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
第88章誰說女子不如男
被她目光掃過的人都沒有說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只有端木措的隨從小聲嘀咕了一下:「蘇姑娘這話問得奇怪,我家公子身為鎮守一方的大將軍,在戰場上流血流汗才積累下如此豐功偉績,所有的戰功都是用命換來的。
聽你的意思卻像是在說,在後方舒舒服服呆著也能立戰功?要是戰功真這麼好撈,誰還願意上戰場?在家睡一覺,戰功就從天下掉下來砸頭上了。」
「曹二!」端木措不甚嚴肅地瞪了這隨從一眼:「本公子還沒說什麼呢,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雖是斥責,但言語卻輕飄飄的,沒有多少責備的成分在裡面。很顯然,這隨從的話說出了端木措的心聲。
蘇楓雪笑了笑:「在我家鄉,有一段有關《花木蘭》的戲曲選段,你們要不要聽聽?」
她的家鄉?
秦錦寅的眉梢微微挑了挑。
他調查過蘇楓雪的身世,知道她三四歲上頭就被雙親賣了,幾經輾轉才到了戲班裡成了一個雜役。
那麼小的年紀就離開了家鄉,離開了親人,她如何能記得幼年時的事?
秦錦寅想起了自己對蘇楓雪來歷的一些離奇的猜測,心中一動,卻並沒有言語。
「《花木蘭》這不是一出新戲嗎?怎麼你家鄉也有這樣的劇目上演?什麼戲曲選段?剛才戲里有沒有上演?」端木措卻沒有想那麼多。
姑且不論他對女子從軍這件事的想法如何,但就這劇目本身,端木措還是承認這是一出不錯的戲碼的,他相當感興趣。
「沒有!用我家鄉的方言唱的,怕大家聽了不習慣,所以沒有搬到劇目中,所以應該大家都沒有聽過。」蘇楓雪笑了笑。
「好好好!」端木措撫掌,施施然給端木措、蘇楓雪和自己分別倒了杯茶,道:「我居然不知道蘇姑娘還會唱戲?我征戰四方,聽過的方言多了去了,只要不是太過拗口難懂的,我一般都能聽得明白。來來來,你先喝口茶,好好給我唱一曲!」
他為人倜儻不羈,說話的時候也把自己的這種性格特點帶了出來,最後一句話一出口未免帶了些調戲輕浮之意。
秦錦寅聽了,臉上頓時浮現出不悅之色。
蕊芳也皺起了眉頭。要不是看在端木措身份不一般的份上,她恐怕就要發飆了。
端木措話一出口,立刻覺出自己態度上有些不妥。
「咳咳咳,」他手握成拳抵在自己唇前,掩飾般咳嗽了幾聲,帶著些赧然和歉意地看向蘇楓雪:「蘇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個什麼……」
他要怎麼解釋?他的本意的確是想讓蘇楓雪唱一曲,可怎麼用嚴肅正經地語氣讓一個姑娘給他唱曲兒,一向能言善道到有些話癆的端木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沒關係!」蘇楓雪體內有著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對唱曲兒這種事不像這個時代的人那般帶著些抵觸的情緒。KTV她前世可沒少去,讀書的時候也是有過上台表演的經歷的,所以對端木措的言辭並不怎麼在意。
見她並不介意,端木措鬆了口氣。
他悄悄朝秦錦寅那邊瞄了一眼,沒想到目光正和跟對方微眯的眸光撞在一起,秦錦寅眼中的不悅之意毫不掩飾。
端木措頓時有些頭疼起來。
秦錦寅這個人說心胸寬廣吧也的確如此,但若是記起仇來也是報復心很強的。
只是,秦錦寅對蘇楓雪的在意程度,再一次刷新了端木措的認知。
據他所知,秦錦寅對自己那位未婚妻姚姑娘,似乎也從沒有如此在意過。
這是為何?
論出身,姚姑娘簡直無可挑剔,雖然不知道蘇楓雪到底什麼來歷,但端木措之前壓根兒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可見她也不是什麼出自名門的閨秀,這一點,蘇楓雪和姚姑娘實在沒有什麼可比性。
論長相?姚姑娘身為京城第一美人,蘇楓雪也不過長相清秀而已,同樣居於下風!
難道蘇楓雪才情出眾?
這一點嘛……端木措迄今為止還沒看出來。
可再如何出眾的才情,能與從小接受名師教導,被譽為大齊第一才女的姚姑娘相比嘛?
端木措在心裡搖了搖頭,不知道秦錦寅到底看中了蘇楓雪哪一點。
不過,這畢竟是秦錦寅的事,與他何關?
若是處於家族利益考慮,端木措倒是很樂意看到秦家和姚家的聯姻告吹的。
現今秦家、姚家、端木家三家三足鼎立,勢力都在伯仲之間,若是秦家和姚家因為秦錦寅和姚夢竹的聯姻而結盟,端木家未免落於下風,到時候被其餘兩家聯手壓制,這對端木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端木措心思百轉,瞬間心裡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但這些現在就考慮未免為時過早,他還要觀察觀察秦錦寅和蘇楓雪,摸清楚這兩人到底什麼情況,下一步該怎麼走,等以後再說也不遲。
想到這裡,端木措對蘇楓雪豎起了大拇指:「蘇姑娘大氣,我洗耳恭聽你的佳曲。」
「曲倒是挺佳的,但我唱的不好,與名門大家不可能相比,眾位只聽詞曲,莫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唱功上,可好。」蘇楓雪有自知之明,她的唱功只能說「不走調」,其餘的可就不敢拿出來顯擺了,別說與小香玉老師比了,連方冬菡她都比不過。
不得已之下,蘇楓雪只得提前給在場眾人打了一劑「預防針」。
秦錦寅笑著點了點頭。
蕊芳很給蘇楓雪撐場面的鼓起了掌。
端木措笑了笑,也很給面子地隨著蕊芳一起鼓起掌來。
鑒於此,雅間里的端木家的隨從也隨著主子一起熱烈鼓掌,影狼一向不苟言笑,但蘇楓雪算是自己人,外人都這麼給面子,他繼續乾巴巴站著未免太過突兀,也舉起手掌拍了幾下。
「那我就獻醜了!」眾人這一鼓掌,蘇楓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看向秦錦寅。
秦錦寅對她鼓勵一笑。
蘇楓雪回憶了一下歌詞,清了清嗓子,開口唱了起來:
「劉大哥說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閑……有許多女英雄,也把功勞建,為國殺敵是代代出英賢,這女子們吶哪一點不如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