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危險
成遠南就地一十八滾,躲開尚夏逸絕,尚夏逸絕抱起黑傀,一手拎著仍在昏迷的那個藍臉人,飛快地向山谷之外逃竄!
好險。
成光腚差一點就屁屁了。
是挺危險。
這一幕,讓成遠南想起了令狐博遠離開慕容山莊時的情景,也是一手一個,不過令狐博遠抱的是尤媚情,拎著慕容單。
成遠南坐在地上喘氣,兀自驚魂不定。
那大黑狗眼見主人們都跑了,慌忙間,沖著千年紅狐狸微微一笑。
大黑狗慢慢站起,緩緩繞道而行,五步一回頭,十步一微笑,仍然縮著脖子,耷拉耳朵,張著大嘴,伸出長舌,夾著尾巴,行至快到谷口之時,突然大步大步向前走,不再回頭,望向遠方……
嚇!又開始牛比起來了。
成詩一直坐在地上,運轉《極烏神功》,使內力順暢。
此時,方才站起,走到錢便原始身側,把錢便原始慢慢扶起坐好,自己也盤膝運功,為錢便原始療內傷。
錢便原始緩緩蘇醒,仍然雙目緊閉,嘴角還在淌血,有氣無力地說:「成少俠,不要再為了我浪費功力,快去比武大會現場,阻止亥鬼頭陀的陰謀得逞,……我沒事的,你快去吧。」
成詩並不放手,仍然堅持為錢便原始運功療傷。
錢便原始眉頭微皺,又說:「成詩少俠,咱們要以武林大計為重,不可小家子氣概!」
成詩回答:「中天武林之所以太平興旺了三十年之久,全是仰仗百里至尊前輩你嘔心嚦血,武林不能沒有你,你就是武林大計呀!」
好感人呢。
說的簡直太好了。
我看在拍老頭馬屁。
他是馬屁精嗎。
對,沒錯,馬屁精。
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麼心什麼腹?你肚子疼呀。
就是,肚子疼不是病有泡屎沒拉凈。
嘁!小人。
就你人大!
就是,我看你還沒他高呢。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
呵呵……
你笑啥。
笑個屁。
我願意笑管你倆什麼事。
哈哈,人家笑都不行了。
又沒說你,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誰說的,狗也吃耗子呀,不讓呀,嘁。
夠吃耗子嗎。
不知道,沒研究過。
奇了,狗還吃耗子?
錢便原始艱難地說:「我,我老了,今後要依靠你們年輕一代了,你別擔心,我死不了,你去、快去吧。」
錢便原始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塊大翡翠玉牌,遞給成詩:「這是中天天地武林至尊令牌,你拿去,興許能用上,快,快去,再、再耽擱就晚了!」
別再婆婆媽媽的啦。
快呀。
武林大計為重呀。
你倆說啥呢。
就是,到底去哪兒呀。
不明白?
沒整明白。
誒,小丫頭,他們要去哪兒去呀,快說呀你倒是。
說說,去哪兒。
哼!才不告訴你們。
對,給錢!
成詩無奈,緩緩收功,接過武林至尊令牌。
原來,亥鬼頭陀以武林大會為誘餌,又讓尚夏逸絕師兄妹四人埋伏在半路,殺了錢便原始之後,自己就有把握爭得中天至尊寶座,一舉兩得。
成詩半路得知百里至尊已經在路上,急忙趕去,結果一起被圍困在山谷之中,幸虧九弟及時解圍,看到九弟輕取黑傀,已知他體內練有《極烏神功》,心下深感安慰。
成詩又向錢便原始抱拳施禮后,領著成遠南和千年靈狐快速出了山谷,向打擂比武場而去。
還問啥呀,跟著去不就得了。
走。
這老頭咋辦。
交給你了。
去個屁的,我留下頂屁用。
那你不都是廢話嗎。
哦?
走吧。
嗷,好。
成詩和成遠南奉錢便原始之命帶領小靈狐離開山谷,直奔比武場,途中接過岳婉茹的小黑馬。
這小茹茹還真聽話。
讓她等著她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兒等。
可愛的小茹茹。
不等幹啥去,都是廢話。
我一說話就是廢話?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我看你們才廢話呢都!
你少廢話。
嘁!我看你才竟是廢話。
你們快都別廢話啦,要以武林大計為重呀。
跟你小丫頭有毛關係。
跟你毛有關係。
你長毛了嗎,哈哈哈!……
流氓!
嘁,流氓,哈哈哈……
什麼流氓不流氓的,這有小孩,說話注意點。
哥哥,啥叫流氓。
你還是關心點別的吧,等你長大一點就啥都明白了。
啊坑!我現在就要必須知道,啊坑!
別生氣,小弟。
啊坑!就生氣,啊坑!啊吭!啊吭吭!……
你阿吭個屁,不聽話,要不你就自己回家。
啊!……吭吭……吭……
成詩騎著小白馬在前首先趕去。
成遠南和岳婉茹共騎一匹小黑馬也隨後趕到。
成遠南見成詩混在人群中,正在觀望,於是也向擂台上看。
真磨嘰,還沒比完。
這裡全是磨嘰老頭,一個比一個能磨嘰,呵。
只見擂台上有兩個人手持兵刃打得正歡,其中一人後背中了一刀,鮮血直流,敗倒在地。
四海幫幫主張大彪急忙上前制止,手中打開一個小巧的粉彩瓷瓶。
就這老頭,最磨嘰啦,可煩人了呢。
是嗎。
打他!
對,打!……哈!
你們知道這老頭叫啥嗎,呵呵。
啥。
給錢!
呵呵,不要錢,他叫真大臉。
哈哈哈!……好笑。
老招笑了,呵呵。
張大彪將藥粉撒在受傷武士的傷口上,然後舉起藥瓶,朗聲說道:「這也是由本幫最新研製的療傷好葯,叫做『四海六號!』它不但能止血、化淤、消炎、生肌、去痛,而且還能治療各種痔瘡,包括內痔、外痔、混合痔,只要把*扒開……」
誒呀呵!這老燈,也不要個臉了。
還扒*呢,我看他長得就像*。
那咱們就去扒開他。
真埋汰。
他咋還做上廣告了呢。
真大臉么,臉真大。
成遠南心想:「真應該拿個大棒子把這個老頭打跑算了。」
只聽張大彪叫喊:「……本幫的『四海六號』還能防止蚊蟲叮咬,是家庭必備良藥,物美價廉,老少皆宜,一次購買滿十瓶者,打八折優惠,有意者台下登記付款,額外贈送一瓶祖傳驅蛇藥酒,機不可失呀!」
那個受傷武士站起笑道:「『四海六號』真地很神奇噎!你看我全好了!哈哈!」
張大彪一伸大拇指:「葯是好葯,數量不多,欲購從速!」
吹牛吧。
這老頭,我看他掙錢被整瘋了都。
就是。
別信廣告,都是假的。
一般聲音越大就越假。
不過展花花送給成光腚的那瓶葯真的就很神奇。
是的,小狐狸傷口抹上后一宿就全好了,是我親眼所見。
你是展花花藥業集團代言人吧,哈。
真的,不開玩笑。
是真的呀,昨天我還看見小松鼠和茹茹在河裡洗澡澡呢。
我也親眼看見了,嘿,過癮,茹茹都脫光了……
哎呀你滾一邊去,誰讓你說這些啦!
