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垢の曖昧諾
帶著些繾綣曖昧的親昵之吻輕輕地落在額角時,原來心中其實什麼都不會想。
「嗯?」
雖然已經明白了森鷗外的意思,但是腦袋裡那根弦兒「啪」地一聲斷了的久見秋生下意識地疑問了一聲,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忘了,哽在喉嚨里。
森鷗外似乎聳起肩來悶笑了一聲。
他有很多很多話想說,比如什麼『都是秋的錯,是秋太好了,才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以我的污穢沉淪之身去追求遙不可及的彼岸的』這樣過於柔軟溫存的語言,然而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即使身為野望比夜色更濃重的人類種,偶爾也會渴望得到尋常的生活。
溫存與浪漫很容易,剋制慾望才困難。慾望有將理智摧枯拉朽般毀滅的能力。
森鷗外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一個慾望過多的人,在東京讀大學時的他意外觸碰了黑暗的里世界,儘管那一瞬間他極度厭惡,然而終究卻壓抑地明白潛藏在自己體內的惡欲已經被點燃。
那些蕪雜地交織在一起的慾望就像是尾巴纏在一起的老鼠一樣總試圖狂奔往不同的方向,在一段失控的經歷之後,他為自己選擇了名為「最優解」的規則。
無論何時,都應令所有其他的事為最重要的那一件事讓路,就算是扯斷尾巴也要往預想的方向前行——即,無條件遵從最優的選擇。
但是,好奇怪。
這樣想著時,森鷗外終於鬆開了環抱著久見秋生身體的雙臂,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為了由久見秋生引發的慾望毫無緣由地扯斷尾巴時的痛苦似乎完全感受不到。
雖然似乎並不是正確的方向,但是還是一路撥開了那些礙眼的事情向之狂奔而去,做出了今天這樣的失禮之事——這就是所謂的「愛」的感覺嗎?
此時此刻兩人相對而立。
久見秋生可以很輕鬆地看透別人,猜出別人的想法,但是在這「所有人」之中他無法猜透的寥寥幾人中最為不可理喻的就是他自己。
此時此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不得不有些無措地一言不發。
而就在這夏日祭被花燈分散得斑駁的光與影中,他終於看清了那雙尋常總帶著一點細碎笑意的晶紫眼眸。
它此時正安靜的,一瞬不瞬地凝望著自己,凝重而深沉。
而它穿著傳統浴衣的主人則翹著唇角,輕描淡寫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伸出了一隻手:「就是說,並非是一句玩笑話,而是在此之前已經設想了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依舊真心實意地想要娶你做妻子,與你共度未必圓滿也未必幸福的餘生。」
「森君,我想……長相略有陰柔的我的確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而並非溫柔小意,能夠延續血脈的女人這件事,你應該知道才對吧?」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呢?我並不想擁有一個所謂血脈的延續,我覺得乖巧的愛麗絲醬你也很喜歡。」
「在下十分喜歡。」
……感覺語氣忽然都嚴肅了起來。久見秋生心道雖然其他的還想不明白,但是事關蘿莉絕不可大意。
看透一切的森鷗外:……
他希望久見秋生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或者說希望自己不要明白為什麼,但是不幸的是他的確太明白了。
某個意義上愛麗絲也是另外一個我了啊——既然這麼喜歡愛麗絲的話也應該同等的喜歡我才對。
By忽然不想講道理了の森。
但是這樣說的話一定會被愛麗絲與秋生雙臉嫌棄,那個場面想想就覺得很可怕。
兩個人之間於是忽然因此安靜了一會兒,跑在前面的愛麗絲似乎是感覺到這種突然的安靜有些莫名其妙,於是轉回來捧著臉好奇地盯著兩個人看。
「親愛的愛麗絲醬~秋說他不要你了!他要丟掉可憐的愛麗絲與林太郎我了!」
忽然之間發生的告狀!
