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下一齣戲的劇本
第89章下一齣戲的劇本
蘇楓雪以前歌是唱了不少，但唱戲還是頭一遭，更別提這是當著別人的面唱了。
剛開口的時候，她多少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唱著唱著，她自己倒把自己唱到了意境里，腦子裡想著當初看影視資料的時候小香玉老師的表現，不由自主就模仿了起來。
等到唱完的時候，她心跳還有些快，並非是不好意思羞澀使然，而是她完全沉浸在了戲曲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發現雅間里居然很安靜。
怎麼？
她唱得太難聽了，把這些人都嚇住了嗎？
「那什麼……」蘇楓雪摸了摸鼻子，紅著臉打破了這種安靜：「我唱得不好，大家可不要介意。只聽詞曲啊，哈哈哈……」
最後幾聲「哈哈哈」，她笑得乾巴巴的，多少有些尷尬。
雅間里的寂靜又持續了幾息，秦錦寅才吁出了一口氣，發出一聲輕而悠長的嘆息：「你唱得很好！」
他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說實話，蘇楓雪上次喝醉酒之後唱的那首荒腔走板的「笑紅塵」，實在是太令他印象深刻了，雖然之後她又唱一次並沒有走調的，但秦錦寅始終記得那一夜她那「繞樑三日」的歌喉。
正因為如此，他對蘇楓雪「唱戲」這個技能並不抱太大希望，只覺得能在調上走不錯了。
可此時，秦錦寅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小看了蘇楓雪。
這丫頭，每每總能讓他感到驚奇。
這一首戲曲，不論是曲調還是戲詞，都讓他深受觸發。
就在不久之前，秦錦寅還對蘇楓雪那句：「誰說女子的戰功必須在戰場上才能立？」感到疑惑；現在，他算是明白蘇楓雪要表達的是什麼了。
正因為明白，所以他心裡才會有所觸動，並且不得不承認，在這一方面，他的格局確實受限了，不如蘇楓雪心胸明朗開闊。
面對秦錦寅的讚揚，蘇楓雪心裡有些喜悅，卻也不太敢把他的這句表揚當回事。
自己什麼水平自己清楚，秦錦寅這是為了維護她的面子，所以才這麼說的吧！
蘇楓雪是這麼認為的。
誰知，秦錦寅的話音才落，雅間里就響起了一道掌聲。
蘇楓雪循著聲音看去，給她鼓掌的人是端木措。
「蘇姑娘剛才有些妄自菲薄了。」端木措表情難得認真：「的確唱得很好，詞好、曲子好，你唱得也好！」
「姑娘，原來你還會唱戲呢？居然瞞著我們，我跟了你這麼久了，居然都不知道。姑娘，你這保守秘密的功夫做得如此完美，都可以到咱們隱衛所里任職了。」端木措的掌聲像是驚醒了眾人一般，蕊芳用力拍著巴掌，還滿臉與有榮焉地湊到蘇楓雪身邊，用胳膊肘碰了碰蘇楓雪：
「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快些告訴我，免得下次展示出來的時候，又把我們嚇一跳。」
雅間里的掌聲越來越熱烈，眾人吹捧聲中，倒把蘇楓雪弄了個大紅臉。
「大家給面子罷了，我也就唱得一般般，主要是詞曲好！」蘇楓雪摸著自己的臉，覺得很熱，忙走到桌邊，端起剛才端木措給她倒的那杯茶，一氣灌了個精光。
蕊芳見狀，走過來要給她再續一杯茶。
端木措卻擺擺手，站起身，親自給蘇楓雪再倒了一杯茶：「這杯茶算是我給蘇姑娘賠禮的。剛才是我言語菲薄，看輕了女子的功勞，在此對蘇姑娘，以及眾多為前線將士提供後方援助的女子們賠禮道歉。你戲曲里唱的，我都聽明白了，戰場上的功勞，的確應該分給後方援助的百姓們一半！」
說罷，雙手遞過茶盞，恭敬地送到蘇楓雪面前。
蘇楓雪心裡一熱，對端木錯剛才言辭間對女子的輕視而產生的不悅，頓時消散了一大半。
她雙手接過端木錯手裡的茶，低頭啜飲了一口，朝他笑了笑：「前方將士為了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這的確值得我們敬佩，我以茶代酒，也敬端木將軍。」
端木措拿起自己的茶盞，和蘇楓雪對敬了一下，兩人同時飲下滿盞茶。
雖明白這兩人對敬是何意，可秦錦寅看到蘇楓雪和端木措兩人這種情景，卻是心裡略有些不舒服地皺了皺眉，但嘴裡卻沒有說什麼。
蘇楓雪放下茶盞，扭頭對秦錦寅說：「秦公子，咱們『錦楓』戲班下一齣戲的劇本，我已經想好了。」
「哦？」秦錦寅暫時丟開了心裡那一點小小的不舒服，被蘇楓雪轉移了注意力。
「錦楓戲班」？劇本？這兩個關鍵詞也引起了端木措的注意力。
他是個心思靈敏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錦楓」這兩個字的關鍵所在。
難道是秦錦寅和蘇楓雪的名字？這兩個人用自己名字中的一個字為一個戲班命名？這個戲班和他們有何關係？
劇本又是何意？聽蘇楓雪的意思，她還會寫劇本？
心裡產生了疑惑，端木措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用視線來回掃視著蘇楓雪和秦錦寅二人。
「下一齣戲，我要寫《楊門女將》!」蘇楓雪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也算是剛才端木措的話給她的啟發。
《梁紅玉》和《花木蘭》雖是巾幗不讓鬚眉，女子在戰場上殺敵立功的故事，但這兩個人畢竟是獨立的個體，雖讓人敬佩，但似乎距離老百姓有些遙遠。
《楊門女將》也是將門出身，但她們滿門孤寡在戰場上代夫、代夫、代子衝鋒殺敵的故事，卻更能令百姓們產生共鳴。
是問當戰爭來臨的時候，誰又能獨善其身？若是國破山河碎的時候，敵人會憐惜女子柔弱不去殺戮不去擄掠嗎？
如果女子都把自己當成不會反抗的弱者，那與案板上的魚肉又有什麼區別？
蘇楓雪知道自己如果寫出這樣的劇本，在這個男權當道的時代會引起多大的非議，但她就是想藉此提醒眾人：這個國家，不僅僅是男人的，也是她們女人的，保家衛國，人人有責，豈有男女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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