那茹茹,可不得了,屁股長得可白了,還曬腿……
我看你是曬臉,快滾呀你。
本來嗎,嘁。
快接著說呀。
快說!
有人不讓說真話。
怕她幹啥呀,說……
不說我揍你了!
不說就打死你沒商量。
我剛才都說完了,小松鼠也洗澡了,傷口都好了,真的呀。
哎,沒勁。
就這一點,說完啦?
嗯,完了。
嘁,怕女的。
沒出息樣。
瞧不起你。
張大彪指著台上另一位武士說:「這位英雄已經連勝九場,還有哪位願意前來挑戰?」
連勝九場,那可真不容易。
那可太厲害了。
累完了個屁的都。
先上的不合適。
應該分組比賽,這樣不公平。
哪來的那麼多公平。
他叫什麼名字。
沒給你問。
半晌無人應戰,眾人都向台上評委席中坐在首位的乾坤手精當望去。
只見精當正在品茶,泰然自若,似在家中閑坐,毫無緊迫感。
真正厲害的還沒出場呢,台上坐著的都是高手。
你咋知道。
先前介紹過,你們都不在這兒,他們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呢。
張大彪說道:「我數三個數,若再無人前來迎戰,我就一錘定音了。」
「一……二……」
「二點五……二點六……」
哎,可真磨嘰。
咋讓這老畢當主持人。
誰知道,沒給你問。
「二點八……二點九……」
還不出手。
都等啥那。
「二點九九……二點九九九……二點九九九九……」
買噶的!
媽的,急死我了。
沒完了呢還。
誰上去把這老頭打死得了。
「二點七個九……」
「二點八個九……」
「二點九個九……」
媽呀。
我快瘋了。
這老比他媽的有病。
「三……」
不罵他他就不消停。
哎,終於數到三了。
「好!我宣布……」張大彪正要落槌定音。
就在這時,只聽乾坤手精當急忙站起大聲道:「好吧,就由常某人來向這位英雄討教幾招吧!」說著走上前去。
這狗屎真能裝。
裝不住了這回。
他想得第一。
他要是想當至尊,還是先回家改個名吧。
哈,常輸這名字不好,有股霉味。
他要是當上了中天至尊,中天的老百姓都得吃苦遭罪。
這有關係嗎。
關係大了,你別不信,誰家孩子生下來不想取個好聽一點的或者有意義的名字,取名字的好與不好很有講究,甚至可以決定人一生的命運。
名字和人的命運能挨得上?
你可別不信,也由不得你不信,現在很多生活、事業不得意的人都想著把名字改改,希望以後會走好運。
管用嗎。
有的還花錢特意請算命的給起名,到處託人問。
當領導其實名字更重要更應該響亮要有深遠意義。
我不信這個。
不信拉倒。
反正我不信。
乾坤手精當只三個回合,就把對手打下擂台。
看看,一般厲害的都最後才出場。
是省勁,幾下就幹掉一個。
成大俠能贏他嗎。
成大俠排第四,常輸排第二,應該不行。
可我看好成大俠,他最近剛練成了《極烏神功》,蠻厲害的。
還是不好說,人家常輸也練呀,都在偷偷練,都想超過別人,尤其高手,每前進一步都很不容易,成大俠才練了一天就超過去啦,不可信。
這個排名也許是幾年前的啦,成大俠沒準早就超過常輸了都,只是成大俠比較低調,不總出去得瑟罷了。
你還真喜歡上他了,竟幫他說好話。
本來就是嘛,咋地啦,這《極烏神功》可不一樣,失傳了一千三百多年了,當年岳萬難就靠它獨步江湖,天下無敵呀。
你咋知道是失傳的呢。
事情不都是這樣嘛。
不跟你說了,整不明白都。
不說拉倒,稀罕嗎,哼。
精當正得意揚揚,突然台上多了一人,這個人來得好快!
亥鬼頭陀。
快看,亥鬼來了。
這名字也不好。
咋不好。
你聽聽,海龜。
海龜多穩重還長壽呢。
反正是個龜,就像是在罵人,比如龜兒子,不就是罵人用的嗎。
那龜本來是吉祥物,也是神物,好可愛的,咋就變成了罵人話,真是搞不懂。
那是因為龜的頭型沒長好。
龜的頭型咋啦,不時髦嗎。
龜的頭型一伸一縮的,就像男人的……嗨,你是女的,我實在說不下去了。
……!
嗯,簡直太逼真了。
成詩和成遠南見到此人都是心中一緊:「終於出現了!」
來人正是胖大頭陀亥鬼。
台下有人叫好:「好身手!……」「好,好!……」掌聲隨後響起。
只聽亥鬼頭陀笑道:「在下亥鬼,願意領教!」說著抬起右掌,袍袖鼓動,一股勁風吹向乾坤手精當。
台上胡手執、垂彼得和丐幫幫主鬏指等人均感到身前氣流變化異常,急忙暗中各自運功抵抗,可是坐下紅木圈椅卻無法控制向後快速移動,茶杯茶水灑落一地。
壯觀。
好看。
成詩心中琢磨,這亥鬼頭陀的武功不弱,雖不及尚夏逸絕,卻遠在綠臉人之上,武功同出一脈,是女兒國的人。
表面看去亥鬼是和精當打鬥,其實是向台上所有人一齊發起挑戰,以一敵四,仍佔據上風。
這和尚不一般。
厲害呀。
幾個回合,精當只覺對方內力兇猛,不敢怠慢,運足乾坤掌力對抗。
兩人相持片刻,只見亥鬼臉上綠色一閃,成詩和成遠南見到這種綠色都是心頭一震!
只聽精當「嗯!」地悶哼一聲,臉色忽然蒼白,倒退幾步,拱手說道:「常某認輸!」
輸了吧。
咋地。
我說他這名字沒取好吧。
嘁,根本沒關係,他能有今天,也是一路打拚出來的,要是常輸早就完了屁的。
嘁!不相信拉倒。
台下眾人十分詫異,只見精當緩緩走回,癱坐在紅木圈椅中,已然脫力。
「好哇!……好!……」台下眾人才想起為勝者亥鬼鼓掌!
張大彪此時上台,照例詢問是否還有人想繼續挑戰。
台上台下眾人都見識了亥鬼頭陀剛才亮出的一手好功夫,一時之間除了掌聲無人再敢上台應戰。
成詩眼見時機成熟,走出人群,一躍上台。
台下有人高喊:「成少俠?是成少俠!怎麼才來?」
台下暴以一片熱烈的掌聲!