久見秋生目瞪口呆:「……才沒有……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誣陷吧是誣陷吧是無理的誣陷吧!森君你,你真的十分過分……」
愛麗絲眨了一下眼睛,很快她毫不猶豫地棄森鷗外而去轉而撲進久見秋生懷裡:「才不會!」
……!完全,完全無法拒絕的超可愛級愛麗絲醬……
在愛麗絲醬膩在身上並且說出了「秋一定會和可惡的林太郎一直在一起,因為愛麗絲最喜歡秋了」這樣明知劇毒的甜言蜜語后,久見秋生稀里糊塗地答應了森鷗外「我可以牽秋的手嗎?牽手才算過夏日祭嘛」這樣的無理要求。
愛麗絲笑嘻嘻地踮起腳尖隔空親了他一口,她的藍眼睛像是藍色的水滴石,在夏日祭溫暖的燈火里顯得更加可愛起來。
可是她是異能體。
想到這裡時,久見秋生苦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都覺得我和森君並非很合適的伴侶。」
森君要是有女兒的話,一定會像對待愛麗絲一樣寵愛她。而一個活生生的女兒,一個溫暖的家,大概才是森君應得的吧。
我這樣的人……
「不試一下你怎麼知道不合適?沒有穿過的新木屐每一雙看上去都不合腳。」
反手輕輕翻過久見秋生的手掌,然後分開手指扣進去,森鷗外笑起來:「你的手太冷了,我們回家吧。」
「煙火大會還沒有開始呢……而且森君明明說只是握一下。」
「假如做事不出爾反爾的話,那一定不是我本人。秋明明應該知道這一點的,卻還是把手伸了過來,這就不應該責怪我了。」
歪理都能說得振振有詞的青年看了一眼還沒有煙花盛開的夏夜天空:「煙火大會打開窗戶就能看,每年都是那幾種老花樣。你的手太冷了,我很擔心你,想送你回家。」
「果然講道理是講不過森君的。」
久見秋生無奈地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額頭,他覺得自己是真的頭疼:「你不想看煙火大會嗎?你不想看,難道愛麗絲也不想看嗎?」
「不想。」
×2
久見秋生:……
他什麼樣的煙火沒看過,現在想起煙火也只能聯想到火の葯,根本沒有太大的興趣——就連參加夏日祭都是來湊數巡邏的。
假如現在回家的話……其實有認真負責的那位青年種田氏,也不會有什麼非他不可的情況出現。
只是,回家以後呢?
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不過發生了也無所謂吧,因為是森君。
話說不愧是森君,選擇了這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時候說出那些尋常時候很難答應的話。
是歡慶的節日,所以……
他仰起臉看了一眼喧鬧的夏日祭之景,又看了一眼兩人十指相扣的手。
「挺好的。」
聽見他這樣說時,森鷗外的眼睛微微彎了一下,帶上了笑意。
然後他便感覺自己的手被鬆開了。
這種忽然之間的空蕩讓他心裡也空蕩了一下,但這種空蕩又很快地被久見秋生貼上來的,還有些冰冷的嘴唇所佔據。
那是一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嘴唇微微一相觸便離開,伴隨著一句輕飄飄的話:「試了。」
兩人身高相當,久見秋生還稍微要矮一些。當靠得很近時,他要略踮起一點腳。
然而即使處在微微仰視的角度,語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當鋒芒內斂的青年剝開表象,還是露出了已經蛻變為頂級獵食者之一的內核。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黑色眼睛。
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那雙黑色的眼睛在那一瞬間露出的模樣。
它美到了夏日祭的一切喧鬧都要為那份寧靜暫避鋒芒,美到了就算是明知其中是無底的深淵也會毫不猶豫地向之前行。
「已經試了。」
試著以伴侶的身份進行的唇吻。
久見秋生看見這一次換成森鷗外愣在那裡,心中帶著一點得意地摸了一下唇角,耐心地解釋道:「不會覺得奇怪嗎?」
又笑道:「假如覺得奇怪的話,之前森君對我也做了極其過分的事情,我們就此扯平。」
……有你這樣的嗎?
