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遠方
站在舷梯盡頭，落憶揉著后腰。Www.wenXuemi.Com
恐怖事件以後，落憶在京城可謂是聲名鵲起。
大半京城的達官貴人都欠下他的人情債。再加上鄭老御口一開，他便坐實了太子寶座。
身旁的空姐正在催促，讓落憶有些煩躁。
落憶看向下面送行的人群，這排場搞得跟歡送國家領導人似的。大一班的小朋友都被父母帶來了，王策也拉著王憶昔站在那裡。王憶昔咬著嘴唇，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
自從被落憶救下，王憶昔就賴上了落憶。她平時都不大言語，變得更加刁蠻，以此掩蓋心中的恐懼。只有在落憶身邊她才能找到些安全感。於是王憶昔死活就要和落憶呆在一起，睡覺也不分開。
看著王憶昔那可憐的模樣，落憶有些不忍心，一咬牙轉身走進艙門。
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離開是對還是錯。
落憶的幾番指點讓國家這一年多得了許多好處，同時他也從鄭老手裡得了許多好處。
可惜因為落憶的計劃就是今年出國，終究鄭老還是陰了一手。
落憶現在身家高得離譜，只不過存了個超長死期。鄭老說了，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都是他的。
落憶想著銀行里的巨大數字就百爪撓心，恨不得留在京城做他個一世紈絝。
可是此時的落憶已經身處風口浪尖，而一年多以前的案子毫無頭緒，背地裡的對家必然將矛頭指向落憶。
韜光養晦的道理落憶知道，於是一橫心將存摺上的數字全換成了老八股。等到小爺回來，你們可別怪我耍的手段。
落憶走進機艙，坐在座位上，透過舷窗看到王憶昔已經哭暈在王策的懷裡，心裡也在發疼。
多少年後，當我再回來的時候，你還會為我傷心么？如果是的，或許我會好好珍惜這段短暫的青梅竹馬。
落憶抬起頭看向遠處的一座塔樓。鄭爺爺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想留下我。可是你不明白我想要的有多大，大到你給不了。從今天起便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龍行了。
李梵溪緊了緊落憶的手：「兒子，我們的遠方有多遠？還有回來的路嗎？」
「媽，有我在，便沒有遠方，所有的路就在我的眼睛里，會回來的，你不是還要投桃報李嗎？」
「你個小路痴，說什麼大話。」李梵溪被落憶的一本正緊逗笑。
「誒······好吧，你領路，我背著你走。」
「行，你聽話就好，那麼趕緊睡覺，睡醒就到了。」李梵溪捏了捏落憶的小臉。
落憶很聽話，閉上眼睛睡覺。
「美女」落憶在內心叫喊。
「你是在叫我，還是在叫那個搖晃著大**的空姐？」龍靈兒回答落憶。
「我又不是小新，當然是叫你咯。不對！好像你這個老女人比人家老幾百倍。」
龍靈兒很不爽：「信不信我又把你踹出去，說，找本姑奶奶什麼事？」
落憶很好奇地問：「你說小新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不過肯定死得很早。」龍靈兒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
「誒······那喵喵會怎麼樣？」落憶認真地問。
「人家喵喵在下面貨倉呆的好好的，你死了它都不會死。」龍靈兒有些無趣地說。
「那王憶昔會怎麼樣？」落憶的話里滿是戲謔。
「別給我扯這些沒營養的話！」龍靈兒憤怒了。
「哦，那我會怎麼樣？」惹怒龍靈兒后，落憶毫不在意繼續著沒有窮盡的問題。
「不好說。你自己不是會看星星么？」龍靈兒很無奈。
「我昨天看星星發現這次不跑路都不行，那裡有我的機緣。」落憶鄙夷地自問自答。
「知道了，你還問我！」龍靈兒將手背過身後，捏得緊緊的。
落憶接著很**地說：「哦，那你能不能從我屁屁上面下來，我很不習慣誒。」
「是后腰！你以為我想啊，印上去了，那就是你的宿命！」龍靈兒猙獰起來。
「什麼宿命？」落憶的問題沒完沒了。
龍靈兒冷冷地回答：「一遇風雲便化龍！」
落憶繼續問到：「說得我和雄霸似的，你的意思是，我要不想英年早逝，就得去找步驚雲和聶風？」
龍靈兒顯然知道《風雲》語氣卻頗為不善：「你還是去找黃玉郎吧。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你會遇上的。」
落憶嘆一口氣，說：「算了，命靠天註定，運是在人為。」
「不錯，你小子總算長進了點。」龍靈兒總算聽見一句人話，很是欣慰。
不過龍靈兒顯然低估了落憶的幽默感。
落憶早甩掉感懷，換上猥瑣的聲音：「當然！歌里不就這麼唱的么？燒飯天豬腚，吃飯靠大便，愛便將會癢。」
「別耍寶，你沒救了。」龍靈兒長發飛舞無風自動。
「好吧，說點別的，都一年多了，天使姐姐怎麼還沒出來？」見勢不妙，落憶趕緊換話題。
龍靈兒可算找著回擊的地方：「她呀，睡得跟個豬樣的。想讓她起來，有點難度，除非你拿自己的小命試驗一下。要不一會起飛了，你就跳下去，看看會被會背生雙翼。」
「那她還是晚點出場好了。不過，通常後面出場的都是大牌。是不是你和她比就是小人物？這些問題人家天使姐姐根本不屑動手，就把你派出來了。」落憶總能**別人的情緒。
「豎子爾敢！小心姑奶奶我變成費雷迪，讓你逛一逛《猛鬼街》！」龍靈兒腦門冒著青筋。身邊的風變得更大，掀動這裙角。
「嘿，老妖婆知道的不少啊。繼續，風來，風來。聽說古人都不穿內褲的。」
「你給我滾！」
一年多來，落憶每次都會被踹出精神空間。
飛機起飛了，下一站將會更有趣。
很多人期待落憶快些回來，很多人希望落憶再也回不來。
鄭老轉過身，靠在窗口，叼起小熊貓，長嘆一口氣。終究還是留不下你啊，究竟你短暫的生命將綻放出多麼璀璨的花火？
王策抱著王憶昔，愛憐地撫著女孩的小臉。女孩睡著了還在叫著「小叔叔」。王策看一眼遠方，或許你離開了也好吧。
修羅躲在暗處雙手顫抖，眼裡閃著恨火。
另一雙眼躲在另一個角落，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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