這成大俠人緣還挺好。
又有人問:「是呀?成大俠,怎麼才來?」
成詩拱手向眾人環施一禮正色道:「百里至尊和在下被奸人攔截,百里前輩剛才命在下先來一步,揭穿這個巨大的陰謀!」
台下一片嘩然,有人問:「這麼說百里至尊沒有死?!」
「成大俠!快講講,是怎麼回事?」
「對呀!快講。」
成詩看了一眼擂台正中紅木圓桌上放著的一塊綠色的至尊令牌,又從懷裡取出一塊同樣大小形狀的濃綠翡翠令牌說:「這是百里前輩交給在下的真正的至尊令!」
台下又是一片嘩然!只見台上評委席中突地站起一人,指著四海幫幫主張大彪怒斥:「張大彪!你居然拿一塊假令牌來騙我們?!」
說話這人正是天下第二大幫布福幫幫主垂彼得。
亂套了都。
哎,把我腦袋都整疼了。
啥玩意,咋搞的,這麼亂呢。
張大彪臉色難看:「成老弟!你說你那塊令牌是真的,可有證據證明?!」
「是呀?!……證據哪那?」「有證據嗎?!……」台下四海幫幫眾人數眾多,質疑聲此起彼伏,十分混亂。
成詩大聲說:「要證據當然有!……」
這一嗓門喊出來,現場一下安靜,有的人急忙下意識地去捂耳朵。
又開始放炮了。
真震呀,震死我啦都。
嚇!我看倒像打雷。
成詩說:「所有的武林人士都知道,中天至尊令牌是挑選上等翡翠製造的,已經歷經五百多年,現在有兩塊玉牌,大家看。」
成詩舉起假玉牌:「這塊假玉牌雖然也是上等翡翠製成,顏色形狀和真玉牌相比也沒任何差別,但是它根本沒有包漿,是新近才防治打磨出來的!」
說到這裡,成詩將真假令牌交給鬏指、垂彼得和胡手執等人。
包漿,什麼叫包漿,誰知道。
我知道。
什麼叫包漿。
給錢!
去你媽的快說。
不給錢打死也不說。
先記賬,欠你的,以後加倍還你,這樣總行了吧,說吧。
嘿嘿,這還差不多,這包漿嘛,打個比方,你看見慕容單手裡那塊白玉了吧?
看見了。
你看他把那塊玉放在手裡摸呀摸的,那叫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
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就是,你比那個欠揍的老比還磨嘰。
聽好了,那叫盤玉,時間一長,人手上的油脂就會慢慢沁入玉中,形成一層氧化膜,時間越長包漿就越厚重,光澤就越溫潤,造假根本就造不來。
明白了。
歷經五百多年的古玉,經過幾十位至尊摸來摸去,包漿厚重自然,新的就沒有,顯露賊光,不溫和,沒有人氣。
懂了,別磨嘰了。
嘁!這人,還錢!
現在就要。
嗯哪,趕緊還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嘁!
經過鑒定。
丐幫幫主鬏指此時也走過來,質問:「張大彪,說老實話,你這假令牌是哪來的?!」
哪來的,說!
你使這大勁幹啥。
哈。
張大彪狡辯道:「貞某並不知這是假令牌。」
垂彼得大聲問:「哪來的,快說!」
張大彪吱吱唔唔回答不上來,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亥鬼頭陀。
千手聖人胡德胡手執也過來問:「這位亥鬼老弟的武功,我未曾見過,請問師自何門何派?」
亥鬼頭陀非常平靜,不慌不忙地說:「四海幫幫主張大彪不是說了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爭取至尊寶座,又何必在乎什麼門派?!」
成詩問道:「你是女兒國人,為何非要做我們中天天地的至尊?」
亥鬼頭陀聞聽一驚,心想:「他是怎麼知道的?」回答:「難道不行嗎?!」
就是呀,難道不行嗎。
你到底是誰伙的。
對呀,你到底幫誰。
我只是說說而已,幹什麼你們。
嘁!
成詩說:「天下武林是一家,本來也無可厚非,但是你賄賂尚夏逸絕,截殺百里父子,又製造謠言,混淆視聽,如果讓你這種奸惡小人做了中天至尊,武林還有寧日嗎?!」
好!說得好,快鼓掌。
鼓掌呀,怎麼回事呀你們。
來,準備好了都,一二三,鼓掌,啪啪啪!……一二,啪啪啪!……一二啪啪啪!……一二啪啪啪!……
成詩和亥鬼的這番對話,眾人都聽不大明白。
但是最後這句話聽懂了,台下「啪啪啪!……」暴以一片熱烈的掌聲!
很多人禁不住大聲叫好!
亥鬼頭陀的老底被揭穿,心中黯然,大聲說:「我只是一介乞民,並不認識蚊什麼蛹,也沒有錢給別人,你這是栽贓陷害,我當然不服。」
他是乞丐。
扯,他有的是錢,一山洞到處都是大箱子,裡面全是錢。
那錢不是他的。
他是第一個發現那個山洞的,理應歸他。
嘁!你一點法律常識都沒有,人家洞主岳萬難寫有遺書,讓紅狐幫他尋找新主人,人家紅狐相中的是成氏兄弟,又不是海龜。
有證據嗎,法律是講證據的。
靈狐就是證據,還有飛鴻劍和極烏功譜都是證據,還有遺書。
你們是聽誰說的這件事。
我們親眼所見,誰叫你那天去晚了,還撒謊說比我們先到。
這回不打自招了吧,那天明明是你們總跟著我們,是我倆先進洞的。
嘁,就算你們先進去的,那又有啥了不起。
嘁!簡直是個無賴。
你罵誰。
算了,別去理他,我媽媽說了,不讓我和壞人說話。
我媽媽也說了。
行了,你倆又來了。
聽了亥鬼的話,四海幫幫主張大彪突然來了精神頭,大聲說:「既然百里至尊未曾仙去,這全是一場誤會!我正式宣布,至尊爭霸大會,現在取消!……都各回各家吧!」
嘿,他想溜之大吉。
想的怪美。
布福幫幫主垂彼得突道:「慢著!張大彪?你還沒有回答我,你那塊假令牌是哪來的?!」
快說!