久見秋生叫人哭笑不得的這幾句話又叫人覺得之前那個危險之極的他像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森鷗外從不相信錯覺。
他笑意加深:「沒有覺得奇怪。」
「欸?」
BY猝不及防的久見秋生。
「真糟糕,這種事情竟然被你搶了先……本來應該是我先做這種事的。糟糕死了,這種勝負欲。」
已經過去了接近兩年,青年的頭髮一直沒有剪短,已經有些長了。
而久見秋生的長發則更長了一些,但是發上依舊扎著繃帶。
「在這種事情上爭勝負……」
久見秋生也心道:該死的勝負欲。現在已經想到了第一次擁抱不是自己先這種事情上了。
果然還是應該正經談工作才對吧?談工作而絕不是談戀愛才應該是正確的相處方式啊!親吻擁抱什麼的與我這樣的戀愛絕緣體竟然有關係?!
「我們之間不是總是處處互相一決輸贏嗎?在紛爭之中互相妥協,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子。」
By森。
大概夏日祭就是高發這種奇怪的表白……也可能是森鷗外和久見秋生無論是誰都不是那麼正常的原因,在告白牽手親吻之後兩個人竟然可以依舊十分正常地交流說話回家。
「一隻兩隻三四隻……」
被某些人用完就扔的愛麗絲孤單寂寞冷地一個人在那裡蹦蹦跳跳嘀嘀咕咕唱道:「五隻六隻七八隻……」
「愛麗絲。」
正在她無聊透頂的時候,忽然覺得腦袋被輕輕敲了一下:「回家了哦。」
她抬起頭,映入瞳孔的青年一身尋常的浴衣,有一頭攬在腦後的黑色長發,微微彎腰對她伸出手。
……
久見秋生按照和室裝飾的公寓雖然不大,進門也要找半天燈的開關。他打開門摸到那邊按了好幾下燈都沒有反應,心道大概因為是夏日祭,所以供電的線路被燒壞了。
「愛麗絲呢?」
他試了一下發現所有的燈都不亮后,把窗上的障板打開,露出了後面的玻璃。遠處夏日祭的燈火遙映過來,喧囂卻幾乎聽不到。
「讓她在外面玩好了。」
森鷗外冷酷無情地回答道,走到窗前曲指敲了一下:「是雙層的?」
「嗯,隔音。」
有聲音的話,久見秋生很難睡著。他嚴重的失眠這兩年微微好了一些。
這句話說完后他才意識到這樣說有點容易引起誤解,但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這一次換成秋把我撿回家了。」
從後面擁抱過來的青年環住久見秋生的腰往後倒,兩個人倒在整潔乾淨的榻上。
久見秋生只覺得後腦一松,卻是森鷗外咬住了束髮繃帶的一頭把它扯開了,於是長發披散下來。
像是流淌著的黑色絲綢。
這人……就連環住他腰的手也不安分,靈巧地避開他的腰帶鑽進浴衣里,在他的腰腹上畫了個圈。
有點癢。
久見秋生不知為何側過身來,枕在森鷗外的胸口那裡輕聲笑起來。
「嗯……林太郎。」
他低低地說,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與憂鬱:「你想要我履行作為妻子應該用身體滿足丈夫的義務嗎?」
得到的是一個倉促而激烈的吻。撬開口舌,牽連銀絲,連呼吸都曖昧不清。像是爭奪著領地的野獸一樣互相親吻著,不問過去,不思未來,只在當下此時互相掠奪著生存的空氣,才是沒有「活」之感的人對彼此帶著狂氣的愛。
微微揚頭閉目不言的青年一向溫潤又禁慾,此時卻露出一種任君採擷的放縱之笑。得到了他特許的年輕情人從他的嘴唇開始品嘗,唇角,下巴,直到咽喉。
當咽喉被輕咬住時,久見秋生微微睜開了眼睛。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笑,但是終究只是往前挪了挪手臂,輕碰了一下森鷗外的臉頰。
「鬆開。」
說話的時候,聲帶會震動。咽喉那一點被含著的地方尤其敏感。
某人不但沒有聽,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笑得一雙狐狸似的眼睛彎彎的灑滿細碎的光影。
久見秋生把他的頭推到一邊自己站起來,他也不生氣,只是懶散地支著胳膊靠在那裡笑吟吟地看。
側身跪坐在窗前,久見秋生看見外面的煙火大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了。
玻璃隔音的效果很好,剛才都沒有注意到。不過應該開始也沒有很久,現在還有些稀稀落落。
聽不見聲音的,越來越絢麗的煙火,在窗外一重又一重盛開。
年年如是。
他就這樣歪著頭,心不在焉地把浴袍褪到了背上,露出輪廓優美的雙肩與鎖骨,直到卡在了那裡才手忙腳亂地去解腰帶,渾然不知自己裸著的,雪白的背映滿了夏日祭最後的昳麗光影。
然而腰帶卻像是怎麼也解不開……明明只需要輕輕一扯。
到底,在猶豫些什麼呢?
