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嚇出來的天命?

第16章 嚇出來的天命?

楊信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行動。

鮑出則迅速著甲。

和張猛一樣,他也是一名甲士。

其實,論一身磅礴蠻力,鮑出還在張猛之上。不過,和張猛不同,他只披一層甲胄,動作更靈活,也就能有餘力揮舞那柄巨大板斧。

「頭兒,這幾個怎麼處理?」鮑出手上不停,又努努嘴,示意袁術幾人。

他可一直記得這幾位呢!

「哦,差點忘了……」楊信這才想起這幾人,視線移轉過去。

其餘人聞言,也紛紛側頭轉望。

他們剛經歷過一場血戰,身上殺氣未消,眼神銳利如狼,袁術等人悚然一驚,只覺彷彿被群狼環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作為一隻混入狼群的哈士奇,袁術展現出了高超演技,他深吸一口氣,拿足了派頭:「我乃汝南……」

他還是老一套,又準備搬出四世三公的金字招牌。

卻不料,楊信根本懶得聽他們廢話,以清揚男士的標準姿勢一甩頭,乾脆利落地拋出一個字:「——走!」

眾人得令轉身,呼嘯而去。

……

煙塵滾滾,一陣打著旋的風吹過,掠起幾根蕭瑟的野草。

袁術張了張嘴,醞釀已久的台詞卻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

望著那遠去煙塵,充當了一把前排看客的橋蕤、張勳也鬆了口氣。

但他們的心中,絕非是劫後餘生的欣喜,而是震驚、失落、茫然無措等種種複雜情緒。

「今時今日,我才知道,何謂猛將強兵!」張勳感嘆一句,有奮發之意,似欲知恥而後勇。

橋蕤則怔怔出神,彷彿正深陷某種複雜情緒中,難以自拔。

「無名卒,他們就是無名卒!」袁胤後知後覺,失聲驚呼。

「我知道!」袁術咬牙切齒,從牙縫中蹦出三個字,「早就知道了……」

他終於明白,「無名卒」的真正含義了。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呃~~」

一聲慘呼,令本來就已是驚弓之鳥的諸人都是一驚,惶然四顧。

發出慘呼的,原來卻是橋蕤。

橋蕤面露痛苦,額頂青光大冒,縷縷寒意在身外蒸騰,形成蕩漾不散的白色波紋,一圈圈繚繞。

卻是他在重壓之下,心神激蕩,情緒一波三折,在最終放鬆的一刻,自然而然地覺醒了天命。

嗷~~

橋蕤身軀一顫,身外有一道獨角青面的凶煞鬼影凝形,其尖牙利爪,聲如梟號,更有陰寒氣息肆意卷盪,自腳下開始,有凜冽霜白一層層向外擴散。

「兄長,快退開!」

袁術等人四散,雙腳交錯向後,接連退出數丈,那地面結霜才悠悠停止。

白霜之環中,橋蕤凜然而立,呼吸中也有淡淡白色。

「橋蕤也知天命了,是『魑』!」袁胤一驚,接著面有大喜,「魑之命格,還在山魈之上!我們此行不虛,能回去了。」

袁術一言不發。

許久后,他冷冷哼了一聲:「一隻小鬼罷了……」

袁術哪能甘心?

他很是惱火,不覺驕傲,甚至覺得丟臉,相當丟臉。

橋蕤的「知天命」,不是厚積薄發,也不是歷練所得,反倒更是像被「嚇」出來的!

「無名卒,無名卒……」他喃喃低語,第一次地,他記下了那個無名小卒的俊朗外貌,深藏心底。

袁術隱有預感,不遠的將來,他們還會相遇。

而那時候的對方,絕不會是無名小卒!

……

無名卒行軍,速度十分緩慢。

甲士攻守兼備,卻唯獨不善跋涉,因而,和二十甲士匯合后,他們的行軍速度被大幅拖累。

這實屬無奈,作戰時,重甲步卒是中流砥柱,但在行軍時,他們就成了負擔了。

楊信經過深思熟慮,也有了自己的見解。

成型的甲士,雖身為步卒,其實也依舊需要戰馬。

他們可借馬力快速移動,行軍為騎兵,作戰時下馬為步卒,可在步兵騎兵,有馬無馬間任意切換,甚至能做到眼中有馬,心中……等等,我還是白色的嗎?