就是,哪弄來的假貨騙人。
快說,還想跑,沒門。
就是,快點說啊。
來,一二快點說!……一二快點說!……
張大彪眼見眾人目光炯炯,都看著他,各個充滿敵意,無奈以極,只好埋頭嘆氣:「都怪我老糊塗,輕信了本幫忠義堂堂主郝落任的話,這假令牌就是他給我的,還說親眼看見百里至尊病故之事,我猜想他也是稀里糊塗弄錯了,他因為有事,今天沒來,待我回去好好懲戒於他便是。」
嗨,原來是他手下瞎整搞錯了。
這老頭天天想著做廣告掙大錢,都瘋糊塗了。
他掙錢也是為了四海幫的弟兄們,情有可原。
還有那麼多白鬍子精神病們,吃喝拉撒睡哪樣不用錢,也不容易。
那就原諒老糊塗這一回吧。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就原諒他。
嘿嘿……哈哈哈哈!……
你笑啥。
我笑你呀,你以為你是誰呀,還要原諒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樂死我了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都給我閉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媽的,不許笑!都停下。
一二哈哈哈!……一二哈哈哈!……一二……
買噶噠?……老嘎達!……我買的嘎達呀!……不要笑話我呀。
張大彪此番話語,誠懇真切,滴水不漏,眾人都知道此事沒他說的那麼簡單,但又沒有證據,只好眼睜睜看著。
突聽台下有人大叫:「慢著!」
別笑了,快看。
成光腚上台了。
他蹦躂出來幹啥。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十五歲左右的白凈少年,擠出人群,走上擂台,此人正是成笛成遠南。
只聽成遠南大聲說:「張大彪!你就別裝了!我親眼看見亥鬼頭陀送給你十五箱珠寶!還說什麼事成之後,再怎麼的?……」
說了嗎。
沒有啊。
他記錯了吧,那天是亥鬼要給文人錢,讓文人去殺百里呀。
而且錢數也不對,亥鬼答應文人可是山洞裡一半的錢,至少幾千箱子。
也許是你們沒注意聽,錯過了。
沒有啊,我們一直跟著成光腚呀,再沒看見亥鬼呀。
哎,不對啦,我想起來了,那天早上他不是去買羊腿了嗎,你忘了,他還在石頭上留了字呀。
是有那麼一次沒跟上,睡覺來著。
就對啦,也許就那會兒他在早市上遇見亥鬼和真大臉啦呢。
也沒準真是像你說的。
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啥。
你們記不記得在慕容山莊那次,他瞎編故事把獨獨令狐博遠都給騙了。
對,有這事,當時,咱們三個都看見了,對吧。
對,我也想起來啦,是有這回事,這小子沒事就瞎編故事騙人玩。
沒事不老實呆著,竟瞎騙人玩幹啥呀。
嗯。
布福幫幫主垂彼得急忙接過話來:「事成之後,再付另一半!對不對?!」
成遠南點頭:「對!就是這麼說的!你怎麼也知道?!」
此時,又聽台下一個女子美妙的聲音說:「對!那天我也碰巧在場,我也看到了!」
眾人看那女子,十九歲左右年紀,貌美如仙,表情可愛至極。
正是先前見到四海幫十九位長老一齊鼓掌的怪樣子忍不住笑出聲的那個女子,眾人一看一起鼓掌。
也不知為什麼鼓掌,反正就想鼓掌。
這女孩真好看。
比展花花和岳婉茹都要漂亮。
不一定,她比展花花和岳婉茹都大,已經長成熟的緣故,看上去更有魅力就更吸引人而已,等我的茹茹再長大點,一定超過她。
呵呵,岳婉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茹茹啦,呵呵,真能搞笑。
嘻!……嘿嘿。
成遠南見到這位女子,兩隻眼睛又管不住自己,都直了。
之前見到她時,心裡光顧著惦記成詩,所以滿腦袋都是疑惑和擔心,現在五哥安然無恙,再看她時心情就完全兩樣,何況她正在幫自己扯謊。
只聽千手聖人胡德胡手執大聲喊道:「人證物證確鑿,不容抵賴,快把張大彪和亥鬼這兩個奸人拿下!」眾人一擁而上,將張大彪和亥鬼團團圍住!
卻聽亥鬼一聲冷笑:「就憑你們幾個飯桶也想攔住我?哈哈哈!……自不量力!」
是一隻傲氣的大海龜。
是挺傲氣。
他剛才一個打四個都贏了,能不傲嗎。
就是,人家傲氣是有資本才傲氣,不像有的人,啥也不是還窮幾巴裝,我最痛恨這種人,可能裝了。
不過亥鬼有點傲大勁了都,就變狂妄了,不知天高地厚了就。
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
這些人都是飯桶,亥鬼當然就傲啦,那個常輸還排中天第二名呢,幾下就給打癱瘓了,我要是亥鬼我也會驕傲的,沒辦法。
別吵了。
誰吵了,看你的得了。
就是,沒事找事。
台上要打架啦,好好看都別鬧。
你們幾個喜歡說話去那邊沒人的地方說去,隨便說,說幾天也沒人管,別影響大家。
這是你家呀,想咋的咋地呀。
就是,你要是嫌吵得慌,就滾一邊呆著去。
就是,這裡沒人留你。
操!你們兩個死比……
行啦!行啦!消停一會得啦!
嘁!你……
有完沒完都!都坐好了。
嘁!小比崽子你等著。
嘁!媽的咋的,你們想咋的。
我再說一遍!誰要再吵出去吵,滾。
嘁。
嘁!
小弟弟來姐姐抱抱,坐姐姐腿上好好看。
嗯哪,謝謝姐姐。
呵呵,小弟弟真乖。
姐姐的腿上真舒服,嘻。
呵呵,舒服吧。
我哥哥的腿賊硬,還是姐姐軟乎,嘿。
這孩子,看吧別說話。
姐姐?
嗯?
能問你嗎。
嗯?大點聲。
姐姐,能問你嗎,他們都不告訴我知道,我恨他們,啊吭!我看還是姐姐最好。
這孩子嘴真甜,呵呵……真逗,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姐姐。
那你一定告訴我,他們都不告訴,他們壞。
行,就沖你這句話,只要姐姐知道肯定告訴你,呵呵,還神神秘秘的,好玩。
姐姐真好,我最喜歡姐姐。
你到底想問啥。
姐姐長得最好看,真的姐姐。
是呀,呵呵,打起來了,快看,嗬!這傢伙打得真激烈呀。
姐姐?
嗯?
我還沒問你呢。
問吧。
姐姐,那我問了。
問吧,你到底想問啥,快點問。
姐姐,什麼叫流氓呀。
啊?……這個,這個不能告訴你這個,你還小。
姐姐?啊嗯,告訴我吧姐姐。
這孩子,你還是問你哥去吧,看他不打死你。
啊嗯!
去!滾一邊去。
啊吭!我恨你,臭姐姐,啊吭!啊吭!姐姐醜八怪!
亥鬼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年紀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武功不但高出自己,而且竟然在錢便原始之上!
其實,亥鬼頭陀來到中天天地以後,是經過一翻暗中調查的,在這個天地之中,除了錢便原始的武功自己沒有把握取勝外,其他人的武功都還相差甚遠,更加不用說這個只能位列中天武林第四席位的成詩了。
亥鬼頭陀哪裡會知道,在短短的時間裡,成詩在《極烏功》的幫助下,武功精進數倍,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嘿,真好看。
是呀,太好看了。
真激烈。
我看海龜要完蛋了個屁的。
嘿嘿,傲大勁了唄。
太精彩了。
別說話行不行,吵死啦都。
咦,你們看那個大燒包幹啥吶。
大燒包是誰。
那個成光腚呀。
在哪兒那。
那個,台上邊上站著的那個,哎呀!笨蛋,就那個呀。
哪兒呢。
哎!真笨。
看見了。
這回看見啦。
在那兒呢,這回看見了,你才笨蛋呢!
