絲毫遮擋。」
許君安說話時格外的嚴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楊琳的病情已經持續了兩年,寒邪深邃,一般的針法不濟事。
「不能有絲毫遮擋?!」
此話一出,在場的楊修業、王和還有華安面色都是格外的精彩,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不能有絲毫的遮擋,意味著不能穿衣服,意味著楊琳的身子會被許君安一覽無餘。
若許君安是個女的,或楊琳是個男人倒也好說。
只是現在兩人一男一女,一個是二十歲的血氣小伙兒,一個是年方二八的妙齡女兒。
說句不好聽的,正是乾柴烈火的年紀。
許君安一個混小子也不在乎名聲,楊琳若是被看光了,以後怎麼辦?
要命還是要名,這是一個問題。
楊修業一時間站在原地久久無言,想要說話卻又是無法開口。
關乎到獨女的清白,他即便是為人父,也不能輕易地代替楊琳做出決定。
「咳咳...許神醫準備用什麼針法?」
華安老臉上有些不自然,咳了兩聲,看向許君安。
「華神醫抬舉了,在您面前怎敢稱為神醫。」
「小子準備用九炎針法!」
許君安聽到他的話,尷尬的面容上緩和了一些。
下一刻,他袖袍輕抖,一根根銀針輕吟,在空中就如同是被隔空操控一般列成先天八卦。
「咄!」
空中銀針顫顫,許君安低喝一聲將其收回,吐了口氣:「這只是起手式,根據人體穴位還需隨機變通。」
僅僅是一個起手式,他的額頭上就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九炎針法極為複雜,需要操作者有極強的掌控力,對體力的消耗巨大。
以許君安目前的身體強度,楊琳不穿衣服或許還能勉強扎完針。
若是再分出一部分精力辨別穴位,恐怕扎到一半,許君安就得累趴下。
「竟然...真的是早已失傳的九炎針法?!」
「許神醫竟有如此醫術,老夫自愧弗如啊!」
別人還沒什麼感覺,但是華安此時老臉上充滿了震驚,嘴皮子都因為激動而哆嗦起來。
他一聲鑽研醫術,但是此時驚覺只是閉門造車,遠遠不及許君安這個年輕人。
這並不是華安的醫術差勁,相反盛名之下無虛士,他的醫術非常精湛。
只是華安終歸一輩子還沒活完,怎麼能和許君安這個穿越了九十九次的妖孽相比?
「華神醫,許神醫的針法能不能救下小女?」
王和還有楊修業,剛才也被許君安施展出來的手段震驚了,一個起手式就已如此,完整的針法該有多麼驚人?
特別是華安的反應,讓楊修業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希望。
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詢問道。
「真是折煞老夫了,有許神醫在,老夫絕不敢再自稱神醫!」
華安聞言連忙擺手,讚歎道:「許神醫醫治楊小姐絕無問題,九炎針法對於祛除寒邪有奇效!」
「有奇效?!」
楊修業聞言面容一震,由華安這個權威發言,他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熱切,看向帷帳:「琳琳,這件事你是什麼意見?」
「女兒全聽爹爹的。」
帷帳之中,楊琳聽著許君安的話,俏臉羞的通紅,竟出了一身香汗。
被人看光固然蒙羞,但是怎麼也好過一直躺在病床上,最終一命嗚呼。
這兩年的深夜,楊琳都會痛苦難捱,甚至無數次想要輕生。
如今終於有機會痊癒,她再也受不了卧病在床。
況且她剛才偷偷掀開了床簾一角,打量了許君安,還有點小帥......
「既然如此,小女的性命就全拜託許神醫了!」
「楊某欠下一個人情,無論許神醫想要做什麼生意,都會慎重考慮!」
楊修業聞言面容舒緩下來不少,他剛才還擔心楊琳若是不同意,那麼就真的錯過了這次機會。
而現在楊琳讓他做主,意思就很明顯了。
小女兒家嘛,總該會有些矜持。
讓他做主,就是同意。
「楊掌柜放心,小子一定會竭盡全力!」
許君安聞言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楊家父女做出這個決定有多麼困難。
這會兒可不是現代社會,幾百塊錢別說是看了,那啥都能來一套。
大唐雖說是以奔放著稱的朝代,但歸根結底也是封建社會,未出閣的女兒家對清白看的很重。
過了片刻,許君安掃了一眼楊修業三人,三人也都看向他。
目光相對,許君安詫異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都說了要不穿衣服施針,還站在這裡。
怎麼著,還準備觀摩啊?
「走?噢噢,老夫這就出去。」
楊修業、王和還有華安聞言都是一愣,臉上很不自然,連忙低著頭出了門,順便還把門給關上了。
等到楊修業三人走後,房間中只剩下許君安還有床上的楊琳,氣氛瞬時有些微妙。
「醫者父母心!」
「楊小姐,得罪了。」
許君安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
先是對楊琳清聲說了一聲,然後許君安就伸手掀開了床簾,目光同時也在緩緩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