……

夕陽西斜。

黃昏時,楊信等人終於與高順會師。

他們來晚了。

此時,羌人大部早已撤離,只留下些殘破屍體。

……

落日斜暉中,十名甲騎聳立。

他們頭戴兜鍪,擐甲持槊,連戰馬也披掛精鐵甲具,又是渾身浴血,簡直如同來自地獄的魔神,惡相猙獰,凶氣騰騰。

正是高順率領的甲騎。

這是真正的精銳!

「高順,沒事吧?」楊信趕緊上前,來回掃視,確認一騎不少,這才鬆了口氣。

高順的甲騎,可是他的心頭肉。

雖然僅有十騎,論精銳,暫時也還抵不過玄甲軍、虎豹騎等名垂青史的鋼鐵之師,但也是他嘔心瀝血所打造,人馬裝備都為無名卒之最,是他將來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錢。

如今,有了繳獲得來的戰馬,楊信也心痒痒起來,想擴充甲騎編製。

……

「少主,我們沒事。」領頭騎士取下兜鍪,露出一張堅毅方臉,「可惜,讓他們逃了……」

他面容果毅,顧盼時鷹揚虎視,舉止間不怒自威,自然是高順了。

羌人步陣至少有百人,高順以區區十騎阻擊之,甚至將之擊退,但聽他的口吻,居然似乎還有些遺憾。

「留下了多少人?」楊信笑問。

只看這十騎血染征袍的架勢,他就知道,他們斬獲頗豐。

「二十來人吧?不到三十。」高順不自覺地搖頭,面露不甘,「被我部衝殺兩次后,那酋首有所防備,結陣固守緩退……我雖發現幾處薄弱,也怕是羌人的陷阱,未敢冒進。」

「阿順,你做得對!」楊信則點點頭,不厭其煩地叮囑,「咱無名卒都是百戰精銳,一個換十個,也是咱們虧的,犯不著和他們死磕。」

「這麼說,羌人是自行退卻。」楊黥摩挲下巴,面露疑惑,「不過,他們怎麼會突然退走?未經大敗,這不合常理……」

「我也覺得奇怪,就抓了個舌頭問了問,」高順笑笑,指了指一個方向,「是南面出變故了。」

「南面?」

「少主,你還記得么?」高順一躍下馬,沉聲道,「今年四月,西南諸夷反漢,扣押了益州太守雍陟。朝廷遣御史中丞朱龜進討,卻被諸夷打敗,一敗塗地。你當時說過,數年之內,益州之亂怕是難以平定的。」

「難道,是平定了?」楊信一臉錯愕。

他有點難以置信。

楊信深知,西南夷絕非善類。

西南夷,是漢帝國西南面的蠻族,大多盤踞於巴蜀、漢中之地,凶名赫赫的蠻王孟獲,鼎鼎大名的夜郎國,都屬於西南夷之列。

西南夷蠻化未開,但極為勇猛善戰,除了缺少騎兵,只論戰鬥力,其實還要勝過西羌諸部。譬如,後來蜀漢的精銳兵團「無當飛軍」,主力就是南中夷人。

而不同於北方有護羌校尉,護烏桓校尉等重將常駐,益州並沒有常設將校,是以楊信才會判斷,益州之亂難以很快平定。

「是哪位將軍平定的?」楊黥問道。

楊信聞言,心頭也掠過幾位名將的名字。

皇甫嵩?朱儁?或者……董卓?

「朝廷任命太尉掾屬李顒為益州郡太守,與益州刺史寵芝……」高順娓娓道來。

「就這兩人?」楊信皺了皺眉,愈發疑惑。

兩個無名之輩,就能平定西南夷?

又是隱藏名將么?

「少主,等我說完。」高順苦笑一聲,又繼續道,「李顒用以夷制夷之計,以安撫招降的手段接觸諸夷,逐漸成效,先得板楯蠻兩萬餘眾歸降,又發板楯蠻進擊諸夷,大破之,益州乃定。」

「板楯蠻?」楊信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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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三國全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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