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摧雲掌

一如既往的劈柴工作，當林清握住斧頭的時候，根本不覺得存在重量，軟綿綿的像是一團雲。

他吞了口氣，感慨枯木怪石圖的奇異后，便高舉起斧頭，以尋常砍柴時的力度，對豎著根木柴的樹樁狠狠劈下。

迅捷如雷，同時力大如山。

一斧子劈下，不單單將木柴劈開，甚至將樹樁都劈成兩半，更讓林清難以置信的是，大地硬生生被劈開三丈長的溝壑！

撲通。

他嚇得將斧頭扔掉，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著自己富有光澤的手臂，難以置信的空咽一口氣。

「林清，今天挺有精神嘛，一大早就聽見你的聲音了。」張大山從房間里走出笑嘻嘻的說道。

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愣在原地大吃一驚。

三丈長的溝壑和被一分為二的樹樁，這種難以發生的事情的的確確呈現在眼前。

張大哥揉揉眼睛確定不是幻象后目瞪口呆：「發生了什麼？」

林清撓撓頭道：「對不起張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張大哥走近，伸出手摸摸三丈長的溝壑，回望林清道：「你怎麼做到的？」

林清身體孱弱，張大山知道少年體魄的極限在哪裡，以往一斧子下去能不能劈斷木柴還是一回事，眼下直接將大地劈開？

少年沒有解釋，回到房間將枯木怪石圖拿出來，將一切原委都告訴了張大山。

自幼跟著張大山，把他當做父親的林清，很少對其有隱瞞。

接過枯木怪石圖將其展開，看著簡單的畫卷，張大山撓撓頭道：「你是說這是一本功法？」

林清點點頭：「昨天晚上我一夜沒睡，觀看枯木怪石圖，慢慢的就變得有力氣，今天早上砍柴，誰知道一斧子下去就變成了這樣。」

張大山仔細觀摩枯木怪石圖，可怎麼都看不出端倪。

曾經乃是靜清觀弟子的他，也修鍊過功法，可從來沒見過，更沒聽說過有一幅圖畫能藏著功法，並且曾經仙家弟子看不出來，林清卻能看出來？

張大山搖搖頭將枯木怪石圖還給林清：「每個人體質不同，靜清觀上也有特別的功法，有些弟子能練，有些弟子就不能練。」

林清接過枯木怪石圖道：「張大哥，您能看出來這本功法的強弱嗎？」

張大山撓撓頭，思考道：「你學習了之後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比如對氣的感悟，亦或者說悟到了其他的東西。」

林清思索一陣，感覺除了體魄變強之外並沒有其他改變，便說道：「沒有別的，好像只是讓我體魄變強了。」

張大山點點頭恍然大悟：「這不算什麼厲害的功法。」

「天下功法很多，效果也雜亂的很，有的功法天生強大，乃是曾經手眼通天的仙人創造，修行之後可以感悟天地，只手間呼風喚雨，翻山倒海。也有的功法自帶變化，一本功法攜帶著無數的神通。」

「你這本功法只能增強體魄，和靜清觀上最基本的運氣煉體功沒什麼差別。」

「不過對你來說很不錯了，有一本功法修鍊，增強體魄。說不定能什麼時候感悟到氣，再次去靜清觀當弟子。」

林清嘿嘿一笑，重重點頭。

張大山問道：「你這功法是哪裡來的？」

林清便將昨日碰到那位老者的事情告訴了張大山，聽完之後張大山道：「看來你就是缺少一本功法嘛。」

少年當時並沒有說的太具體，比如自己能運氣喚出菩提樹沒說，更沒說沒被仙師看中是因為氣太強大身體承受不住。

張大山知道的唯有林清體魄太弱，不適合修行，所以仙師沒有收他為徒。

當然他也沒有細問為什麼仙師不把林清帶到靜清觀學習功法增強體魄，自己都不是靜清觀的弟子了，怎麼能過問現在的規矩。

林清道：「對了張大哥，您能教我拳法嗎？我聽說靜清觀上的弟子學習了功法之後，會有拳法相輔相成。」

張大山撓撓頭，有些羞赧的說道：「我其實也忘得差不多了。在靜清觀我算是最不入門的弟子，嘿嘿。」

林清道：「這樣啊……」

看著有些失望的林清，張大山驀地想到，他也已經被靜清觀拒絕破滅了夢想，這一點小小的要求怎麼能再被拒絕？

自己學無所成是真，教給林清的也是最差的，但那又何妨？

「不過，我有一門拳法學的非常好，我可以教你！」張大山一改態度。

林清雙目放光。

放下時候手頭的工作，張大山帶林清去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找了塊一人高的巨石，拍了拍感覺質地堅硬便點點頭。

