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法

陸茜茜單獨乘著一輛馬車跟著回了陸府，到了府門口，陸茜茜掀起帘子下了馬車。

「陸茜茜，跟為父來一趟正廳，為父有話要問你。」

陸良休錯過了陸茜茜，只留下一句話就進府了，陸茜茜只好放棄了一進府直接回自己房內的想法，邁進了府，她去了正廳，她進正廳時陸良休剛好坐到了主位上，茶水已經備好，他端起茶杯淡淡飲了一口。

陸茜茜也不客氣，因為她不管怎麼做都會讓薛裳華挑出毛病，與其怎樣都會被訓斥那還不如讓自己舒服一點，陸茜茜悠閑地坐在了凳子上，陸良休不開口她就玩弄著自己辮子的發梢。

出奇的是自己都這樣的坐姿了薛裳華今日竟沒開口一句，陸良休更是奇怪，還溫和的笑了出來，「茜茜，你與你母親在李府後院里可是真的碰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衙府的人？」

陸茜茜被陸良休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問住了，再看笑語晏晏的薛裳華，她想了想，「不該出現在衙府的人，你是指瑾王？」

陸良休老眸頓時一亮，「當真是遇到了他！」

「茜茜啊，你母親讓你去聽了牆，想來什麼都聽到了，現在你快同為父說說你所聽到的話。」

陸茜茜起身走到薛裳華面前，環繞一圈細細打量著薛裳華，「原來你知道瑾王就在那個房間里，借著摘花的由頭就是為了讓我聽牆角啊！」

「聽牆角的事你都利用我去做，你未免有些太卑鄙了。」

薛裳華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她走到了陸良休的身後，「瑾王能出現在衙府實在太過奇怪，讓你去聽聽也只是想知道些對我們有利的事，萬一瑾王當真與知府勾結在一起，我們也能好好應對不是？」

「好了茜茜，事關陸府的利益，你快跟老爺說出你所聽到的吧。」

「真是冠冕堂皇！」陸茜茜抱胸轉身回到座位，坐在凳子上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們是我的家人，陸大人又是我的父親，我與你們說說也無可厚非，只是當時我是有心要聽，可那牆實在太厚，饒是我再努力，也沒有聽到裡面一點聲音…」

「夫人，你不會是看錯了吧，那個屋子裡當真有人？」

薛裳華臉一紅，力辯道：「當然，我可是親眼看到瑾王的貼身護衛從那個屋子出來的，絕不會錯！」

陸良休看向了陸茜茜，「你母親隨父來青昭的那天見過瑾王一面，那可是瑾王的貼身護衛，她沒有理由無緣無故的看錯，倒是你，不許再打岔了，快說！」

「父親冤枉，我可沒打岔，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的確什麼也沒聽到，只怪那牆真的太厚了，她沒有騙你的理由我更沒有了，故意隱瞞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你可要相信我呀！」

薛裳華看了一眼陸良休，見他有所動容，她急急道：「即使牆再厚，大小姐靠的那麼近，要說一字沒聽到那就有點虛假了…大小姐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是不想同我們說呀？」

「夫人可別冤枉我，倒是夫人，借著讓我摘花的由頭去了花園，初心當真是讓我去聽牆角然後把聽到的稟報給老爺嗎？」

陸茜茜撐著下巴，探究著薛裳華，「難道不是想讓我因聽牆角而打擾到裡面的人，然後讓此事化大，最後讓我惹出事得到老爺的教訓嗎？」

陸茜茜柔和的話卻極其犀利，薛裳華暗暗打了個激靈，「老爺，妾身只是想為老爺出點心，盡一些微薄之力，妾身不指望能得到什麼獎賞，可怎麼反而到茜茜這裡妾身就變成這般不堪的人了？」

「夠了！」

陸良休拍案而起，他怒目圓睜的看著陸茜茜，「你不說也就罷了，現在又想誣陷你母親，你到底是怎麼了，自殺跳水一醒來怎麼就變得如此油鹽不進？」

「陸茜茜，為父命令你，儘快把聽到的說出來。」

陸茜茜怒了，「我都說我真的什麼也沒聽到，你們怎麼沒完沒了呢！」

薛裳華小聲提醒道：「老爺，茜茜她自從醒來就變得形軌奇怪，她是陸家的女兒，萬一真生出了異心那對我們可是百害無一利，您可不能讓她出這個門，只有問出瑾王的秘密才能保住我們陸家的利益呀。」

陸良休越想越氣，陸家的女兒竟對自己生了異心，想想真是可悲！

「陸茜茜，為父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說不說？」

「你就是問我一百遍我也不知道。」陸茜茜奇怪的看著陸良休，「我真是奇了怪了，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不信親生女兒反而去信一個滿口胡言的女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良休的面色由紫轉黑，他緊緊握著拳頭，胸口氣的不停起伏，「來人，上家法，出言不遜，誣陷母親，背父忘恩，今日我就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孽子！」

下人領命去拿了鞭子，陸茜茜見陸良休要動真格轉身就要跑，幾個下人迅速的擋住了她的去路，然後將她按壓，使得她沒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陸良休，你這是惱羞成怒！」

下人呈上來的是一條麻繩長鞭，陸良休接過鞭子，擼起了袖子，薛裳華嘴角幾不可察的笑了笑，她示意下人都退了下去，她怕鮮血會濺到自己，在陸良休下手之前往後退了好幾步。

「陸良休！」

陸良休聽她敢直呼自己的名諱，心裡的怒氣越發厲害，想起這段時間陸茜茜惹出的事，更是加重了他打下去的決心。

「啊！」

鞭子狠狠地打了下來，陸茜茜背後立刻蔓延著一股鑽心的疼，她疼的齜牙咧嘴，那鞭子沒有因此收停，一鞭一鞭的打了下來，陸茜茜在地上四處打著滾，第十鞭子打在身上，她的身上沒一處是不疼的，疼到四肢骸骨都感覺不是她的了，翻動一下都異常艱難，她趴在地上，額頭上已經泛出了細密的汗珠，強撐著精神才不至於昏了過去。

「陸良休，你對自己的親生骨肉竟下這麼狠的手，你真是混蛋！」

陸茜茜不肯服輸，也不肯就此屈服，她幾乎是咬著牙怒罵出聲，她不肯把話放軟，可陸良休打到最後卻是沒了力氣。

「送她回屋！」

陸茜茜被幾個下人抬著回了紫浣軒，被扔到了床上，她疼到一手錘到了床上，小梨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陸茜茜身上的慘狀，她有些驚慌失措，好在陸良休喚來了府醫，府醫來的快，府醫放下藥箱立刻查看傷勢，傷勢集中在後背，倒也不算觸目驚心，府醫開了些外傷葯，安頓小梨塗抹的方法及事項，又囑咐了陸茜茜這兩天盡量不要亂跑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