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醉酒
蕭子風為什麼會如此失態?他去擊鼓唱歌不是為了揚名,只是見不慣那些所謂的文人在國難當頭,還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去爭名奪利。Www.他明白,剛才和他比試的那些人,文化功底都相當出色,不是普通人,完全可以憑自己的真本事來揚名的。為什麼偏要找人比試,還不是因為他們的私心在作祟,想利用別人的平凡來存托他們的不凡,藉此來顯示他們的才華,可惜遇到的是蕭子風,他們沒有得逞,反而讓他藉機在眾人面前出了采。蕭子風不稀罕這樣的名,識破了他們的伎倆以後,已無心與他們比試了,所以就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去擊鼓,他的目的很單純,只是為了喚醒這裡的人,你們在這裡高談闊論,在遠方,還有人在受金人的奴役之苦呢。
「此人太囂張了,居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來人,把那狂妄之徒給我抓回來。」秦碾此時醒悟了過來,頓時勃然大怒。
那些捕快聽到命令,馬上朝蕭子風離去的方向追去,把曾肇急得是象熱鍋上的螞蟻,而蘇過卻笑了笑安慰他說:「子開兄,子風來你們書院也已經一段時間了,難道你還不知道他最擅長的就是能言善道,放心了。」
很快,蕭子風被押了回來。「大人,人已經抓回來了,我們怎麼處置他?」一捕快問道。
「先把他關到府台大牢去,等詩會結束再慢慢處置他。」秦碾說道。
「等等,秦大人,難道你不想問他為何擅自擊鼓的緣由嗎?」蘇過正要替蕭子風解釋,沒想到趙恆卻先發問了。
「殿.....趙大人,你也知道鼓是不能隨便亂擊打的,按照大宋律法,擅自擊官鼓者處於流放之刑。」
「所以,你更加要好好的問一下他為何要擅自擊鼓,秦大人。」趙恆不緊不慢地說道。
「是,趙大人,我就問問這狂妄之徒,是誰借了他怎麼大的膽子,敢如此放肆?」秦碾向趙恆低頭哈腰著。
蕭子風押到了台上,「跪下。」幾個捕快按著他想讓他跪下,蕭子風卻不從:「哼哼,你們憑什麼讓我跪下,我是秀才之身,按照大宋律法,有功名者見官無須下跪。」
秦碾熟知律法,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所以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讓他下跪,那樣會墮了他的名聲,於是示意捕快放開他,隨後氣勢凶凶地問道:「你這狂妄之徒,為何要擊打官鼓,你可知道這是要蹲大牢的。」
蕭子風心想:「你嚇唬我呀,擊個破鼓還要做牢。」顯然他對這一律法不是很清楚。雖然對這不屑一顧,但心裡還是想著說辭來。
「為何不說話?否則本官就當你默認,馬上送你去府台大牢。」秦碾厲聲問道。
「大人,我擊鼓又沒有錯,你讓我說什麼呢?」他是無所畏懼。
「還沒有錯,按照大宋律法,擅自擊官鼓者處流放之刑,如果你不說,本官就判你個充軍之罪也不為過,你可知道。」秦碾又嚇唬他了。
「大人,我怎麼算是擅自擊鼓呢,你看看,西湖詩會,人是不少呀,他們來幹什麼,還不是為了爭名奪利來。可你們難道不知道,大宋現在正處於風雨飄渺之際,外有金人欺負我們大宋子民,內有盜賊橫行魚肉百姓。真是一副『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景象,難道做為大宋子民的我還能看的下去嗎。」蕭子風道。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朝廷大事是你等能干涉的嗎?這些事自然有皇上會解決的。」秦碾怒道。
「是呀,我是干涉不了朝政,但我可以擊鼓喚醒大宋有志之士,你們該醒醒了,該為國家做點事了,不要再沉醉於爭名奪利了,難道我這也有錯。」蕭子風一臉正氣。
「啪啪」趙恆帶頭鼓起了掌,「說的好,我們大宋確實需要多一些象他這樣的志士,秦大人放了他吧,他也沒有說錯,更加沒有做錯。」
「可是.....」,
「放了他,放了他,他說的對。」台下已經有許多人為他叫好,支持他了。
「你也看到了,這麼多人都認為他是對的,你放了他吧,以後讓他做事不要太鹵莽了,也就是了。」趙恆吩咐著秦碾,眼睛卻看向離台不遠的趙纓洛,彷彿這話是對他說的。
蕭子風放了回去,但是西湖詩會經他一鬧,已經名存實亡了,許多人已經沒有興緻留在這裡,特別是一些有良知的人紛紛離去,蘇過、曾肇找了一個借口馬上也離開,追蕭子風而去了。
而他們離開不久,李綱也笑著對朱勝非他們說:「我等好象也不能留在這裡了,否則要被人指責了,好一個直把杭州作汴州!。」說著,他們幾個也揚長而去,趙恆見人去的差不多了,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也告辭而去。
台上已經剩了渺渺幾個人,秦碾知道今天這個詩會已經徹底辦砸了,心裡是憤怒不已,本來他辦這個詩會就是為了討好這些京里來的官,好顯示自己的作為,如果得到他們的承認,也許到老了還能有機會往上面爬一爬,現在倒好,被一小子搞砸了。