張大山滿意的說道：「我在靜清觀學的拳法叫做摧雲掌，所有入門弟子幾乎都會學的，和運氣煉體功相輔相成，可以將一個人的力量以最高三倍打出來。」

張大山紮下馬步，運氣於胸膛。

單手化掌，只見微弱的光芒於他手臂上流淌，最後凝聚在手掌上，微微扭曲的空間，有些駭人的力量，在林清看來是那麼的新奇和陌生。

「喝！」張大山對著巨石大喝一聲，猛然推出手掌。

凝聚其上的力量在這一刻爆發而出，一聲爆響之後，一人高的巨石被打出半指深的手掌印。

嘩啦嘩啦。

碎石掉落，看的林清目瞪口呆。

張大山擦去額頭汗水站直身體，看到林清一臉崇拜的樣子，得意洋洋的說道：「厲害吧？這摧雲掌不單單可以將你的力量提升數倍，更可以讓對手的防禦降低，如雲一般無力，我力量的三倍也不足以打碎巨石，但加上摧雲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清點點頭：「厲害的。」

張大山揉揉鼻子，高揚起腦袋：「我來教你摧雲掌，既然你已經學習了功法，應該能施展出來。」

林清點點頭。

張大山開始傳授林清拳法，因為懷中便有摧雲掌秘籍，少年也看過一段時間，因此聽張大山講起來並不陌生。

差不多都和秘籍上說的一樣。

畢竟是最簡單的武學秘籍，不過幾個喘息張大山便將要領給講到了，差不多一炷香后，林清也估摸著學的差不多了。

「千萬記住，必須在功法的加持下才能使用，武學便是以功法來做基礎，沒有功法強行使用武學秘籍很傷身體，差不多是透支生命。」張大山將最基本的所有仙人都知道的事情給重複了一遍。

以證明自己還是有導師風範的。

「你現在來試試吧，記得千萬別勉強自己。」張大山給林清讓出來空間。

林清走到巨石前，學著張大山紮下馬步。

但是，因為枯木怪石圖和張大山所學的運氣煉體功極為不同。

林清的功法幾乎不需要運氣，因此紮好馬步之後，連氣都沒有運就按照要領拍出一掌。

同樣的一掌，沒有任何華光包裹。

嘭的一聲打在巨石上，竟然直接將其打空，烙下一個前後相通的掌印！

張大山定格在原地呆若木雞，他本來還想讓林清記住教誨運行功法，誰知道還未開口提醒少年就將巨石給拍穿了！

他吞了口氣，道：「你打的？」

林清點了點頭。

張大山急忙跑來，四下查看林清的身體：「不是告訴你要運行功法了嗎？這樣強行打出摧雲掌，是很傷身體的。」

林清撓撓頭：「張大哥您太操心了，我並沒有事。」

確定林清真的沒什麼事情，張大山過去查看巨石的狀況，拿出一根木棍穿過手掌印，確確實實前後相通。

他再次咽了口氣：「看來你和我確實不一樣，亦或者是你學習的功法古怪吧，總之領會的不錯，能一遍學會摧雲掌的，靜清觀上雖然也有，但並非遍地都是。」

張大山感慨道：「也不知道那位仙師沒有收你做徒弟是好事還是壞事。」

……

夜裡，又是趁著夜深人靜，林清繼續觀看枯木怪石圖。

今晚沒有月光，但是枯木怪石圖依舊印在林清腦海中。不斷推衍思索畫卷，少年的體魄又在一點點去蕪存菁，變得強壯。

第一夜林清借枯木怪石圖只是將肩膀和身體里的暗疾去掉，又勉強增強了體魄。

而第二夜，林清明顯感覺體魄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待到晨曦之時，藉助那一抹微光，林清發現自己的皮膚在陽光下又增添了光彩，耀眼的光澤像是鍛造過的鐵器，堅硬無比。

突然林清突發奇想，在別人還未睡醒時獨自一人跑到巨石旁。

看著被打出一個手印和洞穿一個口子的巨石，林清屏息靜氣，再次拍出摧雲掌。

經過枯木怪石圖一夜增強體魄，摧雲掌打出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這一次比上昨天打穿巨石的手印大了整整一倍！

林清欣喜若狂，只是一夜就有這麼多的變化，若是時時刻刻觀悟枯木怪石圖，一年，兩年之後，自己的體魄會提升到什麼程度？

想到這裡，林清又有一個瘋狂的想法。

枯木怪石圖的功法不用運氣便能如此強悍，若是運氣，打出的摧雲掌的威力會不會更高一籌？

林清其實還沒有完全的把握證明體魄強健之後運氣不會受傷。

不過萬事都有第一次，他想試試觀悟枯木怪石圖之後，運氣還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