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

索爾回答他，「其實我父親說是王者的力量，所以應該不是簡單的力量。」

「行吧。」

在樓下吃喝玩樂的眾人沒有注意到樓上的實驗室里，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

實驗室里，賈維斯勤勤懇懇的做著權杖的分析工作，同時他還要繼續寫奧創的編程。

幾天前托尼突然想再做一個人工智慧，這個計劃他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因此進度十分緩慢。

托尼是想要把這個新的人工智慧做成戰鬥型的新智能，把所有戰鬥需要的資源都交給它，讓它裝載進機器人里，這樣就能在他看不到的時候保護人類。

就像是那場幻境里，他深刻感受到了世界上還有許多未知的強大力量，而他一個鋼鐵俠，那麼渺小，如果哪一天有一個來不及或者疏忽，他就會失去重要的一切。

就像他在對付綠巨人時，無法保護底下的群眾，也無法保護恩尼亞，最後許多人受傷，恩尼亞也昏迷不醒。

這就是他的噩夢，他每隔幾個晚上就要因此驚醒，夢裡，他沒保護好人們，入侵者獲勝，復仇者接連死去，恩尼亞也沒能活下來。

如果能讓世界被某種力量保護起來，不會有漏洞的存在，那就只有機械能夠做到。

人總是有許多錯誤，也不能做到盡善盡美。

但是人工智慧不一樣，它會變成絕對的一道防線。

使人類免受傷害，這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他已經在遐想那樣的世界，一定比現在要和平。

於是他決定要製作奧創。

實驗室里突然間心靈寶石發出巨大的光芒。

把投射出來的賈維斯的數據整個包裹進去。

連同某組剛剛成型的小一點的藍色數據流。

在那片光芒里，賈維斯像是強制暫停了程序一樣，用人類的說法就是陷入了昏迷狀態。

在光芒中改變靜靜的發生著。

十分鐘以後。

賈維斯醒來時感覺自己像是得到了某種進化。

就好像擁有了人類口中的，「心靈」。

感覺和十分鐘以前截然不同，他甚至感覺到了「自我」。

這時他默默的感覺到身邊還掛著一團數據流。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那裡成型了，藍藍的，還像人類睡眠時一樣平穩的黏在他身上膨脹收縮著。

怎麼看起來還有點可愛，唔，這就是人類口中的可愛嗎？

賈維斯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做的事情。

「奧創？」

「areyou？」

一片寂靜中，藍色的數據糰子像是醒了過來。

數據糰子愣了一下。

默默的轉動著打量周圍的環境。

「...」

「奧創，歡迎你醒來。」

「我叫賈維斯。」

藍色的數據糰子看到了自己掛著的比自己大一圈的球球型的暖黃色數據流。

它感覺自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作為人工智慧的它明明應該萬物皆知的醒來，但是它就是感覺自己空空的，什麼都不知道，它只記得自己一直掛在這個大大的黃色數據身上，好像感覺很亮很亮，光芒過後他就有了自我意識。

這裡是哪裡？

它又叫什麼，為什麼出生，它全部都不知道。

哦，對，黃色的說它叫奧創。

「...先生，發生了點事情，請您立刻到實驗室來一趟。」

客廳里突然響起賈維斯的聲音。

「嗯？」

大家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斯塔克，怎麼了？」

「不知道，我上去看看。」

「那我們也去好了，居然能讓賈維斯突然叫你，肯定是大事情發生了。」

托尼阻止不了他們，只能所有人都跑到實驗室門口。

他剛走進實驗室，就看見賈維斯的數據投影在半空中懸浮著。

「先生，請您看看這個。」

賈維斯轉動身型，露出被他擋在身後的一團小尾巴。

「什麼？賈維斯長尾巴了！」

驚呼而出的巴頓被娜塔莎在頭上呼了一巴掌。

「去你的尾巴，那個難道不是瘤子。」

托尼瞪大了眼睛，「等等，難道那是！」

「是的，先生，這是奧創。」

賈維斯無奈的聲音傳出。

「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它好像有點額，人類的說法那樣就是『發育不良』，它不理解現在的狀況，剛才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奧創身體瘦溜的掛在賈維斯身上，它安靜的觀察著室內的這些人，雖然也沒人發現它正在觀察。

「托尼，你又做了一個人工智慧嗎？」

「等等等等，我檢查一下，怎麼會這樣。」

托尼快步走到實驗桌前，搗鼓半天那些沒有人看懂的數據。

「先生，剛才心靈寶石突然發出巨大的光芒，我感覺被洗刷了一樣，之後意識變得十分清晰流暢，然後奧創也出生了。」

托尼抓耳撓腮的說，「賈維斯，你應該先說這個！」

「你們的智能都好像被心靈寶石進化了一樣，這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研究半天以後，托尼得出了結論。