成遠南的兩隻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位十九歲美貌少女俊俏的臉上。
誒?成光腚啥時候改名大燒包了,誰給取得。
他。
那個王八蛋給取的?
嗯。
嘁,哈哈,這小子,媽的嘴真損。
然而這位美少女並沒有注意他,只是在人群中尋找成詩的身影,面露關切神情。
看這女的,哎。
什麼。
你看她,那表情。
他和成大俠好像原先就認識。
咦,你咋知道。
看出來的。
你看出來啦,瞎說吧你。
什麼瞎說,你看她那眼神深處,不是一般的關切,再看她還皺著眉頭,能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嗎。
噝?!誒,你別說哈,經你這一提示,我也看出來了,好像還真有點那個意思,但是我看剛才成大俠好像沒把她當回事呀,不對吧,你說的還是不對。
嘁,論鑒賞寶石我不如你,可是論眼力觀察我可誰都不怕,就在剛才那女子出來作證的一瞬間,你猜發生了什麼。
什麼。
給錢!
去,別開玩笑了,快說。
當時成詩就是一怔,隨後把臉馬上轉過去了。
真的啊。
當然了,我是誰呀,你們都光顧注意成光腚、糊手紙和大美女了,都沒留意成大俠。
是嗎,我還真沒注意。
嘿嘿,沒注意吧,這就是我的獨門盯人技巧。
還真有你的,哈。
服了吧。
這回服了,嘿嘿,誒?什麼獨門絕技,說說。
給錢!
欠著。
連學費都不肯交,算了。
嘁!我才不信你有什麼絕技,還獨門的,胡扯吧你就。
不信是吧,那咱們就走著瞧。
嘁,蒙人的玩意,見多了。
嘁!賭點啥的,敢不敢跟我摟一賭。
賭就賭,誰怕誰是孫子。
賭啥。
賭啥隨你便,我跟。
就賭你妹妹。
我妹妹,咋賭。
我贏了你妹妹歸我。
那要是我贏了呢。
歸你。
歸我?去你媽的,少來你,臭不要臉的。
岳婉茹終於有機會上台,笑著大叫:「遠南,遠南?你傻啦?!」說著也不住地向那位十九歲美貌少女俊俏的臉上看去,面露艷羨之情。
成遠南問:「茹茹?你們漂亮女孩看漂亮女孩是什麼感覺?」。
女孩看女孩什麼感覺。
人家問的是漂亮女孩看女孩是什麼感覺。
錯了,是問女孩看漂亮女孩是什麼感覺,怎麼聽的你們都。
也錯了,問的是漂亮女孩看漂亮女孩是什麼感覺咋聽的呀,都是豬。
你是豬。
你們都是笨豬,連話都聽不明白,難道不是豬是啥呀。
他罵咱們都是豬。
媽的,打他。
打他!
打打打打!打打打!……
岳婉茹看看成遠南,翻翻眼珠尋思。
這問題問得奇怪。
以前怎麼沒想過這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漂亮女孩看漂亮女孩能有啥感覺。
不會也色迷迷的吧。
不會也想那個吧。
上床嗎。
沒準呀,哈。
不可能吧,沒硬體呀。
自己造唄。
去,流氓。
我看沒感覺,同性相斥嘛,你忘了。
相斥也是一種感覺呀,還是有感覺。
就是,你們別總往那上面想,色歪歪的,我贊成排斥論,有感覺。
贊成的舉手。
你為什麼不舉手。
我不同意你們的觀點,我保留意見。
我也不同意。
我方是有科學依據的,自然界里有很多這樣的立據,比如說磁鐵的正負兩級相互吸引,同級則必然排斥,我方必然勝出。
同意,女孩看見漂亮女孩只能嫉妒和羨慕,則產生結果必然排斥,我方勝出。
不同意,羨慕不是排斥。
胡扯,羨慕產生嫉妒,妒忌產生敵意和恨和憤怒,應屬於排斥範疇,我方繼續勝出。
請對方辯友不要轉移話題,偷換概念,我們今天的辯題是漂亮女孩看漂亮女孩有什麼感覺,而不是女孩看漂亮女孩有什麼感覺,更不是有沒有感覺,對方跑題了,得零分,最終我方不得不勝出,辯論到此結束。
勝出個屁呀,同性戀又是咋回事,請對方辯友正面回答。
狗屁,同性戀是心理變態,嘁!
胡謅瞎扯,大量的事實已經證明,同性戀是一種自然生理現象,說明同性可以相吸,我方最後勝出,鼓掌。
鼓掌!
鼓個屁掌,你們還最後生出呢我看。
不許罵人。
打他!
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
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
都住手!
行啦我看,你們都不是漂亮女孩,還是聽聽我們家茹茹是怎麼回答的吧。
你們家茹茹,嘁,胡說八道。
臭不要臉簡直是,我看你。
岳婉茹笑著回答:「嗯……當然也喜歡!」
看看,也喜歡吧。
嘁!她只能代表個人意見。
成遠南疑惑地問:「那不都成了同性戀了嗎?」
就是。
大鳥。
快看大鳥飛來了,你們快看,快看呀。
是貓頭鷹吧。
這麼大。
天呢,好快。
話音未落,成遠南突覺脖子一緊,四肢麻木,人已在半空中飛翔。
岳婉茹驚叫:「遠南?!……」
大事不好啦,老鷹把成光腚叼走了。
成光腚這回可算完了。
我看他這回要屁屁。
成詩向空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大紅斗篷的人左手抓住成遠南的衣領,象一隻雄鷹一樣向遠方飛翔!
成詩還來不及詫異,急忙三個跨步,一個「風隨風飄飄」快速追趕。
成詩見那人身法輕描淡寫,不似十分複雜,但是自己始終追不上,心想:「要壞事!」
直追出三十里地,那人飛身上了一座高山,山頂雲封霧索,寒氣逼人。
好冷。
前方視線不清。
大家別掉隊,跟上!
