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方野女人

第3章

姬原想起十六歲加入守護者告別父王時候的往事，父王當時還年輕，應該和自己目前年紀相仿，父王姬茆帶自己到山頂神宮的雪山之下，他指著山頂金碧輝煌的神宮對自己道：「神宮內有來自上天的神器，神器在五國調停時候曾經顯過靈，神器從華夏啟始一直預測到華夏後世的劫難，七國國君是因為看見神器顯靈才停止爭鬥，願意奉周天子為天下共主，支援周天子在塞外世代守護華夏。姬原，你記住，贏氏也好，趙氏也好，熊氏也好，不管天下誰人執掌，長城以南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華夏人的天下。姬氏後裔的責任，是擋住來自北方的蠻夷，避免五胡亂華，蒙金滅華。」

姬原好奇的問道：「來自天上的神器，天上真的有神器嗎？神器真的預測了華夏的未來，那現在還顯靈嗎？」

父王姬茆意味深長的道：「這是世代周天子才能窺見的秘密，也是世代周天子守護的秘密。姬原，你想看見來自天上的神器，那就讓自己變得強大，只有最強大的子孫，才有可能繼承周天子的王位，只有做了新一代的天子才能觸摸來自天上的神器。北周能夠存活至今，是北周開創者姬啟先祖在木乃神山面壁四十九日才想明白的，北周想祭祀不斷，唯有生活在最無人惦記的苦寒之地，選最強壯的繼承人，立拯救華夏的大志才能激勵一代又一代的後世君主。」

姬原拉回記憶喃喃自語道：「五胡亂華，蒙金滅華，難道大劫難真的來臨了嗎？不，絕對不能讓這樣的劫難發生，不說自己身後百裡外還有五萬多守護兵團守護著冰雪長城，五萬守護者中有上千人的姬氏宣誓子孫，就是我這個游擊總兵手上，也有一萬多精銳兵馬，這些該死的野蠻人想越過冰雪長城，首先他們得啃掉我這柄鋒利的鐵劍，想啃掉我這鋒利的鐵劍，他們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是不可能實現的。」

「姬公，你來看看這個人。」山甲跳下馬來打斷自己思緒道。

山甲是來自秦國的死囚犯，二十年前，山甲在秦國私鬥殺五人，被秦國國君贏元判處斬立決，特於寒冬臘月解送於此。

二十年時間，山甲跟隨著姬原站崗放哨，而後出關巡視，一次次的廝殺，一次次的化險為夷，山甲從一個普通的步兵，慢慢的成長為自己的左膀右臂，現任前鋒步兵營千人長。

「山甲，此人有什麼不同嗎？」姬原看著山甲拖拽而來的人道。

「姬公，此人不同於一般野人，你仔細看看。」山甲簡短的道。

姬原看著地上蓬頭垢面的野人，這人不像那倆野人腰桿粗壯，而且此人頭髮的顏色是深亞麻色，姬原對著那人踢了一腳，因為那人面朝下的看不清。

那人被姬原一腳踢翻，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並且身體蜷縮成一團。

「是個女人，公，她是個女人。」小一興奮的報告道。

姬原和山甲都不自覺的看了小一一眼，可憐的守護者，百人長以上才能娶妻生子，普通士兵只能野合而不能成家，北周因為守護者人員不足才網開一面改了律令，律令一，守護者沒有牽挂，所以不能結婚生子；律令二，守護者沒有父母，所以塞外出生的男嬰都送入木乃城統一訓練教導成守護者；律令三，守護者在塞外之地，可以在不違背女人意願下和女人自由野合。

所以，年輕羞澀的小一，不可能是情場老手守護者對手，加上二百一十號冰雪長城附近本來就人煙稀少，小一隻怕到現在還是個童子雞。

小一被兩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瞪，立馬變成面紅耳赤起來。小一支支吾吾道：「公，我只是提醒你，公，你看她，長得不像普通野女人的樣子，她··她好像··」

「像鬼方人。」姬原替他回答道。

小一不好意思的看著姬原，姬原被他逗樂了道：「鬼方人有什麼說不得，難道姬冰忌諱他的鬼方人血統嗎？」

小一摸摸沒帶頭盔的短頭髮道：「是，姬冰因為這個還和我打了一架。」

姬原臉色一沉道：「鬼方人又如何，塞外多的是奇裝異服，這混蛋，難道他有鬼方人特徵嗎？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他。」

小一吐吐舌頭道：「我只說了句深目直鼻，除了這點，我也看不出他有鬼方人的任何特徵。」

姬原唬著臉道：「下次再也不要有這樣的歧視話語，塞外之民早已經融入華夏血脈，五萬守護者有外族特徵的人很多，華夏的定義，不在外貌，而在華夏文化和習俗，你記住了。」

山甲罵道：「等你有本事日到外族女人後，你就不會有任何歧視的話語了，他媽的童子雞，你等下問問這個野女人願意讓你弄一次不，否則你到死還不知道女人的滋味。」

小一驚恐的道：「千人長，難道這次我們真的要全軍覆沒了嗎？」

山甲一巴掌拍翻小一，姬原目不斜視的抽劍后刺，只聽見『噗嗤』入肉之聲，小一戰戰兢兢的朝後一看，發現自己拖拽來的野人竟然掙脫了繩索沖了過來。

姬原抽出閃著寒光的鐵劍，身後的野人捂住肚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至始至終，姬原都懶得回頭多看一眼。

「你他娘的活到現在真的是個奇迹，總有一天你會害死你自己和我們的。」山甲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小一捂住紅腫的腮幫子帶著哭腔道：「什麼總有一天會害了你，你剛才又說我們會死在這裡，我們到底會不會死在這裡嘛！」

山甲怒氣沖沖的道：「拔出你的劍，殺了剩下的野人。」

小一漲紅了臉戰戰兢兢的道：「殺人，我，公，你還沒有問話呢！」

姬原冷峻的看著他道：「留一個殺一個，你也到了該殺人的年紀了。」

小一哆哆嗦嗦的拔出腰間的劍，然後站在另外一個野人的面前比劃了一下，但他怎麼樣也下不了手。

那個野人看見顫抖的小一，非但不害怕，反而齜牙咧嘴的瞪著小一，小一被他猩紅的目光瞪的低下了頭，就在這電光花時間，那個野人突然彈跳起來向小一撞了過來。

小一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應付的時候，猛然間他感覺一隻大手捂住自己握劍的顫抖右手，然後，他眼一閉，一股熱血噴薄而出，他只感覺臉上身上一片腥臭的沾漬。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該死的野人是怎麼死的，你要是不敢看，他就會入你的夢裡來嚇你的。」站在小一身後的山甲放開小一顫抖的手呵斥道。

小一強忍著腥臭和恐懼睜開眼，他知道千人長沒有騙他，如果他不敢看，這該死的野人真的會給他噩夢。

「像火烤后的狗頭，齜牙咧嘴，眼睛突兀，我才不怕呢！」小一戰戰兢兢的道。

「山甲，她怕了，她露出了恐懼。」姬原一動不動的盯著地上的鬼方女野人道。

「姬公，她不是野人，野人沒有恐懼，我馬上用刑審訊她。」山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