「給我查查,看看這小子是什麼來頭,我不相信我還治不了他了。」秦碾吩咐捕快去查蕭子風的來歷。
李清照看了秦碾一眼,心裡對他非常失望,她和秦碾還有一點親戚關係,本來她是不想來參加西湖詩會的,但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只好來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還算了,更沒有想到他的人品是如此之差,還想暗害人家,於是她沒有走,看看他要如何對付人家,到時候也可以暗中託人告訴蕭子風一聲,叫他小心一點。
蕭子風走的很快,趙纓洛在後面不斷地呼喊他,他也不理他,直到他氣喘吁吁的跑到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蕭子風,你為何不理我,剛才要不是我大哥,你早抓去做牢了。」原來趙纓洛見蕭子風大膽去擊鼓的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妙,便派人向趙恆求情,希望不要為難他,否則趙恆和他非親非故幹嘛要為他說話,他到臨安可是遊玩來的。
「我又沒有讓他求情,都是一丘之貉,光知道遊玩不關心百姓生計的傢伙,我才不感激他呢。」蕭子風對趙恆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你不要胡說,讓我大哥聽見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趙纓洛沒有怪他對自己大哥的不敬,反而害怕他說的話會傳入自己大哥的耳朵,擔心他又要吃苦頭了。為什麼他會怎麼緊張?
蕭子風還是一副不理人的樣子,趙纓洛害怕他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趕緊拉著他的手向遠處跑去。
兩人沒有回書院,只是在附近找了一個酒家喝酒去了,蕭子風不擅飲酒,但是今天心情實在太鬱悶,很想借酒消愁。
「小二,給我上一壺最好的酒。」蕭子風一進門便吩咐小二上酒。
而趙櫻洛一直在旁邊勸著他,叫他不要再生氣了,事情已經過去,不要放在心上。他不明白此時蕭子風的心情,還以為是為了剛才差點要去做牢的事而耿耿於懷呢。蕭子風當然不會為了這事讓自己添堵,他生氣的是國難當頭,大多數人還沉醉在紙醉金迷的生活當中而無動於衷。
「別廢話,是朋友的話,陪我一起喝酒。」蕭子風拿到酒,就往嘴裡直灌,「好難喝。」雖然味道不好,他還是一個勁地灌,這樣的喝酒法想不醉也難了,再加上他的酒量本身就不是很好,很快,他就醉了。
「小二,這裡有沒有上房,我的朋友喝醉了。」
「還有一間,客官你隨我來。」趙櫻洛扶著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的蕭子風,跟隨小二去房間。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他的手卻不老實了,拉著趙纓洛的手一直不肯讓他離開。趙纓洛弄的是滿臉通紅,幸虧這裡沒有旁人,否則他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到了傍晚,蕭子風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趙纓洛不由得大急,他如果不回去的話,事情會變的很複雜的,可他實在放心不下蕭子風,於是推了推他的身體,大聲的呼喊著他的名字:「蕭子風,蕭子風,起來了,我們回去了。」
蕭子風翻了個身,睡的更香了,嘴裡口水不斷的留了出來。趙櫻洛看著孩子氣的蕭子風想道:「平時看你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想到睡覺如此可愛。」
「蕭子風,蕭子風,你睡吧,我得先走了。」趙櫻洛小心的為他蓋著被子深怕他晚上受涼。
「不要走,素梅,你不要離開我。」蕭子風抓住他的手不放。
趙纓洛走不了了,整個晚上,蕭子風都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嘴裡還不住的喊著素梅的名字。趙纓洛很想知道叫素梅的是什麼人,能令他如此牽挂,兩人就這樣糊裡糊塗的睡了一晚。
「啊,我怎麼會睡在這裡,完了,完了,大哥一定會四處找我的,這如何是好。」趙纓洛醒來就喃喃自語。
「誰啊,怎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呀。」蕭子風嘟嚨了幾句,又翻身睡著了。
「都是你害的,現在你叫我怎麼跟我大哥說,你這壞蛋?」趙纓洛看著熟睡的蕭子風自言自語。
是啊,這一夜讓多少人睡不著呀,整個臨安城已經鬧到雞飛狗跳了,趙恆見自己的妹妹沒有回來,派了不少人在找尋她的下落。原來,趙纓洛是個女兒之身,可惜的是蕭子風到現在還沒有發覺趙纓洛是個西貝貨。
不但趙恆在找自己的妹妹,同時梁紅玉和楊再興也把整個臨安城鬧了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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