霧氣重重之中似有一座小橋,那人消失在小橋捲雲之中。
成詩在附近搜尋,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天色漸暗,心想:「抓走九弟的人,很有可能與女兒國有關,這兒一定有通往這個天地的路徑。」
成詩想起一個人:「亥鬼頭陀!」他一定知道通往女兒國天地的路徑,於是向比武場飛奔。
成詩回到比武場,已是人去樓空,比武搭建的木製高台已經崩塌。
有四名四海幫年輕弟子正在打掃擂台場地,其中一人見是成詩,大叫:「成大俠!」
成詩上前詢問:「各位好,請問亥鬼頭陀現在在哪兒?」
四海幫弟子們都說,亥鬼頭陀沒抓住,跑了。
成詩嘆息:「誒!」又問:「那你們的貞幫主呢?!」
其中一人道:「貞幫主已被抓住,正送往大公山關押,等待武林公審判決。」
成詩點點頭:「謝謝諸位。」
四海幫弟子們齊道:「願意為成大俠效勞!」
成詩心想:「亥鬼頭陀這一跑,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抓住?而張大彪只不過是被亥鬼頭陀串通收買,不可能知道通往女兒國的路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三師父慕容單提到的天知道人,可是又去哪兒找呢?!」
想到師父慕容單,心中難過:「也不知他老人家現下怎樣,身在何處?」
成遠南當時穴道被制,突然升到空中,心中害怕!自從上次在山洞口撒尿被嚇著之後,得了恐高症,現在身在高空,直覺心跳加速,頭昏眼花,急忙閉上眼睛。
心想:「完了!」又覺身體快速下降,耳邊風聲「颼颼!」,睜開眼時,只見五哥成詩在後緊追,想張口大叫,卻又喊不出來,突然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原來「大紅斗篷」已把他裝進一個大布袋中。
成遠南後來直覺身體七上八下,也不知到了哪兒?突聽「哐鐺!」一聲!自己好像飛了起來,然後「嗵!」的重重摔在地上。
成遠南只覺觸地堅硬,一陣巨痛,又聽「哐鐺!」「稀哩嘩啦!喀喀嚓!」就沒了聲音。
成遠南身體不能動彈,又被大布袋包裹,十分難受。
靈狐從懷中鑽出,在裡面用嘴咬,用前爪撓,但是布袋十分堅固,絲毫無損。
靈狐累了,獃獃地看著成遠南,黑暗之中,兩隻小眼睛閃閃發光。
成遠南也累了,閉上眼睛,想睡一會,腦海里又浮現出《極烏功》上的文字,一遍遍地閃過,只覺身體在膨脹,衣服在膨脹,大布袋也在膨脹,越脹越大。
成光腚在裡面幹啥呢。
吹氣吧。
他想把布袋子吹爆炸。
那咱們要不要躲遠點,別崩著。
行。
成遠南見此,有意加速《極烏功》的運轉,手腳身體已經可以動彈,此時被封穴道已然解開。
他到底能不能行。
這袋子看上去很結實。
一時半會出不來我看。
這是啥地方,陰森森地感覺。
斷壁絕崖。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是問這山洞是幹啥用的。
忘記了,沒給你問。
嘁。
那些傢伙呢,怎麼沒跟來。
到處是霧氣,迷路了吧。
你快看,布袋子越來越鼓溜了。
這小子還真行,他是怎麼弄得。
我也沒給你問。
那大鳥抓他來,又不吃掉,扔這兒幹啥。
你眼瞎呀,那是鳥嗎。
你不瞎,你看出是啥嗎。
是個人唄,披著大紅斗篷,整的跟風箏差不多。
嚇,這人真會玩。
只聽得「嗵!」的一聲,大布袋炸開!碎成數片。
這小子出來了。
行啊小子。
真有兩下子,把袋子都吹爆了。
真能吹。
可不。
成遠南四下張望,這是一個山洞,洞口安有大鐵門,門上上有粗大的鐵鎖。
成遠南心中納悶:「按理說,現在應該是戌時,天已經黑了,而洞口外卻是大白天!這是什麼地方?」
成遠南靜下心來,仔細傾聽,四周除了山洞岩壁滲漏的滴水聲之外,沒有別的動靜,看來大布袋爆炸,並未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放心大膽地在山洞中搜索。
他膽真大。
別磨嘰,跟上。
走,跟進去看看。
成遠南藉助石室的大鐵門縫隙中射入的光線,在室內摸索,碰到一堆東西,是未曾燃盡的柴禾。
成遠南取來其中最粗的一根,用火石點燃木棒,照亮石室四壁。
這下好了,能看清楚裡面了。
你看。
什麼。
狐狸。
嗷,看見了。
只見石室四壁石質非常奇特,均為綠色晶狀發光體,在火把的照耀下,卻閃爍著熒熒藍光,讓人聯想到厲鬼的皮膚,陰森森恐怖!
這洞好像挺大,你看那邊。
你別出聲好不好,就像鬼說話,怪瘮得慌的。
膽這麼小,還出來混。
混你爹個尾巴,我混嗎。
嘁,張嘴就罵,什麼素質。
就你有素質,嘁。
西南石壁夾角處,堆放著三具屍骨,一大兩小,看那骨骸的姿態,可以判斷出,他們死前,是受到極大的恐嚇和痛苦。
這裡死過人。
別出聲!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我就要說。
沒見過死人呢,大驚小怪的,嘁。
管著嗎,我願意。
離我遠點你,別跟著我。
誰跟著你了,你咋不要個臉呢。
好好好,你能,我上那邊去,咱倆誰也不挨誰,這回你別跟來了。
嘁,有病。
西面靠西北牆角處,另有一道石門。
石門半開著,成遠南穿過長達數十米的隧道,向右拐進另一條隧道長廊。
這麼長。
長廊兩側石壁上,開鑿了幾十個石門洞,成遠南拐進最近的一道大門裡。
突聽得「呲呲呲!……」之聲亂成一片,成遠南嚇了一跳!
定了定神,舉起火把,向內張望,只見寬大的石室裡面,紅乎乎一片,爬滿了成人大腿一般粗細的紅色巨蟒!
啊呀媽呀!我得回去了我哦。
操,別跑呀!等等我。
你媽的,比我跑的還快,還讓我等你,嘁!
紅色巨蟒相互纏繞,狂燥不安地快速蠕動著。
成遠南平生最怕的就是蛇,而且這裡足有上百條之多!
這一驚嚇,非同小可,成遠南「啊!」地一聲尖叫。
慌亂之中,扔掉火把,轉身撞在牆壁上,連滾帶爬,跑回第一間石室,掏出飛鴻劍,砍斷鐵鎖,推門而出,向外狂奔!
這小子更快。
嘁!膽小鬼,媽的,比咱們跑的還快。
沒想到他也怕蛇。
這小子老沒出息了。
你就別總說人家了,你不也怕。
嘁,又沒說你,你搭個屁腔呀!
你媽的你咋這樣呢,也不要個比臉呢,你到底行不行!說,到底行不行!
咋地你。
走!出去。
出去幹啥。
不服就出去整,別一天牛比烘烘的總跟我裝,敢不敢出去,說!
你撒手,讓你撒手聽沒聽見。
不撒手咋地。
我讓你撒手!
不撒,……誒呀?!還敢跟我動手?!……我操!
操!……!
