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問話
徐燕悅正要讓人把瑾王請進去,偶然看清後面跟著的男人,她眉毛一豎,登時炸了起來。
「你不是那日挑逗我女兒的臭男人嗎,那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這下你總該逃不掉了吧!」
趙陵柏被女人拽住了胳膊,他臉色一變,痛恨自己為什麼把這件事給忘了,他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嘛!!
徐燕悅不由分說的把他拉到了一樓的正中間,她一拍大腿,哭天喊地,「大家快來看啊,就是這個臭男人,挑逗了我女兒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女兒小煙好歹也是一個清白姑娘,就這麼被人玩了心裡自然不好受,自從臭男人走後我女兒不知所蹤!」
徐燕悅的矛頭突然對了過來,她恨得牙痒痒,「臭男人,你還我女兒!」
焦距隨著徐燕悅的哭聲全部對了上來,一聽說有人玩弄了小煙的感情,他們既嫉恨又憤怒,趙陵柏瞧著一群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他甩開了徐燕悅的糾纏,「真是莫名其妙,你女兒失蹤你找我做什麼,又不是我把她弄丟的?」
徐燕悅又緊緊拉住了趙陵柏,糾纏了片刻,她頤指氣使,「你還說不是你弄丟的,你先說那日你是不是與小煙…」
徐燕悅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她羞憤的臉上一漲,哭腔越發明顯,「她懷了你的孩子,讓你負責你卻就此逃跑,我女兒原本是一清白姑娘,她又怎麼能受此大辱,后消失不見,至今都沒消息!」
「你陪我女兒你陪我女兒!」
徐燕悅拽扯著趙陵柏,她就像一個黏皮糖一樣粘在身上,甩開又粘上,甩開又粘上,趙陵柏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他堂堂武安侯之子何時受過這樣大辱,在眾人面前成為指責的交點,此時已是顏面盡失,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她都不嫌丟人那他也沒什麼好嫌的,他大力甩開徐燕悅,徐燕悅緊拽他的衣服,只聽「撕拉」一聲,趙陵柏的衣服從手到胳膊扯開,胳膊馬上呈了**狀,趙陵柏眉眼含怒,只覺這個人不可理喻,他快步走到了舞台上,提高了聲音。
「既然都這樣了,事情是怎樣的我與大家說個明明白白,她女兒小煙賣藝不賣身,這是眾所周知的,而我對她從未生出任何邪惡之心,那日只是在台下對她的才藝微表驚愕,她約我去喝酒,就只是喝酒而已,喝完后我暈暈乎乎的睡著了,睡醒之後就見屋子裡坐著小煙,我還沒反應過來那小煙就說她懷孕了!」
趙陵柏做誇張表情,「呵,別說我與她沒什麼事,就是有事,我又有何本事讓她從上午在下午就懷了孕,別說我,就是神仙老子也沒這個本事?!」
「她此番行徑又是什麼,這樣往我身上賴不就是為了給肚子里的孩子找個爹,前兩天小煙來冤枉我,現在她母親又想在我腦袋上扣屎盆子,還有沒有天理?」
徐燕悅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擦了擦眼淚,就算沒理她也要撐出底氣為女兒辯解,「你血口噴人,我女兒從前清清白白,怎麼可能懷了別人的孩子,就算誣陷她怎麼不找別人偏偏找中了你,你不就長得好看了些,外表光鮮亮麗有何用,我女兒就算要找孩子的父親也不可能瞎了眼去找你吧!」
吵吵嚷嚷一番,今日不太熱鬧的燕悅樓被這兩人帶的瞬間活躍起來。
沈茜茜有些無語,她突然覺得這場景頗為熟悉,小侯爺這樣被當成焦點的還是皇上壽辰的那日,上次是因火燒武安侯府,這次又是因為被指不負責的「渣男」…
徐燕悅像是說不過趙陵柏,她臉被憋的漲紅,衝上去就對著趙陵柏一頓抓繞,趙陵柏的臉上被抓的五顏六色。
沈茜茜瞧著慘狀有點於心不忍,五顏六色的划痕和破爛不堪的衣衫,說不出還有點滑稽感。
「沈茜茜!」
沈茜茜打了個激靈,只見台上的少年指了過來,怒氣道:「瞧見我與別人打成這樣你也不來幫著點,你還是不是我朋友?」
「徐媽媽被欺負成那樣也沒有姑娘幫助不是嗎,我要是上去幫了你,那這場戰爭也太不公平了。」
「沈茜茜!」
沈茜茜冤枉的很,心裡苦嘆,明明是自己打不過人家,還要把氣撒到她的身上,她真是躺著也中槍!
沈深掀眼瞧著這一場鬧劇,他語氣沉了沉,「徐燕悅,本王是來辦正事不是來瞧你無理取鬧的,你若再胡鬧本王就視你妨礙公事!」
徐燕悅後背一涼,狠狠瞪了趙陵柏一眼,從地上站了起來,撒潑盡過去,她給瑾王賠罪,然後引領著瑾王來到了一間安靜的房間里。
末七從馬車裡拿來了準備的凳子,沈深坐下,也抬手徐燕悅坐在了對面,直到坐下的那一刻都不忘與趙陵柏眼神較勁一番。
沈茜茜拿出了紙和筆,開始記錄他們之間的對話。
沈深問道:「馬四忠出事時是誰發現的?那人是否瞧見了兇手?你把昨日馬四忠來這裡的全部過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徐燕悅老老實實的回答著,「是這樣的,馬四忠這個人是我們這裡的常客,昨日也像往常一樣來了燕悅的,他先開始在一樓跟姑娘們喝了酒,沒一會就上樓了,他每次上二樓都會叫姑娘服侍的,我們都以為他長時間沒說話就是已經叫了姑娘,我們就沒管他,後來是小翠發現異常的,我打發她去二樓詢問一下馬四忠叫沒叫姑娘,然後沒過多久就聽到小翠的驚吼聲,我們上去的時候就見馬四忠倒地了,我從未見過那樣的慘狀,一驚懼就暈過去了。」
「小翠?」沈茜茜想著這個小翠應該是這件事重要的人,當即說道:「她是第一個發現死者倒地的人,她或許更能說清楚這件事的關鍵點,可否現在把她請出來?」
徐燕悅有些為難,「這…」
「小翠從昨天目睹死者后就暈了過去,今天早上倒是醒來了,可情緒有些不穩,更是喪失了行動能力,要是讓她過來有些困難,若瑾王想問她話怕是要去一趟她那裡了。」
沈深站起了身,徐燕悅立即引路,燕悅樓的布局有些彎繞,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房間,徐燕悅推門,屋子分為兩半,一半是放置桌椅板凳,中間用一道屏風相隔,徐燕悅進了屏風的那邊,沒多久就扶著一個年齡在二十齣頭的女子走了出來。
女子未施粉黛卻絲毫不影響那張嬌艷欲滴的面容,嬌艷又帶著些嫵媚,蒼白無力更讓她顯得柔柔弱弱,如紙一般,彷彿稍微一碰就能把她推倒。
「見過瑾王。」
簡單的一禮險些摔倒,徐燕悅把她在凳子上扶的安穩,沈深皺著眉問道:「不用緊張,聽說你是第一個進房間的人,本王問你什麼你如實答就好。」
提起昨夜的事,小翠難掩臉上的慘白,「是,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沈深道:「你把你昨夜在門口瞧見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昨夜…」
徐燕悅接著提醒道:「就是昨夜你在門口看到的場景,他的慘狀你要完完整整給瑾王形容一遍,比如說他倒地抽搐、七竅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