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服來戰
任何人都有軟肋，只要把握得好，定能事半功倍。
穆氏最大的軟肋便是平安侯府的名聲與鳳薄的子嗣，只要運用得好，穆氏自然會是一把好刀，一把用來宰殺許芳的好刀。
風羽柔何曾受過穆氏如此嚴厲的指責，滿腹委屈，卻只是柔柔的道了聲「是」。
這筆仗，她自然會算在鳳寒冰的頭上。
她不懂，這個一向又蠢又傻，又唯她與母親之命是從的妹妹，怎麼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變樣，打得她與母親措手不及。
可惡，真是太可惡。
她鳳羽柔發誓，今日之仇，他日一定讓鳳寒冰十倍來報。
許氏也是滿臉的陰鬱之色，那蘭馨園是整個平安侯府中景色最為別緻，院落最大的園子，自從百里芸搬離了蘭馨園后，她幾次想搬進去，卻都被鳳薄阻止了，沒想到，今日老太太居然會讓她搬回去。這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沒想到這老太太平日里看似溫和，噁心起人來卻毫不含糊。
這口氣，她也是咽不下的。
而且都多年了，她都已是平妻了，老太太仍是稱呼她為許氏，那「老大家的」稱呼，永遠都是百里芸的。
所以心裡不是一般的郁堵。
看到許氏與鳳羽柔豐富多彩的表情，鳳寒冰心情大好。這點小打小鬧的打擊都受不了，後面的重口味大餐可怎麼辦？敢欺辱、毒害她百里家之人，就得有百倍來償的覺悟。
總有一天，你們一定會後悔招惹了我。
她嘴角微微翹起，偷偷向鳳羽柔拋了個媚眼。
接下來，才是她的正式宣戰。
她的座右銘是，不服來戰。
鳳羽柔看到鳳寒冰得意的神色，更是恨得牙痒痒，卻不能表現出來，忍得極為辛苦。
許氏也一樣，咬著牙忍耐著。
鳳寒冰看了眼流青，又挑了挑眉毛，流青會意。
忙邊叩首，邊道：「謝老夫人，謝老夫人。
以前就常聽夫人說，老夫人慈愛，明理，剛正不阿，平安侯府只要有老夫人坐陣，便會繁榮世代。
這次奴婢總算體會到夫人所說的意思了。
老夫人，王嬤嬤與程嬤嬤意圖謀害夫人，還請老夫人給夫人做主啊。
老夫人，請您給夫人做主啊。」
鳳寒冰聞言，差點笑了出來。
這流青她真是越看越喜歡，這給穆氏誇的，臉上都能擠出無數朵花了，不過這馬屁拍得好，拍得有水準，真是個妙人，合她品味。
許氏坐在穆氏左下側的椅子上，心裡暗罵流青不要臉，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又給王嬤嬤眼神。
王嬤嬤忙道：「老夫人，老夫人，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
老夫人可還記得二夫人前些日子親自為夫人試藥一事？二夫人還因此大病了一場，就是用了這葯，兩日便痊癒了，這才命老奴與程嬤嬤一起來給夫人送葯。
可這流青，不分青紅照白，寧可看著夫人病重，也不肯讓老奴給夫人用藥，還挑唆著二小姐也攔著老奴等人。
老奴一片善心，蒼天可見，不知怎麼，到了流青與二小姐那裡，就變成了謀害夫人，請老夫人明鑒，也請老夫人為老奴做主。」
「許氏試藥一事，老身有所聞。許氏，是你派了王嬤嬤與程嬤嬤來給老大家的送葯來了？」穆氏收起剛剛流露出的笑意，輕眯著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許芳。
許芳起身，向穆氏輕輕一拜，道：「母親，確有其事。前些日子兒媳聽王姨娘提起，她娘家有個專治疑症的古方，傳兒不傳女，治好了許多疑難雜症。
兒媳心疼大姐久病不愈，便向王姨娘的娘家買了此藥方，怕對身子有損傷，還特意用冷水潑出了風寒，為大姐試藥效，結果兩副葯下去，兒媳的風寒便痊癒了。
這才命王姨娘親自煎藥，又派王嬤嬤與程嬤嬤前來送葯。
兒媳為謹慎起見，還找府醫看了方子，府醫說都是溫補之葯，對大姐的身體無害。」
「對，對，對，老夫人，就是如此，二夫人也好，老奴也好，都是一片好意，卻被誤會成了謀害夫人，老奴冤枉……」
「奴才們冤枉……」程嬤嬤等人也及時配合喊冤。
流青冷冷一笑，「老夫人，若真是一片好意，為何獨選老夫人大壽之日，所有人忙的完全顧忌不上落霞院的時候才來送葯？
不要說你們急於為夫人送葯，怕耽誤夫人的病情。
夫人久病多年，已不在乎這葯到底是早一日送，還是晚一日送了。
既然一片好意，為何不帶府醫或者大夫前來，若是有個什麼突發情況，也好及時施救。
再則，便是奴婢也知道醫病講究對症下藥，這古方能醫得好二夫人的風寒，就能醫得好夫人的重症嗎？
王嬤嬤，這些疑問，二小姐也曾問過，你是怎麼回答的？
你說今日這葯是喂也得喂，不喂也得喂，你可當二小姐是主子？你甚至讓兩個婆子對二小姐用強，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二小姐是府中的小姐，便是做錯了什麼，也自有夫人與侯爺管得，更有老夫人管得，何時輪到你一個嬤嬤來做主了？
如今才來喊冤，當時的霸氣都哪去了？
你……」
「住口！來人給我掌嘴，老夫人還在此呢，怎的態度就敢如此囂張，若不教訓教訓你，奴才都有樣學樣，那還得了。」許氏沒有想到流青之嘴竟如此厲害，如今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堵住她的嘴。
那跪著的婆子剛想起身，便被鳳寒冰攔下。
她轉過頭，看向許氏，緊皺著眉道：「二娘何必如此著急，祖母還未曾責怪呢。
流青不過口述事實，怎麼就成了囂張呢？
若她這樣的態度算囂張，那對主子動手的王嬤嬤等人，又算什麼？堪比祖母嗎？何時何地，若大的平安侯府都輪到她一個奴才一手遮天了？她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嫡出的小姐？可還有祖母？可還有這平安侯府？
若是府中奴才都有樣學樣，二娘敢想象，以後的平安侯府會變成什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