誒呀!……我不信整不死你!……
……比養!……的!……我!……操!……
……撒開!……
就不撒!……
……我!……
我操!……誒呀!……操!……
……咋的!……你?!……
……你媽的!……我!……嘁!……
……小比崽子!……比養!……的!……
……我!……日你!……!……
成遠南剛跑出山洞,突又「啊!」地一聲慘叫,雙腿一軟,整個人昏倒在石室門前。
原來,這個石洞,是人工開鑿於萬丈懸崖之上,剛才成遠南差一點失足掉落到絕壁深谷之中,當即嚇得昏死過去。
這小子在這兒呢,快來看呀,大家都過來,快。
過來啦,誒呀媽呀,都快累死我了都,這臭小子跑的也太快啦吧。
那是他自己跑的嗎!是大飛鳥把他叼到這兒來的,誒呀,不行,我得歇會,這通追,媽的,沒把我累死了屁的。
我天!我也終於到了,累,我得躺會兒。
誒呀?幹啥呀你,別躺我身上呀,煩人你,煩人呀你。
剛劇烈運動完,不能馬上躺下,會炸肺炸死的,快起來,你也起來。
我動不了了我都,讓我躺會兒,就一會兒就行。
呀?!小傻比呢,他去哪兒了。
太快,沒跟上吧。
你是怎麼照顧你弟弟的,沒了都不知道,光顧著自己跑呀。
我,我還真沒注意他,哪兒去了呢。
你還不趕緊回去找,快去呀。
到哪兒去找呀,這地方連我都頭一次來,別一會兒我把自己再弄丟了。
你真好意思說出口,太自私了你,你不去我去。
那就謝謝了,我們在這兒等你。
嘁,媽的,你這傢伙太不像話了你,我去了。
快去快回!
咦,這光腚娃是不是死啦,咋不動了那。
是啊,怎麼就死了呢。
過去看仔細了。
走。
嗬,這臭小子,跑這兒來睡覺來了,讓咱們這通找,他媽的。
比養的,他倒挺會享福,剛才為了找他沒把我累死。
……撒手!……小比崽子!……我!……
……我今天非!……非整死你不可!……讓你總跟我得瑟!……誒呀!……
哎,你聽。
什麼。
那洞里好像有聲音。
是呀,好像在打架。
走,過去看看。
咋回事。
原來是他倆。
他倆先到了。
這麼快,我還以為我第一呢。
第一個屁,依我看他倆好像都打半天了。
他倆打得好凶呀。
他倆這是為啥打起來了,好像都拚命了,至於嗎,什麼事動這麼大肝火。
瞅這架勢,似乎不弄折一個不罷手呀。
咱們去拉拉吧。
對,把他們拉開,走。
這洞里什麼味,臭了吧唧的。
嗯,是有股子腥騷味。
他倆在那兒呢,快。
喂,住手!還打呀。
差不多行了。
喂,喂喂!……別打了。
就是,又沒有啥深仇大恨的。
玩命似的。
他罵我!
他跟我裝!
至於嗎。
我還以為咋了呢。
就是,多大點事呀。
好了,都消消氣。
媽的,你等著。
行了你,都住嘴你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成遠南迷迷糊糊醒來,想起剛才瞬間發生的一切,忽又心跳加速,嚇得全身麻木,動彈不得。
這臭小子醒過來了。
嗯。
成遠南此時處境十分窘迫艱難,前有萬丈絕壁深淵,後有無數紅腥巨蟒,索性原地不動,聽天由命。
心想:「我寧肯被蟒蛇咬死,也不想掉進谷底,摔成肉餅!」
又想:「一會,萬一群蛇出洞,我,我就和它們拼了!」
當下,左手緊握飛鴻劍,一動不動,渾身直冒冷汗,不停地打寒戰。
他要幹啥。
他想幹啥。
他是不是病了。
我去摸摸。
摸啥。
摸他腦門熱不熱。
熱嗎。
不熱,全是汗。
那他瞎抖啥。
不知道。
他是被嚇著了,剛才在洞里看見蛇了。
好多蛇,紅紅的,那麼粗一條都。
剛才把我們也嚇懵了都。
是嗎。
嗯,都嚇邳了。
看你倆那熊樣,有那麼可怕嗎。
嘁!你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嘁。
那好吧,我就證明證明給你們看,我才是英雄男子漢,哼。
嘁。
吹吧你就。
到時候可別喊救命嘔。
哈哈……
嘁,和你們一樣,膽小鬼都是。
那就看你的了,哈。
你不去?
我可不去,我怕蛇。
也是一樣的熊玩意,你們三個看好了,到底誰是英雄誰好漢,我去了。
吹吧就。
成遠南肚子里難受,咕咕直叫。
他把飛鴻劍放下,將手心裡的汗在衣服上蹭了蹭,又拿起來,緊緊握住。
媽呀,救命啊!……可不得了了!都是蛇呀!……好大的蛇呀!……救救我啊!
哈哈……臭不要臉的。
沒好得瑟。
活該!媽的真能瞎裝。
還說自己膽大呢,哈哈哈!……哈哈哈!……
別睬他,嚇死他算了。
就是。
哈哈哈……
好玩,嘿嘿嘿……
成遠南等了足有一個時辰,仍不見有蛇出來,肚子叫喚得越加響亮。
心想:「怪了?按理說,現在應該是黑夜才對?怎麼這麼久了,還是大白天,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正在此時,紅狐用嘴拖著一條紅腥巨蟒,放在成遠南面前。
媽呀!……
你喊啥,媽的!嚇我一跳你。
媽呀!嚇死我了,你,你們回頭看。
啊!……
別叫!……你們看,小狐狸不怕蛇。
是呀,這小玩意神了,這麼大勁她。
那蛇看上去倒是很怕狐狸。
不應該呀。
別看狐狸個頭小,那可是千年紅狐,一千多歲了。
是哈。
誒,奇怪了?!
咋了。
蛇又看不見我們,我們怕個什麼勁呀。
……是哈。
對呀!
自己嚇唬自己!
自己嚇唬自己!
原來咱們一直是自己嚇唬自己來著!哈哈哈……
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遠南看見紅蛇,大叫:「靈狐大哥?!……媽呀?!您要幹什麼?!」
成遠南舉起手中紅陽劍,緊忙向後挪動。
可回頭看時,腦袋「嗡!……」
只見紅狐先用嘴吸干紅腥巨蟒的血液,然後,一口一口地咬食蛇肉。
咋還吃上了。
就是,膽子太大了吧。
是不是在咱們面前顯擺自己能呀。
太過分了!
就是,太不像話了。
你們兩個就都別太不要臉了,紅狐憑啥要顯擺給你們看,你們到底都是些什麼玩意呀,嘁!真不要臉你們。
你才不要個比臉呢。
就是,你才不要臉了呢,竟說我們了。
嘁!紅狐都看不見你們,怎麼顯擺自己,顯擺自己幹啥吧你們說,媽的死豬都是,說你們還不服,不說你們吧又都不長進,媽的氣死我了都。
那也用不著你來說呀。
就是,顯自己能呀,氣死你才好呢。
其實狗屁不是,氣死你就對了!
