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今晚的一場聚會為了很多事和人。

比如權杖拿回來了，比如索爾還沒回去，比如恩尼亞醒了，也比如消沉了很久很久很久至今還在頹廢的班納博士。

他清醒過來以後甚至差點把自己發射到外太空。

娜塔莎阻止了他。

可是他一直沒有再出過房門。

偶爾會出來喝水，整個人看起來邋遢得不行。

或許沒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但他的朋友們想告訴他，他們都在，他也不是一個人。

在恩尼亞和托尼兩人走後，娜塔莎輕輕走上樓，到了那間房間前。

她猶豫不決，還是敲了敲門。

「嗨...能讓我進去嗎？」

「娜塔...你進來吧。」

她坐在床的一角，看著周圍糟糕的環境。

果然裡面變成這樣子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

「我知道你想逃避了。」

男人沒有說話。

「在某些時候我也想逃避...比如現在。」

她站起來，眼睛看著男人突然急切的說。

「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去一個地方隱名埋姓生活，沒有綠巨人，沒有黑寡婦，我們可以像一對普通人一樣好好生活。」

「娜塔，你知道不可能，我體內的那個傢伙...不會允許我過那樣的生活，而且我絕不能有孩子，我的基因已經不適合有孩子了，我給不了你正常的生活，不適合組建一個家庭。」

娜塔莎悲傷的看著他，「可是我從來就沒想要那樣的生活，我..本來也不能有孩子，我早就被做了絕育手術。」

「最重要的是你和我在一起，我們可以兩個人就這樣度過餘生，不用再管這些事情。」

說到這裡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瀰漫開來，許久以後，娜塔莎說到。

「我知道了。」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可是他們兩人心裡都知道一起離開這裡生活，只能是個期望，許多事情牽絆著他們，早已經不能那麼簡單捨棄。

他選擇抱緊了她。

兩人靜靜地站在房間里。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

—

「托尼？」

「怎麼了？」

「我們不開車去嗎？」

「鋼鐵俠不能那麼平凡的出場。」

「可我們只是去買點東西。」

看著已經穿上鋼鐵鎧甲的某人，恩尼亞徒然黑了臉，「你不是要我搭這個過去吧。」

「這個出場很合適啊。」

托尼翹起嘴角觀察著恩尼亞的表情。

「這不是你對我上次如實說，你用鐵抱人真的很難受的報復吧。」

「男孩你在想什麼呢，我堂堂鋼鐵俠怎麼可能在意這種微小的評價。」

「快上來。」

「…不要，我要自己搭車去。」

「…...真的不讓我抱過去？」

恩尼亞猛的回頭瞪大眼睛，他仰著有些紅了的臉看那個不要臉的人。

「你答應了。」

托尼趁男孩還沒回過神來，把男孩抱了起來。

突然感覺身體失重，看著自己的視野一通旋轉，然後就到了高的地方。

「托尼！」

聲音還留有餘音，原地的兩人就已經飛上了天，風撲面而來堵住了他的嘴。

...恩尼亞心裡只剩下崩潰。

風吹亂我的發，讓我就像個風中的傻鳥...

......

鋼鐵俠回到地上時，恩尼亞已經環抱著他的脖子佛了，把臉埋在裡面什麼都不想說，因為風直接吹臉比較傷人，所以後面他就保持這個姿勢不動了。

「到了到了，快下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不是很想理這個混蛋男人！

「居然真的守到了！聽說鋼鐵俠喜歡來這裡買甜甜圈我一開始還不信！」

「抱著的那人是誰，快拍下來，又是一個頭條新聞。」

啊噢，糟糕了。

兩個人都心裡一緊。

恩尼亞用眼神和托尼交流到：白痴，為什麼要在這麼多人的地方下來啊。

「...托尼，你別放我下來了。」

「你確定？」

「我現在怕這些人會問東問西的，我就借你擋一下臉，你趕緊買你要的東西！」

托尼在盔甲里神情淡定，他看了看恩尼亞埋在他胸口不肯抬頭的姿勢，像只蠢萌的小鵪鶉。

算了，這可是你自己要這樣的。

之後會怎麼樣我可就不管了。

還是不告訴他比起下地被人圍堵追問，這樣抱著進去才是更爆炸的新聞好了，反正男孩犯傻的樣子也很可愛。

他悄悄笑了笑，就這樣走進店裡。

所有人都張大嘴巴看著鋼鐵俠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了。

懷裡還托著一個不明物體。

動作迅速的拿了甜甜圈結賬，手裡提著袋子走人。

「恩尼亞，你還不下來嗎，沒人了。」

細細的聲音從胸前傳來，「沒人了嗎。」

他悄悄的露出半個腦袋，確認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四周也沒人，他才跳了下來回到地上。

