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災厄之雨和大型手辦
除了回歸教眾的地面部隊受到雷素影響以外，他們的空中力量更是直接全軍覆沒。眾多燒焦的鳥形素獸屍體從天空墜落，有不少都砸到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前進！！！」趁著黑暗素者們陣型大亂的時機，士兵陣營的指揮者大聲嘶吼道：「為了帝國！！！」
槍兵盾兵立刻開始穩步推進，幾名藏在陣型後方的素者們也開始加大輸出。祭司女士對於他們缺乏素者的判斷是對的，但是這些精銳士兵的鎧甲武器卻都與眾不同。炣親眼見到一名士兵用制式短劍切開素獸身體，莫非這些都是素器？！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剛才那一招確確實實地吸引了整群回歸教徒的仇恨，而長劍離手的他真的很難辦啊！
「沒辦法~」倐從胸口口袋裡掏出一塊懷錶，徑直打開了鐫刻精美花朵的表蓋，「雖然是失敗作，但用在這種時候可能正合適。」
「不管是什麼你快些用啊！」炣緊緊盯著不斷靠近的敵人，感覺自己像是在玩異世界的塔防遊戲一般。
唯一的區別是，他是那個塔。
「放心，我有那麼不靠譜嗎？」祭司女士卻像是毫無感覺一般，低頭撥弄著錶盤上的指針，「幸好對面用的都是風素火素一類，不然還真用不上~」
敵人仍在加速衝來，即便偶有傷亡也沒有減速。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再不啟動我可要跑了！」少年的驚呼聲落下后，方圓九點九米內的一切歸於寂靜。
一切的紛亂噪音都被隔絕在無形的屏障之外。炣則是無比震驚地望著遠處不再前進的敵人，彷彿他們的時間被靜止了一般。不過這明顯是一種錯覺，因為回歸教徒的憤怒姿態並沒有停下。
敵人只是被一陣風擋住了，僅此而已~
「限時的風素屏障，這個東西能撐五分鐘。」倐得意晃了晃手中的懷錶，「期間任何半聖以下的實體攻擊都無法臨近，連聲音也不能到達。缺陷是到時間后就完全失效、防禦不了光素影素雷素、我們無法離開、一旦開啟就不能暫停，在此之上還是個耗能大戶，普通風素者用一年也充不滿。」
「好廢啊。」炣如實評價道。
「確實。」
「光素不是不受影響嗎？你再轟幾下唄。」
「再出招就超出元素使範圍了。」
「哦。那我們就只能站著？」
「嗯，是啊。」
受屏障保護的兩人一時間沒了事干。能夠破局的三種素能回歸教徒那邊是一種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名罪魁禍首在那裡呆站著。發動反擊的帝國士兵也不是好惹的，很快就利用屏障的存在來了個兩麵包夾之勢。
等到回歸教徒七零八落之後，倐低頭看了眼懷錶說道：「差不多了……」
可就在這時，他們看到屏障外有一名黑暗信眾仰頭張嘴，似乎是吼出了什麼口號。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瓶玻璃包裝的純黑液體，直接一口氣就全倒進了嘴裡。不知為何，看到這人動作的灰袍教眾都驚慌至極地抱頭鼠竄，竟然直接喪失了抵抗的意志。
然後喝下液體的人就炸了。
漆黑骯髒的液汁像雨滴一般從半空灑落，讓不少帝國士兵和回歸教徒都是遭了殃。炣與倐兩人滿心疑惑地盯著這次自殺式襲擊，一時間不太明白那些人慌亂的理由……
「噗。」彷彿泡沫破裂一般，風元素帶來的屏障徹底打開了。無數尖叫與雜音如趕集似的湧入少年的耳朵，但此刻的他已經被眼前景象所徹底震撼，根本沒法做出反應。
「啊！！！吼！！！」一名被淋到黑雨的灰袍人從痛呼再到吼叫，同時身體像吹氣球一般膨脹充實起來。等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完全與人類無關，留在原地的也是一頭兩米多高的巨大異獸。
從冰結記憶傳承中見識過類似現象的炣喃喃道：「變異素能…可為什麼——」
「小心！」少年感覺自己被一股重力擊倒，並同時感到了左臂上的幾分涼意。下意識用燃燒抹去凍結效果后他才來得及轉頭，仰視著身旁一名雙眼通紅、雙手結霜的回歸教徒。
「聖聖聖聖水！」他猙獰扭曲的臉上難掩幾分狂喜之意，「我受洗了！我無敵——」
由內而外爆發的冰凍將這人撕成了碎片，殘片落地時已是層層冰渣。
怎麼回事？炣有些困惑地問著自己：那黑不拉幾的聖水是什麼東西？他又是從哪獲得的凍結素能？
「看來是沒有再次出手的必要了啊。」毫髮無損的倐緩步走到少年身邊，彎腰沖他伸出手掌並說道：「不管那傢伙喝的是什麼東西，看來都不是人類身體能承受得了的。」
正如祭司女士所說，全部被黑雨淋到的人類此刻都在痛苦地與自我掙扎著。一眼望去他們展現出了不少種黑暗素能，但大多數都已經被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所吞噬。就連那異獸也是在仰天悲嘯一聲后倒地不起，很快就沒了生命反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炣下意識地接受幫助站起身來，「那一瓶黑水裡怎麼會衍生出這麼多種黑暗素能？難道是那些瘋子試圖把黑暗種子融合在一起了？」
