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翠的眉目微微動了動,情緒也跟著說到的地方有了變化,「門被打開,馬公子就在躺在血泊里抽搐著。」
趙陵柏問道:「你進去時看到兇手了嗎?」
小翠的神情有些恍惚,「兇手,兇手…」
徐燕悅看著她吞吞吐吐,一著急接了話,「你看到兇手是怎麼殺的馬公子?是拿著三四把匕首往他的身體里捅嗎?你說你進去時馬公子還在抽搐那就說明兇手還沒跑遠,還是說他當時就在現場實行殘暴行為,你快說呀!」
徐燕悅搖著小翠,小翠被一連串問題問的觸到了心裡的那根弦,她想到了馬四忠抽搐向她求救的樣子,她想到了那片血泊。
趙陵柏拉開了徐燕悅,他怒道:「徐媽媽,我看你不是來幫忙誠心來添亂的,眼看就要問出重點了,你這麼一鬧她的精神又開始激動了!」
徐燕悅一屁股坐了下去,帶著些哭腔,「我這不也是想讓她快點說出好讓瑾王早些破案嗎,你瞧瞧燕悅樓這兩天的生意,都成什麼樣了?」
趙陵柏看著情緒漸漸開始激動的小翠,他知道想繼續問下去難上加難,他氣笑了,「徐媽媽,你真是為你的燕悅樓著想能讓瑾王快些破案嗎,我瞧著你這番搗亂反而不想讓我們破案呀!」
徐燕悅委屈不已,她哭著說道:「我…我的客人啊,我的錢啊!」
看著一個正哭天喊地,一個處於崩潰的邊緣,沈茜茜的腦袋都快大了!
門合時宜的被外面的人打開,末七一臉急色,「小侯爺,沈姑娘,瑾王讓你們先別問了,快隨卑職走一趟吧。」
趙陵柏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樣子,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羅宏祥死了!」
出了燕悅樓,末七親自趕馬車,坐到了榻上,沈茜茜有些不安,她朝著外面喊道:「到底怎麼回事,羅宏祥又招誰惹誰了,好端端他怎麼又死了呢?」
末七邊趕馬車邊沖裡面回道:「具體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剛與瑾王去了他家,他就死在他的屋子裡,屍體早已慢慢發僵,看樣子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了。」
趙陵柏疑惑不已,「他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他的家人不知道嗎?」
「羅宏祥幾乎每日一早就離開家出去了,他院子里的下人以為羅宏祥早早的走了,進屋裡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發現人死了。」
馬車被末七趕得極快,馬車裡的人受顛簸險些吐了出來,好歹是這種痛苦沒持續多久馬車就安穩的停了下來。
趙陵柏還沒緩過來,他摸著胸口,想吐吐不出來,沈茜茜沒由他再耽誤,拉著他就下了馬車。
跟著末七進了一家宅子,宅子裡面鋪天蓋地的一片哭聲,越往裡走哭聲越為密集,走到一個院子里,院子外跪滿了下人,末七為趙陵柏和沈茜茜開了過道。
沈深正檢查著死者的刀口,他邊檢查邊讓護衛記錄著,也沒瞧沈茜茜和趙陵柏一眼,開口說道:「沈助手,你來瞧瞧。」
沈茜茜走了過去,即便已經見過一個屍體,此時在面對又一個屍體時還是會有些恐懼,她先是快速掃了一遍,然後俯下身仔細查看了一遍。
「怎麼樣?」
沈茜茜比劃著刀口在死者身體的位置,「這個匕首看起來好面熟,還有刀口的位置,心臟一刀,肺部一刀,還有腹部一刀…跟馬四忠一模一樣!」
沈深嘴角勾起淡淡弧度,「沒錯,兩個人出於同一個人的手。」
趙陵柏直勾勾的看著那具屍體,「這樣看來羅宏祥的嫌疑算是被排除了,只是老天用這樣的排除方法實在太殘忍了。」
「瑾王!」
韓景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他下了馬車就飛奔進來,許是跑的太急,他扶住了門,大口大口出著氣。
趙陵柏冷嘲熱諷道:「韓知府來的真夠早的,再慢一會我們都帶著屍體離開了。」
韓景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急忙解釋道:「瑾王您聽下官解釋,下官之所以來遲是有原因的,下官正調查馬四忠的事,誰知就發生了這種事,聽到下人的稟報下官一路緊趕,結果還是晚了一步,不過話說回來下官都耽誤了時間,還請瑾王見諒。」
韓景昌的額頭上泛著細密的汗珠,臉上的紅潤似是早就出現,而現在正在淡化著,即使從羅府門口跑到這裡也不至於這般勞累,還有他微微凌亂的衣領,足以說明了一切。
沈茜茜打量著他,絲毫不留情面的拆穿道:「韓知府這是在跟女人一同辦公嗎,看韓知府的模樣當真是體現出那句男女搭配…」
韓景昌從沈茜茜的上半句已經知道她接下來的話,他不允許她說完,笑著打斷道:「沈助手這是哪裡的話,本官處理公務時一向不允許女人在旁,又何談一個女人與本官一起辦公呢!」
沈茜茜聳了聳肩,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只是笑了笑。
沈深沒有理會韓景昌,他讓護衛把死者送到衙府,看著護衛完成了一系列事,他安慰了幾句死者家屬,離開時,路過沈茜茜身旁,低低的說道:「沈助手的經驗還頗為豐富。」
沈茜茜愣了一瞬,她完全被沈深的這句話弄懵了,想起剛才的事,她窘迫不已,「殿下,我…」
旁邊的趙陵柏聽的一清二楚,他用肩膀靠了靠沈茜茜,勾唇笑道:「沈茜茜,你的確經驗豐富,都能從韓景昌的形象里看出他方才真正做的事,你挺厲害的嘛!」
「我…那麼明顯還用得著經驗豐富才能看的出來嗎!」
沈茜茜徹底無語,無語的同時還有些窘態,她喃喃自語,「身為一個女孩是不是不應該知道這麼多?」
末七忙著指揮下人辦事,也沒怎麼注意這邊,他有些好奇的問道:「沈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沈茜茜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小孩子不要打聽那麼多。」
「我…」
兩人一同出了屋子,沈茜茜正好跟著末七,她把她心中藏了好久的疑慮問了出來,「末七,皇上最疼瑾王,對他如同寶貝一樣,捧著怕摔了含嘴裡怕化了,所以瑾王在青昭錦衣玉食,還是雙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其他事我相信瑾王的能力,可是查案方面他可是從未經手的,真的可以嗎?」
末七目瞪口呆的看著沈茜茜,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懷疑瑾王各項的辦事能力,尤其是查案方面,不過仔細想想也難怪,表面上瑾王的確雙手不沾陽春水。
他向沈茜茜勾了勾手示意她湊上來,十分神秘的壓低了聲音,「眾所周知瑾王享盡融化,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經手,可那都是表面而已,我們好歹也相處好一段時間了,我也了解了你什麼人,所以這事告訴你也就罷了。」
「青昭城的知府被盛傳是個辦案高手,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事從來都是被查的一清二白,其實沒有人知道青昭知府能成功查過所有案子都是瑾王的功勞,瑾王並不像表面那麼逍遙,他以前也是受過大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