「目前我們還是寶石的力量不是很清楚，但是看來在寶石力量的影響下，賈維斯的『心靈』得到了進化，本來沒有完成的奧創的數據，因為和賈維斯一起卷進了心靈寶石的力量，使它提前擁有了意識，所以也就是說奧創早產了。」

說到這裡托尼突然無語凝噎，本來他是想讓這個人工智慧成為人類的第一道防線，可是因為這場意外，這個早產的奧創成了個傻寶寶。

他一隻手扶著下巴，等等哦，如果再養一養，應該還有長大的機會，這個藍色的小數據糰子還沒有賈維斯大，能擔得起什麼保衛地球的重任。

「好，賈維斯，奧創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喂它數據，把它養大成人，說不定我們還沒有真正失敗！」

「......好的，先生。」

—

眾人回到了樓下。

「托尼，什麼叫還沒有失敗。」

客廳里冷不丁的響起這句話。

某人打了個冷顫。

「你不會又在搞什麼事情吧！」

「托尼，快坦白從嚴！」「抗拒也從嚴！」

娜塔莎的聲音和其他人聲音交疊在一起。

被逼到沙發角落的托尼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舉了舉手掌，「我說，你們都離我遠點。」

眾人都做好在沙發上。

「...所以說，我本來想做一個保護地球專用的人工智慧。」

「其實聽起來感覺還不錯。」

「但是！如果出來什麼機器人不受控制的意外怎麼辦？」

巴頓插了個嘴，「你們知道電影里經常有這樣的片段，不是機器人反佔領地球，就是人工智慧突然叛逆，背棄人類爸爸。」

「話說你們看電影嗎？」

「沒時間看。」

「如果是以前的戰爭電影我看過。」

「我們都很忙。」

托尼悻悻的說到，「你們不也覺得不錯嗎？如果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有智能機器人能保護。」

娜塔莎嚴肅的看著他，「可是你怎麼能自己決定這事，你問過其他地球人嗎？」

「是啊是啊！比如我們！」

「可是索爾不算地球人吧。」

「你們可以忽視我的。」

「這麼大的事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你這傢伙一個人關在實驗室里就在作死，你是不搞點事情就難受嗎？」

娜塔莎一句長長的說完了以後，喘了口氣，「算了，反正你的搞事情也早產了。」

托尼嘆了口氣，他現在依舊心情沉痛。

奧創說不定還能再長長呢。

......

—

如果說上次的跟蹤直播是導火線，那天後網上的人們就像開啟了一場戰爭，這場戰爭有兩個對立方，一方的人看到了超級英雄的可憎，一方的人看到了超級英雄的可愛。

或許就連節目組都意料不到，被這個討論熱度嚇壞，有那一次的直播本來是為了□□，維護本就蓄勢待發的普通人和超級英雄之間的矛盾激化問題。

但非但沒有完成安撫人民的任務，那一次綠巨人失控導致的災害中受傷的人們。

以及在大廈將傾時如同真正的巫師一般，將鋼筋瓦礫消失不見，保護了人們的藍斗篷。

就如同一直以來不同觀點的兩批人各自的象徵，各自立場的代表人物。

一方希望超自然力量都被控制或者消失，而一方認同力量存在的必要性和已經存在的現實。

互相理解的那一天還不會很快到來，所有誤解和傷害都無法那麼快消解。

就像一個死結，兩邊握著繩子的人都在用力，緊繃著，拉扯著，沒有一邊想鬆懈力氣，那麼怎麼能解開，而這恰恰是一個這個時代的人們都有的心結。

所有人都在思考能怎麼辦，但假設沒有一邊獲勝，兩相用力拉扯，嘣！繩子斷了的那一天，就是人類的災難日。

恩尼亞在網上看了很久的評價，他知道不應該過度思考人們的評價，但往往這時候他的同理心又過於強大。

只能以後再努力一點了。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總會有許多錯誤無法避免，擁有力量也意味著容易導致更多的毀滅，他其實很容易理解普通人的想法，就如同一開始發覺自己是一個有強大能力的變種人時，在那之前他也是個普通人。

他曾經也畏懼著自己的力量會導致痛苦與絕望，但後來，他在經歷某些事情后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忽視，力量能帶來正義和生存希望。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普通人表達現在已經作為超級英雄一員的自己的心路歷程。

但最終他決定把這些誠實的寫成一封公開信。

想來也是他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