在留戀些什麼呢?
自嘲般地笑了笑,久見秋生毫不猶豫地扯開了自己的腰帶。
浴衣滑落在地上。
他回過頭來對靠在榻上的青年堪稱風情萬種地微微一笑。
被抱起來,面朝下放在榻上。被親吻了背部,被……手指抵住了尾椎骨。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到來的是一聲嘆息。
「為什麼哭?」
帶著一些常年使用手術刀磨出來的繭的手指在青年閉著的眼睛上撫摸了一下。
說話的人頓了頓:「請,務必不要哭。」
「秋是最好的,是獨一無二的。在親手解開你的白無垢前,我只想吻一下你的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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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給買了屑股砸在手裡的小姐姐們的特殊if線,入手其他股(?好像也沒多少,木木親情股穩得一匹)的小姐姐們謹慎購買!謹慎!謹慎!
是沒有打出tureend,但是看上去是he的if線!從來沒有變鬼的if線!(謹慎!謹慎!謹慎!)
(不是中途換攻是賣股文)
(可能寫出了最失敗賣股文の喵喵如是說)
(沒完結。不過因為某些原因看不下去了的可以當做if線直接完結。)
以下正文。
問就是我決定正宮是森。(雖然賣股文不應該這樣,但是我要我覺得)(並不)
兩天面壁思過做出艱難決定の喵試圖騎著破三輪上路(哈哈哈嗝?)
舊文案四人組(其實是五人?琴酒:nmd為什麼)上天入地在我心裡打活打死很多被我腰斬了的劇情衝出來說「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然而最後還是無情冷酷地
拋棄了
「鄙人被硬塞的廢柴徒弟竟是……鄙人要更加努力!」
拋棄了
「現在的我應該做得很好了吧,騙子守護靈大人。」
拋棄了
「我戲份呢我本應該有個世界之交的擁抱!假酒!」
拋棄了
「饞我權中納言的身子的你還是變成鬼比較好,變成鬼也不要碰紫藤花,這是鬼之王界定的法度」
……
我承認有一瞬間我被屑股香到了,君與臣之間的博弈實在太多好寫的香餌了(忽然小貓釣魚梗),但是屑是真的人品不過關,寫的時候就有說內定be。
其實買屑股的大家大概是入戲太深,不信路上隨便抓住一個鬼滅粉問問紫藤姬是誰他她它絕對不知道……宛如工具人股!
我啊,經常說衍生就是另外一種可能。的確如此,實不相瞞我自己有時候都覺得紫藤姬他存在於某個時空,我現在都不敢看鬼滅接下來的劇情,因為我心中有個過去是紫藤姬的無慘。
(就被姬友嘲笑……委屈)
關於森為什麼是正宮,是意外發現他和秋生相性最合……對世界本身無望的愛,內斂的狂氣,計劃性,堅韌性,都意外投契。
熱門人選雙黑無論是中也還是太宰都和秋生相性不是很好,更適合當朋友(養崽屬性發作)(具體原因不解釋,或許以後會寫雙黑……嗯)
社長大人就很委屈因為他不在文案上(並不是)
只是覺得他是極其傳統的男子,並不會貿然去喜歡男人。假如秋生性轉的話和他倒是有可能,但是他和秋生的相性……想想會越走越遠,成為那種至親至疏,相敬如賓的夫妻,就有些恐懼。
官推副cp是夏目喵&優子大小姐,小林&紅葉。
順便說一聲小林不是和紅葉私奔的那個……(試圖解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寫出副cp……(貓貓落淚)
總之,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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