「一看就知道你缺乏常識。」凝火卿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順便用光束解決了一名苟延殘喘的回歸教徒，「自域界形成以來，『終焉之主』的信徒們就一直在某種嘗試上且敗且戰、且戰且敗。那就是有關黑暗元素種子的融合。
「哼，雖然也有不少教派把這種實驗當做褻瀆，但對力量的渴望還是讓挑戰者源源不絕。可惜目前還沒有任何成功者，或者說，還沒有比我更進一步的研究者。」
「也就是說，」炣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身上的暗元素也不是完全體嗎？」
「秘密~」收起自豪感的倐有些俏皮地吐了下舌頭，「這件事的細節連我最信任的部下和其他大祭司都不清楚。不過要是小炣兒你加…哦，看來是結束了。」
炣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發現遠處有一名身上血跡斑斑的帝國士兵正向這邊走來。他正是之前被倐認定為副隊長的人物，不過此刻那標刻三角的頭盔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次真的是無比感謝兩位的援助。」因日晒而面色黝黑的指揮官將雙手疊在胸前、做出形似翅膀的樣式，「我叫斯沃特芙艾斯，是拉瑪帝國巡邏編隊的副隊長。」
咦？他的口音、還有這個姿勢…炣壓下心中疑惑、非常禮貌地回應道：「你好，芙艾斯先生。我的名字是炣，是一名偶然路過的火素者。抗擊黑暗是所有素者的責任，你不需要多說什——」
「芙艾斯？」倐卻在此刻突然插話：「我記得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姓氏。只有『歡愉』使徒祝福過的、兩極村出生的孩童才能使用它，對吧？」
「這可真是讓人吃驚。」副隊長先生的注意力貌似一直放在祭司女士的身上，即便談話被打斷也一點都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悅，「您當真是知識淵博，莫非是教會的遊歷者？」
閣下眼神似乎不太好？還未等炣把一口槽在心裡吐完，就見到倐言笑晏晏地過來挽住他的臂膀，「是的，而這位就是我選擇的未來丈夫~」
「先請兩位跟我過來吧，」副隊長先生貌似忽略了炣即將瞪出眼眶的招子，徑直轉身朝雲龍幼崽的方向行去，「有一些…事宜需要請教元素使閣下的知識。」
趁著副隊長與僵在原地的兩人拉開距離，倐壞笑著在炣的耳邊細語道：「除了只能參加一次以外，艾麗卡源城的聖子選舉沒有年齡和名字什麼的限制，所以每十年都有許多人趕來嘗試呢~為了大局找想，就先讓你占點便宜吧，小炣兒~」
還有這種事…騎虎難下的炣暗嘆一聲，邁著機械僵硬的步伐跟上了斯沃特。
說是幼崽，可這頭雲龍的大小也要超過異世界的森蚺許多。原本精緻的鱗片上布滿傷痕，灑落一地的淡藍血跡微微散發熒光。一對晶瑩剔透的豎瞳眸子正警惕觀察著來人，一點也不對自己受到保護的事實感到領情。
雲龍中段的一部分長身好像纏繞著一件人類大小的物品，從細節看和鱗片的材質有些相似。斯沃特抬手指著那件物品說道：「我們認為回歸教徒們的真正目的是它，雲龍幼崽只是被意外捲入而已。至於為什麼雲龍幼崽會專門脫離雲海並對那東西無比看重…閣下，您能為我們解答疑惑嗎？」
祭司女士只是簡單瞥了一眼就回答道：「哦，那是用雲龍遺蛻製成的物品，小傢伙認錯了又不肯承認才變成這樣。」
似乎能聽懂人言的雲龍猛抽了一下鼻子，有些倔強地轉開了那顆大腦袋。倐見狀無奈搖頭幾下，鬆開炣的手臂邁步上前，深吸口氣后——
「唔啦！」祭司女士口中發出了完全不符合人類語法的聲音，雲龍幼崽卻是像被雷電劈中一般甩過頭來，巨大的青色眸子里滿是不可置信。但倐接下來的發言很快就抓住了這雲海霸主（幼）的軟肋，每一句奇異的發音說出都會讓他變得更加溫順。
最後雲龍甚至是主動鬆開物品並退到一邊，一副試圖討好的狼狽樣子。不過倐的注意力完全被那東西吸引，甚至連炣走到她身側后也沒有做出反應。少年難得從這位綁匪臉上看出嚴肅與興奮混雜的表情，在觀察到物品本態時也在心中編撰了自己的想法與猜測。
雲龍纏著的是一個等比大小的破爛人偶，原始材質確實是和鱗片或折素衣等同。曾經它也應該是相當威風的傀儡，只是現在……
裂紋與鑿痕布滿了這具人偶的表面，曾經閃爍的素能紋路早已斷裂破碎。一層類似污濁的深灰沾染了大部分的左側軀體，一對不再剔透的水晶眸子徑直望向天空。
這是一台素能傀儡。一台本應隨著『磐石』將軍和杜姆一同滅亡、埋葬在無名土石之中的素能傀儡。不同尋常的非金非石，它被製造出來時是否擔當著特殊的意義？。