就是,顯擺啥呀。
我說的不對嗎,我哪裡顯擺了。
……那,那她不在洞裡面吃,為啥拿到這裡吃,不是顯擺是啥呀。
就是,瞎顯擺啥呀。
你們都是豬腦呀,紅狐是想做樣子給成光腚看,讓他不必怕蛇,所以表情顯得很張狂。
你咋知道的,嘁。
要不說你倆笨,都笨死了都,快去死吧你倆。
就你能,你咋不去死呢。
熊樣,死了得了都。
紅腥巨蟒似乎十分懼怕千年紅狐,只是身體輕微地不斷蠕動,並不反抗。
紅狐向成遠南點點頭,成遠南疑惑地問:「靈狐兄?你不會是讓我吃這蟒蛇肉吧!」
紅狐又點了點頭。
成遠南急忙搖頭,大叫道:「不吃!就是不吃!打死我也不吃!」
別說,那小子說的還真對。
是哈,狐狸真不是在咱們面前顯擺自己。
比樣!在你面前顯擺有啥意義,多沒勁呢,嘁,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個啥嗎玩意呀,還咱們咱們的,誰跟你咱們呀,以後別在別人面前提我,丟不起這人都。
你罵誰,你剛才不也這麼說嗎。
嘁,誰跟你一樣,我那是演戲,咋這笨呢,連這都看不出來,以後你別總跟著我,讓人笑話我沒眼光。
……!眼你奶奶比吧!又幾把開始跟我裝了是吧!我最看不上你這種死比!趕緊給我滾開,滾!
咋的!不服就繼續整!……
整就整!我怕你我就是你媽養的!……操!……
……誒呀?!……又跟我叫號!……我!……操!……
……你媽!……的!……我!……誒呀。
……我日你!……日你老婆比的!……
你們兩個就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
剛才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拉開,屁大會功夫就又幹起來了,這倆玩意,沒個整。
就是,他倆最沒良心,剛才我都被蛇嚇成那樣,他倆還笑,這回讓他倆打去吧,打死一個少一個,打死兩個天下太平。
那是你自己裝能耐,還怨人家,膽小鬼還要充大膽。
你也不是個啥好東西,別在我面前裝了好不好。
誒呀。
咋的。
敢說我裝。
本來么。
我去!
咋的,你也想動手呀。
怕不!
不怕,我要是怕你我就是你奶奶養的,嘁。
嘁,哼!
哈哈。
不對。
咋的。
你好像占我便宜。
去!懶得理你。
哼,我還是你祖奶奶養的呢。
你也快去死吧,嘁。
嘁!熊色。
嘁!嘁!
嘁!嘁!嘁!
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
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
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我又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
我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我又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還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嘁!……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兩個幹啥呢?!比誰嘴張得大呀?
咦?……你們倆咋不打了?
就是呀,還都活著。
還打個屁,讓你倆給吵完了都。
本來打得挺好,被你倆給整得都沒意思了。
就是,你倆製造那麼大噪音,都打不下去了都!
就是,都願你們倆瞎吵吵,我本來打得正開心呢剛才。
嚇!奇了怪了,媽的。
你倆繼續打,我們不吵吵了。
去吧!接著打。
不打了。
嗯?為啥。
太累。
千年紅狐不理會成遠南的亂喊亂叫,又去洞中拖蛇。
成遠南確實餓的難受,可是看著眼前的紅腥巨蟒就想嘔吐,但又腹中空空,連水都吐不出來。
後來實在熬不住了,終於下定決心,幹掉眼前這條大紅蛇!
他用飛鴻劍,將紅腥巨蟒的肉切成一塊塊,一條條,一絲絲,大著膽子放進嘴裡直接吞下去。
心想:「餓死我了,先吃一口嘗嘗。」
這蛇肉雖然有點醒味,但是肉質細膩滑爽,口感不錯。
再說,這絕壁之上,也只有紅腥巨蟒的血肉可以解渴充饑了。
於是狼吞虎咽,一口氣將整條蟒蛇吃入肚中。
這小子真能吃。
媽的飯桶一個。
紅狐一連拖出十數條紅腥巨蟒,擺放在成遠南面前。
成遠南正要接著吃第三條紅蛇,忽然覺得腹中劇痛!
如同刀攪勾抓一般!
痛得成遠南汗如雨下,捂著肚子滿地打滾,「嗷嗷!」直叫!……
他咋了。
吃多了。
屁,中毒了屁的。
成遠南劇痛難忍,身體失去控制,好懸滾落懸崖,幸好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崖壁!
壞了。
快看他呀,臉色都變黑了。
是的,沒錯,中毒了。
哈,還是我聰明吧,一下就全猜對了!哼。
是呀,真有你的,嘿嘿。
比樣吧,又顯擺。
成遠南一隻手捂著肚子,用另一隻手死死抓住崖壁岩石,手上都是汗,感覺已經快抓不住了。
「啊!……」成遠南一聲大喊,倆只手都去抓岩石……
身體懸空又身中劇毒,哪還有力氣。
「我完了!……五哥我……完了!」
紅狐此時拖著一條巨蟒出來,看見這一幕,木然站立,也驚呆了。
完了。
這回徹底沒救了。
咋辦。
什麼咋辦。
咱們咋辦。
那還能咋辦,再找個人跟唄。
這次再找個人跟,可別找這種貨色了。
這小子點背。
是呀,要找就找個有福相的人跟。
誰會,你會看相。
不會,但是一般來講,白胖白胖的人應該運氣好。
不一定。
你能!那你說說。
國字臉的有福相。
白白胖胖的好。
國字臉的好!
白胖的好!
國字臉的好。
那就舉手表決吧。
依我看,不如綜合一下。
綜合一下。
對,找個白白胖胖的國字臉不就得啦。
那趕緊走吧,還等啥呀。
就是。
走。
成遠南想到了家鄉村頭的小河,一年四季都有涓涓流水流淌,那是他小時候經常去玩的地方。
河水裡有時會有魚兒游過,媽媽在河邊洗衣服,一邊微笑著看他。
他是家中最小的,也是最淘氣的一個。
媽媽最喜歡他,爸爸則不喜歡他,爸爸最喜歡五哥。
從小就和四哥、五哥在一起玩。
四嫂每次來都特意給他帶些好吃的,他很喜歡四嫂。
稍微長大點后,就一個人經常去河邊撿石頭,五顏六色的小石頭撿了好幾盒,被他珍藏在床底下,都是很好看的石頭。
有一次自己去河裡抓魚兒,不小心被河水沖走,一家人到處去找,是被一位獵人路過時救了。
後來聽說那獵人一次打獵時被一隻熊殺死了,他知道后傷心了很長時間。
每次想起救他的獵人,他就一個人去河邊,靜靜地呆著。
現在想起爸爸,成遠南就想哭,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哭。
這次和五哥出來,爸爸是不同意的,原因是不想讓他出去,希望他好好讀書。
可是自己從來都不喜歡讀書,為此爸爸總要揍他,媽媽和五哥都攔著不讓爸爸打他。
爸爸總罵他沒啥出息。
現在想起來,真的很難受。
誒?那幾個傻比呢。
姐姐,你不是說我哥哥他在這兒等咱們呢嗎,咋沒有呢。
是的呀,你哥哥親口答應的。
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