鋼鐵俠身上真的咯得慌。

恩尼亞深吸一口氣，拉伸了下身體，感覺才舒服了。

他默默給旁邊半點動靜沒有就像真的只是個大模型的鋼鐵人一個幽怨的眼神。

「托尼，你如果乖乖讓我自己坐車過來多好。」

「噗。」

「你居然還笑！」

「咳，我們快去超市。」

托尼卸下了盔甲，戴上墨鏡，倒是沒有那麼引人注目了，可是恩尼亞還是無敵後悔帶他出門。

商場里都是人，但在他們進來的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果然旁邊的這個人太顯眼了。

「鋼鐵俠！」

一個年輕女孩突然興奮的邁步跑過來。

「您好您好，我是您的粉絲，能給個簽名嗎？」

「當然可以。」

托尼掛著笑臉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刷刷刷寫了幾下，把紙撕下遞給她。

這就像是一個開關，不少人還猶豫要不要過來時，又陸續來了幾個抓住機會要簽名的人。

恩尼亞一臉黑線，果然是托尼斯塔克，看起來什麼都沒帶，居然還記得帶上簽名本和筆，男人身後彷彿能看到一條翹得高高的尾巴，一到外面果然就變成這樣子了啊。

算了，恩尼亞忽視旁邊的某人，自顧自開始購物。

還特地拿手機發了個簡訊給托尼。

—不用跟我一起，去外面等我出來—

......

因為托尼還想要研究一下心靈寶石，所以跟索爾商量把權杖借幾天，幾天後索爾回去，他就把權杖歸還，索爾也答應了。

但這幾天他一直在研究，都沒有什麼進展。

於是他把權杖放在實驗室讓賈維斯繼續分析。

前幾天陷入那個恐懼幻覺，他的確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

尤其後來又出了浩克的事，又看見恩尼亞倒在地上。

這都讓他害怕夢境里的一切會在哪一天成為現實。

他們人類的力量太過渺小，上一次外星人入侵地球，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當時的傷亡和損失到現在都沒能彌補。

一次，就已經這樣。

他開始想要製作一個能變成絕對防禦線的武器。

為某一天可能的危機而提前準備。

......

在廣袤無際的宇宙中。

紫色的大塊頭男人戴上一個手套，手套上是四顆不同顏色的寶石。

他握了握了拳頭。

「廢物，區區一顆心靈寶石都拿不到。」

旁邊傳來惶恐的聲音。

「大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

晚上，樓下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在高樓上黑暗掩過絢麗的彩燈，作為復仇者們聚會的幕布。

客廳里他們關掉了太亮的燈，只留下適合飲酒作樂的光線。

班納博士也好好的出來了，他終於洗了個澡離開他的房間，加入客廳的人以後就默默坐在一旁喝酒吃東西。

娜塔莎像是不經意間和他對視上，過了兩秒，兩人終於還是相視一笑，就好像要洗去某些懊喪。

娜塔莎拿起酒杯低了下頭，她看著紅色的酒液在杯盞里微微晃動。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切都不必再多說，只能期望彼此會有真正能互相理解的一天。

某個遙遠的期望就那樣靜靜的在心裡埋藏。

索爾還特地帶來了阿斯加德仙宮的千年佳釀。

雖然他說了地球人不能喝太多，但是班納博士似乎異常苦悶，他豪邁的一杯下肚，就倒下了。

「哇，我可提醒你們了！」

索爾也笑著說到。

娜塔莎無奈的看了一眼第一個不省人事的人，「就讓他在這躺著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話題轉移到了雷神的鎚子上。

「你是說只要拿得起來就是你們阿斯加德的王了？」

索爾帶著笑看他們躍躍欲試。

「你們可以試試啊，反正絕對拿不起來。」

「哈，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就是那個天選之子。」

托尼第一個挽了袖子走到放在桌上的鎚子前。

他用力到臉都通紅了也沒能移動鎚子一點點。

「這肯定就有某種機關。」

所有人都看著他哈哈大笑，「你就承認你不是王的料子就行了。」

下一個挑戰的是隊長。

這次他竟然真的拉起了一點點，所有人都震驚了，就連索爾也沒了從容不迫的表情，他吃驚的看著鎚子，「這可真是...意外。」

「難道是說隊長有做王的資質嗎？」

隊長連忙擺手，「不，我不適合的，我就是個士兵。」

巴頓和娜塔莎也試了試，果然沒有拉起來。

「這個鎚子的判定標準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不是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